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第一,到伙房使厨子置一桌酒席,为明晨离山寨的尤官家、章队正,早把行饯了……第二酒席摆在香窠,”他顿一下,“那,竺青排喽啰拾的香窠搞好没?”

  “禀大王,皆已妥,哦,竺头目等已把无底洞中的物了来,也各归其了……”

  “这饯行夜宴,你去告诉内当家一声。参加此宴仍是原主桌人员,得去一一会一声。”

  “大王,小的谨办就是,绝无差池!”

  望着张师爷的匆匆而去的背影,栾无忌怪笑一声,挽着身边植玲的手臂,径自往黑暗中走去……

  就过了半个时辰,那皎洁月下,浓荫暗移中的一排三间房屋香窠,烛明,风盈窗。中间主堂上,几大碗盘肉馔菜肴喷香,只梅白瓷杯莹澈映。

  为了施行诡计,栾无忌与植玲自然得“预演”一番。植玲掩得门,从怀出小瓶,对着桌道:“你坐左上,我坐你旁右,那我右下首是尚瑶、韩忠,你左下首是尤黑、章金子……”

  “那杯子都是一样的,尚瑶、韩忠二杯中酒有药的怎么区分?”

  “小奴家已想好呢,”植玲说着,一手得已摆好在尚瑶、韩忠座前的两杯子,另将手中在樱唇上一摁,“看好,现奴家就将上唇红往杯颈一印、印,不就区分开了!只要识得桌上杯儿带了红印记的,在他等二人手中,就是奴家下了药的……”

  栾无忌看着已摆到原上的红印杯,道:“这杯好认,那爱徒啊,你快把春药进二人杯里,掺上酒,待尔等一进这屋,一端杯――”

  “不能这样干,大王!”植玲着主座后条案上道,这四大瓷瓶壶烈酒,得喝到大半儿,奴家能瞅机会下药!“

  “这为啥子嘛?”

  “噢,此种春药性烈,入肚腹迅反应……你想想,我等四人还在桌上,他二人由于药性发作,当场,嘻嘻,就青情勃发,手动脚动,啃啃咬咬,体浪滚……这成么?这也太假了,谁人相?到头来,二人岂能罢休,追到你我头上,弄到把柄,山寨几人众时未把他俩给赶走,倒是你我却得千夫所,背个手脚相残的骂,最终还不就落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给撵出山寨的下场哩!”

  “如这等当然不行,一切由爱徒操作,哈哈!”

  植玲此时在香窠”,一想到从此后不待在阴冷潮湿,不见天日的无底洞里,端的就在这开窗可迎霞望月,闭帘则熏炉溢香的歇房,心里异的兴奋。走进卧室的,对身边的栾无忌,心中好不得意,将嘴角一弯的娇笑道:“此我闺房是你与尚瑶风快的地方,天变作了大王与爱徒的风月相会之所,好哩!不过――”

  “好是好,现在本大王要好――”栾无忌双手一抱起面前的植玲,就欲往床去。

  “大王!性急,……哦,晚在此捉他二人在这此香窠‘偷情’后,一丢进监……我还就住进你那‘栾大头领寓舍’,好不好?”

  “哪都行,小奴家!”栾无忌一拧脸狎笑了,且凑上嘴“啵叽”了对方艳唇儿。

  植玲忽地一偏头,又细一听:“大王,下奴家,有人来了!”

  “哟哦,各都到了!”栾无忌下屋阶,将四人迎进堂屋中;植玲似主人家的,笑盈盈地排座,将桌上杯一一斟满酒,也落了座。

  欲后事如何,且待下章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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