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二哥，亮了。我长话短说，这柜上三百多两银，我师父得须臾不敢违了军令，得赓上云鸠岭，彩头钱暂分借二百两，作用处。我适才，银不让二哥，为掰成两份，可行得？……”

  “弟，二哥也是个达理之人，这算嘛？全拿，作尤官家的上山彩头钱，奉给大头领见面礼，这有什行得、行不得的？”话毕，他将箱中余银“哗啦”声一尽倒在袱皮上，打个包裹，给在章金子背上。再吹灭残烛，“地不宜久留，快，拉上面罩，抓牢器械，我等快走！”

  仨贼心似箭，脚下风，几纵步，遽出柜房。

  柱上绑俩伙计，言吐不出，有双睛怒火，贼将逃，苦也！扭身挣扎，脚蹬地板，以示抗议……

  这尤黑、章金子，借得门窗丝儿线，劫大钱财、如算盘落空的无端贼愤还无处发泄，猛又一瞧伙计瞪眼咒骂模样，瞬刻地怒从心上起、恶胆边生，遂将猛戾之气尽转到俩伙计身上，：“尔等还闹腾啥，尽带晦气！”

  二贼恶狠话间，起手中器械一挥扬――

  “住手！”韩忠倏地一喝，他话到丁拐疾出，劲荡开俩贼器械，“二，小伙计，杀了又有何益？背了债不说，惊动的郡城衙门，可又添下何等麻烦！”

  二贼气咻咻地忍下这歹毒行恶之气。

  三贼急跨出店门。章金子复将门扣上，随也得拴马，却蹄上包布，踏蹬跃上匹背，随跟上尤黑、韩忠之骑，踢踢踏踏，过街穿巷而。

  一阵时际间，在色微曦，烟霭薄雾之中，城内洞门处，贩夫走卒，绅士商贾，秀士官宦等人众穿梭不断，挑担车轿来来往往……于行人繁稠，时进城人数更多，甚为拥挤。

  三贼下马，牵马过。尔等欲出得城门，还未换值岗二子兵士眼倒灵，得尤黑仨来，枪一顺，恭敬地打招呼：“尤都教练，啷个这早，就要出哪地办差、训兵卒嗦？”

  尤黑不屑于这等兵卒，怕又多言语，耽搁引来麻烦，装个哑巴何作应答，真般个目中无人，顾傲慢横走。

  待仨贼刚出城门而，背后二子对自己适才“热脸偏贴上冷屁股”，心头不安逸，遂“啐”一口，骂：“啥都教练，贼换了官皮还是贼！……”

  “对头，”三步卒枪走到他左边，有揶揄，“二子，我不是说，这芝蔴大点的一狗吏，讨没趣，都是自找的。”说着，胸一挺，枪一跺，“哼，我这人，虽是个卒儿，不势，崇礼貌之人……”

  ……

  “哟，三、二子，守了一夜城，还没换岗？”冠泽豪与繁锦店主丛文账生姜元，牵一骑来到二兵卒面，且走头里的冠泽豪这般问。

  “快了，卯时！二兵卒，“冠庄主这早进城巡查店铺，真是勤快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