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部分 奇缘记》 14

  14女人的心

  第二天一早，高觉接到一个电话，那是他在C市帮忙的老李打过来的，老李问高觉在省城的事情办完了没有，要他到C市继续帮忙。

  高觉接完电话，来到隔壁，问婉岭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婉岭似乎早有准备，说哪儿也不想去，打算回老家去看看外公外婆。高觉便说也好，让她回去呆上几天，就赶快回S市去。婉岭开玩笑地说要他一起回老家，然后一起到S市去。高觉笑笑，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拍拍，说是以后再说吧，婉岭也不勉强。于是，两个人便分头行动。因为火车去C市没有合适的车次，高觉直接去汽车站乘车去C市，婉岭则去火车站买火车票回去。

  时令已经是四月份，高觉已经是第三次前往C市，路过Q县有一大段山路，山上漫山遍野的花开得姹紫嫣红。他坐在车上，漫无边际地张望着，随着车子的行进，山上的风景不断地变换着。他拿出手机打算看一下时间，正好有个短信，是工作人员小常的，问他走到哪儿了，他正准备着回复，电话又响起来，是老李打来的，还是问他到哪儿了，当他回答后，老李照例是叮咛两句注意安全的事，他也就顺口说声谢谢。

  老李是一个做事相当谨慎的人，也是一个待人极其诚恳的人。

  高觉在与老李有过两次接触后，心里便对老李如是评价到。因为老李每次给他付账的时候，总是要等到把他送到车站以后，在候车室里将他帮忙几天的薪酬再点上一遍，然后才交给他。并且，老李每次都是亲自将高觉送到车站，为他买上返程车票，送他进站。不过，高觉对此很不以为然，心想何不让工作人员送我到车站，自己作为一个老总，非要亲自送行，什么意思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反过来又想到老李在工作上的一些纠缠，就觉得他方向不清，有点盲目。时间已过去两个月，他们的安全手册项目却进展缓慢，虽然工作已经完成，但是却迟迟不能向L集团交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沟通的……”高觉坐在大巴上，眼睛瞅着车窗外，心里面很不畅快地想着这件事，脸上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

  傍晚六点半的时候，高觉终于先一步来到C市的东客站，L集团的接站人员小马已经等在那儿。坐上小马的车，高觉来到L酒店。

  直到九点的时候，老李和小常才算是进了各自的房间。

  十分钟后，老李招呼高觉和小常到他的房间。

  “咱们把这次的工作现在安排一下，”老李说道，“高主任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高觉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按照自己这两天已经在心里筹划好的打算开始说起来。

  “T市的研讨会我没有参加，不过，通过速录稿传达出来的信息，我感觉专家都是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谈论这件事，因而战略高度是有的，只是不实用，现在我就这本手册的具体操作谈一下自己这两天的思考……”

  高觉提出五个修改意见，从大的框架到具体的篇幅调整都进行了详细的解读，他先用安全文化战略篇、经典篇和规范篇三个部分代替了原来老李主张的主要内容和基本常识上下两编，接着又将内容里边的一些问题做了修改说明。

  老李在快速地记着高觉的修改意见，等到高觉说完，他捋了一下耷拉在前额上的头发，表情凝重地接着说道：“做工作就要像高主任这样，这才是一个专家该做的，高主任做得很好，一来就提出自己的意见，专家就要这样，要不然你来了什么也不知道，要你来干什么。小常你得学习啊。下面我说一下自己的意见。咱们明天一个是推敲全部内容，细细地过一遍，就按照高主任说的那样，过一遍。一个就是做好说服工作。我们做工作，要让企业满意，满意就是成功，要有服务意识，你做的再好，企业不满意也白搭。小常，你注意专家的生活安排，事情完后注意反馈。再就是注意各自的责任，专家的，工作人员的，哦，小常你还有什么呢？”

  “没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别到我房间去。”常红燕两眼圆张，盯着老李，竟说出一句令三个人都觉得意外的话来。

  “不到你房间怎么叫你。”老李也瞪着一双羚羊一般的眼睛说道。

  “打电话叫我，我就来了，反总你别到我房间去，我过来就是。”小常两眼圆张，几乎是在喊着说道。

  两人还在说着什么，高觉也只是劝一劝，心里却想，这小常竟把事情抖开来说，合适吗？也许可以阻挡老李的非分之想？

  上一次在C市的时候，小常曾告诉高觉，说老李到她的房间把一样东西拿走了，当时高觉并未解她的意思，直到她说是洗手间，他才明白是避孕套。他提醒她还是注意吧，也许是老李对她有意思呢？后来高觉又想，或者是小常并没有说出全部实情，只是让他知道一下而已？或者别的什么意思？他们吵得那样厉害，可还是在一起工作，莫非真有什么说法？自然，小常是需要这份工作的。那时，高觉对他们并不熟悉，其间的是是非非也不清楚，也就很客观地开导一番，告诉她，女下属与男上司相处，要若即若离，既要防止因为离，老板故意克扣自己的金钱，影响自己的收入；又要防止因为即，损害了自己，影响自己的声誉。自然，除非自己就是喜欢老板，那就另当别论了，分寸还需要自己把握啊。小常听了这番话心里也很感激，给高觉说，想着老李那样儿，她就觉得恶心。总之，小常和老李的争吵，让高觉疑惑不已。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事儿，是在他面前演戏？还是别的什么？

  高觉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信马由缰地想着老李和小常他们两个人。一忽儿手机嘟的响了一下，他翻开来，是婉岭的短信。他发觉自己从早上分手到躺在床上，满脑子都被老李的事情占据着，竟一天没有想到婉岭。但他看着婉岭那条短信，心里却升起一股无名的烦躁。

  婉岭在短信里写道：一袭袈裟披肩上，一壶清茶伴风声，飞身端坐山巅上，法音旋流万壑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什么样的感受呢？你不想感受一番吗？来吧，来吧，无尘老师，我在飞云寺等你。

  “小女孩啊，小女孩！唉，她真是去那儿了。”房间里只有壁灯亮着，发着昏暗焦黄的光线，高觉在幽暗的灯光里，想着婉岭，心里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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