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声水起

  第一节轻松一刻

  ”啊!周末太棒了,“依兴喜悦的神情溢于言表。

  “瞧他美的,跟范进似的,”九妹一脸的不屑。

  “反正晚上都没事,要不,....还去那儿?”老周也是一脸兴奋:“婉姐,你也不能总扫我们幸吧!”

  苏婉略一犹豫的神情落在九妹眼里:“人家婉姐忙嘛,晚上应酬多,再说........”

  “好了,好了,老周,你们家那口子,你不用打个报告批准一下什么的?”

  “非也非也,我们不是去打牌”老周一脸的高深莫测。果然几个人都盯看他,看看他玩什么花样。

  “这不五一要到了嘛,咱们是去商量一下门市怎么搞个促销,门头上写点什么标语,还有客户也来个什么‘五一亲情客户大回馈’什么的,顺便再放松一下,”老周嘿嘿一乐。

  几个人听他最后一句露窃都哈哈一笑,依兴却觉得老周这个幌子甚是高明,笼落人心.果然苏婉也不好拒绝,被几个人缠的没办法,苦笑着答应,依兴心里乐的都蹦上了天。

  避风塘里,叫嚣声四起,老周手握一把好牌,心里虽想着不露声色,眼角里早就乐开了花,他叨个烟头,眯缝着一对贼眼,嘴里也不闲着:“我说苏婉小姐,啊苏大小姐,那单没中就别想了,听小依说的明白人家早就作好扣了,等你们往里钻,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迎接五一大假吧!”

  苏婉没吱声,低头看牌,九红妹却沉不住气了:“老周,你少说两句,你没看婉姐,小洋她们熬了一个晚上,花了多少功夫,你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我说还是九妹聪明,孙洋那笨丫头拖拉机怎么教都不会,看咱们九妹一教就会,天生就是打牌的好料子,要我说只有宋朝的岳飞比的上咱们九妹聪明,”说完嘲对家依兴阴险的一乐,底气十足的把底牌扣下,放到一边。

  九妹和苏婉根本不理会老周靠不上边的胡言乱语,依兴却是听的心领神会,喜不自胜。

  这也不知道是他们第几回来避风塘了,老周和依兴这俩损贼早就研究出一套暗语对付这俩傻大姐。最早是用摸耳朵的手式表示,用右手摸右耳表示保底,右手摸左耳代表一把烂牌,等着对家保底.....这套阴招果然屡试不爽,加上依兴和老周两个牌面上的老江湖配合默契,根本不给女将们机会,每次都是暴赢,弄得九妹和苏婉俩人咬牙切齿,九妹好几次都是快要翻脸了,弄得依兴好一顿劝才摆平。老周和依兴俩人合计着太没劲了,不过瘾还要故意让着,最后老周决定把暗号改为刺激一点的就是暗语改为‘保送‘。保送就是学生保送,后来改为‘保宋‘,就是保的大宋朝,提到宋朝名将便知道拿的什么牌了,这不,岳飞不知道提到多少回了。

  俩人相视一乐,神情甚是诡秘。

  九妹好像发现了点什么,眉角向上一扬,“你贫不贫,怎么老题岳飞,”老周心里一惊,很怕这姑奶奶发现点什么,立马把嘴掩住,心道自己刚才有点太得意忘行了。

  依兴赶忙打岔:“老周,你我说五一节咱们休几天哪?”

  老周晃晃脑袋:“不知道,去年那时候我还没来那?”

  苏婉不经意的撇出一对A,:“去年五月三号才休,放了三天,今年也差不多。”

  “才三天,那怎么够?”俩人一起伸着脖子喊。

  九妹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扔出一对草花10;“够了,够了,20分呐。”

  依兴苦笑:“我还想去丹东玩玩呢,三天哪够啊!”

  九妹和老周来了精神同时道:“好啊,一起去,”老周随又一脸坏笑,“妈的,最后5分也给你加上,撑死你小娘皮!”九妹和老周俩人险些打成一团,依兴苏婉俩人赶忙给俩人拉开.....

  “对了,婉姐,你五一有什么打算?”依兴不失时机的开口问。

  “还没定哪,咱们还是想想五一的促销吧。”

  提议马上得到响应,只是依兴心有不甘。

  “要我说,五一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上人欲断魂....”

  九妹马上打断老周的胡扯:“老周,你正经点儿行不行,咱们这开会研究门市搞活动,促销,你说门上贴点对联也行啊。”

  “好,好,好,依你,依你,我看这么办得了,往年三好街过节不是促销贴标语吗,咱们也贴什么,--------吃他娘,穿他娘,曹公来了不纳粮,---------三好街死难烈士永垂不朽。‘一人IT,全家光荣’,------烧光杀光抢光是三好街的基本街策,英雄九妹花儿一样红。”

  几个人听的是哭笑不得,九妹操起桌上的奶咖就要顺势扬过去,依兴顺势马上按住九妹的手,见老周一脸的嘻皮笑脸也是心里大乐,打蛇随棍上:“九妹,你的手好滑啊,用的什么护手霜,也介绍给我试试。”

  九妹的脸刷的一下子红到紫色,急忙把手抽了回来。桌上几个人早都笑的前仰后合,老周笑的岔了气,捂着肚子,眼泪都出来了,依兴却瞧见苏婉的笑魇如花,妩媚的神态让他心头一颤。

  九妹涨红了脸,见老周还是一脸的坏笑,堵气的抓了一把爆米花撇了老周满脸。

  “你看你,九妹你也太调皮了,我说了不要乱扔,乱扔东西会砸伤人的,如果砸到小朋友怎么办哪?就算是没砸到小朋友砸到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哎呦,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还扔!”

  周围的一围人都把目光聚到这几个活宝身上,看着老周不停的耍宝,苏婉也是边乐边摇头....

  打到J这可是关键的一把,弄得不好很容易被两个女同志勾回3,老周拿着牌居然也神情凝重。九妹出手够快,扔到桌上一对红心J,老周也是刚抽出牌扔到桌上,晚了一步,苦笑着要收回来。

  九妹得理不让人,也好一血前耻,讥笑的对着老周和依兴:“这把不打的你俩满脸桃花开,你俩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老周自然是肯输在嘴上:“嘿嘿,那可未必,知道什么叫,jinfeng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无数吗?农民,没文化。”

  老周捡起底牌,半天也没表情,九妹怕老周和依兴作弊,把手中牌一扣,紧紧盯着老周。

  依兴也是把狗屎牌,合计老周怎么还不给暗号,忽听老周一声长叹,“梁红玉啊,梁红玉,怎么年纪轻轻就嫁人了,好冤啊,好冤。”苏婉和九妹才打4,当然不肯放弃这机会了,两人异口同声:“不许说话,不许耍赖。”

  依兴这边都听的一头雾水,“梁红玉不是韩世忠老婆吗,难道也是保宋的名将,妈的不管了。”

  结果依兴前几圈把好牌拼尽了,等到最后却被九妹一对J抠的稀里哗拉。九妹和苏婉俩人乐的蹦高,拉着手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依兴气的和老周俩人先后冲进了洗手间。

  “妈的,你什么意思,梁红玉,梁你老母,”依兴先发彪了。

  “谁让你把好牌甩的那么猛,不是让你保底吗?”

  “我保底,KAO,你不说梁红玉嘛,那他妈也是宋朝名将啊!”

  “兄弟啊!梁红玉是个女将,我是说女的要出头啊!你猪头啊!

  “我KAO!I服了YOU!”

  ...........

  俩人叽叽歪歪,不一会儿垂头丧气的回来了,看着两只母老虎乐的跟花儿似的,苦笑不语。

  “怕了吧!“九红妹不依不饶。

  “KAO!怕了就不当IT业务员!”

  依兴喝了口ju花茶,“怕什么,兄弟帮你!”一脸的义气,老周瞅瞅俩人,贼眼骨碌一转:“小依,这样放水就不对了,不能老是重色轻友啊!”

  就听两位女同志:“啊呸!”

  老周一手抹去脸上的口水,“论武功机智,我每一样都比你们俩强一点点,就因为有依兴,所以我才比你俩弱一点点.....”

  依兴气的吹胡子瞪眼,“你才是猪头!”

  结果另外三个异口同声:“闭嘴!”

  他一脸的郁闷独自洗着扑克牌....

  第二节夜斑斓

  晚上,依兴骑着凤凰驮着九红妹回家,本来是要送苏婉的,可是人家再三推辞,只能叹了口气作罢,九妹出来时还一脸的不高兴:“不高兴驮我啊!小心我咬你。”

  依兴大气都不敢喘:“哪儿啊!姑奶奶我怕你都来不及!哪敢不高兴啊!等等,你身上有虱子,”

  九妹反应过来,两只小粉拳猛锤他后背,寂静而宽阔的马路上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哀号,两旁淡紫色的路灯衬应下,一道长长的车影在路中央七扭八捌,两旁栽种的桃花伴着初夏的幽风把清香大方的撒满天空。

  与之不相衬的惨叫一声,依兴跳下了车。

  “链子折了。”

  “不管不管,你故意的。”

  “我哪敢啊?

  “不管,反正你打牌输了,答应送我回家,想耍赖啊可不行。”

  “姑奶奶,打车送你还不成啊?”

  “不行,打车也不行,‘

  ‘还挺远的呢?!”看着九妹刁蛮的伸出了拳头,依兴马上把嘴闭上,“好吧。随你。”

  看依兴一点脾气也没有,九妹这丫头片子才心满意足,俩人沿着这桃花四落的街道推车而行。

  “依兴,唱首歌吧!”

  “你想听?”依兴一脸坏笑。

  “不想听!”

  “依兴,做首诗吧!”

  “不会!”他答的倒是干脆。

  “你会不会?”九妹的眉毛立了起来。

  “会.....会....我会”

  依兴一脸的苦笑,心想自己现在怎么一副奴才嘴脸,怎么碰上这么个刁蛮的丫头片子。

  “桃花,啊,桃花。”

  九妹等着下句呢“完了?”

  ‘完了.‘

  “你欠扁啊,不行,重来。”

  “桃花啊,桃花,漂亮的桃花,啊,你好漂亮”.依兴末了一还一脸的认真。

  粉拳一下一下落到他胸口上,九妹的双眼皮眨啊眨的,睫毛上还似挂着露珠,依兴伸手抓住九妹落在胸口的粉拳,低头凝那双眼睛。

  九妹的嫩脸上红扑扑的,好似粉红的桃花瓣,又像是淡红的胭脂。九妹把手要抽回去,却一点也使不上力气。耳旁听依兴说:“你真的要听?”见他一双眼睛不停的闪烁,表情也似认真,她心一下子乱了:“当然要听!”低声道。

  “好!那我就来个鸟朦胧夜朦胧!”

  望着一轮新月远远的悬着,仿若淡蓝的月光朦胧的洒在地上,脚边还漂落着几朵桃花瓣,幽香被月色轻手托着飘啊飘啊,直沁心头,依兴才发觉平常没有注意到常常一个人走过的地方原来如此的美,也许是夜色深人静桃花才不怜惜自己的幽香,也许借着月光才能发现她的妖娆,那一刻依兴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的,再不愿有人打搅,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喂,傻了,喂,怎么傻兮兮的。”

  “别闹”,依兴一把牵过九妹的小手,贼头贼脑的瞧瞧左右无人,舒了口气,轻咳一下,许是有意卖弄,叹了口气,徐徐的朗声踏着月光而行,:‘献一首《桃花赋》给我们的九妹小姐,‘

  你看那开在午夜的桃花

  那是我心中的牵挂

  花开吧

  开的再艳些吧

  舞出你刹那的芳华

  仿若你粉红的下巴

  淡淡的晚风吹啊

  吹尽世间铅华

  花儿,你可曾不甘心

  你可曾倦恋那曾私守的枝头

  可还怀念昔日的笑魇如花

  载着夜风的轻唤

  载着淡蓝的月光

  那摇弋的舞姿尽情挥洒

  不愿落下

  你可知我心中早已溺爱着你

  溺爱着那粉红的桃花

  九妹哪听过这个,尽管她觉得实在酸的厉害,朦胧的要命,不过心里却是感动的要命,那是为自己做的啊,他为自己做的啊!鼻子一酸,她拼命低着头,挽着依兴的胳膊,踏着飘落的花瓣慢慢前行.

  好一个月色斑斓的夜啊!

  “依兴,你做的不好!”九妹的声音有点哽咽。

  “不好!?”依兴先是一惊,又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小妮子要求这么高,“不好也没办法,我就这水平,反正尽力了,我还觉得是佳作呢!”

  “不行,做的不好不算数。”

  “喂,大姐啊,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饶了小弟吧。”依兴停下了脚步。

  “听秦姐说你画画还勉强说的过去,给我画一幅人面桃花吧!”

  “什么?什么叫勉强?我自然是画的不错,唉,秦姐怎么那么多嘴,那个........等我有空的吧,嘿嘿.....”

  “有空,你什么时候有空?”

  “嗯....这个.....那个...我,很快就有空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少敷衍我。”

  “啊,救命,”依兴一声惨叫划过寂静的夜空,好像一颗流星,哈哈,‘别掐我胳膊,好痛的。‘

  “什么时候,有准没?”

  “有,有,有,你松手,真有,真他妈有啊!服了,服了,我投降。”

  “好,你说”

  “就五一假期一到,咱们一起去丹东好了,到时就画。”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不许耍赖呦!”

  “开玩笑,我哪敢呐!跟九红妹你耍赖,还要不要命了....”

  银色的月光如此般的圣洁,漫长的归途就在脚下,但它却如此的短暂,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身旁依偎的女孩垂着头是那么的可爱,可这一切是他想要的吗?他说不清楚,就这样抛弃孤单难道不好吗?

  一刹那间依兴想起的是苏婉的长发,长长的绕啊绕过心田,身体里有一样东西转为冰冷,他不能让这冰冷被别人发现,那里有难以名状的自卑,原来我依然把它深埋在心里啊!那个男人心里微叹了口气,依然沿着路走下去...

  与此同时,有些人似乎就不太幸运了。

  “老婆,求你了,让我进去吧,外面很冷的。”另一个男人苦苦的在门口哀求.好凄凉哪,哈哈哈...

  “你还好意思回来,住在外面算了。”关静的声音冰冷如昔。

  “这次真的是在外面开会,研究‘五一’促销.不信你打电话给九妹和依兴”

  “上次你也这么说的,还跟老娘撒谎,等我开门呐?”

  “亲爱的,当然了。”

  “等着吧。”

  “别,求你了,都这么晚了,进去说成不?听我叫声这么凄凉,邻居以为闹鬼怎么办?”

  “好老婆,亲亲好老婆。”

  “你烦不烦,还来这套,在外面整天装大。”

  “我可以吻你吗?”

  “死流氓。”

  “我以后要带个美女去漂三峡。”

  “你敢?”

  “在我眼里最美的就是你。”

  “少来。‘

  “让我进去吧,我发誓以后不再犯。”

  “啊!是吗?”

  “是呀!我以人头担保。”

  “啊!是吗?”

  “我。。。。我切腹!”

  “喂,不要太过分了啊!切腹是小日本干的事,难道你想当汉奸?”

  “我......”

  “我什么我,你想在这里切腹,弄的到处是大便,这个月这幢楼的卫生评比就完玩了。‘

  .........!

  第三节都是游戏惹的祸

  这一天中午的饭点,老周吃饭时也没能让那张臭嘴闲下来,看来半宿的折腾并能让这家伙旺盛的精力有什么变化。

  “没听说网费又降了吗?”老周咽了口红烧肉,又把筷子伸到苏婉菜盒里。

  “没听说!”苏婉没好气道。

  “那你听说了吧,小依,”

  “你还行不行,又抢我的刀鱼,你那块呢!”

  “都让我老爸用了!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闹了,最近263出包月了,巨便宜,可惜是在北京。”

  “大喘气,早知沈阳没戏。”

  “那可不一定。”孙洋一边细嚼慢咽一边插话。

  “资费这么低,ISP还能营利吗?”苏婉心思细密,脱口问。

  “这你就不懂了吧,知道中国多少网民吗?一千两百万,人家263是用价格竞争策略.在赢得更多客户的同时,再随便开展点什么增值业务,把品牌这一块无形资产增值.......到时候上市一卖,在股价上就体现出来了,没看家电行业都这么玩吗?”老周开始摇头晃脑的分析。

  “现在网络可火的不得了,没看原来海狗那公司的技术小陈就会两下子做做网页,后来去坑你点COM了,那天我碰上了,打个招呼,‘听说你离开了,去哪了?‘‘也挺俗的,到家网络公司。没啥发展‘,听那语气,牛B坏了,等会儿,等会儿,哥们儿没吃完呢!”老周连说带比划。

  众人异口同声:“先吃完不管,后吃完洗碗,自个收拾桌子吧!”老周急了,一把耗住依兴袖口:“兄弟,我就知道这么多人里你最够意思,一会儿帮我一起收拾。”

  “求我啊!”

  老周哭丧着脸:“依哥,依哥,我求你。”

  依兴看老周赖皮的实在可以,苦笑着点头。

  老周看他答应,马上脸上转晴:“还是兄弟你好,不妄我对你一往情深。”

  依兴的鸡皮嘎嗒掉了一地,汗毛根根竖起.....

  老周翘个二郎腿,老板杯里泡了两叶苦丁茶,但飘出茶香却让依兴忍不住低头猛吸了两口。

  “小依,跟随你说个有意思的。”

  “好,你说。”

  “前一阵子我去见了个网友,”老周表情甚是搞笑的夸张。

  “网友,男的,女的?”

  “废话,当然是女的。”

  “你不怕关静知道了扒你的皮。”

  “切,这事怎么能让她知道,再说她上网比我还凶呢!唉,家里这月电话费又.....,”他伸手摸了摸钱包,“你们安息吧。”

  “快说,怎么样啊,别卖关子了,快说。”

  这时九妹凑了过来:“说什么呢,俩人贼兮兮的,看你们俩在一起就没好事。”

  老周一付不屑的表情,没理她,接着跟依兴白活:“女的,真是女的,年轻,真年轻,”老周呷了口茶,抹了抹嘴,‘跟随她约在中街曼巴咖啡屋见面的,说好了我一身黑灰的西服,她穿一身咖啡色的连衣裙...‘

  “我KAO,你不要讲第一次亲密接触了好不好,拜托,”依兴不耐烦了。

  “打什么岔,听我讲精彩的,我们俩面对面坐着,那个女孩她问我,她是不是长的很漂亮,唉,你们都知道我这人从来都不会说谎,没办法我天生就这么诚实,“老周摆出一付苦笑无奈的样子。

  “你还要不要脸”九红妹忍不住了。

  “咳,咳,先不谈这个,我当时面色凝重地跟她说‘你长的就像我手中这杯不加糖的浓咖啡。”

  “那个女孩显然很惊喜,我还没听过这么有趣的比喻呢,他们都说我是鲜花什么的,你很特别啊!”

  “我当时听的都要吐了,就她那张脸宽的可以毁你两个依兴,那腰围还不算什么,就那长相,还能让我说什么呀!那位又问为什么说我像不加糖的咖啡啊,那声音还真够腻的,含糖量起码四个加号吧,当时哥们再也忍不住了,我就跟她说,说你长的像杯苦咖啡,是因为你长的提神!“

  几个人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依兴,哥们儿你记着,对于这样丑到极品又丑不知耻的女同志有很多种修词方法,要记住,很经典的,像什么。”

  “KAO,你他妈的长的也太好认了!”

  你长的很爱国.....很敬业....很有骨气。

  “什么,长成这样,真难为你了。”

  但最符合我们IT身份应该这么跟她说,拜托,你把脸上的分辨率调低点好吗?

  “哈哈哈,”依兴和九妹笑的趴倒在桌上。

  “你真讨厌,人家女孩长的不漂亮你也不能这样说啊”九妹笑到了岔气,“知道世上男人谁最丑吗?”

  老周当然知道九妹要扯到自己身上,也是有意的配合搞怪,还哼着歌“魔镱魔镜告诉我,世上男人谁最丑....”

  九妹不失时机的递过平时自己用的一面小镜子,“自个看吧....”

  苏婉走了过来,微微有点不快:“你们几个还在这儿闹,赶快忙去吧,依兴你下午还有四五件事没安排呢!”说完使了个眼色,几个人才发现曹总悠哉的迈着方步,从楼上踱步下来,马上鸟兽作散。

  “小依,晚上集成田总要给所有技术支持开个会,你早点回来,还有下午要去的几个地方我给你列了个单子,”说完递了过去。

  两台HP6L,一台同正主机,东陵区证券所,一台HP内置刻录机,东大采矿馆,采购办张外长家,机器系统故障....

  “婉姐,张外长家我都去好几趟了,根本没个啥事儿,让别人去行吗?”依兴记得那个精灵苦怪的小女孩张捷,他上次又去了一趟,机器根本没毛病,最可气的是张捷说仙剑迷宫走不过去了,让他过来看看,依兴当场差点没吐血,现在还心有余悸。

  苏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倒是也想找别人去,可是张外长点名要你去,看来人家很信任你呢!”

  他眼神中透出一丝苦笑,微叹了口气:“是啊!好吧。”

  苏婉察觉出他的无奈,开口道:“要知道我们是个TEAM,张处那儿得罪的起吗?知道我们为了搞定这层客户关系,花了多大心思,就是他开口要一台电脑我们也要送的,为了我们客户部今年的业绩,全靠你了,听说他家有个千金是不是对你印象也不错啊....”

  “好了,好了,我去,我去,我真是心甘情愿的去,行了吧!”

  “这才乖吗!”

  依兴狂FT...

  下午三点四十四分,依兴无奈的敲开张处长家的门。

  “你怎么才来,都等你半天了”张捷撅着小嘴。

  “有点事耽误了,对了,今天也不是礼拜天,你怎么没上课?”信兴拖了鞋一屁股又陷在沙发里。

  “今天学校艺术节,我偷跑回来了,演的没劲,又没我什么事,就回来了。”

  “你还真有主意”依兴接过她递过来的一厅可乐,“说吧,这回又什么事儿,不是仙剑又卡哪儿了吧!”

  “唉呀,你真聪明,这回不是仙剑。”

  “我这几天玩大富翁也知怎么的机器就不好使了。”小姑娘有点委曲。

  “还亮吗?”

  “还亮,就是那个蓝天的云一闪就过不去了。”

  依兴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熟悉的蓝天白云一闪,画面定格在DOS的状态下,随后满屏的ASCII乱码....

  “像条虫子,还蛮可爱的。”

  依兴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蠕虫还可爱,奶奶的,真服了这小娘皮,

  “病毒,病毒没见过啊,你还真笑的出来,一会儿有你笑的。”

  “不是有你在吗?”这丫头还装的一脸的无幸,好像吃定了依兴。

  “怕了你,系统重作吧,对了,电脑里还有重要资料吗?”依兴因为以前的错误显得事事小心。

  “没了,不过有儿封情书不知道能不能...”小姑娘见到依兴脸色不善马上改口,“没事,没事,逗你玩的。”

  硬盘FORMATTING中.....

  “你老这么玩,你爸不管你啊,一个女孩子还这么贪玩。”

  “他当然管了,好在本姑娘聪明,玩就玩玩呗,所正将来他们早都安排好了,班里同学出国的都走了十来个了,没准我没毕业就出去了,把英语学好全够了。”

  “也是啊!”依兴嘴上这么说,心里合计犯的着跟她废话吗?自己将来还不知谁安排呢,替人家操哪门子心思,省省吧。

  女孩面有得色:“前几天班上英语测试我拿个第三,要不是拼错了个单词肯定第一了。”

  依兴听她有意的炫耀自己,也替她高兴,有意的逗她。

  “给你讲个故事吧,”依兴喝了口可乐。

  “好啊”女孩雀跃的不得了,

  “是个经典的爱情故事,就说从前有一对兄妹,生来就与众不同,男的眼睛特别好使,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女的更不得了,耳朵可以听到很远很远地方的声音,他们从小就是孤儿,相依为命,因为太孤单了,后来他们两个就相爱了。”依兴的语气平缓,心里早就乐断气了。

  “不是吧!”张捷睁大了眼睛。

  “听我讲完,后来他们恋情被人们发现了,人们开始诅咒他们,恶毒的攻击,谩骂,结果给他们逼到了孤独的山岗上,后来他们忍受不了痛苦,男的把自己弄瞎了一只眼睛,女的割抻了自己一只耳朵,你说是不是很悲惨呐!”

  看女孩流露颇为同情的表情,依兴强忍住了笑意,“后来一位作曲家听说了他们的故事,十分感动,于是写了首歌来纪念他们的爱情。”

  “那歌儿那?”女孩迫不急待。

  “歌很好听,而且我们都唱过,你猜猜。”

  “罗密欧朱丽叶?”

  “不是”

  “梁祝”

  “不是,不是”

  “猜不出来。”

  “你再想想。”

  女孩扯着依兴,敢快说,要不你唱给我听也行。

  “你一定要听?”

  “当然要听”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

  .....暴笑中.....

  “依兴哥,你们工作辛苦吗?”

  “那还用问,我又没你这么好的条件,人又漂亮,家里又有钱!”依兴是真跟张捷混熟了,说话间也没什么顾忌。

  女孩还是第一次听男孩这么直的夸自己漂亮,粉脸一红,煞是好看,‘那等我爸回来,我跟他说多帮帮你们公司,尤其多帮帮你,好吗?‘

  依兴听的心头一动,他妈的怎么回事,难到这小小姑娘可怜我,还是.....难道这是苏婉让我来的目的,让我和张外长这么搞好关系?还真抬举我,是我多心了吧!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难到要靠这个来提高TEAM的业绩吗?依兴正在胡思乱想,张捷却在一眨不眨的盯着依兴的每一个表情。

  “只要你常过来帮帮我弄电脑,我爸那边我去说。”女孩说的斩钉截铁。

  “嘿,那不太好吧!再说你有那么大影响力吗?你爸工作的性质不允许旁人说东道西的,就算你帮不上忙,我还是愿意过来陪你聊聊天,算我高攀,以后你就算我半个妹妹,好吗?”依兴心里叹了口气,出此下策。

  “太好了,不许返悔啊!你看着吧,平时我爸最听我的,我要星星他不摘月亮呢!”

  “别,你要这么跟你爸说我以后也不用混了。”依兴怕弄巧成拙,赶忙出言补救,是啊,一个弄不好,费劲巴力搭上的关系说不定就玩完了。是已不得以出言提醒小妮子。

  “你放心了,我知道怎么说,这点事还难的住本小姐吗!”女孩一脸的机灵调皮。

  他望着屏幕上缓缓渐进的安装进度条,心里叹了口气,依兴,你真他妈的无耻,为了谁,为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晚上五点二十五分,东软C座5楼的一间办公室,英雄集成部的“总垛”,十来个人围坐在会议桌旁,个个神情凝重,谁也没敢稍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走廊里踢踏的传来脚步声,那是下班的人群还没有散尽,那声音匆忙,却似在诉说着IT人的疲惫。屋里气氛却是异常的怕人,几种杂牌香烟散出的尼古丁味混在一块,尽管开了窗户透气,但那烟雾仿佛倦恋屋子里每个人的低头不语,不愿散去。

  集成部的田总就是个烟囱,手下的这帮子弟兵像依兴这样没有抽烟习惯的还不多。他扬了扬眉毛,把阿诗玛的烟蒂,略带狠劲的弄死在掉了柒的古铜色烟钢里,

  “说话呀,一个个都哑巴了!”略带狰狞的声音让下面一个个都面无表情,寒苦木鸡,连技术部总工大张这个田种的左右手都铁青着脸,张口欲言却没了勇气,他深知田总脾气,这时候开口等于找死一样。

  “一个个都能耐了,长出息了,打游戏。上回农大的工程谁做的啊!”他放大了声音,

  “联通的网络环境,谁塔建的啊!老是出毛病,怎么干的活儿,不能利索点,整天要我给你们开屁股,在人家面前装孙子道歉。”

  小于,依兴几个心里说:农大的工程不是你带头跟我们做的吗?工程验收你不也来了吗?网线,水晶头什么的都用便宜的,出了问题又算在我们脑袋上,真他妈的,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没一个敢说的。

  ‘集成部这么下去还怎么得了,这儿次事出来了,在公司造成影响有多坏,其他几个股东,经理对我们部门意见多大,有什么看法,你们知不知道‘。

  田总面色铁青,一边狮吼一边拍着桌子,下面更是没人敢吭声。密度板面的桌子被拍的一震,几支陶瓷的茶杯也不稳的晃了又晃,旋又恢复平静。可气氛却如中东局势一样不明朗。

  “咱们部门人够多了,你们一个个不能长点记性,给我做做脸,你们还让不让我在圈子里混下去了啊?”

  大张听田总说的严重,也是面如死灰,硬着头皮道:“田总你先消消气,别胃病再气犯了,兄弟们.....”

  脾气火爆素来让田总闻明,但发这么大火,让大张都吃了一惊。

  田总把眼睛睁的溜圆,:“消气,怎么消气啊,你说,本来就他妈一堆烂事等我开屁股,黄铮,刘浩你们俩还在班上玩游戏,...你们俩给谁上眼药呢!”

  第四节唉,考试

  依兴抬头瞄了一眼,俩人也是冷汗顺着脑门溜溜的往下淌,唉,让人骂的跟孙子似的,滋味他也偿过,试想在初中,高中谁又没尝过各中三味呢,不想工作后还是如此,唉,TNND!要说玩玩游戏也没什么大了不的,反正依兴这么想,三好街这几千家公司哪个不是这样,没生意时闲着无聊又能怎样,偏偏俩人屡数不改,又在老田气头上,尤其是联通的工程只是呈接一期的小项目,还等着后续跟随过的大项目呢,谁知道验收刚过没几周,部分网络又瘫了,加上农大的工程也有毛病,这老田正有气没处发呢,这俩倒霉蛋就碰上了.而且是让大客户赵总撞见了,这可真是从何说起啊!本来老田在公司口碑就不如那几个经理,真是欲哭无泪啊!

  “大张,你怎么带的人?你这主管怎么干的?”

  大张也只能心里苦笑,他知道老田这回也是杀鸡敬猴,只是不知道这回事能不能善终,以老田的脾气怕是凶多吉少,不禁替黄铮刘浩俩人捏了把汗,没敢吱声。

  老田用眼睛瞪着这俩倒霉蛋,终于发彪了:“公司制度写的不清楚吗?啊!你们这第几回了,居然让赵总逮着了,啊!员工被抓一次扣十块,两次扣一百,三次怎么招你们知道吧,你们自己说吧。‘

  看俩人都不吭声音,老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说话啊?黄铮你可是我介绍来的,你也是半个老员工了,来了一年多了吧?”

  黄铮听到这儿,脸色极差,都换了七八种颜色了,最后把心一横心想大不了不干了,妈的不受这气,把头一抬:“都是我的错,田总您就看着处罚吧,我一个人担着,绝不让你难作,”居然一付康慨就义的模样。

  其他人都暗叹了口气,一付兔死狐悲的表情,却又同时暗暗说了句好样的!黄铮这小子是条汉子,又瞅瞅小刘,这小子又龟缩着脑袋,似在犹豫不决,到底还是没敢吱声,两人一比,谁怎么样一清二楚。

  “我看着办,我怎么看着办?你来这么长时间,工作没见你怎么做好,脾气见长啊!你看看门市老董,人家在门市口碑怎么那么好,还有依兴人家来了也没到一年,你看看怎么样,现在做客户部的技术支持,采购办的张处亲自点名要依兴上门服务,你们呢?啊!”

  依兴心里听的一惊,先是觉得有点惭愧,而后又想怎么这点儿事老田都知道,看来公司真是有张信息大网,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做什么事总会有人知道,只是这老田也太不会做人了,当这么多人面损两个兄弟,让人还怎么干下去,比起我们曹总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唉!”暗叹了口气。

  “要论技术,你比的过大张吗?论工作勤勤肯肯,你比的过老童吗?论服务态度你比的过依兴吗?那你干什么行?打游戏?联机打CS,赵总站你们俩背后看了好一会儿,你们俩还欧噢乱喊!挺行啊!”

  老董这回也是满脸通红,心想老田可真行啊!这还不把众人反感的予头把扔给我小依,大张了吗?这招可真够阴的!

  黄铮实在是实在是忍不住了,:“田总我是说我真的不愿再说什么了,我错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非要拉着小刘玩的,我知道这是第二次了,您有什么脾气冲我一个人发,确实辜负您平时的培养,您要开就把我开掉吧。”声音也是微微颤抖,情绪激动。

  “你也甭替谁扛什么责任,怎么回事我心里清楚,公司怎么处理要几个经理商量来订,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谁怎么回事我自然心里清楚....”

  晚上依兴推着破车回家,老董跟他一块儿取的车,他搂着依兴拍了拍肩膀,“小依,甭想太多,老田就脾气不好,赶在气头上。‘

  ‘唉,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啊?‘依兴问。

  “说来可气,昨天天有点阴啊,下午赵总到C座过来一趟,大概四点多吧,俩人正玩的爽呢,屋子里也挺暗.赵总一开灯,黄铮开口就骂,----谁他妈扔的闪光弹!”

  .......

  晚上依半靠在床头正看着《岳飞传》,家里电话响了。

  “喂,喂,一条啊?”

  “谁呀?喊你大爷!”

  “你奶奶的,我,老潘!要考试了你知不知道?”

  依兴心里一惊,“考试,什么考试,考什么?”

  “你小子一天净想什么?想葛铃哪?还有两天考试了,兄弟!

  “两......两天?”

  “记住了,考四门,一会儿到我这儿取考条来吧!还有这几科的白本复习题纲。”

  “噢,还好。”依兴舒了口气,好在还有复习题纲,对他们这种念大专的来说那是命根子啊!

  “你小子也瞎忙什么玩意,你多少天没上课了知道不,喂喂,说话,‘原来依兴早已挂了电话,胯上野凤凰在黑灰的马路上狂飙而去.....

  在三好街IT行业很多很多年轻人的学历普遍不高,读夜大的遍地都是,就依兴那个班上就有三个,也算是勤工俭学吧!

  两天后的早晨,天空有些阴暗,好在鬼天气预告只是说阴,没提有雨。操场是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全是些落地秀才,场面着实壮观,三三两两的凑成一堆,神密兮兮的交头接耳,而这许许多多的三三两两组合在一起让依兴想起了青年公园没有取缔前的狗市,买主和卖主加上三三两两的围观群众加上笼子里翻着白眼的哈巴狗.好一个大市场啊!居然还有开着奥迪来的,KAO服了!

  进考场的铃声响了,散落在每一个角落的人头不约而同的向一个方向涌去,潮水一般的汹涌,楼口前密密麻麻的一片模糊,你再也看不清谁高谁矮,分辨不出那一张脸的美丑,也看不清谁有钱谁是穷光蛋,因为看到的就像一堆堆的蝗虫。

  依兴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不也是只蝗虫吗?铃声响过之后你再也不是凡人,人世间的情欲不能再沾半点。如果动心,可悲的结局就会在你头上越收越紧,苦不堪言。依兴伸出手,摸了摸两口袋的弹药,苦笑.

  唉,考试.....

  第五节注定了

  战场上,很多战士葡铺在由高至低的并不宽阔的地方,当冲锋号响起,依兴心中一片圣洁,心中默念:“阿里路亚,冲啊!‘并不奇怪的,没有人冲,战士们也不知是怕死,还是守着千古不变的信条,死守着属于自己的一块阵地。

  站在阶梯的最后一层,由高至底放眼放去,啊,好一片波涛汹涌,气势雄浑的场面!壮观哪!

  不一会儿肃杀的气息由远及近。

  杀气,

  好大的杀气!

  初夏的爽朗和炙热,在瞬间烟消云散,很多敏感战士早已收起了利刀,依兴将自己的小宇宙提升到第八感来抗拒这肃杀之气,莫名的笼罩在自己头上。

  当然也有些平时到练不刻苦的战士,对这种杀气毫无所觉,依然如我。

  一刹那,一个绝世剑客飘然而至,脚下听不到一点声音。冷入心脾的眼神扫过众人,就像一头猎鹰,展翅于高高的寒空俯视草地上的猎物,又像是神在观望大地芸芸众生,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悲凉。

  “你,不要答了,出来。”

  “KAO,搞什么,最后一科了,帮个忙,不要这样好不好?”

  “少废话,赶快的,现在出来把卷子交了,不算你违纪。”

  一名平时训练不刻苦的战士就在众人兔死狐悲的目光中壮烈牺牲了,他的灵魂还留在自己死守的阵地,但尸体早已随着那白衣剑客飘然离开了屋子。

  每个人都松了口气,依兴听前桌的两人小声嘀咕,要运起全身功力才听的清。

  “那老哥儿不要命了,那可是巡考,逮着没戏。”

  “你不知道吗?那可是四大名捕里的无情。”

  “噢,原来是他,怪不得,死在他手里,也不算太冤。”

  依兴心里释然,不管怎么说今天终于见到一位传说中的人物了。心里默念:“老兄你安息吧,兄弟们会完成的你的遗愿,我们记得你的精神,会前赴后继的勇往直前,永不退缩,什么?你有遗愿?那是什么?噢,是你的墓志铭啊!好,我就在你的碑文上刻出来:请勿践踏草坪!至于你的名字就刻终生奉献在抗战第一线的小草吧!

  这丫的还挺大方!

  忽听前方有个用佛门武功梵音鸣唱:“你们还说话,不许交头接耳,挺大个人了,抄都不会抄,巡考来了还敢抄,让他逮着有好吗?....”

  ‘再有几个我也保不住你们,眼睛都尖着点,别老给我们监考上眼药。‘

  众将士一声低呼,随又拿出大炼钢铁一百天的劲头,钻研那古巴比伦难懂的迷题...

  一小时后....

  身为战士的依兴,两兜的弹药业已告馨,于是眉头紧锁,苦苦思索对策,唉,娘的早知把书带来好了,条上这点东西不够哇....

  后悔不迭的他翻来覆去的估算着分数,不好办哪,及格线左右漂浮不定.只见前方的战士们依然如我,孜孜不倦,显然是军需充足,粮草多多,就像是美军的精良机械化部队,而我方只是土八路的小米加步枪,唉....

  百无聊赖的他想起了大航海时代的一幕,思绪随之跳跃在那出海远航之间,为了梦想,为了财富,扬帆向着茫茫大海向着未知的远方......那片航海家的热士,不论平民或贵族,为自己争取名利,探索,冒险,战争,血与火,财富与荣耀,交织成一幕幕震撼人心的历史场景....

  自己手中的瓷器,丝绸,东印度的香料宝石这属于东方的屠侈品如何运到地中海,难道要走那条经海路到达红海转战波斯旁,再由陆路运到地中海吗?不行,那巡考就像是奥斯曼土耳奇帝国的海上执法,随时会截断中亚商路,虽然东方的黄金也是贫乏的欧洲所渴望得到的东西,但正如恩格斯所说的葡萄牙人在非洲海岸,在印度及整个远东地区搜寻着黄金,黄金这两个字变成了驱使西班牙过远渡大洋的符咒......

  一颗璀璨的皇冠由直不罗驼海峡呼啸一般的飞过来,奇迹般地落到依兴的脚边.

  ‘难道还有空运?‘依兴傻傻的盯着这飞来横福,‘上天怜我,上天怜我,‘一抬头看见大伟的竖起的中指,马上流着口水拣起来.....

  五一放假通知单下来了,每人有三天的假期,家在外地的如回家可以多休一天。

  而苏婉终于答应和几个人一起去大青沟,而且不带什么朋友去,本该乐的跳到房顶上的依兴却皱着眉头拉长了一张脸,就像命运早已注定了,他不能去。

  四月二十九时,姥姥过世了。

  五月二日,出殡。

  他胳膊上带着黑黑的守孝沙,一张惨白的脸上没有第二种表情。

  灵车缓缓的开巡喧嚣的马路,母亲的泪痕也只是刚刚风干,望着车窗外的零零落落飘下的灰黄的纸钱,它们也许明天就会随着在街边的嘻闹声中烟消云散,前方的路啊,远的看不见尽头....

  在卧龙岗的火化房里,里面安详的躺着一位老人,看上去是那么的慈祥,就在遗体要被推走的一瞬间,本来早已干涸的泪水在母亲眼里夺眶而出。

  望着失声痛哭的母亲和平日里不苟言笑此时却紧紧抱住那早已冰冷的身体的男人们,一股悲凉涌上了心头,涌上了鼻尖。

  依兴和好友失约了,没有人怪他,尽管老周,九妹和苏婉的眼神中满是同情和怜悯。

  依兴何尝不想抛开这一切去追寻着属于自己的快乐。何尝不想尽情的挥洒诗情来羸得芳心,但此刻他不能。他是孝子,即使他不是个孝子此刻也要装成孝子,因为那是注定的....

  眼前的影像在那一瞬间定格,依兴脑子里仿佛出现了幻觉,自己置身在大青沟的沙山之下,冷冷清清的周围没有一个人。

  刚刚踩实一脚,稍一用力,脚底就松松的下滑,用力越大,陷得越深,下滑的也越在厉害,软软的细沙也不硌脚,也不让你磕拌,只是软软的抹去你的全部力气。你越是发疯它越是温柔,温柔的可恨之极。无奈只能叹息,放松自己的心,把脚底也放松,任它厮磨。

  脚印已像一条长不可及的绸带平静而飘逸地划下一条波动的曲线,曲线的一端紧系脚下。

  夕阳下的绵绵沙丘是无比伦比的美景,光与影以最流畅的线条流泻着分割着那单纯的色彩。远方站着老周,九妹,苏婉几个人的影子,在夕阳映衬下变得光鲜而抚媚。

  突然孩子的吵闹声也混在一起,那是孩子在向卧在病塌的姥姥撒娇的要糖糊芦,姥姥的病容没有掩盖慈祥的笑容,虚弱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

  他自责,他奥悔,他无地自容,长大后这许多年又几回去看看。曾那么喜欢自己,曾那疼爱自己,却有那么体弱多病的亲人啊,这一刻,依兴泪流不止,声音由挫泣转为放声大哭。

  一个孩子哭的那么悲凉,为何要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呢,还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触动你那早已被成长锁住的心灵。

  也许明天过去,天空,大地,你,,我,依如往昔吧.....

  第六节境界

  天暗了,厚厚的棉花糖呼啸着扑过来,顷刻间将每个人的头顶封的严严实实。

  风起了,三好街院子里的那颗老胳膊老腿的老杨树随风摇晃,似乎不堪戏弄,却又沉默着不发一言的忍受。

  转眼已是九月天了,依兴望着窗外的天空,不发一言,乌云遮住了天空,遮住了人眼,遮盖了人们曾信仰的一切,它把一切变成了压抑,压抑在依兴烦乱的心中,忽如一夜寒风来,千户万户网络败,就这样,中国网络经济的冬天在夏日炎炎,令人压抑户的气候里提前到来了。一时间曾经的光环变成人们争相咒骂的笑柄,似乎谁不一起感叹一下就是和时代脱轨,

  “中国电子商务十年没戏。”

  ‘中国网站今年将横尸遍野,‘

  ‘明天门户网站暴尸街头。‘

  ‘风险投资早已转向‘,在如此等等的喊打声中,一个个神话破灭了。尽管还有丁某人的‘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样软弱的抵抗,但事实上人们已经放弃了曾经的信仰。随着纳斯达克的崩盘,那看起比古罗马帝国城墙还高涨的网络经济在一夜间灰飞烟灭,快的令人难以置信。

  依兴当然不会傻到去怀念什么,曾经的神话,他也不会去感叹什么舆论倒戈的速度,他明白人们的心理,你高高在上时,你是神话,人们便无比的景仰和崇拜。而你瞬间变的一无所有时,那些曾经崇拜和信仰过你的人群,便会不遗余力的嘲笑你,把你的失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按理依兴是该高兴的,他们小小的英雄客户部曾卖过不少HPSERVER给那些曾风光一时的战士们,现今连售后都甭管了。而且五个月前卖的有几台LH3000的服务器差了30%的尾款,干脆直接把机器拉了回来,擦吧擦吧,跟新的一样,天上掉下的羊腿啊,又肥又香。

  依兴此番的感慨,除了图死狐悲,还能说什么呢!

  老周这阵子可谓春风得意,从苏婉孙洋几个把精力放在客户上,他便成了门市销售的主力,而且秦姐也似乎有意的栽培他,有的零零散散的小客户也都让他接手。一时间忙的不亦乐乎。这个幸运儿这几个月业绩大放异彩,俨然成为门市的支柱之一,工资涨了不说,连奖金都比平时多了几倍,几天前大伙就琢磨着坑他一顿,老周也是满面春风满口答应,让人好不嫉妒。不声不响地,这家伙走到二楼,见依兴一脸茫然的望着窗外,一把搂了过来。

  老周这人向来搞恶,看了看依兴,又看了看窗台外沿的几堆鸽子屎,调笑道:“干嘛呢?瞧你流这么多口水,饿了吧,怕什么,这又没人,我早知道你好这一口,来,趁热。”

  依兴一把甩开他:“哥们儿,你不要闹了,没看我正合计晚上点什么,最好吃穷你,也罢,就给你留几张车票钱吧!”

  “哇,你有那么大胃吗,唉,你这两天怎么了,是不是这个月的来了?”

  “滚一边凉快去,哥们正烦着呢。”依兴没好气道。

  “怎么了,电信那单没中,郁闷了。”

  “大哥,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行不行,”他晃着大头抗议道。

  ‘那单可是块肥肉啊,虽然才十五六万,但是,只要中了....唉,不说了。‘

  “不就十五六万吗,毛利能多少啊!几家挤的头破血流的,犯的着吗,你看孙洋跟没事人似的,人家怎么不受影响,我知道,这电信一要折分,下面着急忙慌的都要把钱花了,但你们投的不过是个芝麻大的小头。”

  “唉,你不知道,单子前期工作婉姐她们都做完了,没中是因为我的原因!”说着又摇摇头。

  “你能有个屁原因”老周显然不信。

  “那华联艺喧的交换机我型号报错了价格也错了,更别说设备几台指标了,你不知道当时想改都来不及了。”

  “那......那也没什么,谁能无过啊,小婉她们肯定理解。”老周安慰道。

  “虽然才十五六万的设备,哥们儿糗可出大了,你没看电信设备科那几个老家伙一个个老专业了,他们问的什么?这种交换机哪种CUTTHROUGH,端口密度多少,双环还是单环,哪种存储转发方式,性能指标符不符合。IEEE802.3U,支持什么协议的VLAN划分......兄弟哪学过这个,一个都答不上来,当时婉姐还在边上,见面时还把我跟那几个老家伙好一顿吹,这够受的,操!这个月这么淡,难得有个单还弄砸了!”

  “算了,算了,定是几个老家伙看上苏婉了,拿你杀杀锐气。”

  “行了,别闲扯了,你该忙忙你的去吧,唉,对了,老周,你说做技术最高境界是什么?”

  老周显然是没料到依兴居然有这么一问,挠了挠头,随后又点了颗烟,低头不语,好一会儿把头抬起,双目有神的盯着依兴:“兄弟,我不知道做技术的最高境界,但我知道做业务的最高境界。”

  依兴吓了一跳,他难得看见老周说的如此郑重,也难得见他如此的严肃,只见老周十分肯定一字一顿道:“最高境界,就是把比别人质量差的产品,以比别人高的产品价格卖给客户,同时获得客户最高的满意度,谓之业务最高境界。”

  ‘哇KAO,你少来,说的轻巧,谁能啊!“他轻笑道。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你也不想想这几个月兄弟怎么过的那么滋润,啊?”言毕,老周迈着官步拍拍屁股下楼了,只留依兴一下傻兮兮的想着老周的最高境界。

  在福海楼的包房里,笑骂声不绝于耳。与其说包房还不如说是个隔断。晚上八点多钟,正是福海楼最火爆的时候,尽管旁边包间里的几个四川人在操着南腔北调的划拳,依然没有影响老周的春风得意,这次他居然把关静也带来,技术小于不时的感慨老周有眼光,借着面会频频敬酒。老周自然是喜不自胜,依兴却觉得这两口不知今夜能否顺利的回家还是个问题。

  别说IT这行生活单调,除了上班下班喝洒,聊天,其实还有很多事可做,但其实这行业的人普遍的还是习惯这种夜生活的方式。谁也别请高,融入这个圈子别无他法。像做技术的夏天打打牌,输的填坑,然后找个地方喝酒,再不爽了找个包房唱一宿,也是最普遍的方式,仿佛几千年就传承下的文化一样根深地固,作客户的业余时间就更凄凉了,经常要奉献出来和客户泡在一起,你问他中国八大菜系在沈阳的分布图,他都能如数家珍,哪家洗浴中心的MM服务到位,他也绝不含糊,就算你是老板也别想免俗,要知道在IT圈子里无论是客户关系还是兄弟感情,只有在酒桌上才能体会个中真味.

  这次关静在旁,老周还真有那么点,畏首畏尾,这怕也是平常出来玩不愿带来的原因吧,老周的理论是出来玩还带着老婆就像是干吃芥么,------爽....死你。

  老周提了半杯老白干,大手一扬指了指依兴:“借此机会感谢一下平时对兄弟照顾有嘉的客门部一杯。”

  依兴斜眼瞅了瞅满面潮红的孙洋,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苏婉,他不知道婉姐的酒量究竟是多少,只知道苏婉出道以来罕逢对手,从没有人能测出深浅,他担心的是孙洋,于是举杯道:“兄弟,兄弟,你要折腾就折腾我一个吧,打出面别太宽!”谁知孙洋也是场面上的人物。用手一摆,“难得今天嫂子也来了,这杯无论如何都要陪你,”依兴苦笑,心想今个才发现客户部最窝囊的就是我了。

  孙洋不知真是虚心求教,还是要卖个面子给老周,居然向老周半真半假的问起业绩如何出色的原因,闻言几个人都兴奋起来,竖着耳朵等着老周的高论,依兴知道这是老周最出风头的时候,暗叹有关静在侧,孙洋这个马屁拍的果然够水准,没准回家后老周还能从此一振夫纲呢!

  他眼睛一扫众人,不自觉的连单凤眼里都满是笑意,显是喜欢在这种场面演主角,说实话,当个佩角也太可惜他了,哪怕在小说里。

  “咳,嗯,...你们看过赵孟福的字吧!那叫赵体,字体秀而不媚,钢而不折,雅中还透着三分灵气....”

  九妹也忍不住了,:“我说老周,人家问你业绩,你怎么扯到书法上了?”

  “啧啧啧,到底是小姑娘,唉,你没听我把话说完,怎知我在闲扯?”

  依兴暗想来了,这正是他高明和自负的地方,总爱卖个关子,然后点破,这招欲擒故纵果然用的老道啊!

  “我的销售灵感就是来源于此,赵孟孚的字正是溶汇百家而了无痕迹,他曾模仿二王,三大爷什么的字,最后独成一派,正是说明销售要将别人的长处一点点的学过来,溶在自己的脑子里,找一条适合自己的销售方式,独成一派,方有大成。没听米开朗什么罗的说学我者死,像我者也死吗?哈哈!”

  虽然也没真的讲出什么,依兴还是从几人心悦减服的表情里,再次发现老周的高明。

  几杯白的下肚,老周看上去真的有点高了,手舞足蹈的狂态,原型毕露。

  他哈哈大笑,搂着依兴放狂,什么天子呼来不刁他,自称臣是酒中仙的一通胡搅。关静自然见怪不怪,笑魇如花的拉着苏婉有说有笑。

  依兴暗叹,女人还真是奇怪。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漂亮,俩人在一块儿看着好像情同姐妹,可是连依兴这么迟钝的人都看得出来两个美女暗中较劲,火yao味十足。老周不敢吭声,只能借酒躲到一边与依兴,孙洋几个闲扯,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回家重受*的批斗。

  “小依,你说喝酒好,还是喝茶好?”老周讪笑的问。

  “喝酒好呗!”

  老周摇摇头。

  “那喝茶好,”九妹凑过来

  老周又摇摇头

  “你欠扁哪!”俩人一起吼道。

  “别.......别误会,九妹,九妹........你把杯子放下,听我解释,其实现在是喝酒好过喝茶,以后是喝茶好过喝酒。”

  这回连苏婉都凑过来听他胡邹。

  “现在我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销售。你们自己说能接触到的都是哪些客户?科长以下吧,行里的也不过是些小业务,顶大个天不过是个门市经理,别说什么文化底蕴的,能背几首唐诗就不错了,也别跟他谈什么管理,什么历史典故,爱琴海文明,宗教信仰狗屁倒灶的东西,那是跟随头牛弹竖琴一样,再高雅人家也不领你情,要是头公牛,你跟随它讲讲母牛发qing没准还能谈到一块,咳.....咳..,‘老周见关静神色不善马上放低了声音,依兴暗叹还是女人威力大,任你老周如何牛B到头来还得被母牛管着。

  “这个.....讲到哪拉?对了,将来就不一样了,那些公司也好,企业也罢,能爬到老总位置上的都是精英,都是成功者,这些人共同的爱好便是爱看书,博览群书,无一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富五量大卡车,家里存折一大堆的,而这些人大多追求的是一种境界,高啊!跟随你们说个事吧,上次开会我碰着XBM沈阳大区的副总,后来我死皮赖脸要请他给我上堂课。”说到这儿脸居然有点红了。

  “你还知道自己死皮赖脸,难得啊!难得!”关静在众人面前到底没给他面子。

  “谢谢对方辩友,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你所说的正好证明我方观点,死皮赖脸正是做好一名SALES应具备的重要条件之一,谢谢。”说完还不住的拱手.

  桌上笑的东倒西歪,另人侧目。

  “那个.....又讲到哪了?”老周搔搔头。

  众人异口同声:“死皮赖脸!”

  “打岔,你们知道后来那个副总终于被我日月可鉴的一片赤诚之心打动,带我去了‘茗茶”。

  几人均想,怕是那个倒霉的副总被子你磨的受不了了才带你去的吧,还什么一片赤诚,日月可鉴,服了你。

  “你们猜猜他跟我讲什么?”

  “管理?“

  老周摇摇头

  “产品?销售?”

  老周摇摇头

  小于更离谱,“女人?”,后被人一顿暴扁。

  “你们不用猜了,他跟我讲禅!”

  “讲禅?”几个人都大眼瞪小眼,一副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错,讲禅,”老周声音虽放低了,但依然字字清晰,

  ‘高人便是高人,这便是做到高层的境界,人家讲的是品茶,讲究的是文化底蕴,追求的是高处不胜寒的境界,所以我们的目标是....‘

  “没有蛀牙!”

  这次回答惊人的一致....

  第七节唐宁酒吧

  依兴撑死三瓶的量,今天也发挥到了极至,和老周并肩走出洒店时已是找不着归家的路了,九月的夜风徐徐的唤起了他对夜的熟悉,人再如何改变也不见天上的明月有所动情,

  依兴的记忆闪过,这么多年他形单影只,陪伴自己的不过是这轮明月而已,而今天却有了老周这个兄弟,实在不能不说是种幸运,而他们间更多的是种欣赏,一种更深层次的欣赏。

  老周不知和关静说了什么,就让她一个人打车回家了,也没让依兴做个护花使者什么的,俩人勾肩搭背,漫步在街头,让人频频侧目。

  “小依,知道今天那些话说给谁听的吗?”

  依兴想想,又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就是说给你听的。”老周此刻居然声音低沉,一脸的沧桑。

  依兴虽然隐隐猜到,此刻也不由得心头一颤。

  “这么多人里,我最欣赏你,真的。”

  没有了往日的油腔滑调,依兴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我也说不太清为什么,可能你有些地方像我吧!”

  “什么意思?”他不解。

  “KAO,这都听不懂,白养你一场了。”老周恢复本色,放声狂笑。

  “好哇,戏弄老子,你想死啊!两人扭成一团。

  “这几天看你心情不大好,今天特意陪你出来逛一逛,散散心,所以让你嫂子先回去了,也没让你送什么九妹,苏婉的,咱哥俩好好放松放松,人生难得交几个知心朋友,不陪你陪谁啊!”

  依兴心里涌起难平的情绪,就凭着老周这几句话,他知足了。

  “本为贵公子,平生实爱才,感时思抱国,拔剑起蒿莱,”依兴热血上涌,再不顾旁人的冷眼,这一刻,他找回了自己。

  “对嘛,这才是我欣赏的依兴,不过还不够狂,听我的,------西驰零丁塞,北上禅于台,登山见千里,怀古心悠哉......”后几句简直是半夜鸡叫,不过依兴却浑然不觉.....

  只见如此宁静的夜晚,如此宽阔的马路,如此圣洁的月光,都被两只狂犬一一打破...

  唐宁酒巴一张橡木台子上,两只狂犬相视而笑,满桌的花生皮乱的让服务生都不愿过来收拾。

  依兴居然悠闲的点了根烟,吐着烟圈,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依兴迷逢着眼睛,问道:“今天讲的什么书法销售真的假的?”

  老周狂笑:“要不说我最欣赏你吗!当然是扯蛋的,不过顺口胡周而已,要出业绩看的是他妈销售技巧和服务态度,这可是兄弟压箱底的货,不过你既然问了,今天我也不藏私了,这一年我看了很多营销和管理的书,帮了兄弟很大的忙,书上一套套的都他妈是理论,还不是要靠老子实践!做门市的记住几条主要的:看人下菜碟,还有那句广告,科技蒙人为本,怎么样好记吧!”

  依兴看着老周晃着大头,心想这哥们儿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你也不做门市,直白点儿跟你说,一家三口来买电脑,为啥?孩子呗!什么利润高就推什么,就往小孩子身上靠。比如这种电脑特别环保,看看这显示器,副射特别低,对孩子根本没影响,而且保护视力,刷新率能上到多少多少,看几个钟头都不让眼睛累着,您孩子多大?上小学吧,买这种对小孩身体影最小,尤其是视力和身高,还有这种机箱也是防副材料做的,什么机箱内的磁播都被挡在里边。‘

  “你这也太离谱了吧,还影响什么身高?我都没听过!”依兴抗义道。“万一人家又问你XX牌子的怎么样,跟你推的品牌比,你怎么说?”

  “好办,你就说那个牌子我没用,也没卖过,不过我知道您让孩子用这种机器我拍胸脯说将来肯定不会后悔,其它的我可不敢保证,我卖过多少多少这种牌子的,多少多少都给孩子买的,绝对没有回来找我的,真的,孩子还小,拿将来开玩笑的事您还是找别人吧!你看现在的小孩不像我们以前也没这个,没事就出去蹦达,踢个球什么的,现在的小孩整天坐在电脑前,再不用个放心的,那我都替您担心,不过也不能让孩子成天守着电脑,要节治,劳逸结合......而且这番话要说的绝对诚恳,像是站在他们角度替孩子着想才成!”

  “那要是一男一女呢?”

  “那你就往女的身上靠,就说这种牌子如何好何无副射。

  最对皮肤影响最小的不就结了,你再添油加醋的说哪个牌子的副射太大,让人容易衰老的快,很多白领女性都用我这个牌子的,这还是人家告诉我的呢!‘

  “那一个男的呢?难道说可以少生痔疮?“依兴再也忍不住老周的胡说八道了。

  谁料老周居然脱口道:“孺子可教啊!“引得依兴一阵笑骂。

  “你别笑,有时候就是这样,做销售最高境界不是跟你说了吧,那可不是我胡侃的,是高人指点的,我把下句也告诉你。做销售的永远不能和客户说实话,永远不能和客户说假话。”

  依兴低头反覆默念这几句,突然灵机一闪,‘难道是说永远不能把所有的信息,都告诉客户,只挑对自己有利的,不利的就避重就轻,这样就不算欺骗,而且永远不能说谎话让谁抓着把柄,他大爷的,不是这样吧!?‘

  老周把大拇指竖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依兴越发的兴奋起来“那科技蒙人为本呢?”

  ‘EASY!你看我卖的那几台本子吧,就拿CPU散热讲‘,老周喝了口加士佰,润了润嗓子又道:“你手摸了这本子CPU散热的地方够烫手吧,那证明机器散热性能好,热都散出去了,里面真然温度没那么高。”

  老周看依兴点点头,又道:“你摸这地方烫手吧,外面都这么热,里边得多少度哇,这机器散热肯定不好!”

  依兴愣神的功夫忽听老周又说:“你摸这CPU散热的地方冰凉吧,你看外面都这么凉,里面CPU发热肯定低呀!你再摸这地方冰凉吧,里面的热肯定没散出来啊!散热这么差的本子你敢用吗?听着,还有更绝的,你摸这CPU散热的地方这么热,里面肯定也差不多,一般本子里外差了有十七八度,绝不超过二十度,你知道INTER笔记本CPU能承受98度不烧坏,你买这本子还怕什么,正的反的随你有利随你怎么说.....”

  依兴听的整个人傻在那头:“我KAO,奶奶的科技蒙人为本还TNND的真有学问.....”

  “听君一席话,省我十本书啊!”

  “客气,客气,你是我兄弟,我焉敢藏私啊!唉,你看那边的亮妹怎么样,好像盯你看了半天哪!”

  “哪个?哪个?不是吧!....”

  镭射耀眼的光芒在黑夜里呼啸,那音乐的旋律的也是无比的张狂,难以从人群中肆意扭动的身体分辨出哪个是依兴,哪个是老周.那些在疯狂里引吭高歌的放达者早已无法分辨彼此,纵情在舞池里让自己的灵魂随着身体扭曲,早已有人跳上了高台,引领这舞步,随着乐曲的变幻,早已有人操着优扬的狐步舞旋转.

  放纵自己,只为明天。

  啤酒,花生,昏黄的灯光。

  虚幻的盛宴,变幻的脸庞

  嘶哑的嗓子,依然纵声高吭

  闹剧舞池,不夜城的歌房

  掀起了阵阵午夜的疯狂

  吼出了心中的压抑

  吼不出心酸

  扭动的身子阵阵颤抖

  跟着音乐的旋律

  轻盈的脚步划出绚丽的乐章

  此刻请原谅我肆意的张狂

  然而疯狂过后的迷惘中

  却又感觉那幽幽的眼神

  那回眸中刻骨的迷乱

  不过是你设下的网

  午夜疯狂是那永远逃不掉思念的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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