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勉强维持的垫话
() “行啊，念念吧。那你念一首什么诗歌呢？”郭兴国询问道。</p>
“起我这首诗歌的题目，那真是非常的好啊。”</p>
“哦？那我们倒要洗耳恭听了。什么题目呢？”</p>
“《风赞》。”</p>
郭兴国假装笑道：“行了，行了，我道是什么呢，《风赞》啊，这有什么稀奇的啊？”</p>
“你有所不知啊，我这是赞风不露风。”</p>
“喔，什么意思呢？”</p>
“就是，我这诗虽然是风的，但是通篇上下，没有一个风字。”</p>
“嘿，罢了，这个深了。”郭兴国翘起大拇指，做出赞许的样子。</p>
这时候，观众也都倾听起来，这段相声，一般来，用的都是《雪赞》，但是郭宝却改成了用《风赞》，不知道他接下来将会怎样描述这个“风”呢，大家都开始感兴趣起来了。</p>
“你可要注意听。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再向听众解释，要是有不对的地方，希望各位指正。”着，郭宝端端正正地向观众鞠了个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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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观众席中却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郭宝知道，大家还不认可他。</p>
“您吧。”</p>
“那这第一句是？”郭兴国问道。</p>
“漫天突然沙石乱飞。”</p>
“你别，还真没有‘风’，漫天突然……”郭兴国做出欣赏状，然后突然：“嗨，不对，不对了，诗人，你这数字不对了。”</p>
“漫天啊，就是整个天的意思。”郭宝做出比划的样子，像是在比划天空的形状。</p>
“我知道，我是……”</p>
“突然，就是意想不到，非常快的意思。”</p>
“是，是，我是这数字……”郭兴国做出想要打断，但是又无从下手的样子。</p>
“沙石乱飞。”郭宝做出风沙飞舞的样子：“就是形容这个风把沙子挂起来，这个飘飘摇摇的样子。”</p>
“行了，诗人，醒醒吧。”郭兴国摇晃着宝，道：“行了，您这数字不对。”</p>
“字数不对吗？”郭宝做出疑惑的样子。</p>
“你自己数数！”郭兴国板起脸来。</p>
郭宝又背过了身去，嘴里哼哼唧唧地，做出数数字的样子。</p>
“漫天突然沙石乱飞。”他回过头来，做出无奈的样子。</p>
“是不是八个字啊。”</p>
“是。”郭宝眼珠子一转，突然大声道：“是啊，是八个字啊。”</p>
“怎么又是八个字了啊，你刚刚不是还是七言绝句吗？”郭兴国道。</p>
“不，我多咱过七言绝句了，我的是八言绝句。”</p>
“八言？”郭兴国摸着脑袋，做出迷茫的样子。“好吧，好吧，那下一句呢？”</p>
“仿佛撒下胡椒面。”</p>
“仿佛……又七个字了啊？”郭兴国瞪大了眼睛嚷嚷道。</p>
“仿佛啊，就是好像的意思。”</p>
“喂，诗人，你这账又不对了。”郭兴国做出要拉扯宝袖子的样子，但是宝却摆脱开，做出自顾自给观众解释的样子。虽然，宝知道，观众并没有在听他什么。</p>
“撒下胡椒面，就是形容啊，这个沙子细，跟胡椒面一样。”</p>
“行啦，孙子，你这账不对。”郭兴国瞪圆了眼珠子。</p>
“怎么话的，怎么不对了？”</p>
“你自己数数，这是几个字了。”</p>
郭宝又是一阵捣鼓，然后理直气壮地：“怎么不对了，七个字啊。”</p>
“你刚刚不是八言绝句吗？”郭兴国提醒道。</p>
郭宝做出无奈状，旋即大声道：“谁的，谁的，我了七言绝句嘛，你见过八言的绝句啊？”</p>
“我，好像是没有见过。”郭兴国做出很无奈的样子。</p>
“就是了，七言绝句嘛。”</p>
“好好，那三一句是？”郭兴国做出了一个“三”的手势。</p>
“出门心沙子迷住了眼睛啊。”</p>
“行了，行了，你这都十一个字了。”郭兴国假装数着数字。</p>
“是吗？”郭宝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p>
“可不是嘛！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什么十一言绝句哦？你自己算算吧。”</p>
“我数数。”郭宝嘴里一个劲儿地嘟囔着，一边，一边删减着字数：“出门心，沙子，沙，迷住，住，眼睛。嗨！”</p>
他突然一叫，把郭兴国吓得差趴伏在桌子上。观众被郭兴国的动作惹得哈哈大笑。</p>
“出门心沙迷眼。是七个字了吧。”郭宝一边，一边在心里难受，师父无论做什么，观众都会有所相应，但是自己呢？</p>
“你是属木匠的啊，还真给锯成七个字了。”</p>
郭宝背着手做出自豪状。</p>
“好了，好了，那第四句呢？”</p>
“眼睛就会痛。”</p>
“去你的。”郭兴国推了宝一把，道：“又成五个字了。”</p>
郭宝把手叉腰道：“我完了吗？我完了吗？”</p>
“喔，没完啊。那你吧。”</p>
“眼睛就会痛，哎呀。”郭宝做出一副十分陶醉的模样。</p>
“什么啊？”</p>
“你看，多好啊。加前面也可以，哎呀，眼睛就会痛。”郭宝又装作十分陶醉的吟诵状。</p>
“就这个啊。”郭兴国道：“行了，行了，我看你啊，根本就是个骗子。”</p>
“谁的。你不懂，作诗，要讲究情调的，不是随便就能做的。”郭宝摇头晃脑地解释着。</p>
“行了，那你就，什么是有情调的吧？”郭兴国两手叉腰，一脸愤愤的样子。</p>
“比如，昨天，我去了一次北海。看见波光粼粼的湖面，我就诗兴大发。”</p>
“喔，你就做了一首诗？”郭兴国头。</p>
“作诗的时间是来不及了。”</p>
“那你？”郭兴国又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p>
“我做了一副对联。”</p>
“对联？不错啊。念给我们听听吧。”</p>
“上联是‘风吹水面层层浪’。”</p>
“好。”郭兴国做出品味的样子，道：“这次总算是有了一诗歌的样子了。”</p>
“见笑，见笑，太粗糙。”</p>
郭宝觉得，观众又开始心不在焉了。</p>
也许，观众们是对于他刚才做的歪诗感到没有什么新意吧。要知道，刚才的诗虽然是新改的，但是显然还是没有什么高质量的笑料，现在的观众耳朵都听刁了，如果不是质量特别高的笑料，他们一般都只是漠视了。</p>
“不，很好，很好，比刚才的风诗强多了。您再下联。”</p>
“‘风’就是刮‘风’的‘风’。”</p>
“我知道，下头哪？”</p>
“风的下边嘛，那就是吹。”</p>
“又来了。我们知道了，诗人，我问你下联。”郭兴国拍着郭宝的肩膀。</p>
“这个吹嘛，就是口字边，这边一个欠债的欠字。就是吹灯拔蜡的‘吹’。”</p>
“这我认识。太不吉利了。我问你这底下是什么？”</p>
“下边就是水面。”</p>
“我问您哪，下联儿。”</p>
“这个水面嘛，就是水的表面。”</p>
相声都是讲究三翻四抖的，所以，同样的招数，郭宝还要使用一遍。无非就是假装自己是文人，假装自己听不见郭兴国的话，假装自己正在跟观众交流。其实，他清楚得很，没有什么观众想跟他交流，甚至也没有什么观众想听他什么。</p>
“你别是没有下联吧。”郭兴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p>
“再下头就是层层，这个层层嘛，当然就不是一层两层。而是很多很多层。层层。”郭宝知道，自己必须挺着，撑着，直到整个节目结束，所以，他继续着那些味同嚼蜡的对白，做着傻乎乎的动作。</p>
“对对，我知道这个。我问你呀，下联儿！”郭兴国做出了实在无可奈何的样子。</p>
“最下边儿就是浪。”</p>
“他是没下联儿。”郭兴国对着观众摊摊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p>
“浪嘛，就是浪催的‘浪’。”</p>
“行了，行了。我看你就是浪催的。”</p>
这时候，观众的脸上总算是又有了一丝笑意，不过宝知道，制造笑的台词，还是属于师父的，不属于他。</p>
“怎么啦？”</p>
“您等等，我问你，你家有门吗？”郭兴国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p>
郭宝皱着眉头道：“这什么意思？那当然有门了。”</p>
“哦，诗人家里也有门啊，我还以为你住在狗洞里，没有门呢。”</p>
郭宝眨着眼睛，插着手，道：“这不是在损我吗？”</p>
“听出来了啊。我问你，你们家那门，有门框没有哇？”</p>
“有啊。没有门框，门往哪里安啊？”</p>
“那一共有几个门框啊？”</p>
“两个。”郭宝先是伸出了三个手指头，然后又收回了一个。</p>
观众终于有人被他jīng心设计的这个包袱感动了，发出了的笑声。但是，郭宝却觉得这是对自己莫大的鼓励，因为，观众终于在听他的表演了。那就足够。</p>
“哦，也有门框。那比方过年的时侯，你们家贴对子。这边儿上联儿你贴的是，风吹水面层层浪。那么另外一边你贴什么啊？”郭兴国做出循循善诱的样子。</p>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p>
“明白啦？”</p>
“你的意思是，两个门框，这边儿贴上，风吹水面层层浪。那边空着，贴个什么东西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