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轮回

  他笑了。我看的分明，眼里全是苦涩。那双眼里似乎藏着许多其他的情绪，但我看不懂。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叫落儿了。”他垂下了眼，睫毛下一片阴影。这个人——不知为何，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我总想要保护他，即使他比我强大，不需要我来保护。

  我点了头。落儿，落儿。念着挺好。其实只要从他嘴里说出来，不论什么我都会答应。

  很奇怪。我不认为这是所谓的爱，或者喜欢。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一见钟情又好像太不可信。

  我心里藏着许多疑问，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干等着。他倒是开口了：“落儿，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他说的对。

  我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叫我落儿，为什么我灭了圣火，为什么……我心中有很多为什么。

  他拉了我的手，带我走向高台。我随便望了眼，四周空的只有那高台上一把宝座。他坐下了，并且示意我坐在他腿上。我想我们还没有熟络到到这种程度，就只是站在他面前。他一伸手便拉我坐下了。还顺便将我圈在他怀中。

  我无端紧张起来了，坐的很不安稳。他一开口就是讲故事的口吻了：“从前，我正是天宫上的一个神。那时什么都好，也什么都不好。每一天对我来说都一样，又没有尽头。直到我遇到了她。我们互相许了海誓山盟。但我们之间没有月老的红线牵着，总没办法走到一起。天规不允许有存在，我们就逃到人间来了，但天宫那些神不肯放过我们，她就舍命救了我。这些年来我做这些，不过都是为了她。”

  我感觉到他抱我的手紧了些。他还在说着：“我法力耗尽了，想尽办法创了这巫术，又收留了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建了巫族村。等了这么久，就为了等她重生。有了足够的巫女灵魂，她就会重生。”我听得入迷了，竟没发现他说了巫女祭天的秘密。

  “但却不想，她竟然也被选为巫女。”此时他笑着看我。我愣了愣：“你说的她，是我？”他不做声。

  但我已经知晓了。这样的真相让我不敢相信。

  我是他说的她，也不是她。我没有前世的记忆，不可能突然接受这样一个人生。或许从前我很爱他，但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刚刚认识的人。

  他如此残忍。为了复活他爱的人，牺牲了多少巫女，即使他要救的是我。

  我实在不想身上背上那么多人命。那样活着太累，若要我选，我宁愿不活。

  我说道：“你不该为了救我杀她们。”他回答道：“那都是报应，是她们欠你的。”他说的话我又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