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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二的时候,我们的数学课就由那位矮个子大脑袋的校长自己兼了。我对这位大校长向来没有好印象,他兼任我们的数学老师之后,目睹他在课堂上那种故作威严、自命不凡、装腔作势、以势压人的做派,就对他更看不过眼了,顺带着对数学这门课也渐渐看不过眼了,成绩自然也就越来越差,成为学业中一道硬伤。这道硬伤被我从初中带人高中,终难复原了。成绩越不好,就越讨厌这门课;越讨厌这门课,就越容易与这门课的任课老师关系紧张并发生冲突。

  到了高二,学校安排来教我们数学的这位老师更是堪称奇葩。五十来岁的人了,却留着一头短短的板寸,脸上、唇上和下巴上都是浓黑繁密的胡须,头发胡子看上去都是硬扎扎的。从来不笑,时刻板着一张脸,厚厚的老花镜后面那双眼睛老是定定地看着你,说话故意很大声,威吓意味明显。活脱脱一个法西斯。

  而最要命的是,这种法西斯风格不仅仅表现在他的神态举止上,还体现在他的行事方式里。

  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李小双因为数学成绩好而一直担任科代表,自从法西斯先生教数学之后,科代表职务就变成了小双的噩梦。由于送作业本什么的,小双几乎每天都要去他家一次,而他居然使唤小双为他家里干这干那的,最开始是顺带丢个垃圾什么的,后来竟发展到要给他搞卫生和做其他家务,而且还很经常!俨然把科代表当做他家佣人了。这让人哪受得了。小双私下里和我说,幸亏这家伙只是个老师,没去当官,要不然的话,不知道他要作威作福成什么样子。

  小双当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角色,刚开始,碍于面子勉强给他干了几次,到后面就不吃他这一套了,对他的非分要求不予理睬。而他随即对小双采取了报复措施,以不称职为借口,宣布另外指派临时科代表,这无疑是对小双的公开羞辱。

  而对于我们与小双要好的一帮哥们,他也恨屋及乌,采取株连之策,经常在课堂上给我们小鞋穿。当然我们也没给他多少面子。

  他对我尤其恨,因为有一次课间的时候,我正和大家把他当笑料谈论、并大声叫他“葩西斯”(奇葩法西斯)的外号时,他刚好走进来听到。你如果看到当时他那张臭脸,就知道他对我有多痛恨了。

  不久之前终于让他逮到一个机会,趁我在课堂上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把我叫起来,让我站着听十五分钟课,说是给我醒醒瞌睡。我没理他,理直气壮地坐下。他勃然大怒,叫我马上离开教室,并说除非我主动向他道歉,以后他的课都不要上了。于是我乖乖走出教室,第二天也在上数学课之前自觉地从教室里消失了,并且之后的每天都如此自觉。直到今天,由于换课,整个下午都是数学课,于是我在上午的课还没完时就离开了学校,干脆跑出城,跑到这云峰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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