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茅屋惨案

  “大哥不要说话,这奇迷五香散无色无味药性极强,一旦吸入,不出一个时辰,任你武功再强也得昏死过去。”

  两人不敢大意,当下闭口不言,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注意周围动静,此时见梅恨玉母子不知所踪。俩人眼神互看一眼,二人手足多年心意相通。皆知此地迷烟遍布,不可久待。随即反身往林中逃去,消失在暮色之中。

  此时梅恨玉母子俩从茅屋后墙角边的灌木从中走出。“就这样让这两人逃了?若不杀了他们,死的便是咱们!”吴廉不满道。“他们逃不了,闻了我的无香散就是大罗金仙也得趴下,我们只需远远跟着他们就好了,过一会儿这两人便会跟死狗一样,任我们处置。”老妇阴冷笑道。“哼,你的无香散我看也未必那么有用,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也不会让那小子逃了。”吴廉不屑地说道。

  “你懂什么,那小子定也是藏在了某处,逃是逃不远的。好了,不要说这些废话了,咱们立马跟上去,当务之急先把他们二人宰了,至于那小鬼无足轻重,由他去吧。只要"说话时老妇眼神朝着凉棚草垛处瞄了一眼。"只要那人还在我们手里,万事无忧,嘿嘿嘿。”

  吴廉听了母亲的话,眼神里也流露出贪婪的神色。他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容。当下二人朝着司空南和司空月逃去的方向追去。

  山风呼啸,黑色似微虫。形如卧牛的兴隆山顶峰有孤狼嚎叫,叫声凄婉。

  “诶,师哥快看,这里有座屋子。”一阵悦耳的女声从不远处的树林边飘来。

  “哈哈,还真有座屋子,今天咱们总算可以不用露宿野外了。”林边又传出一位青年男子的声音。

  只见三人从林中缓步走出,正是白天秦剑心在山道上偶遇的三人。不知什么原因三人居然出现在此,白天三人所骑的三匹高头骏马却没了踪影。

  “可算找到落脚的地方了,没想到这次出来遭了这么大的罪?”李凌宇一脸疲惫地叹道。

  花清盈努了努嘴,气道:“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咱们三个能这么狼狈吗?”

  李凌宇苦笑道:“嘿嘿师妹,当时我要动手时你可没拦着我啊,你若拦着我,那也不会生出这事来!”

  “你你”花清盈伸出丹蔻鲜红的小手,指着李凌宇叱骂道:“你还有脸说我们,若不是你多惹事端,我的白玫瑰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被人害死了。”说罢眼泛泪花,竟是哽咽起来。

  “这这”李凌宇摸了摸后脑勺,样子甚是狼狈,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这也不是为咱们着想吗!那人大白天戴个那么吓人的面具,鬼鬼祟祟,我当真是以为那贼子的帮手,没想到没想到居然碰到了这么个煞星,真是倒霉透顶。等此间事了,我一定赔你的白玫瑰。”

  花清盈呜咽道:“这白玫瑰是母亲送我的生日礼物,世间就这么一匹,你拿什么赔我,除了白玫瑰我什么马都不要。”

  李凌宇满脸尴尬,一时不知如何安慰花清盈。他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中年男子,轻声说道:“韩师哥,你也劝劝师妹吧。”

  此人名叫韩忠,是他二人的师哥。此时见他满脸阴郁,丝毫不给李凌宇好脸色看,甩头说道:“自己干的好事,自己解决。休要烦我。”

  李凌宇见他二人都恼怒于他,当下也是急得满脸通红。他见气氛尴尬,便想转移话题。他看前方的茅草屋没有大门,奇道:“师妹,师哥你们看,这茅屋怎么没有大门?”

  “看来是一个荒废的房子啊。”韩忠说道。

  “啊!你们快看!”花清盈惊呼一声,用手指着茅屋旁的凉棚处。

  二人朝她指着的方向看去,见凉棚处栓这一辆牛车,那老黄牛还在啃食地上杂乱的柴草。

  “咦,奇怪了,这辆牛车不是白天那臭小子的吗!”李凌宇想起白天山道上碰到的傲慢小子,脸上罩起了一层寒霜。

  花清盈点头说道:“好像就是那人的,那牛车上我记得是盖了一块雨布的,和这一模一样。”

  “唔?”韩忠咦了一声,朝茅屋东首三丈处走去。“你们看,这茅屋的大门在这里。这门栓处有断裂的痕迹,好像是被人踢断的。”他用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门面,说道:“这房子有人住过。”

  “韩师哥你怎么知道这房子有人住,若是有人住干嘛要把门给踢了。”李凌宇不解道。

  花清盈嗤笑道:“亏你白天还自吹自擂,把自己吹得多么英雄了得,现在看来就是草包一个。”

  “师妹,你可把话说清楚了,我李凌宇士可杀不可辱!”李凌宇装的正义凛然道。

  花清盈噗嗤一笑。“真不知道你是装的还是真得这么笨。你看这门板,上面灰尘不多,肯定是有人定期擦过的,若是一间废弃的屋子,这门板怎么如此干净。”

  “哈哈,师妹你真把我当三岁小儿吗,这么简单的常识我岂会不知,我是故意考验一下你的。不错,不粗,师妹行走江湖的本事大有长进啊。”李凌宇哈哈大笑道。

  花清盈斜睨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李凌宇颇感尴尬,故意岔开话题,说道:“咱们进这屋里看看,白天那小子会不会在这屋里。”没等他说完,韩忠已经一马当先,走进了茅屋内。花清盈和李凌宇见此也跟了进去。

  “好浓的一股草药味啊。”花清盈捂着鼻子,满脸嫌恶的样子。她从小就对草药过敏,因此小时候生了病,不到万不得已时,她是坚决不会喝药的。

  “这是车前草的味道!”韩忠一脸凝重。他借着月光,四下查看屋内摆设,见屋中收拾的井井有条,家具摆放错落有致。屋内唯一的一张八仙桌,有个桌腿还折了一块,底下用砖头垫了起来。

  李凌宇奇道:”车前草是什么东西,是干嘛用的?”

  “车前草是一种草药,有提神醒脑,振奋情绪的功效。”韩忠一边说着一边往里屋走去。

  “韩师哥你看,这壁炉里的炭火还温着呢。”花清盈指了指墙角的壁炉。三人只见壁炉内还存着隐隐泛着红光的余烬。

  “看样子这里不久前还有人睡在这里!”韩忠走进了里屋,见里屋中只有一张用黄土堆砌的土床,上面盖着一床麻清色的粗棉被。他借着月光定睛一看,这棉被当中似乎有个人。以至于棉被上好像有个凸起的人型。

  他小心翼翼来到土床前,刚伸出手想去掀开棉被看看,手却伸到一半不敢再动,他心中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韩师哥你怎么了?”花清盈见韩忠一只手腾在空中一动不动,甚感奇怪。

  “师妹你先出去一下!”

  花清盈不知道韩忠什么意思,纳闷道:“师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叫我出去?”

  “出去!”一声大吼从韩忠嗓子里喊出。

  花清盈何曾见过韩师哥对她这般凶巴巴的吼叫,顿时心中一酸,委屈地哭道:“韩师哥你干嘛对我这么凶,我做错了什么?”

  “师哥你真是的,干嘛对师妹这么凶嘛?”李凌宇见韩师哥对师妹说话如此大声,心中也是不悦。他走到韩忠身边,见他盯着被棉被一动不动,心中纳罕。朝被子上一看,见被子里面好像捂着一个人,当下咦了一声,伸手便去扯开被子。

  “师弟等一下!”没等韩忠说完,那棉被就被李凌宇掀开了一角。

  “啊!”只见花清盈尖叫一声,双腿发软,立马瘫倒在了地上。李凌宇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三步倚着墙壁兀自喘息不止。韩忠盯着床上死婴,全身犹如雕塑一般僵直在地上一动不动。兴隆山夜晚的凉风从门外呼呼地吹进来,三人都觉得浑身冰凉。

  只见这死婴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小刀刻划的刀痕,血肉模糊,无一处是完好。全身被鲜血浸染,面目全非,犹如被烈焰喷炸过一般,惨不忍睹。

  瘫倒在地上的花清盈见到如此炼狱般的惨像,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这这这是谁干的?”李凌宇倚着墙壁断断续续的问道,眼中满是惊恐之意。

  “罗刹鸳鸯!”韩忠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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