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好心惹来的麻烦

  白子晨三天后回到,我们在医院里不期而遇。他对我每天为他送花给彤彤表示感谢。我把摩托车的锁钥还给了他,不过他没收,说让我暂时为他保管着。

  我们谈起了这几天的工作,他让我在**中加入副经理的一职。虽然我对他临时的决定感到意外,但却没提出疑问。当然他也不必向我作解释。

  两天后,我按他的吩咐把应聘副经理这个职位的所有人的资料送到了白伦面前。可能白子晨早把这件事知会了他,所以他也无特别的反应。

  初试是由我负责的,他问起了应聘者的情况,我逐一向他汇报。有兴趣又有能力的人不少,我用了二十多分钟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

  我留意到他的脸色象雨过天晴,骤然变得开朗。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大概这个电话是宁紫颜打来的吧!我很合作地退了出去。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吧!我又敲门进去。他已经没有通电话了,但脸色却阴沉得不得了。我可以确认与我无关。他虽然没给我好脸色,但还不至于沉得象火山要爆发。

  为慎重起建,我小心地问他要不要下午再来向他汇报。他挥了挥手,我于是跑得飞快。

  可是下午我来到他办公室,秘书却说他还没到。三点多了,他失踪了不成?我让他的秘书见到他时,通知我来见他。他的秘书为难地说他早上早走,定然是有急事,下午未必会来。

  果然他一直没有回来过。这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所以我没有打电话给他。若是不了小心点起他那把火,把我烧得面目全非可没有人会同情的。

  下班后,我照例去看彤彤。虽然白子晨已经回来了,她也转入了普通病房。去之前我去了趟书店。她说想学打毛衣,为白子晨织一件温暖牌。白子晨听了很感动,吩咐我去为她买些这方面的书。

  我买了书,又去商场买了一些毛线。忘了问白子晨喜欢什么颜色,我只有按自己的喜好挑了杏色。

  在停车场,我远远就看到了两个人在一辆小车旁争执着什么,惹来路经者人侧目。我不是好事者,对免费戏剧不感兴趣。若不是走近时听到两把熟识的声音,我早就一笑而过了。

  举目张望,看到的竟然是白伦和宁紫颜。白伦的声音很大,他不让宁紫颜开车离去,要她听自己的解释。宁紫颜则要他给点男人的风度。

  如果再继续听下去的,也许能听出事情的大概原因来,但我却戴上头盔,赶快跑了。不是怕让白伦见到我难堪,而是自己上司的私生活,不知为妙。

  我已卷进了白子晨跟他情人的生活当中,进退两难。再惹事上白伦两个人的事事非非,我怕以后的日子更难挨。

  白子晨在陪着彤彤上网,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我拿了书进去之后,就说有事要走了。

  “陪男朋友吧!”白子晨笑得很灿烂。

  我懒得换另一个借口,默认算了。

  彤彤感谢我为她买来书和毛线,她很奇怪我怎么知道白子晨喜欢杏色。“碰巧而已。”我连忙说,这是也是实话。

  离开了医院,我很是无聊,于是打电话给铁观音。他说在图书馆忙着找点资料,抽不出时间来陪我。他提议我到附近新开的酒吧玩一下,是他朋友开的,让我给点意见。

  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我就走进了他所说的那间酒巴。这是一间静巴,没有大舞池和闪烁的灯光。人们只是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我坐在吧台旁,要了一支啤酒。

  酒保搭讪,说我是张新面孔,一定是第一次来。我笑笑说你这里开张没几天,能有几个是旧面孔的。我这句话不中听,他敷衍了几句,就去同别的客人说话了。

  很快就有个年轻的男子坐到了我的身边。他向我展开了笑脸,问我是不是一个人?我没有给他好面色,说在等男朋友。他识趣地走开了。

  悠然地喝着啤酒,让我想起了与铁观音的初相识。我们曾经在酒巴里畅谈,让我怀念起跟他相遇的那一刻。只可惜现在他不在我身边。

  坐了一阵子,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呢喃细语,我再呆下去也没意思。还没站起来,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大家都被这声音惊动了,回过头去。于是大家看到的都是一地折射着灯光的参差不齐的玻璃碎片,还有一个伏在桌子上看不到脸的男孩子。

  在酒巴里醉酒,打烂酒瓶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也不觉得新鲜。这时却恰好看到了那张醉脸,我停下了脚步。这张醉态可掬却不失英俊的脸是属于那个叫白伦的人的。流年不利,鬼使神差地让我在这里碰到他。

  他似乎只有一个人在这里,我不能见死不救,只有无奈地走过去。酒保见有认识的人来了,马上把他交给了我。他可能喝了很多的酒,地上打烂的酒瓶子可以作证。

  我摇着他,问要不要送他回家。其实他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睁大迷茫的眼睛看着我,用一种掺杂着凄楚的笑容对我说他无家可归。这句倒不象是醉话。酒后吐真言?

  “送你回叔叔家,好吗?”白子晨的家我倒清楚。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问非所答。此人醉了之后倒成了大诗人了。

  我没好气,正要问他想去哪里。他却伏在我身上,睡着了。

  本来想送他回白子晨的家,但又怕他会招来叔叔的责骂。查到他住在哪里不是难事,但不久前他刚跟女朋友吵完架,宁紫颜会不会开门还是个问题。遇上他真是我的不幸!

  难道把他丢到大街算了。没办法,我只好让酒巴的人帮忙,把他送上了出租车。找了间酒店,我开了一间房,把他扔了进去。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的好心没换来他的好报,把他扶进房间的时候,他忽然醒来,一口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在我身上。我躲不开,混身都沾满了那些又酸又臭的脏物。

  来不及清理自己,我只有把他扶进洗手间,让他吐个痛快。为他擦干净了嘴和脸,又喂他喝了些浓茶。

  现在他很安静地睡在床上,可苦了我,累得满头大汗。真没天理!总是让他欺负,他有难的时候还要去搭救。

  由于脖子和手臂都沾了白伦吐出来的东西,黏乎乎的,很难受。我不得不洗了个澡。外衣也不成样子,不能清洗,只有挑脏的部分来洗。

  当我在仔细地埋头清理衣物的时候,冷不防有人撞了进来。他直冲到马桶,又是一连串的呕吐。

  我吓了一大跳,忽然记起自己只穿着内衣,顾不了上面全是污物了,立即套了上身。可还是来不及了,我看到他回过身来,眼睛直瞪瞪地盯着我。我立即涨红了脸,唯一的反应就是背转身子。

  “对不起!对不起!”他重复地说着这三个字的道歉词语,未了还说了句:“我什么也没看到。”

  我的脸越发涨红了,就是因为他这一句话。

  他转身退出洗手间的时候,我还发了好一阵的愣。等我清楚过来,马上穿好衣服,冲了出这间房。

  一路开车狂奔回去,我不住地埋怨自己,为什么关上门,却没有反锁上呢!结果闹了个大红脸。自己越想就越懊悔,越懊悔脸就越红。他醉了,明天一定记不起这件事了,我暗暗安慰自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是凌晨,我又把自己彻底地洗个干净,才爬回床上。在梦里,我见到白伦被宁紫颜追杀,我仗义相救,挨了两刀。醒来已是满头汗水。

  睡得不好,我无精打采。玉儿对我深夜狼狈而归很奇怪,但不敢相问,欲言又止。她提醒我要去找白伦安排复试的事宜。我明知白伦宿醉未醒,不可能来上班的,于是说要先去找一下保安部主管。这次**保安员是由他来面试的。

  还没到保安部,白伦的秘书打来电话说他要见我。我下意识地一阵脸红,心里奇怪得很。他会来上班是件让我意外的事。

  他坐在办公室里,看起来虽然有点憔悴,但脸上刮得干干净净的。目光跟他相遇的时候,我瞬间脸红耳热。他没有异样,指了指前面的座位,示意我坐下,跟我谈起了这次选副经理的事。我混身不自然地坐着,努力收起心神听他说话。我们讨论一番,他让我安排下午复试。

  我有些迟疑。他精神不好,似乎心事重重,这种操劳对他身体不利。于是我问他能不能安排明天,理由是可以给应聘者一点准备的时间。他立即点头同意。

  临离开办公室前,他递了一个信封给我。不过我没有打开来看,是什么我很清楚。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打电话吩咐他的秘书,说他也许是病了,下午要去看医生。

  在无人处我打开了信封,里面是几张人民币,刚好是我付给酒店的钱。他还清楚地记得昨晚发生的事,而我只希望他当作是发了一场梦,梦醒就把所有的事都忘记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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