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围魏救赵
戈馥郁这才仔细看了韩秋，几经确认，自己还是不能叫出对方的名字。
韩秋问：“言灵呢？”
戈馥郁这才如梦初醒。
韩秋从心语学院保护苏言灵出来之后，到中原豫州，心语学院的驻兵赶到，韩秋寡不敌众，苏言灵进退维谷。
幸好苏言灵和自己的挚友戈馥郁相约，在豫州洛水附近回见。
千钧一发之时，恰好遇见戈馥郁。
韩秋拖住追兵，苏言灵的哥哥带着苏言灵与戈馥郁会和。
之后，韩秋在战斗中用了禁咒如梦令，进了梦貘的迷宫，被邀请成为猎梦手。
苏言灵，下落不明。
韩秋迫不及待问戈馥郁：“言灵呢？你怎么在这里？和半人在一起？”
戈馥郁背过身去，微微回头，“她现在独霸一方，就等着一统秩序间了。而你……”
戈馥郁和韩秋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只是在韩秋护送苏言灵到豫州的时候，戈馥郁在厮杀的人群中见到过韩秋的刀光。之后就是在苏言灵的照片里看到过他。
但是现在的韩秋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看起来还有一点柔弱，和那个以一抵百的韩秋怎么也挂不钩。
韩秋热泪盈眶，“言灵还活！她还活着！”
戈馥郁令补丁笑了起来，小声无奈又荒唐。
“你笑什么？”韩秋问。
戈馥郁的表情，真像是一个解了五个小时数学题的人忽然发现了一条意想不到的途径，觉得惊喜，又觉得离谱。
“好笑，言灵为了你，建立了一个帝国，你倒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买醉到现在。她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和旧神有血海深仇。但是你居然还活着。这下尴尬了，悲壮的英雄赞歌，变成阴差阳错的闹剧了。”
“你什么意思？”
“豫州智派，听说过吗？”
“听说过。”
“言灵离开心语学院，逃到豫州，在你死之后，言灵就开始对抗旧神了。现在豫州，是崇尚新神的地方，心智矩阵，就是言灵一手打造的。”
那里所有的人都没有梦境。豫州人，尤其是心智矩阵的工作人员，都是用最理性的逻辑做决策，没有欲望也没有遗憾，没有期盼也没有落寞。
那是一个梦境稀零的地方，被猎梦手成为，无梦之地。
戈馥郁才想起来问：“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也不像是造化钦差啊。”
“我是猎梦手，我现在已经没有灵能了。”韩秋说，“戈馥郁，你是言灵最好的朋友，您能带我去见言灵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戈馥郁的嗓子号线喝到了冰水，“我和苏言灵，已经恩断义绝。我和豫州智派，也已经毫无瓜葛。”
“发生了什么？”韩秋问。
马昊对章傲说：“没想到了，荒郊野岭，半悬空中，居然还能看别人故友重逢，说起来前尘往事，品味世事无常。有意思。是不是章傲。”
章傲并不理会马昊，他好像对睡着的肖月比较感兴趣，可能是被镜片上各种各样的自己给惊艳到了。
马昊见自己评论没有得到章傲的认同，有些小小地失落。
周文星不知道是习惯性捧场还是真觉得这件事情比较有趣，附和马昊说：“对啊，我好像听出来了一些门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有些曲折。不知道他们当初相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以那样的结局散场。”
“各自相聚各自分散，随缘随缘，周师弟，我们还真是有缘，不知道我们以后会如何收场嘞。”
“我们肯定会同仇敌忾，情同手足的。”
“嗯，是。”
戈馥郁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韩秋的事情，她郑重宣布：“窥星湾的驯兽师们，和所有的造化钦差，新南蛮的军队正在朝窥星湾赶来，那你们现在可以向董古波先生发出求救信号，让董古波放弃保护公式，自愿投降。否则的话，你们就会死在这些半兽的口中。现在，开始吧，我给你们准备了信息传递声波，给你们的总领说点什么吧。”
戈馥郁手中拿着一个广播状的东西，放在铁笼前。
驯兽师们都愤恨地看着戈馥郁，什么都不说。造化钦差忠于使命，也不会轻易投降。
但是章傲无声地走向前去。
马昊震惊却不阻拦。
到了小广播的前面，戈馥郁冷笑着，等章傲要说什么。
章傲看戈馥郁的眼神，漠然而不冰冷，好像对他而言，戈馥郁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尘埃。
“章傲，我很讨厌你这样居高临下的眼神，不过，你死到临头仍旧一身傲骨，让我很是敬佩。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吧，我会优先传达给你们董总领的。”
章傲不夹杂任何感情地问：“董总领可以直接听到吗？”
“可以的，声波传输，直接播放，直播。”
章傲的口吻波澜不惊，“董总领，新南新派来的军队有十万半人。其中有三千骑兵，坐骑是智派打造的机械智能战马，奔跑时速最高可达120千米每小时，不是很快。
“五千射手，弓和箭都是来自剑阁。弓身是现在机械躬身，箭头是液氮冷凝箭头。有效射程在两千米左右。箭速极快。
“两百鹈鹕战机驾驶员。貌若鹈鹕的战机，驾驶舱在鹈鹕的下颌骨里面。和新南蛮传统的鹈鹕战机结构功能相似，抓取能力很强。目测二百鹈鹕战机将会瞄准公式库。
“剩下九万，三万陆军，三万海军三万信息部。以上是新南蛮半人的情况，请董总领考量。”
戈馥郁立即关闭了声波，“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章傲压低了声音，说：“戈馥郁，我帮你拿到了基波数据和顾鹏达的人头，你冲击我的脑电波还把我送到这个地方，你一定会后悔的。东土和新南蛮之间，不和则两伤，你代表不了新南蛮，但是我可代表得了东土。”
“但是无论窥星湾对新南蛮军队的数据有多了解，都不能有胜利的可能。你垂死也不过是帮助窥星湾知道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章傲难得笑了笑，说：“是啊，我只是知道了数据，但是却并不能扭转战局。”
“既然这样，我就不给你们送别了。”
戈馥郁正要向地面发出手势，准备将铁笼的底部门打开。
却正好有一个半人飞上来，到了戈馥郁身边说：“白头城被围，国主要求所有兵力回到白头城解围。”
马昊高呼：“好一招围魏救赵。韩秋，你旧相好真有魄力。”
韩秋低声念叨：“言灵，心智矩阵。我要去见言灵。”
看看自己手腕上的倒计时，还有三个小时。
戈馥郁收到消息之后，利用最后的时间用长剑将铁笼下面的铁门打开。一边紧急召集军队，回撤新南蛮。
肖月才刚醒来，就感觉到自己在下坠。
马昊引出雕弓，踏着风朝地面上的半兽放箭。
镜刃和玄灵杵都开始运行，周文星感知到卷轴的能量。
肖阳从一团透明的水浪中飞出来之后，好像听到了几声哭声，没有多在意，在55号的导航之下，继续前往新南蛮。
新南蛮国土的本名并不叫新南蛮，“新南蛮”这个名字不过中土人对新南蛮的称呼。至于它的本名，是遗传离奇的符号，人族还没有翻译出来。
进入新南蛮的疆土，肖阳看到的是一片片方方正正的天地，田地里种植着各式各样的庄稼，五颜六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到了中土缘派，那个花花公子的家。55号，新南蛮是个农业国土吗？看起来好像家家户户都有种庄稼。”
55号：“半人想要在秩序间生活，衣食住行是最重要的。这写庄稼都不是让他们吃的，而是让他们听的。”
肖阳：“听？”
55号：“这些农作物，穗头上结的果实，像铃铛一样，会发出声音。这些声音可以帮助半人抑制神智内的兽性，增强人性，让他们保持理智。”
肖阳：“混沌叛徒，生在地上想上天，到了人间就要一张人脸。没出息。”
行进间，肖阳看到前方光芒璀璨，高楼林立。
近处，之间每一栋高楼之上，都有一朵花，有的完全绽开，花瓣层叠复踏。有的额含苞待放，正中央有一根刺，直冲云霄。有的正在绽放的过程中，花瓣层层剥落，光线交错。
在林立的高楼中间，突兀地有一片空地，空地的四周是又高又厚的黑色围墙。
围墙四面都有门，但是要数北面的门最气派。
门上坐落一只机械的白头鹈鹕，翅膀银色，喉囊红色，目前正展翼正对中土。
肖阳：“55号，白头城为什么叫白头城呢？”
55号：“因为新南蛮的国主是一位白头鹈鹕半人。除了头上一簇毛和翅膀是白色的之外，通体都是黑色的。他率军占领了这里之后，这里被命名为白头城。”
肖阳：“可惜了这个诗意的名字了。我以为谁在这里痛彻心扉白了头发，原来不过是一个白头的鸟啊。”
55号：“嵌入白头城，观察被偷成军备武装状况，上报即刻。”
肖阳：“如何获得白头城的军备武装信息？有什么固定的地点吗？”
55号：“白头城鹈鹕园，参加征兵。”
肖阳：“呜，王城的套路。”
55号：“鹈鹕园正在征兵，现在即刻进入鹈鹕园参加征兵队伍。”
飞机落在一栋大楼上，在肖阳下来之后，隐去了颜色。
镂雕骨扇飞旋而出，肖阳站在骨扇之上，缓缓落地。
转过高楼林立的截取，看过五彩缤纷的招牌和灯光，到了鹈鹕园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