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凛族

  柳升再度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唔……”柳升感觉到有一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左胳膊,他望向一旁,“凉雨,醒醒。”凉雨睡得很熟,自己昏迷的时候估计都是他在照顾。

  等等……他猛地起身,望向四周。医院,我怎么在医院,不对,等等,等等……

  “啊啊,啊啊啊啊!”眼睛再次剧烈的疼痛,他忍不住的大声喊,“有人吗,救,救救我!”

  “嘭”的一声,柳升直挺挺地倒在病床旁边,像极了尽职的演员表演僵尸摔。

  ……

  又不知过了多久,柳升再度从昏昏沉沉中苏醒,直至他意识完全清醒了,他也不敢睁开眼。那股眼球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无比后怕。

  “你可以睁眼,眼球纤维膜是完好的,眼副器也没有受到损害……”一名医生在叙述病情。

  柳升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凉雨和两位医生。

  “我弟弟呢,我爸爸呢,凉雨?”柳升问道。

  凉雨急忙回答道:“柳世没事,在别的病房,你爸爸,他……”

  早晚要知道的事,别人告诉柳升不如自己告诉他,“你爸爸意外身亡了,不仅如此,”凉雨稍作停顿,不过是恻隐之心在作祟罢了,之后接着说明状况,“你爸爸的尸体并不完整,可以说是……”

  “可以说是,尸体并不存在了,对吧?”

  “是的,可以这么说。”不光有两位医生在照看柳升的病情,还有一名警察和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那名穿着西装的男人胸口带着一个挂牌,上面写着:“大陆联合政府直派。”

  “你好,柳升,我是大陆联合政府直派,我叫郑伟。我们希望……”

  “我不管你希望什么,”柳升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我他的刚刚失去了亲人,我弟弟还倒在病房里,你们,你们这些特务,滚开些行吗!”柳升一手捂住眼睛,他不想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他尽全力忍住泪水,对着凉雨说道:“让他们走。”

  凉雨出乎意料的冷静,起身说道:“他醒了,眼睛没问题了,你们医生可以走了,这几天应该少不了你们忙的。”接着看向那两个人,郑伟和那个警察,“他刚醒,情绪不稳定,你们先出去,我跟他解释一下这些天发生的事,之久再……”

  “凉雨,你有病吗!跟他们废个屁的话!让他们滚!”柳升大喊道,夹带着少许的哭腔。

  郑伟点头示意,带着警察离开了。医生们在抄写完病历之后也迅速离开了。

  “凉雨,我……我……”柳升在没有了外人之后,彻底崩溃了。养育了他多年的父亲就这么被其他人残忍的害死了……而他却那么渺小,什么都无法做……

  凉雨默默的没有作声。这个时候任何的话语都是无力的。柳升需要的,只是一场彻彻底底地释放。

  屋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大自然也许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伤心。

  ……

  病房屋外是来来回回不间断的脚步声,人声鼎沸,像是一个大集市。

  “咱们这因为地震伤亡很大吗?”柳升问道。印象里这个医院科室很少,而且没有高端的现代医学仪器,更是没有拥有真才实学的中医,所以人们一般都不会来这所医院。可现在听起来,这里应该是挤满了人。

  桌上摆着吃剩下的饭,二人都没什么胃口。

  “柳升,你一直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虽然你刚经历了……经历了丧父,但是有些情况我不得不跟你说明一下,这很重要,我希望你认真听,并且,无条件相信我。”凉雨难得的如此严肃,气氛也凝重了几分。

  柳升一笑,“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在我家看到了能随便无视重力的人,还有体温至少在零下的人……你说吧,我明白,出大事了。”

  凉雨从口袋里抽出一只香烟,叼在嘴上,他没有用手拿打火机,他示意柳升注意看。只见金属壳的防风打火机有了生命一样,自己从口袋中飞出来,没有任何人、任何力接触它,它“咔哒”一声,亮出火焰点燃了那只烟。

  “你是在变魔术吗?”柳升问道。

  “我是前几天刚刚发现的,就在地震之后,我用,用这个,这个……”凉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这股……能力?

  “随便了,魔力。”柳升随便起了个名字。

  “我用这个魔力,救了我的奶奶,她被电线杆掩住了腿,好在电线杆不是很重。”凉雨说道。

  “你是说你可以随便移动物体?”柳升问道。他想起了某部电影里面的人物。当然,是科幻电影,不是记录片,不是走进生活。

  “不,只能移动金属。”凉雨解释道。

  “那要恭喜你了,你以后去拍科幻片好了,不用特效。”柳升说道。

  “不光我一个人,很多人,都变得,奇奇怪怪,”凉雨说道,“所以,你看到了,到处都是伤者。”

  “你记不记得的一句话,某部电影里的,”柳升说道,“当弱者拥有能力之后,也会变得邪恶。”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知道我第一天接触我的能力时,我脑子反反复复就一个想法,大陆要不一样了。”

  “可不呗,不过按理来说你应该想的是,怎么说,物理已死?”柳升说道。

  柳升拿起一只烟,之后眼看着金属火机凭空靠近他,“不用了,胖子,你把它放下,我自己来。”火机应声而落。

  “那些特务要来干嘛?”柳升问道。

  “世界乱套了,大家放肆的使用能力,大陆高层不会不管的,不管的话就是任由我们自我毁灭。”凉雨说道,“所以,大陆高层把大陆联合政府直派这个机构,更改成了一个只由赋能者组成的机构,用来维护社会安定。”

  “好家伙,赋能者,名字好牛气。”柳升掐灭烟,“那你也是一个赋能者了,不用上大学了,直接去那个什么直派,就业得了。”

  凉雨不理会柳升的废话,“你昏迷了大概四天,这四天,新颁布实施了一百多条律法,你要多了解一下。还有就是,大陆联合政府失去了北通天境的掌控权。”

  “什么?!”

  这属实是一则大新闻了。众所周知,对于某个地区绝对的掌控权往往就是指的军事实力。大陆联合政府成立千年来,最注重的就是四大境统一。而且成百上千年来,有无数妄图谋反的,可无一例外,都被镇压了。可现在,大陆联合政府失去了掌控权,这就意味着,整个北通天境,政府军已经无力进行一次像样的进攻与防守。

  “整个北通天境,绵延数千万公里的地方,至少得有几百万部队驻守,这,说失守就失守了?”柳升膛目结舌,这,这实在是,骇人听闻。“这绝对会在历史书上写下浓重的一笔……”

  “实际上,你怎么知道,以后还一定会有大陆联合政府?”凉雨投下了另一剂重磅消息。

  “什么,局势都到这种地步了吗?”柳升还是不肯相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伫立千年的大陆联合政府。

  凉雨顿了顿,再多作解释也作用不大,不如让他出院后自己观察,“你准备一下吧,所有赋能者,年龄在十八岁以上的,都要参军,去往北通天境前线。现在所有的政府军都在镇守,为的就是不让那些人再向前进入到其他境内。”

  “什么人?”柳升问道。

  凉雨凝重地说道:“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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