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冠泽豪打热眼一望二兵卒，从袖中摸得一两块银，分塞到二兵卒手中，低声：“我店铺生，时有伙计人等早出夜归，凡叫得城门，尔等不嫌麻烦，皆得开来……这酒水小钱，就请笑纳咯！”

  二兵卒不好微笑：“这、冠庄主，太客气了，前些时间才给我等惠施……要冠庄主之，我等一介微卒，开个城门，行个方便，小一桩，何足挂齿……”

  冠泽豪头身后二人，招呼：“进城去！”抱拳一揖二兵卒，仨人随前脚行后脚踵，一起入了城门。

  他仨刚至繁锦店屋檐下，拴得匹骑马桩上，就有值夜班高亮、权东俩伙计与上白日班伙计人，一脸沮丧地拥上前，一下围了上来。

  高亮、权东首扑地跪在阶沿下，攒眉苦脸，抹着泪眼：“庄主，大不好呐！昨晚，我二人职守失，致店遭了打劫呐！请责罚，我等绝无怨言……”

  冠泽豪陡地一脸惊愕，刻自就镇定下来，双手扶起二人，又摸其手脚，甚为关切：“贼人可伤着尔等？何有责罚，又是初犯……守店有责，防下贼盗乃是一桩……今后凡多长个心眼就是了！……”

  “谢过庄主关心！我等已今后我等定不会粗心大！……”俩伙计一抹泪，愧恨而感激。

  “要贼人未伤害二人，我庄主就心了！”冠泽豪一笑，“走，尔等都进店去。俩就慢慢讲来，贼子行劫始末……”

  伙计们一进店中，立刻拾掇贼整的凌乱不堪的铺子，归整物，摆好匹段，擦抹椅桌……准备开张营业。

  待冠泽豪在柜房一坐下，高亮、权东俩伙计就一言我一语地：“……四贼蒙面进店……”“……持有械……”“……似骑乘马匹……”……就将昨风雨夜中，所触歹人行凶作恶，打劫店铺的一一尽述。

  这繁锦老店开了一二十年，从未遭个打劫，是谁这大胆，敢入府城行劫？冠泽豪心中不得其。时心中也是万般庆幸，昨把万多两银钱，早运了冠府妥藏。不然，辛苦几月生，积攒银钱，皆会盗贼洗劫一空，进项悉数付之东，更少了大笔寺筹资……

  “禀过东家，”丛主、姜生立旁，“可惜昨店中四两周转银钱，贼尽劫！”

  “姜账，骑上快马。速冠府找账房白老生，来些散碎银子，买卖找补周转，不能辜负了上门顾客，生照，不得耽搁。”

  “领主家言！”姜元应诺，衣撩脚，出铺下阶，急匆匆上马而去。

  冠泽豪扭头又对丛主：“给写个状词，将繁锦店失劫案成讼牒，由我报到成都县衙，能否破案？既使破不得，也要官家引起警觉，城中生人注……”

  “主家，写个诉状倒是应该。可诉状不太完整、有缺项……怕人犯有些影迹也好，使官家析案有方，办案也会快一些，不致延宕时日……”

  冠泽豪沉吟一会儿，：“待下，备好笔墨纸砚等着。待我问尔等人去，兴许有线索呢？”一转身，他去了。

  见冠泽豪策马，到的城门，见得二子、三换岗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