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章金子忙上前扶住尤黑，给韩忠作了引荐，互相作揖。下，双方皆以“久仰大”“英雄豪杰”……一番虚情假意客套话作了应酬敷衍。

  韩忠也，有些官家为己之私欲，勾结盗匪屡见不鲜。此时对尤黑官家人物与章金子穿连裆裤也就不足为奇。

  “尔等这时下山干？”章金子问。

  “去蜀郡府城，捞点银钱，办下栾大头领待之事！”韩忠正要招呼三喽啰上马，又道，“四弟，你道，要领尤官家、新人上山结识栾大头领恐怕不行的？”

  “为？”

  “你呀，一走大半年，自不晓得帮中的变化……我这告诉你，栾大头领新定了帮规，为讨多获彩头，凡想见大头领一面之人，不论何等好汉，还是士绅人等，都得有一两以上银钱，作为见面礼，奉上。栾大头领会赏个脸，露下尊容……还有，自愿入伙，得山寨人，也要二两……没三两，休想进山寨！……”

  他又“哼”地一笑，“你四弟、山寨中四头领，去隔天日就半载，现要去见栾师父，没有个‘孝敬’，不耽是大头领不给你好脸子看，恐怕山寨弟兄们心中也不逸……”

  章金子一听，心下很不是滋味，眉毛挤皱一块；尤黑心中这么闻下，也满脸不高兴，一转肚肠，正要赌气走之，就听得――

  “二师兄，我师徒俩二人现没银子，到不得山寨。不如随你二师兄去府城一来作帮衬。二可到帐衙得银两，随你一道上、山，行见过帮主可使得？尤大人对府城情形是熟门熟……”章金子转旋着心道毕，压眉谛视着韩忠脸色。

  这章金子为要随韩忠劫，想冒险作个帮衬？非也，是逼出万不得已的贼心计。他时是如此寻的，自己把师父诓上山，原本以为一帆风顺，谁晓得，栾帮首出个捞彩头钱的幺蛾子，这钱那来，将已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正好，以借帮二头领为，劫得钱，自己与师父缴钱落寨的钱，不是有了么……你说，这贼盘算也算是猴精到家了。

  此际，韩忠闻了章金子“自愿请战”的要，遂就暗忖，这有何不可？因其他之，多个人手多一份力，还则怕其章金子又言，拜把子兄弟情分间，联手得勾当为啥不可嘛，还担心抢你头功哦之的吊话戳心窝……，算了，行下个周全事，便应声道：“这有不行！”。

  “二师兄，他三寨卒，我观是单薄嫩骨，是刚进营寨训练没几天的新手吧？”一三喽啰道。

  “四头领，眼毒，看得准！”

  章金子着又对三喽啰道：“此去，不是走亲戚串门子那么轻松，是进官军把守的大城，去家劫舍，若闹将起事来，刀枪不长眼，……看你们三个样子，连个女人味都未尝过，……万一仗斗时，个血咕冷咚的……还想建功捞赏，留个全尸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