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扪心自问
小屋中的陆羽脸上露出了些许的释然，欣喜，在小屋内蹦跶着，又严肃起来，剩下的这一关相对于心魔这一关要简单的多了，只要张亦九过了这一关，他们所有人都能逃却出去，远走高飞。
坐在地上恢复真元的张亦九浑身一震，清醒过来，环顾四周有泪划下，倏然而止。
从那天逃出漠南郡，自己一直虽然表面已经无事，但是内心一直千疮百孔，直到遇到赵奶奶，李蔚然，心底的那湖死水才泛起清波，缓缓流动。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强大，真的不想再失去，即使人有生老病死也希望来的慢一点能再慢一点就好了。
“张亦九，你之前所杀之人可有无辜者，可怜者？”
这句话在张亦九的心湖乍起，波光长远，张亦九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紧紧蜷缩着身体，紧紧咬着牙，双眼不屈的看着虚空一字一顿的说：“我，没，错！”
“你杀的就是对的，别人杀的就是错的？”声应有响起来了。
张亦九缓缓的站起来，双眼模糊有鲜血渗出，犹如厉鬼。
“我只救能救之人，不能救的那就毁灭！”
自古是有圣人教诲，佛祖渡人，千万年来一直没有间断，但是有些人是怎么也教不会的，渡不过去的，那只能让他们重新进入六道轮回去再度轮回。
张亦九是不知道，这次的考验叫问心，是自我潜意识的拷问，形成自己的思想邹型，让自己有强大的意志力，耐力。
内心坚定才能向着目标奋进，不畏艰难险阻，不怕痛苦挫折。
张亦九的豁然站定摇摆的身体，猛然向着身前砸出一拳，空中泛起一阵涟漪。
张亦九瞬间消失下原地，已经在十几丈之外，一黑一人站在他的地方双拳递出。
“我就再杀你一次！”
黑衣人不言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张亦九，轻蔑的笑着。
双手结印对着黑衣人紧紧一握，张亦九面前出现一堵无形的墙壁，将他包裹在内，黑衣人快如闪电已经飞扑而来，一拳重重的砸在墙壁之上，一阵晃动墙壁随着张亦九向后退去。
一人又冲天而下对着张亦九的头顶挥出一拳，无形屏障应声而碎。
倪匡，赵家三兄弟，孙文韬并排站立，脸色阴森恐怖的看着张亦九，好似从地狱而来的恶鬼。
“再来多点，我还是照样杀死他们！”
张亦九厉声说着，眼中精光爆闪。
脚尖点地冲天而起，在洞顶倒垂而下，双手齐出抓住倪匡和孙文韬狠狠的甩了出去，脚刚落地双拳齐出将赵家兄弟全部击飞。
张亦九的内心从来都没觉得自己错了，圣人教诲，佛祖渡人，都是对于善良人来说，这几个人该死几万次。
倪匡甩着头从墙壁中钻了出来，扭了扭脖子双腿半蹲，如炮弹激射而出，一拳将张亦九击飞出去，深深的陷入墙壁之中。
从墙壁下来的张亦九，面色阴冷，内心有了更明确的想法，这几人跟之前的幻想中的那些景象是一样的，但是他们的伤害却是真实的，武者对他们好像也没什么伤害，那只能用修士的手段了。
眼睑低垂，做慈悲状，张亦九蓦然双手递出洞中狂风乍起，灰尘卷起旋涡分向五个方向，里面蕴含烈阳之气，五人惊恐的躲避着。
张亦九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方向是对了，瞬间消失不见，双手按在地上旋涡速度飞快将五人身影全部吞没，大声惨叫起来。
张亦九爽朗大笑，朝天怒吼：“好人没有好报的事情很多，说什么前世因今世果，我看你是眼瞎，心更瞎！”
从来没有想去争什么的张亦九，这一刻要做那真正与天争命的大真人，终有一天他将手握乾坤脚踏日月。
在小屋内看着山洞这一幕的的陆羽，眼中精光爆闪，脸上精彩绝伦，像是听到了世间最美丽的言语，兴奋的在空中翻着跟头，站定之后问画像中的年轻男子：“帝君，您看见了吗？您看见了吗？善良有底线，这是真正的善良，这才是让人感觉战意冲天大无畏的大真人。”
极光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男孩，坐在洛影上双手抱在胸前，很是傲娇看到张亦九的影像时，激动的满脸通红用手指着：“哥，哥，哥哥！”
陆羽看着进来的两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眼睛继续盯着山洞，心里想着：这小子真的是气运逆天了，再加上帝君遗留之物，这个天下还有谁鞥杀得了他。
小童开口问着：“哥哥，在哪里？”
“你现在不易和他相见，你去了事情会更加复杂。”
陆羽看了一眼小童开口说着。
小童瘪这嘴好像要哭了，极光瞪了一眼陆羽，俯下身身体抱着小童的脑袋，摸着他的后背：“她是个大坏人，姐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就要在这看着哥哥！”
小童挣脱极光的怀抱，斩钉截铁的说着，眼睛紧紧盯着张亦九的影像。
张亦九抬头眼睛一缩，看见眼前站立的人显的极其愤怒，吴天瑞。
“怎么？死的不甘心？想再死一次？”
对面站的吴天瑞无声一笑，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张亦九的身后，一掌击出罡风四起，张亦九气机流转硬生生挨了一掌，身体向前冲去。
一脚踏地，整个身体伏地双手拍在地面之上，冲飞出去，在空中扭转身体像是折成两截一样，吴天瑞擦着他的身体飞掠出去，一拳击砸在墙壁之上，山洞轰隆作响地动山摇。
观看影像的三人拳头紧握，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陆羽比他俩谁都了解，这关已过，帝君遗留之物就会近在眼前。
所以内心及时激动又是担忧，希望张亦九快一点通过之一关的考验又希望张亦九慢点。
希望张亦九快一点通过是因为困在这樊笼已久，慢一点他想跟帝君的遗留之物在多待时间长一点，内心很矛盾。
这时候的吴瑞天比之前活着的时候更加强大骇人。
梦由己造，这是幻化出来的吴天瑞最真实的写照，张亦九的八千万四百万的念头，造就了一个又一个的人，这些人是杀之不尽的。
三人看到的景象是张亦九对着空气腾挪跳跃，左右移转，出拳收拳。
张亦九自己看到的是自己击败一个又一个的吴天瑞。
看着杀之不尽的吴天瑞，张亦九开始有些急躁起来，无穷无尽对谁来说都有些让人绝望。
张亦九在又一次击杀一个吴天瑞的时候，蓦然止身，双眼紧闭，将心神沉浸自己的心湖大地。
“我杀这些人，没错，这些人该死，也没错。如果跟我说前世因果，今世承受那也没错，但是轮回之时，已经算清所有的账，那为什么我还要扪心自问这些无聊问题，圣人，道祖，佛祖，都说的没错，那错的是谁？”
心湖大地站立的张亦九歪着头：“那一定是有人错了，之前在书本上看到的有人是今生还前世之孽，有人是今生享前世之福，那为什么还说会有六道轮回，一世又一世的轮转？”
顿了顿，张亦九洒然一笑，管他哪，这些人生大理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我只管我的扪心自问，只管我的问心无愧，我只管人情味。
猛然抬头仰望心湖大地之上的虚空：“你能耐我何？”
出现在心湖大地的吴天瑞，尖生惊叫，身影四蹿。
“你能耐我何？”
张亦九又高喊一声，心湖大地翻滚不已。
“镇压诸天！”
张亦九右手抬起，猛然像下狠狠按去，心湖大地毫光四起，汇聚一起开出一朵洁净莲花，在心湖大地摇曳生姿，泛起七彩光芒。
“不！”
吴天瑞想要逃出张亦九的心湖大地，已经晚了，被七彩莲花飞出的花瓣卷裹进去，声音越来越微弱，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紧闭双眼的张亦九蓦然睁开眼睛，畅声大笑，山洞四周生出阵阵涟漪。
景象蓦然一变，张亦九看见身前有一米高的小柱子，顶端放着一件东西。
这件东西不停的变化着形状，一会变成动物，一会变成人形，一会变成水，一会变成铁。
张亦九翻遍脑海，也没找出自己在那上看到过这样的东西。
想要伸手拿过来，却又猛然的缩回了手，突然想起佛经上的话，不已七十二相观如来。
佛果舍利？
又突然想到大真人可水可火可木可金可土，以万物藏其形窍。
意思是一样的，表现形态却不一样，这就说明，不管哪一种修法，殊途同归。
说明武修气修，都是人的分别心产生的，最终都想要修成不死不灭，不增不减。
刚想到这里，那团变化莫测的东西，向着张亦九飞扑过来，瞬间融进了他的身体，张亦九大惊心神沉浸体内探查那东西，却看到惊人一幕，自己丹田中的小人一口吞掉的那团东西，同时也吞进手里打转的骄烈似阳的小圆球。
张亦九已经踏入八品元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