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谢扬悲怜人的讲罢，倏间，眼中怒火喷燃，“啪”地一声掌拍桌，说：“我何见尔强盗歹毒，不顾微力一人，独独地就边跑边大喊着‘快救人，丁拐帮杀人啦！杀人啦……’可周遭无住，喊叫声音又怎入人耳？不知是哪个贼头目，马骑快，追赶上我，还将棒棍倏地劲捅我背，我顿刻被击一扑地，晕了过。我醒豁转来，一骨碌翻身爬，已不见众贼踪影。

  “可恶强盗！”邵湖愤怒一声，转而问言，“谢先生，可知这拨贼人，抢掳的无辜柳人干什，现关押何处？”

  “噢，我乡亲们知柳贤士被云顶山强贼打劫，生死未卜，便邀集众人具讼书，擂鼓金水县衙。哪知，状纸径送了日，却渺无回音。我问衙于堂，这帮官吏，不是说这云顶山山高林密，不便剿贼；就般言，县衙班缉兵捕卒不够，待上禀蜀郡府调兵遣将，再做夺……推阻，拖延不办……

  “唉！”邵湖不禁喟叹一声，他金水县衙滑吏行止，联到县衙尸素餐，一到晚贼思着刮地皮，千方百计搞弄钱财的申涣县尉……这枉不顾的狗官史，大唐百姓还有望？时，他暗寻思，自己虽是一介末吏，不在谢扬百姓面，尽讲这令人糟心伤肺的。若这样作，不是般让黎民对大唐失信心？……？干不！他遂换了口话，安慰尔，“一稻谷，难免有一二颗秕子。这鬼吏虽存一时，终不过一世，混日子终不会长久……”话罢，转话头急问，“谢先生，柳贤士人可知点消息？”

  “柳贤士是名望隆誉乡绅，众乡亲当关心着他。虽晓臭官衙靠不住，在时刻关注着柳仨人的消息，还个什子，仨给营救出贼寨呢？噢，柳消息，在昨上午，我到云顶山中留镇买木头，准备翻修房子，在镇上碰着我熟识、居我乡，现为垛寨中的吴二宝小头目，在镇小酒店喝酒。他给了我柳消息――”

  “还小头目？他的话信？”邵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

  “邵官，人吴二宝可不是真作贼的坏蛋！”

  “话怎讲？”

  “他，说来惨！吴二宝与姐姐吴红霞，从小丧失父母，姐弟俩依为。于他无有耕田可，大吴二宝六七来岁、仅十岁他姐，为了照弟弟，一未婚嫁，在承揽做衣工，挣点细钱，维持生计，养大了他弟娃。哎，穷人的真苦哇！”说到这，这轻农民汉子眼圈红了，忽一手扪额、埋头，“哎、哎……”声气似不再讲。

  邵湖抚拍着他肩，端茶水，似感身受地动：“谢扬，喝口水，慢慢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