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灵修之难

  眼见这狂风暴雨来得凶猛而势不可挡,任天音顾不得多去思索和惊恐,连忙奔回了夏雪珂的所在之处。随即将她拦腰抱起,并找了处可避风雨的洞穴暂作息身。

  任天音虽万分惊骇于之前于云间汹涌的紫色雷霆,甚至一度被吓得失禁,却是不怕此时的这风和雨。但夏雪珂不同,本就生命垂危的她,若是再被这狂风暴雨给淋个透彻,基本是可以直接就地草草掩埋了。

  洞穴里,任天音用灵力凝成一小团的火球,小心翼翼地烘干着夏雪珂被风雨浸湿少许的衣物,又直接在地上聚了一大团无根火,使得整个洞穴都光亮而温暖了起来。

  (注:无根火,此处指的是没有木柴等实际的可燃物,直接由纯灵力凝聚而成的火。)

  “你醒了啊。”任天音正烤着从储物戒中取出的肉质存货,阵阵香味浓郁扑鼻。肉熟了之后,他取下一块,一手捏着串插熟肉的木枝,一手轻轻地将夏雪珂揽起,让她坐了起来,道,“吃点吧,对身体好。”

  夏雪珂多看了几眼眼前这男子,虽不是原本的容貌,但她眼中呈现而出的还是那个无赖而不羁的少年模样,不由得心生异样,微微点了点头,低头细抿着烤肉。

  奈何仅存的几颗牙齿并不能咬动肉质松软而细滑的熟肉,尝试了几次后,她松开口,窘迫地道了句,“我吃不动。”

  任天音微微皱眉,自己咬了小口,明明是入口即化般的细滑,但一想到她此时此刻的处境和模样,心中也了然。

  那怎么才能让她吃下呢,任天音犯了难。按说这种情况,常见而有效的一种方法就是嚼碎了后,以嘴对嘴的形式喂食。

  若换作以前,任天音自是求之不得,可如今么,任天音自问还没有高尚到那种地步。

  “来,张嘴。”任天音取下小团熟肉,然后用灵力将其割得细碎,再用灵力凝了小团的水,最后用手将肉和水的混合物轻轻送入了她的口中。

  待夏雪珂吃得差不多后,任天音将她靠在洞穴中的壁岩上,道,“你刚吃了东西,暂且休息一会儿,如今我已得到了解救你的法子,等会儿我就帮你恢复以前的……”

  “那女子是谁?”夏雪珂仿若不经意般问起,语中是一股难以掩盖的酸涩味,却是笑容不减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说的解救我的法子,是那大机缘本身了,对吧?”

  “我……”任天音一时语塞,他是真没想到女人的直觉会准到这种地步。

  “看来真是了。虽然我想活下去,但如果让我玷污了这大机缘,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所以你还是留给你自己吧。”夏雪珂轻声细语地说着,仿若是在讲一件极其平淡而理所当然的事,“我虽常自傲于拥有双灵根,可论到底,也不过是稍强些许的凡人罢了,而你不同,我看不透你,但我能感觉到你的不凡之处,金鲤不该贪恋池水的欢愉。”

  任天音被说得哑口无言,但这几句话却是让他的心中生了迟疑,这臻冰苦越,千万人不惜以生命为代价都要争夺的大机缘,如今真真切切地在自己手中,真的要送出去么?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说了救你,就是要救你!”任天音声音大了很多,显然有些烦躁情绪了。

  夏雪珂一怔,不知如何,她别过头去,略带委屈道,“我、我只是不想要别人的施舍。”

  “别人……”任天音本还想发几句牢骚,但看她火光下柔柔弱弱的模样,侧着的身子忽明忽暗,顿时心软了,又心中念叨着她的话,知道她是吃了醋,憋了好久,终是吐出了底气不足的两个字,“活着。”

  夏雪珂不敢去看任天音,靠在墙角,颤颤巍巍地应了句,道,“好。”

  洞外暴雨如倾,阴冷至极,洞内火光摇曳,多生温暖。任天音取出放置在储物戒中的苦越,令洞穴内温度一时之间降低了不少,任天音连忙加强了无根火来相抗。

  有灵智的苦越降世后,自知是被圣人和天道实时关注着的,他便压制了自带的冰寒,不敢太放肆。可此时的苦越失了灵智,它自带的冰寒便都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了。虽是被任天音的纯阳气息近距离地所克制得所剩无几,但也绝不是普通的火能相抗衡的,所以洞穴内的温度还是在一再地降低,地面渐渐结了冰霜,那无根火因周遭的温度过低,也都快要熄灭了。

  任天音是无碍,但那夏雪珂可受不住这般,只见她浑身泛起白霜,整个身子都在蜷缩颤抖着。

  “张嘴。”任天音不敢怠慢,精血是不敢去喂,怕她承受不住,只能是咬破手指喂了点普通的血给夏雪珂。

  夏雪珂吸吮着任天音的手指,身上的寒霜渐去,整个身子也都温暖了起来,她看了几眼任天音,脸上不由得爬上浅浅红晕。

  可接下来该怎么办?

  “公子,公子!”任天音内心不断地呼喊着,“我接下来该怎么救她啊,我不会啊!”

  任天音说的是实话,虽说他是知道苦越是目前能救夏雪珂的唯一之物,可具体要怎么操作,他是真不知道。

  此时的夏雪珂修为全无,灵根破灭,直接将苦越融入她的体内,怕是会直接要了她的命,结局还是就地草草掩埋。

  “你确定你想知道?”公子无略带戏谑的声音在任天音脑海里响起。

  “当然啊,都到这个地步了,莫不成我还是假的要救她?”任天音无语道。

  “这可是你说的,哈哈哈。”公子无大笑了几声,终是将解救之法与他娓娓道来。

  任天音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脸红,惊得跳出老远。

  原来公子无所谓的解救之法就是先将苦越融入自身,却不能吸收,然后通过男女结合之法将苦越一点一点传输给她,如此一来,倒是不用担心她会直接嗝屁了。

  可任天音迟疑了,百般纠结。

  其一是如此玷污了一个女子的清白真的好吗?其二是她这般苍老的模样,任天音自问是真下不去……手。至于其三,他考虑的则是以她目前的身子,能经得住?

  这都特么的什么法子啊!

  任天音揉着太阳穴,心中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奈何公子自传他这法子后便再无音信,显然是刻意地为他提供了时间和地点,顺便还为这处洞穴设下了灵力屏障,只要修为不强于公子无,便不能破障而来,更不提窥探。

  就这样吧,毁灭吧。

  任天音蹲在洞口,心中一亿个不愿意。

  “怎么了?”夏雪珂并不知情,但看任天音神色不对,轻咳了几声,如是关心道。

  “没事。”面对夏雪珂的关心和温柔,任天音只能是敷衍地回道,他怕一个不忍,就会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是喜欢我的,哪怕我把她那啥了,她也不会不愿意吧?她现在虽苍苍白发,但救好了以后可就是个绝色美女啊!说不定还能趁机再来几次,也不算亏吧?她服用了我的血,身子有了一定程度好转,只要我不太粗鲁,循序渐进,也不是不可吧?

  如此,三方面的纠结便都有了可用来一一推翻的借口。

  特别是当想到能趁机再来几次,任天音就有些蠢蠢欲试了,那个时候,面对的可就是绝美的她,血赚不亏的啊这波!

  我不是趁人之危,我这是为了救人,嗯,没错,就是这样的。

  任天音将掌心苦越融入己身,按说具备冰灵根或者水灵根便都可融合苦越,但任天音并不具备冰灵根,身体内的纯阳之血和气也过分压制了苦越,所以哪怕他具备水灵根,苦越也莫能与他融合半分,反而是将其压制得更狠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在交合的过程中让她更好地吸收。

  任天音不知公子无设下了灵力屏障,于是乎他在融合苦越后,便为此处又设下了九十九道屏障,最后又添了一道,强行凑了个整。

  “你、你要干嘛?”眼见任天音就要宽衣解带,夏雪珂吓得神色一紧,揪紧了自己的领口。她大致猜到了他要做什么,虽不明白为何,却也没有多抗拒和拒绝的意思。

  “我这也是为了救你。”任天音此时脱得就只剩下贴身的衣物了,他故作大大咧咧和无所谓地走了过来,道,“你、你自己脱吧,女人的衣物我可解不来,弄疼了你也不好。”

  夏雪珂低着头,脸已经红成了苹果色,似乎都能凝出血来了,身子也在止不住地抖动着,但她没有言语,只在默默地褪去一件又一件的衣物。

  这一日,绵延七天的暴雨终是缓缓地停了,而暴雨带来的灾厄不仅是使得整个陆地面积大量地被雨水淹没,积水和洪涝之灾更是令无数的平民百姓颗粒无收,家破人亡。

  然再说这雨其实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由天地间的灵气所化,并非全部来自于江河湖海,于是乎,雨后晴初,所有的灵根修士都能清楚地感知到天地之间的灵气虽不至于枯竭,但却发生了不可逆性的锐减。

  这对于每个灵根修士而言,无疑是一场空前而巨大的劫难。

  灵气的突然稀薄使得无数修行和即将要突破的灵根修士轻则进而不得,退而郁结,若不得解,终其一生将难再进半步;重则灵根枯竭反噬,一命呜呼。

  此番劫难,前后持续了三年余,史称灵修之难。

  (注:此处‘灵修’二字一语双关,一指灵根修士,即灵根修士历经的一场灾难。二是字面本义,《楚辞·离骚》云:“指九天以为正兮,夫唯灵修之故也。”王逸注:“灵,神也。修,远也。能神明远见者,君德也,故以谕君。”,代指神皇,即是神皇所发动的劫难。)

  洞穴内,任天音还在躺着呼呼大睡,四仰八叉,忽被一阵重压惊醒,他惊而看去,待得迷蒙的双眼聚焦后,只见一个容貌惊艳绝伦的女子正坐在他的身上,女子向前倾身而来,将凝脂玉手压在任天音的头两侧,三千秀发尽数垂落在任天音的脸上,微微作痒,她脸色红红,目光缥缈,似乎很是不好意思,但还是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唇齿相依之间,轻声细语地道了句,“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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