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0)队长已到绝路

  岁尾临春近,寒冬腊月梅开,檐下冰凌滴滴长,婆媳窗前贴花。丰年丰衣丰食。喜庆农户家家……。

  临春节有几日,人人心悦。庄稼院里苦了几十年的农民,在改革农村经济体制的第三年,有百分之七十户人家看见钱了。

  虽说粮谷价格不高,但其它物资价格也都偏低,大人孩子都能换套新衣服。添置新家具,电视不多见,广播已经普及。

  一个屯有四五家买进无彩电视,屋里炕上地下总是挤着大人孩子看新鲜。倒显得人情味浓浓的。

  再说说张子文媳妇李桂芳,让张子文打两个大耳光子,张子文这小子也是出手太重了,李桂芳那张曾经漂亮过的脸上,今天出现没有消退去的,青青紫紫的张子文手印,这都三天了还没下去,可见,这位懒汉,曾经的小隊隊长这两巴掌,是用过多大力气,才能印的这般深厚!

  李桂芳想来想去,在娘家待着,又赶上来到年了,爹妈也不太爱管他家闲事,日子过的也不宽裕。十多年里张子文日子本来过的就不怎样,这三年张子文闲气生的多,正事一件没有。

  原来落下的病根,没钱花时打老婆。这二年病灶转移了,不顺心也打老婆。老婆走了两天,屋里张子文是一把火没烧。饭也一顿没做。

  男人主事的家庭,干这些活,岂不是掉价吗!大小子过了年已经是十一岁,去年念二年级时候,因没钱买书、本、文具、杂费,摞下不念两年多了。

  在家闲逛,十岁孩子不上学,也真是干不成啥。妈妈去了姥姥家,到了晚上大小子也去姥姥家,姥姥家过的比张子文家强点。真要这三口不走,老两口也够呛!也是六十多岁了。

  英山村办公室里打扫的干净,烧的热热的,常年住这看屋老人五十六岁的刘文广,每天都早早地把屋收拾好。

  今儿早上,刘文广老汉,刚起来收拾屋。张子文媳妇李桂芳就进屋来,等着单村长、焦月乔支书。这下子李桂芳的心,被张子文伤的凉凉的。

  快过年了,手里镚子皆无。不要说做件衣服,连年三十那顿饺子都难弄到嘴。也倒是,搞什么土地承包哇!搞集体那阵儿,过春节每口人还能领回五斤白面。

  这两年他咋就没人张罗这事了?李桂芳有时也没弄明白,上几天和张子文也提过,快过年了,准备点东西,啥也没有,两个孩子怎过年,小小子爱放炮竹,咋说也得买几个,弄袋面,过年也不能老吃玉米饼子!

  他话音没落呢!被张子文不声不响地踹两脚说:“没啥借啥!书记家,村长家,是村干部家你***都去!到屋拿着就走,不用问。”

  李桂芳往下再也不敢提了,常年总借,光借不还,再没脸进院。李桂芳在办公室等书记、村长的时候正想着这一幕幕往事。先后书记焦月乔、村长单文华、副主任李云鹤先后也都到齐。

  李桂芳向焦月乔哭着,诉说这两年遭遇。提出要村上帮助和张子文离婚,焦月乔担任支书这二年没调节过这类事儿。问单村长说:“村长,你看这事儿怎办?以前都归谁管?”

  单村长说道:“这种事也有年头没有了,打仗斗殴,谁赶上谁解决,自从土地承包打仗的也少多了。

  哎!云鹤!你是说说呀!这咋看上热闹啦!”单村长心里不高兴。这一大早晨的,有女人找上门来办离婚,觉着不顺溜。说话也就喊了起来。

  李云鹤用手指着鼻子,说:“村长,你这大声是喊我吗?”

  单村长真的生气了说:“行了云鹤,还有闲心说笑话。这都急死人了,说说张子文和媳妇事儿咋办?”

  李云鹤不紧不慢地说:“刘文广大哥,想法子把张子文找来,李桂芳不是离婚吗!她和谁离婚,和张子文,张子文不在场咋离?等张子文来了,才能说,事儿多了,孩子归谁,财产咋分,地咋分,他俩商量好后,咱只能做调节。结婚证在哪领的,离婚证去哪拿去。

  不过,桂芳妹妹,你们俩,我看分不开。好好过吧!自己男人想法子管好他,别老是扔不下集体时那点念想。

  张子文不愿劳动你带着他,两个人都不干,没事在家胡琢磨闲事,琢磨不出钱来就掐架。这种过法离婚也好不哪去,你带着孩子一个人更不容易。”<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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