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在辜抓起桌上包裹将出厅时,白燕还把事前备下的一,给他后言,见了马,奉上此,他你入郡城所办之事,免费唇舌道二三。

  在白燕的揖送下,辜背得银钱包裹,腰挂鞘刀,挽鞭踏蹬上马,蹄卷扬尘,贼快而去。

  途短,不消二三时辰,辜到得蜀郡大城,进门,过街衢,忽儿便到了红瓦巷马的住宅,一跨鞍下,牵马叩门。恰开门的是马,他上前握鞭拱揖,遂言自己乃是丁拐帮金水县分垛、辜三垛主……

  马让辜牵马进了院门,从门中伸出头颈,左右一望周后,“呯”地关上了门。

  马紧走几,赶上辜,过其手中的缰绳,将马牵进马厩棚关上喂。二人同到厅上,辜摘下腰刀,将包裹置在厅上一侧条桌上,就到厅上方,右椅座上坐下。上首坐的马,遂一声唤:“齐月!”

  “嗯呐!”略施粉黛,拖曳着长裙的齐月轻声应了,遂从内房出来,桌上茶杯徐水后,各置到桌上二人面前,又遵下马吩咐,入厨侍弄饭菜去了。

  在酒食罢了,待齐月撤去杯盘,拾桌子离去后,辜从怀中出白燕给的那封贼,递给马:“马前辈,这是白垛主之事托之,请一览。”

  马启封,抽笺阅,置于桌,端得茶杯,抿得一口,道:“三垛主,这白垛主,所言要寻一成都县衙的官员,施以银钱……要鱼儿咬香饵,吞钩上当,必得要钓贪婪不厌的大鱼行,非一般的小鱼虾……否则,垛主的钱财就如‘肉包子狗,一去不’,白给吞了,事还办不成。”他起身,手托下巴,皱眉苦眼,在房中转游,心中似过筛地将他所晓得的官员作派,筛了一遍,还自言自语道,这个上官……不歪……那个阶官……太正……沉吟了半晌,忽一拍桌,对辜言,“找着啰!倒是有一官员,是我等物色的最佳人选,也就是条‘大鱼’。”

  “这‘大鱼’是谁?”。

  “嗨,告诉你,他是当主宰成都县大小事务,不是一把手的、还是一把手,掌得县大印的县尉申涣!”

  “他究竟是啥子脾性的人物?”

  “啥子样人物?哼,我等是民贼、绿林盗;他是官贼、朝廷腐吏。殊途同归的都是‘贼’啰!”马拈着鼠须,“嗨嗨”一笑道。

  “那好办,我把白垛主的钱,送给他,不就咬上我等下的‘金钩’、钓得大鱼。”

  “没有那么简单!你有所不,此官虽是县尉,但也视官帽比命还重要,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不慎,让上司把他给撸了。所以他虽很贪财,但市里坊间有人传言,在‘贪’字上,其人却有‘三不’,以既得之财,又不让上司抓得把柄之贼法。”

  “啥子叫‘三不’?”

  马神秘地扳着头,道:“一是么,邪的不,是不来不正的钱,怕沾上脱不了干系;二般是,上门的不,是拒绝端端地往他家中送钱,怕人多眼杂坏了事;三,有背景的不,是送钱者有显赫靠山,怕后惹不起。一句话,概而言之,就是他“‘吃钱’,要吃得你闭眉闭眼,不出喷嚏,精丝严缝,不漏汤滴水,上查无,下报无影……吃得个一劳永逸,永不翻船坠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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