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为了抢夺大将军印

  爆吼声中,有如在平静的海面上丢下一个惊天巨雷,炸起万重海浪,在真劲层层叠叠的包裹下,四支地刺逃不过被绞碎的命运,化为粉屑,飘撒天际,好像是下了一场碎沙雨,整个空间模糊一片。

  说时迟那时快,熊志契为怕那粗汉再下杀手,马上使个五岳压身法,促使身子在一瞬间变得超级重,如电直扑地面,仍是稳稳当当地“挟制”着那女子下到地上,虎目闪着万丈精芒,死死盯紧那粗汉,琢磨不明为何原因他……嗯,还有遭自己“挟制”的女子要算计自己?

  那粗汉眼瞳滚动着一波波戾光,也是死死盯紧熊志契,四道目光直接对撼,斗的是气势上的优劣。隔有片晌,才听他开口道:“说到底,你也应该是出身名门大派,何以这般不知羞耻,居然靠挟制一个女子为质,才敢在老子手上挣扎求存?”嗓音就像两块石头对磨,传出一连串刺耳难听的声响,貌丑更加上声音不中人意,这家伙也够可怜可憎的。

  熊志契没心情与他夹杂不清,听他这话一说完,右掌掌心微一吐劲,便将那女子外推出去,以一条直线的形状冲着那粗汉飞去,仿佛是那粗汉用绳索绑稳那女子的腰间再行拉扯回去一样神奇。

  等得那女子飞至那粗汉身前一丈距离时,那粗汉左掌成虎爪往前一勾,顿时勾起一股厉风,从地面上刮起一堵厚墙,阻住那女子后退的势头,帮助她定下身体,急问道:“没事吧?”

  那女子缓了口气,总算是定下神来,答道:“死不了。”

  熊志契朝前踏进一步,从他的身体内爆出一股扭曲空间的压力,像是绞绳索网住对面这一男一女,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下杀手?”

  那粗汉一扬吵死人的声带道:“我们是谁,不干你的事,我们只是奉了主人的严令,要你交出那枚大将军印绶。”

  熊志契一凛,莫非真让朱国治料中,吴三桂果然派人在半途邀击自己以图夺回那枚将军印绶?值此一刻,下意识不禁地替费耀色及麻禄兄弟俩担心,也不清楚他们哥儿俩是否也遇险了?压低声音问道:“你们的主人是谁?”内心另有一句问话:“敢情就是吴三桂?”

  那女子双眸中射出阴戾光彩,就像巴不得想洞穿熊志契的身体,狠声狠气道:“废话少扯,我只问你一句:交是不交?”

  熊志契脑袋稍抬,瞄了一下高挂天穹的太阳,继而目掠无穷精光地直瞅那女子,一字一顿道:“恕难从命!”

  那女子几乎是由牙缝中间挤出话儿来道:“既然这样,我们可要强夺了。”右掌五指张开,迎上赤烈阳光,闪耀着一片片异彩,看得真些,应该是如霜如冰的雪白,随着她娇叱声起,竟从她手掌中凝聚了一层层冰雾,并且渐渐形成一条四丈多长的冰鞭,嗖的一声,卷向熊志契,速度快得无法用笔墨来形容,更发出声声如同鬼域里传出来的嚎叫。

  说真的,这一鞭击速度再快、攻击力再强,也别想难得往熊志契。心神归于一元,无尘无垢,目光极能眺远,以玄劲锁定来鞭的取势,要破这一卷击毫不为难。然而,当他正想出手那一霎,怪异现象徒然降临,听觉一缕轻不可察的风儿拂过,飘传淡淡异香,立使身子发硬,无异是用石泥砌的雕像,动不了了!

  由于这一突变来得过于仓促,纵然是熊志契这样纵横宇内的强手也反应不够及时,运劲冲击正到要紧时刻,那女子的冰鞭卷袭已至,不偏不倚地鞭头戳中他的左胸,宛如一把锋利匕首狠挖心脏,痛得他这硬汉悲呼出声,一口鲜血从他嘴中急洒而出,化作一蓬血雨。

  熊志契双脚站稳,自我运转玄劲,内视得知自己是受伤了,幸好有盈足的玄劲卸劲护体,受的伤势并不严重。但是有一要点,就是刚才明明没有感应到那女子冰鞭攻势会带有锁劲的特效,怎么自己正想反击或是抵御时,却惊觉全身动不了了?

  好在不用他多作疑猜,只见从湖后一巨石后轻移步伐走出一位女子来,竟然是与那控使冰鞭的女子一模一样,任谁一瞧,便即猜到她俩大有可能是孪生姐妹;也任谁在匆匆扫眼之际,分辨不出她姐妹俩有何不同之处。而唯一明眼可以看出分别的,是这女子所穿的衣裙是清一调的月白色,越能衬托这女子的高傲泠酷。

  那穿浅绿衣裙的与她姐姐点了下头,一振冰鞭,发出一串分外钻耳入心的音符,转问熊志契道:“怎么样?够受了吧?还不乖乖交出大将军印?”

  依靠深厚莫匹的元能修为,熊志契早将那微不足道的内伤彻底消弭于无形,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道:“不必多讲,想要大将军印的话,就凭本事来抢吧。”

  只听那粗汉怪眉拉得老高,样子吓人得很,粗放嗓子喝道:“哼,你既然想死,老子还不成全你么?”右脚尖一踢地面,以脚尖为中心点,向方圆一丈阔的范围内裂缝,在他真劲的带动下,翻弹起来,变成十来块磨石般大小的投石弹,嗖嗖破风声中,有若怒潮猛扑向熊志契。

  就在这十来块投石弹挟着破风声中,在熊志契超强的耳觉中,竟能听见一丝不强但又不断的异响,就像是方才自己遭受冰鞭卷击时听见的一样。这一刹,奇象出现,那些粗身巨体的投石弹在急速冲刺的情况下,居然能灵比轻毛般转向,改从右后侧攻击熊志契。

  莫看这一下改变攻击方向,不只提高这些投石弹投放速度以倍计,而且还瞬间加强攻击力,给熊志契增加成倍的压力。与此同时,靠着熊志契超人一等的感应力,业已捕捉到控制那无形有质风儿的人,正是那穿月白衣裙的女子,敢情她也有跟凌廉同样的超能力?

  这时刻不容他再多细想,感受着右后侧传来轰隆隆的巨响,要是给这些磐石投中,即使是城墙也得塌陷一方,即使换作自己,肯定也不大好受。右掌蓄劲向后划了条无形有实质的劲线,在他狂猛的真劲迎撞之下,管教这些投石弹碎化成虚。

  紧接下来,那粗汉和那穿月白衣裙的女子一口缓气也不给对手稍喘,如法炮制,发动一波紧接一波那样的攻击,而且从攻击的速度以及威力来看,是呈现梯级上升的势头,让他抵抗起来越加慎重费力。

  到了此际,熊志契已能感应清晰,那粗汉每次所挥动的元能那么多,却能给自己造成一波强似一波的攻击,关键处便决定在那穿月白衣裙女子那一丝异风之上。经过心中几轮捏算,终于让他瞄出了问题所在。原来那穿月白衣裙的女子是巧妙利用风水学上的三元飞星法来加强自己同伴的攻势威力,如果让这女子再弄下去,即使是师尊亲自下山来斩妖伏魔,也未必抵得过这种一波叠加一波的攻击威力。

  要说那穿月白衣裙的女子竟能在剧斗中神乎其神地加入风水学上的奥义,从而让自己同伴提高攻击威力而不多损元能,当然是能处于不败之地。可是,这仅仅是针对大多数人而言,对熊志契则讨不了好去,盖因他便是风水学上的巨擘,那女子的这种“三元飞星法”在他看来,并无什么特难对付的地方。先前给迫得够呛,只因自己不明她的底细罢了。

  在他神思尽驰千里之际,那粗汉与那穿月白衣裙女子又发动越加强烈的一波攻势!

  熊志契在心底飞速盘算,今日的二黑位是在正南午方属于凶位,怪不得感受到那粗汉攻击而来的势头会成倍地增长,就是借助这一方位的凶力。既然“号”得准“脉”,当然就有了对症下药的“神方”。往左面如一缕轻风飘出十几丈,站在四绿坤方之上,因坤位属木能克制二黑午位的土性,令得那穿月白衣裙女子的“妖法”起不了用。而在同时,手心烧起一蓬赤火,朝那粗汉抛射过去。

  赤火迸透强烈夺目的光芒,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冲而来,那粗汉压根儿没料到对手在自己同伴的功法钳制下还能攻击,弄得他惊惶失措,真劲一时分了岔,想要抵敌也无从下手,吓得这粗汉尖声直嚷,也弄不准会否失禁尿出来。

  在他如同巫峡猿啼的惊叫声中,陡见一面冰盾出现在他身前一丈处,全数阻止那道赤火继续推前。不用多问,这面冰盾正是那穿浅绿衣裙的女子所布的。

  其后,在肉眼可见的情形下,那蓬赤火就像一支钻子,翻腾不休地往前直钻,形体虽小,钻力却大得惊人,大半以上的狂冲劲力固然为这面冰盾所消耗,余劲却能突破冰盾继续射向那粗汉的胸口。

  伴随着那穿浅绿衣裙的女子一记尖叫,那穿月白衣裙的女子隔着两丈远的距离就施展控风术,用上一个“风裹”法,利用天地间飘浮的无尽风儿结成一层层劲网,裹住那蓬余势不衰的赤火。与那粗汉胸口就仅相隔半丈多了,可就是硬着给这“风裹”法层层削弱,直至湮没了

  那粗汉危难已解,元能运转也已自然从心,呼出一口长气,平复下心头杂乱无章的情绪,像野兽一样狠瞪着差点重伤自己的熊志契。同时,那穿月白衣裙的女子和那穿浅绿衣裙的女子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各自提高戒备,刚才熊志契的表现经已大大超出这三人的意料,再也不敢稍存轻敌之心。

  对于那穿月白衣裙的女子来说,她对熊志契的强悍更感惊心动魄。因为她自以为多么了不起的三元飞星助攻大法,居然会被他给破了,如同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大巴掌,自感失落,更增仇恨熊志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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