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廖家旧怨
一楼大厅内部，白晓瘫坐在地上意识渐渐陷入模糊。困意犹如潮水一般不停的摧残的白晓最后的精神。同时，心脏跳动次数过快，心率几近失常，那种撕裂的疼痛和撑裂感在体内爆炸着，困倦和疼痛不停的刺激着白晓，双重的折磨让他几近疯狂。
可是他已经没有任何的能力来阻止这种事情发生了，那个临界点又要来了，那个让他崩溃的临界点即将到来。在他的记忆中，上一次到达临界点是在12岁的时候。在那时候，他答应过小妹无论何时都要保持冷静，不要让自己到达临界点，但这次他真的做不到了。
他现在甚至能感受到血管内血液流动的感觉，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好像有一种东西要从自己体内生长而出，撕裂开来。
另一个自己，要出来了。
正当他几近疯掉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之内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裙女孩。白晓轻轻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下，瞳孔骤缩。
周围的景物逐渐消失，渐渐变成了和灯光一样的颜色，两个人就这样沐浴在一片灯光之中。周围的景物全部都没有了，只剩下眼前这个白衣女孩——白辰。
女孩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泪如雨下。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温暖的触感让白晓忘记了所有的疼痛，也忘记了所有的寒冷。
“哥，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女孩泪落如雨泣不成声。眉眼之间尽是心痛之色。
“小妹”白晓感受是脸颊上的温暖，满足的笑了。这一点温暖似乎能够抵抗所有的寒冷和痛苦，让白晓感受到了曾经艰难而又温暖的时光，只要有白辰在，他就不会感受到痛苦。
“你不是答应辰儿的吗？要好好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女孩俯身抱着白晓，紧紧的抱着他，温暖的感觉越来越多了。
白晓感到异常的满足和安心，靠在白辰的肩膀上轻轻的笑了。与此同时，困意也越来越浓，白晓觉得在这个怀抱中沉睡似乎也算不错。不过要是被赵子清看见了，肯定会不爽吧。想起曾经的时光，白晓突然觉得无比温暖。
“哥，站起来可以吗？站起来！”
“嗯？”白晓不太明白她什么意思，意识已经模糊到无法思考了。
“辰儿不想在失去哥哥了，那边的世界好冷，你不要去好吗？不要去，呜呜呜呜”
“什么那边的世界呀？”
白晓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无法思考了，也听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辰儿好害怕，好害怕!”
“哥，站起来好吗，站起来！活下去，为了你，也为了我！”
“活着”白晓喃喃道，感觉异常的困倦已经完全放弃了思考，他只想这样温暖的睡去，在白辰的怀中睡去。
“哥，你还记得十二岁那年你答应辰儿的生日愿望吗？”
“生日愿望？”混沌的意识中白晓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熟悉但是非常模糊，也非常缥缈什么也记不起来，那只是一种感觉。
“辰儿的愿望就是——让哥哥你好好活下去啊！”
活下去啊！
活下去啊！
活下去啊！
刹那间，一切都寂静了。一个东西似乎在白晓的脑海中裂开，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在白晓的心中掀起千层巨浪。
他记起来了一切都记起来了，又怎么记不起来？
白晓的视线渐渐模糊想努力的伸出手去拥抱怀中的女孩，但伸出的双臂却什么也没有触及到。自己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幻象罢了，只是虚无。
“哥，好好地活下去吧，你答应辰儿的要好好的活下去呢”白辰的声音在白晓耳畔环绕着，还绕着，最终消散。
在白晓的视线中，白辰的身影正在一点点的消褪融入漫天的光点。即使在自己怀中，白晓连触碰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如同那个雨夜的无力的自己一样，甚至连一点改变都没有，那个雨夜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辰在自己怀中连话都说不出，痛苦的离去，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再次亲临!
“不要啊不要”
白晓跪坐在地上，双手拥抱着，却只能拥抱到自己。那点温暖最终还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蓝色的手链，是那天晚上白辰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魂魄的话那么这条手链就应该是白辰最后一缕残魂送来的吧，白晓紧紧的攥着那手链头颅着地，痛苦的缩成一团。
“小妹哥哥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活着”
“在这个黑白的世界中为我那罪孽的灵魂”
“赎罪！”
“滴滴滴滴滴”医院外的指挥车内，源力测控仪疯狂的响着警报。一分钟前不知为何白晓的源力值活跃水平稳定下来，不在那般的跳跃。但是刚刚稳定下来之后他的源力值活跃水平又再次开始疯狂变换，每次变换的数值几乎都是几百几百的。再这样下去，恐怕真会爆炸。
可无论如何，他的源力值总量始终停滞在d级阶段，只是活跃水平却不停的变换。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但至少威力不会太大。
“报告！”
“又怎么了？”本来就已经焦头烂额的刘明泽又听到技术人员的声音时，不由得烦躁起来。要说这次任务其实并不难，但是这个男孩身上接连出现许多未知不可控的事情，让他无从下手。
而且不能用强硬的手段来控制他，司令也特意叮嘱不能走正常的路子，不然很有可能被听察部那些人察觉生出更多事端。
可如今动静闹得够大了
“红影红影名单上的廖家人离这里似乎不远。”
“什么？”肖铭泽一把摘下耳麦窜到了车上，直接源力探测仪上出现了十几个被标记的源力数值，这些数值一一对应着身份而且全是红影名单上的叛国人员，都是廖家残余。
“审判部那些人呢？齐楠不是负责这一块吗？她人去哪里了？”
“通知不到，有可能是剩余的廖家人做的，他们一直负责工程建设这一块。”
“嘭嘭嘭”正当这时一阵诡异的飓风不知从何处卷起一楼大厅的玻璃全部震碎，毫无征兆的崩裂了。源力探测仪的警报也在响到极点后安静了下来黑屏了。技术人员马上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探测系统已经崩溃，核心探测晶体受损了。
只因为白晓的源力水平活力值太高，探测器负荷工作运转，核心晶体受损系统也崩溃了。
所有的耳麦在刺耳的响过一声后陷入寂静全部失去信号。
“a组，a组听到请回答。b组，b组”工作人员在进行多方面尝试后，也束手无策，他们失去了联系。医院内部此时此刻就响起了枪声，外边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不能贸然的闯进去，他们没有实际可用的武装力量。
“能否通知到司令？”
“不能，信号干扰的太厉害已经失常，工程部正在抢修中，应该还有十来分钟就能修好。”
“廖家那些人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根据最后回传的数据计算，应该还有五分钟后到达。”
风雪中，刘璇死死地地看着医院的那扇大门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双眼中的丝丝血丝使双眼变得有些浑浊，他已经许久都没有休息过了，脸上的胡子今天没刮过。
“嘎吱。”
就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刻，那双浑浊的双眼顿时放出一阵精光化为晶莹的莹蓝色，犀利如锋的目光犹如刀锋一般刹那间斩断了漫天的飞雪，一阵狂风从刘璇的脚底升起将方圆二十米的风雪全部吹飞，整个空间都空旷了起来。
所有的都看呆了，这就是力量的诠释。
枪声也消失了，狂风也消失了，一切都归为寂静。雪花再次悄悄的落下，无声的宣告着一切。白晓那蹒跚的白色身影缓缓的从医院大楼中走出，白色的长衫上染上了片片血红，在这一片片血红之中还有蓝色的斑点，不知那究竟是什么？
在他的身上还有一条黑色的电线，深深的插进了皮肉之中时不时还闪烁着两三道电弧。每当一道电弧闪过，他的身体都会抽搐一下放慢脚步，但是依旧不停的往前走着。他的身上一共有六根电线，在他身后是一把把电线枪，随着他的行走，在雪地上拖出一条条黑色的痕迹，让人看了心惊不已。
白晓站在风雪中平静的望了望四周还是支撑不住，跪倒在雪地之上。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地上的雪层。雪红之中还夹杂着蓝色的不明液体在地上层层渲染着，像朵朵盛开的梅花。那一直不曾自己的头，最终还是低下了。
“失败了呢小妹对不起”
白晓费力的伸出双手看了看沾满鲜血的手掌，疲倦痛苦的双眼缓缓合上跪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这家伙是个疯子吗？”刘明泽望着那个终于停下来的男孩，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
“不！”刘璇看着那个即使倒下也挺直身子的男孩平静道：“他是一个战士，一个值得尊敬的战士。”风雪中，刘明泽似乎看到了刘璇轻轻地笑了一下，尽管是很轻但那依旧是近三个月来第一次看见他笑。
“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不过我们还要处理一下那个。”说着刘明泽将视线转移到天空上，黑夜之中，一个飞行器出现在了半空中。探照灯直接锁定了白晓，像一只秃鹫锁定了一只猎物。
“为什么还要回来呢，真是傻啊。”刘璇看了看天空上的那个飞行器目光复杂。
“那你准备怎么办？”刘明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刘璇与廖家关系不是一般的深，这次无论是谁来多多少少都会给他造成一部分打击。
“不会让他们把他带走，这是小光的选择！”刘璇看着那缓缓打开舱门的飞行器攥紧了手里的半块折断的金属令牌，上面刻有一个“光”字。
“小光，师傅相信你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