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 少林寺批斗大会

  三人借着月色来到少林寺山下,早有少林巡山寺僧闻声前来拦截。其中一个是个小和尚,他举着火把晃了晃,喝道:“什么人敢深夜闯山?”

  楚江南借着火把的光芒瞧清了他的脸面,不禁惊喜道:“咦!这不是空无小和尚吗?”空无小和尚正是不通和尚的师兄天目大师的私生子,本来天目大师临死前是将他仅仅十三岁的私生子托付给不通和尚的,只是后来不知如何被楚江南带走,因此用以要挟不通和尚。

  后来楚江南又将这小孩送到少林寺,拜在圆方大师的座下,法名空无。空无小和尚瞧了半天,见是楚江南,不觉冷冷道:“你来做什么?”楚江南眼一瞪,道:“你说我来做什么?快带我去见方丈大师!”空无怪眼连翻,道:“这么晚了方丈早已休息了,要见也得明天来见。我们现在都忙得很呢!”

  楚江南怎么觉都觉得这小和尚语气不善,道:“我说小家伙,怎么着也是我送你来少林寺的,你不应该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吧?”空无冷笑一声,也不搭理,掉头就走。楚江南跟了上去,道:“明天公审大会,审的是谁你不知道?”空无霍然回身,瞪着楚江南道:“你要想知道是谁?你不会明天来啊?”楚江南抓了抓头,怎么觉着这话有些奇怪,这小家伙不是知道不通和尚是他师叔吗?他又问道:“不通和尚是你师叔,你也不管?”

  空无眼里闪过一丝狐光,举着火把在楚江南眼前晃了晃,恶声恶气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楚江南有意无意道:“据说少林寺抓了几个姑娘,我特意来看看。”空无道:“你不怕死就来吧!”说着又往山上走去。楚江南愣了愣,还没回过神来,又听空无道:“你想不想武琼花死?”楚江南只觉心底发寒,这语气说得象个小和尚吗?回想起这家伙还在自己身边呆过几天,自己竟然还没发现,如今想来他就隐隐后怕,幸好将他送来了少林寺,否则这样充满戾气的人迟早要成为祸害。

  他自我好心地想,再抬头看那小和尚时,空无已不见了身影。郑松眉和于秀峰觉得四下里诡异得很,有些心虚道:“楚大人,还要不要上去?”楚江南若有所思,根本没听到二人说话。

  他就有些不明白,按理说一个小和尚是不应该有这么多话的,而且还如此古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然想不明白,一边往山下走去,他还在细细体会空无的话。

  郑松眉和于秀峰面面相觑,虽然夜黑看不到彼此的脸色,但二人用脚趾头都感觉到了内心的恐惧。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佛光普照的佛门重地,竟然凭空会有这样怪异而可怕的感觉。他们来到山下,此时已是夜半三更,四下里死一般寂静,就是那些可爱的蟋蟀们仿佛也都睡着了一样。

  忽然一声短促的尖厉叫声从前面不远的一座农舍里划破了寂空,厉叫声虽然短,虽然促,就如同声音刚在喉咙里一发出就被扼住,但在这么寂静的夜深听来却更加震人心弦。

  郑松眉和于秀峰毕竟是做捕头的,脸色立时就变了,按刀道:“大人,不好,有人犯案!”楚江南虽觉诡异,却也不能避视,断然道:“走,去看看。不过一切小心行事!”两人应声得令,连忙朝那间农舍奔去。

  他们摸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贸然前行,只是迂回潜进。待慢慢挨近那农舍后院,只听得一人愤怒的道:“武琼花,你这个魔鬼,难道还想杀人灭口?”楚江南吃了一惊,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又听另一个声音道:“既然你知道了,你自然也得死!”楚江南心里一咯噔,这回可听清楚了,还真是武琼花的声音。

  他不禁有些惊惧了,对郑于二人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往旁边瞧了瞧,见那边院墙不远有几棵大树,于是慢慢摸了过去,纵身一掠便上了树。从树上刚好可看到院子里的情形,他躲在树叶中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弄出一丝声响必然会被武琼花所觉。

  他抬眼往院子里望去,借着浅淡的月色,只见院子里有四个人,其中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不清男女,也不知是死是活。在旁边面对着站有三个人,其中一边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武琼花,女的似乎就是萧瑶。另一人与二人对面,背对着楚江南,他自然无法看到这人面貌。

  这时,又听那人说道:“武琼花,你要是杀了十九姑娘,从此我们麻家人绝不会放过你!”只听武琼花笑道:“死到临头还那么多废话,你以为你们还能活着逃出去吗?”那人道:“人做事天在看。武琼花,就算你杀了我灭口,总有天网恢恢,疏而不陋。”武琼花道:“那你等着瞧吧!”萧瑶不耐烦道:“大哥,跟他多说什么?既然他麻家人不听话咱们也不必客气。先收拾了麻十九再说。”武琼花道:“好!”说着从身后摸出一个东西来。由于隔得有些远,楚江南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他不禁暗暗纳闷,这武琼花到底要干什么?他怎么会杀麻家人?这不应该啊?就这一忽间,只见武琼花将手中的东西往半空中一抛,喊道:“人面花,请吸尽她的鲜血吧!”那东西在空中忽然变大,而且还发出一团火红色的光芒,那团光芒不停的变化,最后融合成一张人的脸面。

  楚江南大惊失色,险些叫出声来,这不是传说中的人面花吗?果然,那花形成一张人面,还在不停的扭曲,随着光波动荡,只见“他”面对着地上那人撅嘴一吸,便见一股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从那人头顶百会穴源源不断的窜进人面花的嘴里。楚江南虽然看不清楚,但他知道这被吸出来的定然是地上那人的鲜血。他心头不住地抽紧,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弄出一丁点声响惊动了他们那可就糟了。

  旁边那人见了吓得惊恐的叫道:“武琼花,你这个畜牲,你……你这是什么鬼东西?你……你想要干什么?”武琼花疯狂的大笑道:“你说我要干什么?哈哈哈哈,当然是吸人血了,待会再来吸光你的血……”

  突然,正在树下想要张望的郑松眉和于秀峰忽地发出一声大叫,这叫声似乎有些痛。楚江南都吓了一跳,已情知不妙。武琼花喝道:“谁?”一跃便出了院墙,随后萧瑶也纵身掠出。郑松眉和于秀峰见无处可躲,只得抢身出来,道:“你们是什么人,怎地在这胡乱杀人?”武琼花道:“哪里来的小子,真是找死!”说着只随手凌空一挥,便见郑于二人已腾空而起,笔直摔到武琼花和萧瑶面前的地上。

  这二人武功倒也不弱,摔地还没吭一声,便已腾地而起,双双劈刀就砍了过去。武琼花冷笑道:“小子不自量力!”信手拂去,便将二人直摔出去。郑松眉恰好撞在一块石头上,立时脑浆迸裂。于秀峰则摔在一蓬刺林中,但也跌得他浑身发疼。他倒机警,想着这对手实力太过强大,自己连望他项背都望不上,既然他要杀人灭口,自己只要一动势必死路一条。于是他摔在地上,虽然痛得锥心,索性装死不动。

  果然,武琼花不再理会他们,回身收了那诡异得很的人面花,便和萧瑶离开了。楚江南躲在树上早已冷汗湿身,惊得半晌无语。到武琼花和萧瑶去得远了,才将高悬在喉口的心放了下来,暗自惊骇道:“武琼花这厮武功怎地越来越厉害了。只是他怎么会有人面花呢?难道他真是魔道中人?”一想到人面花,他心头发怵,连忙跃下树来,也顾不上去看于秀峰死活,便飞一般回了登封县衙。

  第二天早上,何苦战得到消息连夜赶了过来。而此时装死的于秀峰也回来了,他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装死才捡了一条命,只说是侥幸不死。楚江南也觉得他真的是侥幸不死,他还忍不住想,要是武琼花发现了他躲在树上,那将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县衙守备大人车烈一听说郑松眉死了,勃然大怒,当着楚江南的面,他丝毫不敢懈怠,连忙召集人手,准备去捉拿凶手。

  楚江南摸了摸鼻子,叹道:“你这些人再去一百个,还是死!”车烈霍然回头,气死我了的望着楚江南,满眼色的疑问。楚江南道:“武琼花敢杀朝廷命官,这是非同小可。你还是先上报州府大人,请求援手。另外再派人去联系黄河帮,让他们速速赶来。”何苦战翻着一只独眼,道:“武琼花杀了白自在,白自由正要找他拼命呢!”楚江南一拢折扇,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少林寺。我相信武琼花也一定会去的。”

  他们来到少林寺的时候,正是上午已时,途中还碰到不少人陆陆续续的往少林寺赶去。何苦战忍不住问了问楚江南:“大人,你觉得不通和尚会是魔道的人吗?”楚江南没有回答。走到少室山下,他望着山上翠峨巍影,可见少林缥缈一角,忽然问道:“你又觉得武琼花会是魔道的人吗?”

  何苦战呆了一呆,独眼里全是不解,但还是说道:“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觉得他不应该是!”楚江南微微嗯了一声,便没有再理会他,只顾一直往山上走去。

  这时,山上传来几声镗镗大响,却是寺钟敲响。这响声传出寺外,又在山间飘荡回响,良久方歇。楚江南道:“怕是公审大会开始了,我们快去。”二人加快脚步,来到少林寺大门前,只见还有不少江湖人不断的到来,两个少林寺的知客僧在门口迎接。何苦战道:“看来我们来得还不算太迟。只是为什么这公审大会请了这么多人呢?而且还是来者不拒,就好像不把这不通和尚批斗得体无完肤誓不罢休一般。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一个本家之事,何须弄得如此浩大声势?”

  二人进得寺内,随着众人一起来到大雄宝殿前,只见殿外聚集了不少寺僧和各派帮众。楚江南瞧这声势,想起何苦战的话更加惊疑。这时又听得三声钟响,寺内僧众齐喧佛号:“南无释迦如来佛!”其余各人也都神色肃穆。楚江南和何苦战来到大殿内,只见里头也聚集了不少人,正中佛祖释迦牟尼像座下坐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僧,正是少林寺方丈惠藏禅师。在他下首则坐着十多位高僧,这十多位高僧服色与少林派大不相同,显然他们都是佛门其他别处寺院的得道高僧。再往下两边都坐着的则是其他各派的宗主。

  楚江南微微注目一扫,有七八个人他是识得的,象什么江南霹雳堂堂主雷神、崆峒派掌门计无施、青城派掌门陈八百、华山派掌门岳全寿、黄河帮的白自由等等,其余的则是闻名没有见面。这时,只听惠藏禅师说道:“今天老衲请诸位来,便是有要事彻办。当然在这之前,便是要当着大家的面处理一下关于这些年来不断诋毁我少林派清誉的不通和尚。”

  众人纷纷晗首示意允同,心中却大大的疑惑:不是说今日是不通和尚的公审大会吗?怎地还有要紧之事?哦,是了,既然这不通和尚是魔道的人,那定然就是关于魔道了。自来佛魔两道势不两立,这事果然是要紧。

  惠藏禅师又道:“如此多谢诸位了。”随后对执事长老道:“去请不通上来吧!”那执事长老应声去了。不大一会,只见一个形色削瘦面容憔悴的独臂和尚步履蹒跚的跟着执事长老来到大堂下,正是不通和尚。楚江南瞧着暗暗诧异,怎地几月不见,不通和尚竟落得这般光景。

  不通和尚来到大堂,也不行礼,冲着惠藏禅师大刺刺的道:“惠藏,你们到底要待怎样?那位陆姑娘你们将她怎样了!”少林寺其他人见这和尚如此无礼,甚是不忿。惠藏禅师也不以为意,道:“那位陆姑娘我已遣他下山,至于你嘛,作为佛门弟子,屡犯佛门清规戒律……”不通和尚大笑道:“洒家只不过是剃了个光头,又与你狗屁佛门何干?你们这帮老秃,要不快放我下山去,想洒家对你们屈服那是万万休想?”戒律堂首座玄生勃然怒道:“孽畜,难道你还不顾你身上的寒毒了?”不通和尚道:“区区寒毒算个鸟,洒家……”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是突地浑身一颤,跟着如同坠入冰窟,身上逐渐现出一丝丝白气,这白气如雾,只一瞬间便见他身上如同裹了一层薄冰,冻得他整个人不住的发抖。就是旁人在侧,也都感觉到一股寒气逼人。

  众人不由神色一变,虽然人人看得出这不通和尚必然是身受了一种类似寒冰掌的功夫,但却没料到这掌法寒劲竟是如此厉害。一时俱皆惊愕。只见不通和尚忍不住寒冷袭人,整个人纠成一团困顿在地,满嘴的牙齿因为寒冷忍不住咯咯的直发响,一张脸因为冷而渐见乌紫之色。就在众人不忍淬见之时,忽见一人夺门而入,扑到不通和尚身上,叫道:“大师,你……你没……没事吧?”不通和尚颤颤兢兢的抬起头来望了这人一眼,不由僵硬着笑容道:“丫……丫头,怎么……怎么你又来了……”这人一身莽汉打扮,正是陆芳华。

  陆芳华见不通和尚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不由难过得直掉泪,哭道:“大师,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他们将我带下山去,这些天我一直都想进来看你,可惜他们在寺外守得严严的,我根本无法进来。今天要不是他们要审你,我这才在赶来少林寺的人中抓了一个男子扮成他才得以进来的。大师,他们这么狠心,还不给你治这寒伤之症吗?”

  不通和尚冷笑道:“他……他们有……有那么……好?他们……他们……”陆芳华见他冻得说话都十分吃力,连忙道:“大师,你别说了,他们不医你,我带你走好吗?”不通和尚点了点头,陆芳华便扶起他要走。众人看得又惊又奇,听声音已知这“汉子”是个女人,只是这女人与不通和尚又是什么关系?除了少林寺的一些人外,其余的人都一片茫然的往惠藏禅师望去。

  惠藏禅师微微摇了摇头,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女施主,你不可以把他带走!”陆芳华道:“老大师,你们又不给他治病,我不带他走,难道就由他在这冻死吗?”惠藏禅师道:“女施主此言差矣!不通是我佛门弟子,老衲又岂会见死不救。只是这‘冰魄神掌’是西域喇嘛教的武功,其阴冷邪寒令人神魄无归,要想医治也得我少林‘易筋经’方为可图。只是这医治过程颇为繁复,涉及到洗筋伐骨,顺则得十天半月方可去除邪寒,这是其一。其二是这‘易筋经’是我少林派的典学秘籍,其神力威远,历来习传有度。不通既是佛门弟子,虽然出于旁门,误了心性,但佛法度人正性,因此老衲传他习练也并非不可,只是老衲要他答允,重新回归我佛少林门下,以求修身养性,忏悔前非,弥消罪业,从此不得出寺!”众人听了,都纷纷赞同,表示惠藏禅师的做法合情合理。

  不通和尚却挣扎着大笑道:“洒家…洒家就是……死也……不……不……”由于实在冷得不行,竟连话也说不出了。陆芳华着急道:“老大师们,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我佛慈悲,如今眼看着大师受得这般苦楚,你们却都无动于衷,这又是什么慈悲心?”众人听了都面面相觑,宛觉这少女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惠藏禅师听了,竟是面无表情,丝毫不见怜悯之色。倒是其余少林高僧已然微微动色。不通和尚哈哈大笑,笑声都带着颤抖,道:“丫头,你跟他们说也无益,就算他们……他们求洒家让他们治,洒家也不稀罕。你还是走吧,洒家……也看到了师兄的小子,就是死也不足惜了!”陆芳华道:“大师,要走我们一起走,我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然你决意要走,那好,我扶你走!”说着扶了不通和尚往外面走去,那气势丝毫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众人一时惊诧莫名,瞠目结舌,纷纷猜测着这少女和不通和尚到底是什么关系。少林僧众都连呼“罪过”。其中一位半百年纪的玄字辈和尚闪身而出,叫道:“不通孽僧,你枉为佛门弟子,怎可大庭广众之下与女子勾肩搭背,实在是……实在是有辱佛门清誉!”他这一说,立时得到不少少林僧众的声援。一众武林人士也都愈发惊奇,既然是人家的事,他们自然也不必参与多言,只作冷眼旁观。有些平日里妒忌少林声威的门派自然更加巴不得闹得一塌糊涂,这时还有人夹在空里叫道:“这太不像话了,这修行的和尚难道都是这样的吗?”还有人冷言冷语的责难起陆芳华来,讥讽的说道:“这女的太不要脸了,怎么和和尚勾搭在一起,就是要男人,咱们场中大老爷们也都是啊?”

  若是往日,陆芳华面对此景,听到这样的话自会无地自容,但她从一个纯洁无邪的少女,在去往辽国一路之上,与不通和尚的一番纠葛际遇,早已让她悟道了不少。她丝毫不见惊慌失措,回头不卑不亢的对惠藏禅师道:“敢问大师,什么叫做忘我?又什么叫放下?”惠藏禅师和几个玄字辈圆字辈高僧俱是一愣,片刻之后脸上若隐现羞愧之色。有些武林人士已瞧见了惠藏禅师等人神色窘异,不由啧啧称奇,也不明白这少女一句话为什么使得一代高僧脸现愧色。起先喝问的那位圆字辈高僧法号圆德,忍不住又喝道:“女施主擅闯我少林,已是不敬,我们可以不与计较,你也可以走。但不通离经叛道,屡屡坏我佛门名声清誉,他又与本派苦师叔之死有关,所以事未澄清,真相未明之前,他必须留下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不通和尚这时身上的寒毒已舒缓不少,他自在上京为了救陆芳华被宝树法王的“冰魄神功”打了一掌,这寒毒就此深入骨髓,每日发作一次,一次比一次厉害,他所受的折磨自然更加深重。寒毒一退,他长吁一口气,身上的寒冰已消融成水。只是这些天来被关禁在少林寺,早已被惠藏禅师以独特的手法遏制了身上穴道,以致全无力气。虽然寒毒已退,但仍是无法恢复功力,冷笑道:“少林派全是一帮鸡鸣狗盗之辈,苦大师之死与洒家何干?再说就算与洒家有关,那又如何?有本事解了洒家身上遏制,看你们有何能耐留得住洒家!”一众少林僧勃然大怒,都瞪着不通和尚,只待惠藏禅师一声示下,便要加以惩戒。

  一众武林人士想起去年苦大师之死,江湖上已传得沸沸扬扬,说是与不通和尚有关。这一年来少林寺虽然多番调查,但却从未在江湖上作出声明,可见最大的嫌疑其实还是不通和尚,如今大伙儿见不通和尚如此狂妄叫嚣,一百人便有一百种想法。不少好事之徒又趁机起哄,妄图挑拨生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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