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师徒相认

  被称为江老的男人却笑了。

  “呵，原来你还活着。”江老终于开口了。

  “是的，师傅。”刘建国低着头回答。“看来上天还有事要我做。”

  “老天爷让你活下来，是为了嘲讽我。”江老干巴巴的说道。“想想我这个年纪的人仍然会对生活感到惊奇。”

  刘建国回答说：“生活总是最令人惊奇的，师傅。”“这就是你教给我的话。”

  “我说的那些话，肯定是真的。”江老笑着回答。

  这是一次随意的谈话。两人的笑容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可刘瑾和萧楠都不敢插话。即使他们心中有疑问，他们也无法表达出来。

  “那你告诉我，我们分开之后你怎么样了？”江老摸着胡须问道。“我以为你肯定会走向死亡。”

  “如你所见，师傅，不是这样的。”刘建国回答。“至于我的旅途过程，恐怕也不是什么特别刺激的事情，你会觉得很无聊。可以这样说，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而已。”

  “一个普通的医生。”江老哼了一声。“我的弟子，就算是我扔出去的，也不会是普通的医生。如果你是这里的医生，那么……”

  江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你是这里的医生，”他重复道，目光转移到了刘瑾身上。“那这小子就是你的儿子。”

  刘建国点点头。“他就是这样，师傅。我会告诉你不要叫他小子，但我知道那是浪费口舌。”

  “小子，看着我。”江老命令刘瑾，决定不理会老弟子的最后一句话。“是的，我看得出来。他有你的眼睛和你的下巴，幸好没有你的光头。我应该马上注意到的。我真的老了。”

  江老笑道。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结婚生子了！”

  “她是个好女人，”刘建国说。说到这里，刘瑾的耳朵竖了起来。由于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对她没有任何记忆。甚至很少听到他父亲提到她。

  “是，嗯？”江老。“可惜了，我倒是想见见那个能够忍受你的女人。唉，这小子若是你的，难怪能准备解药。”

  说到这里，刘建国的目光一闪，落在了刘瑾的身上。“解药？”

  江老咧嘴一笑。“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与你的不同，它非常令人兴奋。想听听吗？”

  “就算我说不，我想师傅还是会告诉我的。”

  “好。好。”江老笑道。“如果你能当着我的面说那种话，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喂，你们两个！”

  萧楠和刘瑾意识到他是在对他们说话，就直起了身子。“你俩还是先出去吧。我们要谈一会，这不是你们感兴趣的事情。”

  两人别无选择，只能顺从。

  “刘医生。”萧楠对刘建国说道，鼓起勇气开口。“我这样说没有什么不好的意思，但是”

  “这件事你得告诉萧政。”刘建国替他说完。“我明白的，师傅也明白。”

  江老说：“可惜老头儿哪儿也去不了。”“这是你的职责，小伙子。你这样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谢谢。”萧楠低头说道。

  刘瑾仿效，跟着他走了出去，只留下师徒二人。

  刘瑾和萧楠走出屋子，继续往前走。两人距离屋子至少有七十米，两人谁都不敢说话。刘瑾第一个开口。

  “那很奇怪。”

  “你倒是有淡然的天赋。”萧楠笑着说道。他笑了半晌，忽然自己倒在了地上。他的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他的心在胸膛上敲击着。这惨状，让很多人根本无法与萧宗的天才联系在一起。“啊，我以为我们肯定会死在那里。

  刘瑾眨眨眼。“萧大哥你有点夸大其词了吧？”

  出乎刘瑾意料的是，萧楠摇了摇头。“你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有些地方，只有在足够高的高度才能欣赏到，这里也一样，你现在还看不出来那个老人到底有多可怕。”

  刘瑾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如果他那么危险，让我父亲一个人留在他身边真的好吗？”

  “他们相处得很好。我认为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萧楠说。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远比他心里的话要乐观的多。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就算他们留下来，要是江老决定杀了刘瑾的父亲，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对抗一个帝境，唯一的办法是另一个帝境。就是这么简单。

  “你爹叫他师傅，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萧楠补充道。那个自称江老的人，不但没有否认，还把刘瑾的父亲当成了自己的弟子。

  “原来如此。”刘瑾一脸苦恼的说道。“父亲很少谈论他的过去。我不知道他竟然认识这样的人。”

  “喂。”萧楠心中一动。“我要问一个敏感话题的问题。如果可能的话，我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怎么了，萧大哥？”刘瑾疑惑的问道。

  “我认为你父亲的病情不是他与生俱来的。”

  刘瑾被这个问题愣住了。众所周知，刘建国是个经脉不通的人。怎么努力都修不成气。正是这样的事实，让刘瑾痛苦不堪，不得不忍受外界针对父亲的嘲讽。所以萧楠在他们出去采药轮到他守卫的时候，一次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正因如此，刘瑾肯定萧楠并不是像很多人那样嘲讽自己的父亲。

  “不知道。”刘瑾老实回答。“我从来没有问过，爸爸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一直都是这样，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重要吗？”

  “是的。”萧楠说道。“我坦率承认，你在医学上比我更加了解。不过，说到我见过的伤势，你肯定还比不上我。”

  萧楠的话没有夸耀。这只是多年训练和战斗的自然结果。

  “我见过一个人在与灵兽战斗时失去了一只手臂。我见过一个人被枪刺穿。我见过一个人被闪电击中。我见过一个人被打得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然而，只要有足够熟练的医生就能够挽救他们的生命，那些人永远不会处于经脉不通的情况。经脉是由我们的生命力生长和驱动的。只要我们存在，它们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修复。这就是为什么我之前确定你父亲的病情一定是他与生俱来的。我敢肯定我不是唯一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

  萧楠顿了顿，让信息在刘瑾脑海中沉没。

  “这跟刚刚的老人有什么关系？”刘瑾问道。

  “我无法想象帝境的人会培养出一个无法修炼的人。”萧楠说道。“能够吸引如此伟大存在的人，绝非非凡。”

  “萧大哥，你是说我父亲以前是修士吗？”刘瑾问道。这个想法对他来说太陌生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化。

  “也许吧。”萧楠说。“又或许是我说的太多了。我无意干扰你的想法。”

  “没有。”刘瑾摇头说道。“萧大哥没什么好道歉的，这是我必须需要考虑的事情。”

  “我明白了。”萧楠说道。“那好，你先好好想想。这件事我必须告诉舅舅。我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了。”

  “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是。”萧楠说道。“舅舅不会长时间错过城中另一位帝境的存在。不过，如果我先找到他，我就能向他好好说明情况。”

  萧楠笑着起身就走。“我们现在不想失去这座城市，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