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可不是好惹的

  熊志契稍运强大的玄劲,使得自己一对眼珠子厉芒凌人,身上所迸发出的威压,给前面三人造成甚难表述的压力,问道:“你们还要再缠着我吗?”

  没等及孪生姐妹花发话,那粗汉破钹般声音便嚷道:“今天你还想溜得了吗?老子缠死你。”两拳互握,拳头上焕出两蓬乌光,当其光芒成形时,听他一声绽喝,对着地面击出两拳。

  熊志契正感奇怪,怎么这粗汉两拳下来,地面并未见到半点异状,谁知那粗汉是发动了引劲拳法,隔着他数丈距离,却能以拳劲渗透到前,在他身旁组成遮天盖地的拳劲,一举震破他所站地表下的地基,以点带圆,刮起四片长达两丈的土板……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四把土刃,摆形成势,对着他拼切而至,意想将他切成四截。

  不止于此,那穿浅绿衣裙的女子妙引湖水为用,形成一条碧绿巨龙,当着旭光照射,闪耀出一层眩人眼球的光芒。吼声震天,稍俯龙首,两只如同灯笼的巨眼射出勾魂摄魄的电光,就势冲向熊志契,想撞死他?想咬死他?想鞭死他?

  那穿月白衣裙的女子丰唇喃喃而动,发出一长串可察不可闻的咒语,若无猜错,应该是招风术吧。呼吸间,天地色变,寒风吹来浓浓迷雾,整个空间变成一座阴域,死气沉沉,让人呼吸起来都感困难重重。置身寒风迷雾内的人,都能感到这风如似把把利器,这雾如似杯杯毒药,悉数往自己身上招呼。

  因为满天满地昏暗,肉眼瞧不见在里头的熊志契作何反应,但同为修练超元武艺的高手,那粗汉等三人或多或少也能感应得到,涉身里头的对手隐隐爆发出一股巨大纯正的力量,先是射出一点黄芒,须臾间又扩大为金球大小,再继而扩大为盘石粗;随着金芒逐步加强,周围的迷雾硬被削减,细眼能见熊志契的人形,爆破出足可吞噬星空的超强神力,随听他一记清越无垢的龙吟,化为一道流星冲天而起。

  正当那粗汉等三人纳闷不解之际,土刃轰成碎屑、迷雾消失殆尽……,除了那条碧绿巨龙,所有的攻势都已消灭。须晓得,熊志契也非省油的灯,在稍微争得有利的时刻下,立即射出三记掌中剑,向对方三人电射过去。

  “啊”、“妈的”两响,那粗汉左臂被切断,那穿月白衣裙的女子则是给剃去后半部秀发并波及头皮,都渗血了。只有那穿浅绿衣裙的女子见机得及时,脚尖一点在巨龙头上,随着巨龙猛飞上天,方能躲过掌中剑的袭击。

  若是以为给掌中剑主人有意袭击下,那粗汉和那穿月白衣裙的女子仅仅是这样就免事的话,那便大错特错了。那粗汉左臂齐肩而断,汹涌流出的不光是热腾腾的鲜血,还有的是这爱称“老子”的元能,好像是遭熊志契放了个缺口,将他苦练三十多年的元能一放而尽,连他自己也没能力制止,只能眼睁睁瞧着事实一一呈现在眼皮底下;那穿月白衣裙的女子则是爽快了些,只因她全身真劲齐集头发上,一头傲人的秀发近乎全让对手剃掉,也表示她残余的元能为数不多了,感觉天在摇、地在晃、心在也痛!

  那穿浅绿衣裙的女子恨得牙痒痒的,也吓得一颗心晃七荡八,乘坐在巨龙头上,自以为是幸逃一劫,赶回去后应可备礼酬神。但,是她自己高兴太早了,那记掌中剑可不是专吃干饭的,一时逮不着正点儿,那是她的幸运,可幸运也有时而终,它只会锲而不舍地追击,可不,此刻它便追到她身后半丈距离了。

  感觉身后有异,那穿浅绿衣裙的女子蓦地打了个冷战,慌忙回首去看,吓得她差点就要掉落龙身。值此十万火急的关头,她运起了心法,不惜损耗一生元能,以心操控巨龙,来了个大翻身,躲过掌中剑触体之击;跟着,龙尾翻转,一记甩鞭,将那记掌中剑甩落湖里去,也因此放下心头巨石。

  掌中剑碎了,但它是熊志契真劲所化,带有主人的一丝神识,自能感知到那巨龙竟然是由此湖水灵所幻而成。熊志契嘴角浮起一缕微笑,两掌掌心拉开一尺相对,透明光芒跳跃掌心相对的空间,随着主人爆喝声落,自动来了个扬上的抛物线,在对着那穿浅绿衣裙的女子的湖面上围起一堵反弓真元墙,硬生生切断她与湖水真灵的联系纽带。

  由此一来,那条由水之真灵幻化而成的巨龙失去本源,咔嚓声中化作点点水晶,抛洒而下,像是下了一场水晶雨,蔚是悦目。而那穿浅绿衣裙的女子也失去了凭借,失叫声中直往地上掉落,再给一记新的掌中剑戳上胸口要穴,锁住她的元能,让她再也无法暴起发飙。

  此战下来,那粗汉等三人瞳仁中充满死气惊骇,像是丢了魂儿样呆呆望着熊志契,始信盛名之下无所虚的说法,这位名传四方的人儿可不是白盖的,拥有一身超凡脱尘的神艺。

  熊志契瞧着眼前三人没有自绝性命的意思,也能安心了,扫过他们一眼,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的主子究竟上谁?”

  那穿浅绿衣裙的女子要穴遭制,张口不能;那穿月白衣裙的女子的晕眩还没止,自然答不上话;只听那粗汉咬牙忍痛道:“你下手吧,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主子是谁的。”

  熊志契自忖向这三人恐怕是问不出什么的,自己一向就不屑于逼供,又不能下手杀他们,想了几想,乃道:“你们走吧!”一记指风射出,解开那穿浅绿衣裙的女子的穴道,等到他们走出几步时,又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无论他是什么用心,均须谨记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

  那粗汉恨恨哼了一下,正想说上几句,却对触到那穿月白衣裙的女子的目光,咕噜自吞了口唾液,禁声不言。

  目视他们三人步步远去,熊志契咕囔着道:“这三人的超元武艺应该是从拓宗旁支再分化出去的,莫非拓宗中人开始找我麻烦了?奇怪,他们的主子假如确是吴三桂,既然要夺回那枚印绶,为何不直接调动大批兵马来呢?难道不是吴三桂指使的?可是除了他,还会有谁?”又想:“以前所遇的都是想抢御龙剑,此番则换了噱头,竟想强抢印绶,也蛮……嘿嘿,也蛮有趣的。”

  无奈地摇摇脑袋,嘬唇一啸,招来爱骑绝影,在湖畔喝饱了水,牵着马儿围着湖面绕了个内弯半弧,前面出现一座石桥。桥型建构新颖,用料不俗,建筑这一座桥还须花费不少。只要走过这石桥,便可直接走上官道,一路放蹄,当可尽早赶回京城。

  所谓祸不单行,在逐走那粗汉等三人后,原想可以风平浪静了,可当他正想走过石桥那时,从右边密林内蹿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满面水波不动,说不出他是好看抑或丑陋,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此人城府甚深,非常懂得把握时局的手腕;鼻梁挺直,象征着他的卓尔不群;两眼低垂,偶尔放出道道慑人神芒,表示此人意志和手段的持定,只要是他自己认准了的事,便会至死不渝地干下去。身子板笔直得出奇,衬以一身天蓝衫裤,后背斜插一柄圆柄大刀,看起来精力十足,绝对是一名可怕的武者。

  熊志契感应到对面桥墩上这中年人的煞气,情知这人是来寻事的,自己想躲也躲不了,与其这样处于被动,倒不如直接面对更划算。放开绝影的缰绳,这匹上古宝马理解主人的心思,自动避得远远的,以免主人分心照料。

  那中年人隔远亮目细细打量着他,居然有一种瞧不真实的错觉,禁不住心下一阵惊惧,连忙朝前走进两步半。这两步半绝不简单,可是深合天地的至理,立时便将对于眼前人的恐惧泯灭,反而激起自己烧天的斗志,颇有一种占定上风的自得情绪。

  熊志契也在打量着那中年人,多多少少也能嗅出来,这人的实力绝对在那粗汉等三人之上,更为难得的是这人有份坚忍不拔的气质,更是一个难缠的人。紧吸口气,吐声说道:“阁下能否让一让路呢?”

  那中年人眸中冷芒一闪,又再往前踏上半步,在对方不作反应的情况下又再争取一分对自己有益的位置,不温不冷道:“路得你自己让。”

  熊志契不吭声,却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他,意思是要他讲得清楚些。

  那中年人缓闭双眼却又迅速睁开,射出一记赤热炙心的目光,道:“留下你身上的那枚印章,路由你自走。”

  熊志契一怔,道:“又是为了印章?”随即盘定心神,道:“若不交出印章,阁下便非动手不可吗?”

  那中年人大力点头答道:“正是。”说完这话,身上气势狂涨,隐然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现象。

  熊志契自运玄劲护体保心,不为对手展现的气象所动,摊摊手作个无可奈何的模样,道:“那小子只有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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