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这等端好喽！”栾无忌贼喜，且一声。复归坐，又喜于色对尚瑶言，“听章金子一番说辞，夫人，觉招安如何？”

  尚瑶抛个媚笑，有语：“大王，这样好，我也心中颇为赞同。大王风雨山寨，苦心经营多年，才个几号喽啰……言也离旬不远，乘官军，耽瞧还有用处……不如就顺竿爬，脱却山匪盗贼皮，官衣一披，体体面面吃皇粮……省得我夫妻二人，统着一帮喽啰，整心吊胆着遭剿杀……难我二人就终老山林，不得善终……”

  “夫人得极是，我就悬心，哪山寨遭官军一锅端，您我夫妻二人，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近来，睡卧梦中还呓言惊语‘快跑，官军来啦’，这不是可不是好兆头嘞！……”

  “大王，对招安，我等现在也不能马上答应？”

  “为啥子？”

  “这中缘有多，我寻有如三条。”

  “哪三条？”

  “我不忙答。”说着，抬眼周遭，“堂上――”

  栾无忌一望，他二人在私语时节，音声过大，众人有听得，使张师爷不敢往下吆喝，序未往下走，一时厅堂上下人等尽静寂下来。他立就醒悟：“哎，张师爷，咋停了？不要等，下序，照本宣科，宣！我给夫人聊招安的，不要等！”

  “小的领，宣！”张师爷一伸喉咙，：“尔等大小头目，当堂计议招安大！”

  片刻间，头目互间，开话闸，厅堂上又声响语稠，哄哄不息。

  这时，韩忠已将章金子的话在心中如筛子一一过滤了一遍，虽不这招安是真是假，底细不，也是头听说。他对且有他自己的一琢磨……他遂从台上走到台下，找到竺青、杨芝昭、厐浩、童兴霸等小头目，到堂一角，摆谈起来：

  他微微一笑：“众兄弟，尔等都是我二头领信得过的人，这招安，欲何为？”

  “二头领，我观头领在台上说招安，得是花乱坠，像是下一等好似的。我就不信！这多半有尔等玄机……现刻真猜不透？在山寨我等就行有主张，磊落，关照兄弟犹如亲人……我们敬服。招安这鲜，该怎办？拿个主，我几人说一不二，一心就跟着……”竺青顿刻，端透心亮肠般言。

  “二头领，我等也就一句话，，咱行！”余三人一起附和，坚决而言了。

  “既尔等这抬举我，我就不必客套喽。”韩忠，“这“招安实际乃敌一方，对手投降的行止，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已。投降是，还是弊？这是我等应心上拿定主、迈步必须得方的行止准则，不误入岐途，悔之晚矣！我也过几本历史古书，好像投降也有顺风顺水的，得到了朝廷加官封爵的，也有遭诛杀，下场悲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