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陆解元的名头
天色尚早，何叔吕小二二人便早早起了床，洗漱之后由吕小二外出买早饭，给陆羽留了一份之后，二人早早的出门占据了天桥下最好的位置，准备好一天表演的行头和道具。便准备开始了。经过几天下来，这二人组倒也在这小镇上有了些名气。
在看陆羽这边，和往常一样的作息时间，起床洗漱之后，发现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吃早饭，倍显凄凉。默默的准备好今天的书画，也就是之前做的，除了以五文铜钱的价格帮农夫写了封信，这几天并无任何进展。
陆羽来到天桥的时候，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何叔吕小二那边更是层层人潮。已经是表演完两场了。收钱散了人场，二人歇息片刻。看到陆羽手提肩扛着字画，踱着步子四处的观望着。吕小二快步跑过去接过老师手中的书画，问道“老师，你这是怎么了？”陆羽唉声叹气的说道“也不知今天这是怎么了，人满为患，我竟找不到位置了。”吕小二陪着陆羽找了一圈，确实没有位置了。殊不知小镇上的居民和来往的商人旅人听说卖艺二人组的表演，都是来围观的。生意人自然趁着人流多，早早的摆摊做起了生意。
转了一圈下来，并没有找到位置。吕小二拉着陆羽来到何叔所在的场地，“我们这里地方不小，空点出来给老师吧”说道动手清了一片场地出来，何叔也动手帮陆羽摆好了桌子，放好了书画。陆羽总算是有了安身之所。
歇了片刻之后，何叔吕小二二人重新敲起了锣鼓，开始今天的表演。不多时，便人头涌动，围了好几圈。连陆羽这场地边角，也站满了人，可惜，没人肯多看一眼书摊上的字画。这让陆羽好不尴尬。
待这一场结束之后，有一位身穿华服的公子哥来到何叔面前，拱手说道“这位壮士有礼了，在下李元茂，家父明日寿辰，想请二位过府为家父贺寿。”说完递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何叔没接，看着陆羽和吕小二。陆羽点了点头，何叔回到“时间，地点。”何叔虽然这几日为了生计不得不卖艺，可做了大半辈子的匪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礼仪。而且也看不上这些世家子弟。
李元茂看看三人，直到陆羽才是拿主意的人，看起来读书人也懂礼仪，不会坏了事情，便拱手说道“三位明日一起便是，明日巳时，镇北李家，这是请柬。还请三位准时参加”说完便告辞离去。待李元茂走后，三人合计一番，收拾了行囊，回去吃顿好的，也好养精蓄锐。
翌日，三人准时的起床，收拾了行头，洗漱整理了一番，毕竟是寿宴，还是要整理一下衣服的。陆羽挥毫写了寿比南山四个大字，作为寿礼。
三人赶往镇北李家，路上陆羽便向二人说道“镇北李家，之前便打听了一番，李家为世家，今天的过寿的李老爷子，之前是封城郡的万夫长，能征善战，在二十年前的林人灭国大战中，受了重伤。后来身体不适便退了下来。家中有三子，大儿子李元烈从军十数年，现任封城郡千夫长，封城战事极多，以杀戮林人猛兽记战功。极难晋升。封城郡的千夫长，调往别军便是万夫长，调往帝国别郡便是一州之长。一郡十三州，一州一百乡镇。你可知道这官职之难。”陆羽缓口气，看向二人继续说道“二儿子李元文天生好文，倒也跟名字相应。现居上京，为户部侍郎。小儿子就是昨天见的那个李元茂，不好文武，只好经商。帝国有名的李家商行，便是此人的手笔。所以说虎父无犬子啊。此行我们得谨慎，不可造次。”陆羽小心嘱咐道。
何叔出身匪人，倒是有些紧张。沉重点点头。吕小二只觉得此行一定要非常小心，这都是大人物啊，随便出来一个，自己都得罪不起啊。三人一行如约来到李家。交了名帖，陆羽交上寿礼，门口管家对着来表演的三人倒没有表示，直接把寿礼交给门口小厮，统一送往库房。记上来人名帖。便让人带着去了后院，准备表演。
三人来到后院，早已搭好了台子，准备了片刻，在李府管家的授意下，陆羽先登台祝贺一番，“早听闻李老爷早年英勇事迹，在下心中佩服不已，祝李老爷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便有吕小二敲锣，何叔登台表演。
李家老爷子李德风，虽年过五十，倒也精神。知道儿子一番心意，为自己过寿。本不愿大办，奈何拗不过儿子。连大儿子也寄信回来，送上寿礼，劝说自己。便应了下来。今天看台上表演，何叔刀刀劲风四起，枪枪有力。不似江湖把式，倒也让自己想起来当年的兄弟，战事。一时唏嘘不已。自己运气好，活了下来，可那些兄弟早已白骨累累。想着，不禁湿了眼眶。
表演完毕，三人退下。早有安排在院内边上入席。因身份不同，入不了内院，只好在外院吃喝了一番。三人酒足饭饱，离开李家之时，有小厮跑来传话，说今天表演很好，老爷很满意，特意打赏，说完送上银白一百两。
陆羽接过银票，倒也有些唏嘘。同是世家，自己家破人亡，远逃别处，寒窗苦读二十年，进京路上还要卖字，卖艺谋生。再看看李家一家，荣华富贵，倒也有几分讽刺。轻笑摇头带着二人回去。
回去路上，陆羽跟二人合计，这几日下来，自己是分文未赚，全靠何叔小二两人，加上今日，三百多两银子已有。便商议再次启程。二人都没有意见。回去收拾了行囊，备好了马车。待明日天一亮便出发。
入夜，李家老爷李德风带着儿子李元茂来到库房，看着满库房的礼物说道，“一些贵重的东西送回去，今天高兴了便好，收了那么多东西，以后别人求上门来，总有些不好处理。别的东西也换了银钱送与百姓，不要摆在家里浪费”李德风戎马一生，前半生极清贫，后半生也不愿过的太奢华。李元茂苦笑点头称是，自己是知道父亲的秉性的，接过管家手中的礼单，一一吩咐道。看到陆羽送上寿帖一张，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命人拿来打开，看到印章，才想起今年的会试解元陆羽。唤来管家问明来人，倒也好奇，不知是不是同一人，若是解元陆羽，怎会上门卖艺。吩咐下人去查明，此事也禀明了李德风知晓。
李德风沉吟片刻嘱咐道“是不是解元我不知道，但今日表演之人，武艺非凡，不似江湖卖艺之人。如真是，结下善缘即可。”
第二日，天色大亮，三人已驾车出城，向着南方上京而去。官道两边树木茂盛，马车在吱呀声中行走。这时只见后方几人骑着骏马追赶而来。不知何时。何叔敲窗告知，马车靠边欲让行。李元茂一早便收到消息，确是陆羽无疑，今早已出城，往上京方向。便差人备马追赶。陆羽他们本就行的较慢，追上之后，李元茂下马拱手问道“敢问可是陆羽陆解元？”陆羽下了马车，看到是李元茂，便知道应是认出了自己，颇有些尴尬，堂堂解元去卖艺，确实辱了文风。拱手回礼应道“正是在下，不知李兄何事？”李元茂也不点破昨日之事，只说道“家父收到陆解元昨日赠予的寿帖，极高兴。特命我送上薄礼已赠解元。”陆羽心里高兴，果然还是有识货的人啊。不对，自己怎么成货了，应该是识人之人。面色却不动声色。“怎敢当，李老爷为国戎马一生，寿辰能赠予书帖，是陆某人的荣幸。”
李元茂拱手回到“陆解元此话客气了，李某代家父谢之。这点薄礼还请收下，家父之命，我不敢不完成啊。”
陆羽知道这是有结好之意，收下之后，便回到“烦请李兄回去告知，陆羽不忘此情，他日必回转看望李老爷。”
二人客套一番，拱手告别。马车再次在吱呀声中南行。陆羽在车上看着手里的五百两银票唏嘘到“又是卖书画，又是卖艺的，反倒不如名头好使。早知如此，我一早就奔李家去了。”无人接话，陆羽只好尴尬收起银票假寐，马车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