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章队，快讲招安，究竟对我等有什得见、摸得着赚头？”一头目在下面劲嚷。

  “这个兄弟说得对，受了招安，捞干货，对尔等兄弟们有啥头，实惠的东？”紧下，章金子又耍起哄哐能耐，胡诌一，“堂下弟兄则在折冲府，戴得武弁的官帽，才有搞头，比如――”他一一掰着头，“从小到大算起，有火长、队，……我就是队！”

  “队了多少人？”下有小头目问。

  “这个我懒得数，见场上站了黑麻麻的一片！”

  尤黑帮腔，大声地补了一句假话：“二百多人！”

  “尤大人，得对，像是多？”章金子让尤黑遮掩过了，再又掰，“朝上走啊，旅帅、都尉、校尉、都尉长……多职衔，按领高低，就得坐交椅，封妻荫子，宗耀祖，底下哪找这等，敬神拜菩萨都不来的！”

  这时，座上尚瑶似有兴趣地问：“哎，头领。噢，不对，是官家的人喽，还是叫‘章队’为。山寨首号响当当的，咱丁拐帮栾大头领，如归顺了倪大人帐下，又该是个什官衔，才配得上这绿林顶礼膜拜的大英雄呢？

  “章队，尚夫人问话，也是我所……招安时节如何迎我等？还有为我山寨发达，为弟兄们鞍马后，操尽了心血的尚大内当家，也应配个级之官，这得尤官家、倪大人也得在说说，也才不负全山寨人等的厚望喽！”栾无忌说间，“唿”地一抖战袍，腾身坐在椅一侧扶手上，手托着下巴压腿上，倏地霸凌一怪笑，蜂眼如锥盯着章金子，：“章队！细来，王听听！”

  章金子一闻，首一，晓得栾无忌自己的地，这得编得听，才可在假招安上，既不露得马脚，又可遂吾夙愿，方为我大显出神奇，功成彼岸，哼，到时候，我岂是个跟人跑的小兵卒儿？……

  他得地思定了，便到栾无忌跟，手舞足蹈地大谎话又来言――

  “大头领，如率众弟兄下山之日，吹吹打打，旌旗招，浩浩荡荡，威武雄壮，归顺折冲府时际，我等定，准准禀报倪大人，排下城门十里，净水洒，红锦铺，邀得蜀郡上下官员、遣折冲府铁骑甲马，恭候大头领偕内当家众头目、喽啰……大头领归顺后，职衔自比尤官家高，落个守捉官帽，戴戴是何大风都刮不跑的……倘大头领再扩招多的军马，官儿闹个二三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就是得个官，手下不是有万人兵马，至少得拥八千儿郎，威风凛凛，大将一出，地动山摇――”

  他咽了一口沫，又花乱坠地有点实、多为虚地：“……尚夫人自是夫贵妻荣，获拥夫人的诰封称号……俸禄，岂不闻，“三年清府，十万雪花银”，何况二乃是，就除有众多田亩、阔绰官宅、成堆锦缎，还有车马费、炭火费、茶盐费……名目繁多，花八门，不胜枚举。还有麾下等方‘孝敬’的钱……这等，犹如哗哗水端就会进入尔等囊中，计起来，每人每月三万两银钱进账，是应该有的哦！大头领、夫人，真是一步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咯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