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我是‘无不登三宝殿’，找书办，要这桩官司，把个脉经，如何？”

  “官司？”马书办呵呵一趣笑，顺手将手中扇一鸣寃鼓，“找一，不就成了。我说这官司啊――”

  “这官司？……不是说处，”冠泽豪一把手臂，“我俩就到离衙门不远的、金水河边的有家开的‘沁茗茶苑’，一面喝茶、一面说，到了中午，与书办兄一醉方休，如何？”

  马书恒一下伸腰，几揉下，淡笑颔首：“好，适才我抄誊案卷也累的腰酸背疼的，找个地方休憩一下，掸杯好茶嘞……走！”

  冠泽豪牵着马与马书恒到的迎风飘飐一挂“沁茗茶苑”幌子下，驻了脚。

  刻儿伙计一穿戴整齐，非富贵的他二人，笑吟吟：“二客官，喝茶，请！”遂上过冠泽豪手中缰绳与马鞭，将马拴到傍茶苑河的岸树上，返身引二人就到一个静茶室坐下。

  冠泽豪要了两杯极蒙顶“黄芽”，：“书办兄，这可是贡茶，才到成都的，尝尝？”

  马书恒端杯一揭茶盖，顿时一袭茶烟袅袅升腾，伴之香溢，捧杯细细一嗅撮嘴一，了一下味儿，不自禁地：“仙茶、人间仙茶！好喝、好喝……”

  又咽津沫，尝几口，下杯，：“大庄主，适才讲，要官司？……

  “是，有笔官司，要！”

  “笑我马老兄哦！我同为岳家壩人，这不是大笑话？谁都冠庄主，善待乡里邻，人众也敬为贤达乡绅，楷模榜样名响遐迩，从未与人有过过结……；冠府遵唐律法，不商税、粮赋，还摊派徭役，逐月逐年也端依规矩而行，丝毫不欠官家……不谁是苦主，谁是人犯，我皆不信！所以言有官司要？岂不扯闲摆龙门阵啰！千个不信、万个不信……”他摆手，“肯定又为哪个乡邻宅里，抱不吧！找我给计议、计议？”说着，手中折扇一冠泽豪，呵呵笑。

  无须多释。冠泽豪从袖中出一讼状，往茶桌一，认真：“书办兄，不用老弟赘言，一便，这不为人讨，替人家官司，真是我要的官司，我是苦主咯！”

  一冠泽豪作古经的样子，马书恒桌上状呈一一细，乍一惊来，抱歉：“真是庄主老弟的官司！多请谅适间愚兄言语唐突，信口开河。”

  “介。我这官司如何，告得赢？”

  “要我说真话？”

  “谁听假话？”

  “好，我就个甲乙丙来。听闻下，庄主老弟，寻，这官司该不该，有没有八成的胜算，好啵？”

  “愿闻详？”

  “呀，时也帮衬人这呼吁的，官司给官家要，这我没说的，”伸出拇，“是这个，好人！”

  “还不是，有个‘内线’，我才了点好。”冠泽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这‘好人’的‘面子’让我捞了，实，马书办才是真的幕后英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