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部分 奇缘记》 15
15老大的心思更缜密
第二天，老李先来到高觉的房间里，不一会小常也过来，三个人迅速交换了一下意见，老李说京城要过来一个专家，他一会要去车站接一下，然后又是不知所云地继续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这让高觉很着急，便有几分自作主张起来，不顾这本来是老李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帮忙的，就是小常也只是打工者的身份，竟说：“李总，什么时候京城的专家来呢？不行了你就去接专家，我们去印刷厂赶快把修改稿弄出来，你看呢？”
“好好，我这就去接专家去。”老李这样说时，身体并没有动。他似乎有什么心事，转眼又催着高觉他们快点去，高觉也就乐得赶快离开他，免得还要陪着他。因为老李并不是那种善于言谈的人，总是心事重重地沉着脸，虽然在只有高觉和他两个人的时候，他也会笑着说些话，甚至是掏心窝子的心里话，因为他很是看重高觉的才气，干事既利索，又能够达到所要求的标准，但是他总是在关键时刻会说出钱的事情，好像他付了钱，你就必须好好地干，虽然他也知道高觉确实像干自己的事情一样干着这件事情。每每听到这些话时，高觉心里都不舒服，只是不便说什么，也就一带而过，说些别的话，打消心里的不快。
高觉和小常坐着的车一起去印刷厂，从酒店出来，他心头的阴云已经消散，又有小常陪在身边，小常虽说不像婉岭那样长相可人，但却很善言谈，有时还会说一些体己的话，心里自然是要欢喜几分了。他突然想到，老李别不是因为小常特别喜欢他，老是围着他，心里有什么不快，给他一些难堪吧，但很快又摇摇头，心想自己就是给他帮帮忙，让干就干，不让干走人算了，这样想时，高觉就又释然了。
在印刷厂直呆到晚上八点半，第二稿总算是修改完毕，老李不时地用电话催促着，说是京城的安全专家刘少将来了，等着看稿件呢。于是高觉和小常赶回来后，直接就跟着老李去见了刘少将，不过，刘少将似乎要休息，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就开了门，所以寒暄过后他们就退了出来。
刘少将不愧是一个多年的航空安全专家，第二天上午在老李介绍过高觉及小常，刘少将一番询问高觉阅历之后，便给老李他们三人从安全的重要性、安全的难度以及如何操作上作了一番讲解，不过，他更像是一个高层领导，上来现就当前的形势问题与安全的结合说了一通。
高觉不失时机地对刘少将赞誉了一番，当然他说得很巧妙，让人听起来极为舒服。他说：“刘少将能够从安全的战略高度上把自己的多年的经验、智慧倾倒出来，对我们的开导极为有利，我们处在基层，视界不宽，了解的东西也少，能得到刘少将的指导，茅塞顿开，一下子就明白了我们的缺陷、不足在哪儿。我是一个搞文字工作的，就怕无米之炊，只要能够说出来，我就可以写出来。先前的专家讨论的速录稿我也看过，实在没有价值，听了刘少将的讲解，高屋建瓴啊。”
老李让小常也说说自己的看法，于是小常也就泛泛地说了说。高觉听着，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他看着刘少将并没有什么表情，并不像刚才听自己说时那样开心地笑着。
老李也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之后，就算是告一段落，大家喝喝水，休息一下，等着L集团的安处长过来。
老李看刘少将这样高级别的领导在等着，虽说已经退了下来，但毕竟级别在那儿放着，就又给安处长打了一个电话催促，安处长回复说正在上楼。
安处长走进来，和各自打了一个招呼，就坐到刘少将的斜对面开始说话。刘少将又将自己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安处长觉得很好，就说可以搞一个报告会，给下面的员工们讲一讲，之后又说了一番恭维话。接下来，老李从高觉的手里接过高觉房间的门卡，要他们继续探讨手册的事，自己则同安处长一起下三楼去高觉的房间，两人单独沟通去了。
老李他们一走，刘少将和高觉、小常三人一合计，说还是等老李回来再说吧。
于是，高觉和小常两人便也从刘少将的房间出来，在楼道里走了两圈后，坐在一处宽敞的地方，那里放着一张长沙发和两张小沙发，还有茶几，高觉坐在长沙发上，把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小常则坐在他的斜对面的小沙发上。他见小常坐定，便问起房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原来，老李、高觉和小常原本各自一个房间，现在又来了一个刘少将，老李就把自己的房间退了出来，另给刘少将安排了一间商务单间，但老李自己住哪儿却没有具体安排，这让高觉在心里划拉了一个问号。
“一开始定房间时，李总给人家就说是四个人三个房间。”她告诉高觉说。
“那怎么睡？他把我的房卡又拿走了，看来……不行了咱俩一个房间吧。”高觉看着小常，开玩笑地说道。小常也不说什么，只是咯咯地笑着。“不过，别害怕，一人一张床，我不会侵犯你的，你不要侵犯我就行。”高觉又笑着说道，逗得小常笑得前仰后合，脸像开了花一样。她心里是很欣赏高觉的，要不然，一个工作人员，是不会给一个帮忙的人说这么多的细节，甚至包括她对老板的看法，这要是让老板知道了，那是绝对犯了忌讳的。
“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老李就没有给自己安排房间，不知道在哪儿睡的，今天估计又不知道要在哪儿安顿了。”高觉说时，脑子里回忆起上上一次一同来的专家老牛的疑问：“他也不知道在哪儿睡呢？头发也不收拾，胡子也不刮。”其实，他们心里都在怀疑老李在这个地方有什么旧相识，或者是在……他们谁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各自的心里猜测而已。
小常和高觉已经是两次共事，上一次已经说一些体己的话，自然越来越熟悉，也就更多地把自己的心里所想说了出来。她在和高觉说话时，脑子里也猜测着老李的可能的去处，她忽然又想到上次在这儿时，老李从她房间拿走避孕套的事情，便在心里很肯定地断定老李是去那种地方了。不过，她更多的不舒服，还是来自老李在现实中的扣扣索索的行为给她的厌恶感觉，一点也不大气，很像当今电视上演绎的那些地主老财，甚至他的长相都酷似那些地主老财，她把这话说给高觉的时候，便又想到吃饭时老李说的一件事，随即透露给高觉说，每个人的吃饭标准是中午五十、下午三十，“老李说的。”她强调道。
已经十一点半，老李终于上到四楼来，又闲说了一会儿话，便到了吃饭时间，一行四人也就来到餐厅就餐。老李留下他们三人在餐桌旁，自顾去找服务员了。一会儿，他手里拿了两瓶酒，四桶饮料，并说：“没超过二百元的标准。”接着又对刘少将说道，“喝点酒。”
“不喝，一会下午还要干活哩。”刘少将干脆地说道。
四个人便各自点菜吃饭。饭毕，一点半，老李说道：“休息到两点吧，”他顿了一下，看了看刘少将，又说，“休息到两点半吧。”
老李先是和刘少将去了四楼，接着又回到高觉的房间，进了房间，他告诉高觉说：“刘少将不容易，六十七八快七十的人了，给他拿瓶酒。”
高觉嘴上附和着，心里便想，这老李也算是一个人精了。他原想他们要中午喝的，但没想到老李早就想着这招了。
下午接着就手册的每一个部分逐个进行研讨，但是，老李还是以自己的主意为准，遇到争执不下的情况时，他会不时地看看高觉。高觉知道他是在争取自己的支持，因为小常虽说只是个工作人员，但总是站在刘少将的一边，这让老李很难堪，因为高觉每当此时都会不声不响，他不得不一次一次地看他，希望他能够说句话。有一次争论到极点，确定“惩罚保障”和“服务保障”的先后顺序，高觉觉得无所谓，也就任他们争来吵去，并不说话，后来竟起身去了洗手间，出来后顺口说到，“就把惩罚放到后边吧，有分量。”
老李正是这样想的，马上接口说道：“好，就这样，惩罚放在后边。”算是结束了那阵争论。
晚饭后，高觉并没有闲着，按照老李的安排，他要根据刘少将的讲话以及下午的讨论，还需要重新把一些内容改变一下，有的地方还需要另写。但他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习惯，还是在晚饭后出去散了会步。小常也迅速吃完，跟着他跑了出来，陪着他转圈，她似乎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直到散完步回来，又拿着电脑到他的房间继续搜索一些资料，自然，她搜索资料的时候，会不时地透过眼前的那面大镜子窥视坐在斜对面的高觉，他在迅速地写着，还不时地回答她的问话，有时还会和她开开玩笑，这让她无比的开心。
又是一天，老李依旧是早早来到高觉的房间。他昨晚不知在哪儿歇息，高觉在心里还是疑惑地划拉了个问号，不过也就一刹那的事情。老李说买了一些纸，让刘少将写些字，然后照个相，并安排他和小常在照完相后去印刷厂赶快把新的一稿改出来。
小常似乎不想太早地去印刷厂，她提出和高觉在房间将高觉写的那些东西和几个人讨论决定修改的地方先在U盘上修改过来，到印刷厂直接上机打印即可。她的想法让老李很不高兴，表示坚决不同意，希望早点过去，可以防止印刷厂那边耽误活计。两人僵持着，说不下去，三人便先到刘少将的房间，看他写的字。
刘少将已经写了好几副字，写的都是那些时髦的语句，高觉赞美了一番，然后站在一旁看着他继续写字。小常则在旁边帮着刘少将渗透一下墨迹。之后，刘少将开始盖印，小常傻傻地将“马到成功”一方印念错了，高觉笑着说道：“以后不知道的字不要急于念出来。”她又问另一方字，刘少将便说：“让高主任教你。”
“这是刘少将的大印，你看这是尊姓大名，这是那个印字。”高觉说着，顺便把另外两方印也给小常念了一下。
刘少将给小常也写了一副平常那些时髦语句，并问小常落不落款，小常说落，于是刘少将便给她书写上上款。
轮到高觉，他要他写一副“禅海深耕”的字幅，写完，刘少将依然问道：“落不落款？”
“落。”高觉答道，并接着说到：“用高无尘这个名字。高低的高，无畏的无，微尘的尘。”
“你的笔名？”刘少将问道。
“是的。”高觉不假思索地顺口答道。
于是，刘少将在刚写好的“禅海深耕”下面落上款，与写给小常不同的是，他在高无尘后边加了“先生”两个字，在下款结尾加了“书赠”两个字。
后来小常跟高觉说起此事，心里竟含着几份妒意地说道：“刘少将对你是一步一步地高看，并表现出不断增加的尊敬。”高觉听她这样说，觉得她倒是细心，也就不置可否地笑笑。
刘少将写完字，一行人叫上一个服务员来到酒店门前照相。照相的过程里，刘少将站在中间老李和高觉各站一边，小常则始终站在高觉的身边，刘少将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人，便说道：“现在站到老李那边去。”小常这才站过去。
之后，她和刘少将单独合影，接着又和高觉合影。
“把他的胳膊搂住，就像女儿一样。”那个女服务员在她和高觉合影时喊道，她也就顺势搂住他的胳膊，高觉便打趣地说道：“她是干女儿。”逗得几个人都笑起来。
照完相，老李和刘少将上了四楼，小常则随着高觉来到他的房间准备去印刷厂。她依然坚持先在酒店把需要改动的地方先修改过来，再去印刷厂。高觉猜测她是想单独和他在一起，但清楚地认为她这样的做法欠妥当，会让老李心生疑忌，便直言相告，给她说“和自己的老板做对没有好处，”她这才与高觉相随着去了印刷厂。
那天，当一切修改就绪，又印刷了五本样稿出来，回到酒店，已经是夜里一点多。
“李总，你这会儿在哪儿呢？”高觉有意识地给老李打了一个电话，他的房卡还在老李手里。高觉本可以不打电话，直接找服务员即可，老李的回话也是这样，但是高觉的意图是要老李知道他和小常回来的时间。就在他打电话的当儿，小常已经在找服务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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