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这计议好！师父不日就办。”

  “大王，这事经办，好像照山寨的规矩，是你尚夫人支钱，韩忠差遣，是啵？”

  “爱徒虑得对，我不会让他二人嗅得气味，让我心腹张师爷借个置械傢伙么的，立下开销事项，由他办就成！”

  “嗯。这样办就不会出纰漏。”

  “哎，大王，你说过，让我坐上内当家的置，堂而皇之成为你夫人，那用么办法能使尚瑶永远抬不起头，赶逐走得灰溜溜的？”

  栾无忌口中“嘘”声一下，摇着头，道：“耶，这条不好，下来后慢慢想咯？”

  “嗯呀，”植玲故作小鸟依人般，在栾无忌怀中忸怩一拱：“慢慢？又慢到啥子时候？你看眼前――”

  “眼前？”栾无忌惊怪道：“嗨，啷个火把亮起的广场，几人就剩稀稀几十人还在那唱啦跳喃，人呃？”

  “你这个大王，怀怀头倒搂着爱徒，这么好的好月圆之夜，朦胧月人来……你属下那群雄性动物，有几个像那韩忠似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稳起不偷、见色不贪之人……你的尚夫人，出的这山寨有史以来头遭篝火晚会节目，硬把一浪一浪的红男绿女搞在一起，郎呀妹的醉的嘛，唱得高兴舞得兴奋，人家人众等也晓得浪形骸逸，这不用人，天生就会……”

  “是、是……尔等男女肯定是去那个‘灯儿啷当（苟且）’去了！”栾无忌道此，猥亵一笑，“小奴家，你是不是那个‘瘾犯’？好、好，我不‘慢到啥时候’，趁尚瑶、韩忠尔等些人众还在场上，你我就找个地方、不，就到我寓舍去，遂你我‘那个’逸事！”

  “大王，我还没‘犯瘾’哩……我的意，弄尚瑶不能慢……天晚上就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不是喜欢韩忠么？我们就给弄个沟儿，让踩！”

  “弄个沟儿，咋个让踩？我没懂你小奴家的意，说个楚些。”

  植玲一返身坐到栾无忌腿上，露得皓齿，呵气如兰，睛中一闪绿，冷哼一声，“是这般、这般的……”说着摸出怀中一细小瓷瓶道，“这是小奴家从一江湖专究房中之术医士手中得来东，叫‘春药’，对男女皆有用，借酒作媒，喝酒越多，那迸发欲情效越大……到时候，二人么，想凑也得凑，不想凑也得凑……后面的事，你怎个去，小奴家不你，你也会了呗！”

  “这？恐怕……”栾无忌迟疑着脸色，“以后……”

  “哼，算我植玲看错了人！……”故意赌气道，一头紧偎在栾无忌的胸口上，又嘤嘤地低泣起来，“大王心中没有小奴家，你好没良心哩……从我入底洞那天起，小奴家就把大王视为我植玲，这一生一，无二选的终身依靠，誓跟着这绿林顶天立地的豪杰学得好本领，一心一意追随你左右，伺候你一辈子！……”还一阵又一阵抽嗒着气话言，“不曾想，大王竟是这个软货色，胆小如鼠，畏首畏尾，这芝麻点小事都办不成？……我植玲还有何颜面待在山寨？”

  “唿”地起身，一擦硬挤出的几滴眼水，冰冷低声道：“大王，你我无这夫妻缘份，植玲这就下山去！”说罢，扭头就走。

  “！”栾无忌上前一抱过来，几个激吻，贴其耳道，“爱徒，你走哪里去？大王依你就是，手施下！好好、好，试一下，惩尚瑶不容情，送佛送到！”

  “这是你大王的样子哩，小奴家喜欢！”植玲也近他激吻又媚言。

  “张师爷！”栾无忌大声叫喊。

  “小的在。”张师爷跑过来一揖道。

  “这晚会也差不多，该歇锣鼓了。”栾无忌一望场中，“尤官家、章队正二人，在哪？”

  “噢，我给二人排了‘相好’，这会儿，可在后寨哪个床上廝耍的欢喽！”

  “好，这样，你刻去办两事。”

  “凭大王吩咐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