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开幕大乱:陆逐虎参演巴西战舞?

  海宁钱江潮向为天下奇景，每年中秋前后，潮水涌至钱塘江口，高可达数十米，蔚为壮观。滚滚的潮水，向来激发着文人的灵感和武将的豪情。盐城派座落在海宁盐官镇，潮水最大之处。盐城派历代掌门多为女子，派中高手也是女子，却从来都是在潮水中搏击以增强内力。

  盐城派掌门已有七十余岁了，门下弟子心中都明，推举掌门之事必在近几年内在大弟子上官菲、二弟子王慕飞和三弟子钟敏之间展开。王慕飞武功虽高终是个男子，且众门人早有私语他不如把名字改作“慕菲”；至于钟敏，有夫有儿，掌门人从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把门派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但钟敏的机智和人望却也有目共睹，最稳重的却终归是上官菲，自从当年从天山回来后，上官菲也说不清为何就变得沉稳而干练。

  钱塘江口有一个观潮亭，游人多在这附近观潮，观潮亭前十余丈处，已在海水中，有一五六丈高的峭壁，是上官菲命名的“观潮石”，每年八月十八，她必到此，感应天地之神威，今年八月十八，她第一次把三名武功稍成的弟子连拖带拽边扶持地带上来。上官菲的三名弟子日霞、月霆、星雷都是十七八的少女，在滑溜溜、潮乎乎的石上攀援，早吓得花容失色，生怕一失手掉下去，总算到了观潮石顶，三人长吁一口气，还没站稳，一阵潮水扑来，连尖叫也来不及，三人立即盘膝坐下，屏气凝神，任潮水漫过头顶，坐牢了让自己不被卷入海中。

  上官菲很是满意，待潮水稍退，道：“你们可知师父为何要把你们带来？”潮声震耳欲聋，三弟子却是很清晰地听见了师父柔和的声音，心中暗服。星雷道：“师父想让我们借引机会修练内功。”憋足劲说完一句话后，已是面红耳赤。上官菲点点头，又道：“二十年前，中原武林高手赴大雪山追捕”风云双煞“，掌门人情知此行凶险，也曾把我和师弟、师妹们带到江边训导一番，让我们也知江湖险恶。今日，我带你们来，却有另外的用意。”三人不敢答话，只把六只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师父。上官菲道：“我盐城派虽不禁婚嫁，但总相信帮派和家常事务两者皆烦难，不可兼顾。两孰轻孰重却是因人而异了，我盐城弟子都立有一个誓言，非如此不得婚嫁。”上官菲微笑一下，“你们的三师叔当年立下的誓言是只要有一个人甘心为她而死，她便会嫁他，所以……”三少女都想难怪这两人十几年相濡以沫，和和美美，要嫁就嫁一个这样的人，否则不嫁倒也不错。上官菲悠悠地道：“你们二师叔说他只会娶一个比他强但又甘心嫁他的女人，而我立的誓是除非那人能为我采下天山传说中的优昙仙花。”

  潮声如雷，月霆心道：只有师父是立誓不嫁人的，我瞧这掌门之位也非她莫属。我呢？我呢……“日霞，”上官菲忽然高声道：“你呢？”日霞吓了一跳，“我，我不嫁人。”上官菲道：“那可不行，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定，就算不嫁人，也要立下誓言。”日霞权衡利弊，自己是长门大弟子，最有希望的掌门继承人，可不能说错了，灵机一动道：“我只嫁盐城派掌门人，相夫也就是为帮了。”余下三人都笑了，“如果掌门也是女的怎么办？”“那我就不嫁了。”“好，月霆？”“我？”月霆道，“我……如果有人能在八月十八独自登上观潮石，我便……不，他又愿娶我，嗯……”观潮石少有人至，这誓也算重了，日霞微笑道：“我们能到，别人自然也能到。”差点说：“师妹动春心了。”月霆看看三人眼色，又加了句，“在我二十岁以前。”月霆已满十八岁，也就是说她只有一次机会，上官菲点点头，转向小弟子，“星雷？”星雷的声音细若蚊吟，“我跟三师叔，如果有人甘心为我死，……”上官菲满意了，她并不相信象钟敏丈夫张清河那样的人有很多，说实话，当自己容颜渐老而座下弟子正如花似玉的滋味并不好受，上官菲很爱她的徒弟们，她真希望她们能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

  王慕飞和钟敏都一致同意让大师姐做掌门，王慕飞本具此意，钟敏无心于此。日霞、月霆、星雷尽皆大喜。

  不过做为掌门人的直系弟子，除了要求更高，练功更勤更苦更累以外也没什么好处了，当然日、月、星都不会以此为苦，没人会把别人看你的眼光中流露出敬意看作苦事。

  这日盐城派掌门忽然收到一封信，“前日，尊驾接任之时，不才未能亲至道贺，必于三日内备重礼前来谢罪。”无名无姓，雪白的信笺上工整的小楷，言语也还客气，上官菲却觉得有说不出的敌意，心想师父退位，自己刚接任掌门，莫非有敌人想乘虚而入，对我派不利？

  盐城派本是穷苦人苦于生计，只能贩卖私盐，纠结成派，后来到前宋之时，朝庭减免了盐税，才改变了这些传统，成为武林中行侠仗义的名门正派，自大元立朝以来，汉人倍受欺凌，盐城派更是尽己所能，救助天下反元的豪杰，颇有声望。上官菲冥思不得其解，师父又正在闭关，只好横下一条心，管他是谁，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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