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罡真机
“人言道：天有三宝，日、月、星；人有三宝，神、气、精。古人也有‘精脱者死，气脱者死，失神者死’的说法。”
“精为实相，‘夫精者，生之本也’，人之所以有生老病死一说，都出在这个精上。”
“两神相搏，合而成形，常先身生，是谓精，‘人始生，先成精’，这都是说人本身，称作先天之精。”
“后天之精则包含五行所属，日精月魄，以后天养先天，则是炼精的手段。
“大盛国太尉兼兴国大将军赵飞羽，一身精魄炼至纯阳，阳神出身体魄与其本人无异，屠蛟擒龙，都是随手之事。”
“气为混相，所谓‘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人之气为元气，也作炁，元气为精所化生。若说精为人之生，那么气则为人之行，人之行，为先天之气。”
“后天之气则更为广泛，竹林间，山水间，月云间，天地间，包罗万象。”
“这天下八九雷法大多讲究‘一气神和，归根复命，行住坐卧，绵绵若存，所以养气浩然者，施之于法，则以我之真气，和天地之造化，故能嘘为云雨，嘻为雷霆’，也就是以浩然气行雷法。”
“所以后天之气得先天之气，则生生不息；先天之气得后天之气，始化化无穷。”
“先生我善用紫微气，采自于北辰紫微宫。”
陈松寒抬头看着满天星辰，如棋盘正中处有一天元，所有星辰皆围之旋转，沈立危指着正中心，说那里就是紫微宫。
远在苍穹之上的紫微宫降下了一缕缕淡淡紫烟，落在陈松寒与沈立危之间，敬山亭中烟霏蒙蒙，如若天宫。
陈松寒问道：“‘神’字何解？”
沈立危说道：“神为虚像，也称神识，脑中所想，心中所念，皆来自于此。”
“自古来，专炼神者多为剑客，以剑意磨神意，假借于物，方使神意外化。”
陈松寒点点头，说道：“如何修行雷法？”
沈立危苦笑不得，原来还是惦记着雷霆之事，向他问道：“为何不问我如何让那天河斗转星移？”
陈松寒回道：“两者不能都学吗？”
沈立危笑道：“可以，不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总得从哪里先入手才是。”
“那就先学雷法。”
沈立危一下可犯了愁，今雷法大多炼浩然气，自己所炼的紫微气以凝化至臻，突然玩这种小把戏，还真不知道从何处入手。
不过倒是有个法子，只是很少有人成功。
沈立危摊开右手，一个光明璀璨的光球就握在手中，笑道：“偷偷从天上摘来的，你收着。”
陈松寒疑问道：“这是天上的星辰？”
沈立危说道：“不然，是从天罡星取来的星魄。”
陈松海从沈立危手中接过那光彩夺目的星魄，却没看出什么名堂。
沈立危解释道：“浩然雷法，我是不懂的，不过早年听一老先生讲过天罡真机。”
“天罡星为北斗七星的斗柄，也叫做破军。天罡法讲究以内外天罡合一，取天罡正气。”
“我先来帮你打通内天罡。”
沈立危站起身来，一只手搭在陈松寒肩上，继续说道：“左眼为日，右眼为月，日月与眉心相交，则为天罡。”
陈松寒两眼通明，看不清事物，一闭眼就发现一片漆黑中左右有两处圆象，各自生出一道亮光斜向上而去，最终汇合，相交处又生出一光圈。
“日月天罡之光，下照命门，存左肾为日，右肾为月，日月相交之处合门，便为天罡。”
沈立危言罢，陈松寒眉心生出的光圈正上方又生出一道亮光，直接向脑后延伸，一直到了腰后命门处才停了下来。而且在后背处，那道亮光还分出两路，一左一右，连通两肾。
“丹田为黄庭，居於身中之中，为天罡气，此窍非凡窍，中中又一中，一中之黄气，自为天罡。”
方才在命门处形成的圆象瞬间变小，陈松寒身体一震，只感到命门与丹田已然贯穿，一呼一吸，妙不可言。
“最后一步了。”沈立危笑到，“把你手中的星魄给我。”
陈松寒举起手，璀璨白光的星魄直接飞到了沈立危身前，沈立危一挥袖，那星魄直接打入陈松寒眉心处的光圈，荡然无存，陈松寒一下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晨光熹微，玉衡峰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整片天穹只飘着几朵闲云，沈先生还站在自己身边的台阶上，抬头望天。
“抱歉啊先生。”陈松寒摸了摸脑袋，“我睡着了。”
沈立危喃喃道：“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陈松寒斜着头看着沈立危，问道：“先生？”
沈立危对他笑道：“不用抱歉，先生很久没有这样高兴了。”
陈松寒问道：“是因为昨晚的星辰么？”
沈立危答非所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先生不在了。”
陈松寒也只是望着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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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法重在内外合一，以自身内天罡寻北斗外天罡，取天罡正气，通灵修真。”
“你眉心、命门、丹田三处内天罡已打通，但先生我不会取天罡气法，所以从天罡星中取出星魄，置于你眉心内天罡处，做外天罡。”
陈松寒点了点头，知道先生应该是让自己内外天罡自成一体，无需向外求。
沈立危又一次抬起手放在陈松寒肩上，说道：“现在运气，从眉心处外天罡炼化天罡气，至左右两肾后再通过命门，运往丹田。”
“记住，从左右眼分化出的精魄与天罡气混合后要分别运入左右两肾中，不可混为一体。”
陈松寒正想问到该如何运气，但如何都张不开嘴，被先生放在自己眉心处的星魄又放出光来，陈松寒闭上眼，之前那副景象再次出现。
漆黑中左右两处圆象发出光亮，那光一直沿着通往外天罡的线上蔓延，经过外天罡后继续延伸，从之前那道线路再分入两肾之中。
陈松寒只感觉体内似乎有两处地方正与天罡气交融，燥热难耐却又天凝地闭。
沈立危让他不用紧张，说这是体内阳精调和与天罡气，天一生水，地二生火，水火生于左右两肾，等两道肾光过眉心外天罡直通两眼，则瞳精成。
水火生，人为炉，炼化天罡，气过命门，归于黄庭，内外一气，人罡合天罡。
陈松寒睁开眼，目光所及，皆透彻无碍。
沈立危含笑抚须。
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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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院子的路上，陈松寒问沈立危，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应该何解。
沈立危说道：“取日精月魄放入左右眼中，生肾水肾火，炼天罡则生瞳精，相辅相成。”
可陈松寒不明白当时大晚上的哪里找得到日精。
沈立危笑说这点本事自己还是有的，不过在陈松寒眼中，他并没有放入日精月魄，而是找了其他东西代替，成效显著。
陈松寒又问如何修行雷法。
沈立危回道：“使双眼、眉心三光归于脊前中脉之中，三光与中脉内先天精气神三宝相融而上行，日行十二经络，则融通一身血脉。”
陈松寒再问如何修行雷法，沈立危直接说自己教不来，不过平时多看看打雷应该就会了。
陈松寒便不问了，反正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