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玄道之门天地根

  道者离去,直入天地根秘境深处,跨过几重迷雾,即来到中央。远见,天地根矗立高耸,目难见顶,若连天玉柱,海山之灵能,气磅礴而态庄。此时,闻得天地根之下空场,正有激烈打斗声响。瞬移而至,道者见四位紫衣高道,正围攻天地根守护灵兽“天脊”。天脊身着白布纱袍,似八九岁女孩,眉宇白煞,眼眸冷漠,抬手间发出无量灵击,亿万之数,退杀外来者。然四位高道亦不示弱,早设下四块菱形仙镜,挡为护阵。天脊强横灵击,遇阵即散,竟毫无威能。

  如此,战斗胶着时,场外还有一男、一女二位仙秀道者观战。一者,骑挂金披黑麟驹,衣阴阳道服,冠血麟钗,贵气仙秀之青道。另一者,骑白马,衣阴阳道服,披散头发,素发奇秀之女道。而那青年道者,正背负青天道者神剑“墨禅”。道者场外观视,语道:“梵天镜。天地正道。”

  如此,双方战斗片刻,天脊纵灵强,却不能退敌,诸道纵法高,亦难进犯。骑黑麟驹青年,看准时机,忽幻速而上。但见,其腰间一道白光闪出。再见,神威赫赫的天脊,身上立刻被一道白绳缠绕,拥有无穷灵力之强,竟然不能挣脱。天脊小姑娘,不能挣脱,更加恼怒。即化出元神,似一根巨大天龙脊骨模样,冲浩瀚神力,摇晃的天地震动。然而,亦难动弹分毫,似乎这绳子即是它的克星。

  天脊被困,青年大笑,嘲讽道:“困仙索,乃我天地正道至宝,小小灵兽,也敢相抗,简直找死。小爷事多,今日放过你且罢。不过,这天地根心魄已是吾囊中物也。”话毕,青年大步来到天地根前,拔出墨禅神剑,毫不犹豫刺入其上。当即,诸道欢喜,天脊痛苦哀嚎。如此时,却见当一声,宝剑落在天地根上,竟不能刺入,甚至丝毫痕迹也无。

  众人疑惑,青年也不解,自语一声:“嗯?刺不破?”即运元功,又试了几次,发现墨禅竟然无一丝锋锐,难有伤害。“废物!”青年恼火一言,将墨禅扔到一旁!手腕轻挥,金镯光华一显,自法器中又取一把金色宝剑,回身刺向天地根。这一次,却见青芒一闪,当一声,宝剑在此被弹开。

  青年诧异,但见面前出现一穷酸道士,用刚才那把废剑当下自己一击。当即,恼火道:“哪来的道士,找死。”道者施礼,道:“小道青天。有容者大,饶人者德,助人者贵,谦仁者尊。道友乃仙门修行高人,且饶道者无礼之举。恕罪,恕罪。”青年一听,眉头一皱,冷道:“既知如此,还不闪开。”道者点头,道:“此地乃天地根所在,为众所仰之地。小道有幸路过,要瞻仰一番。若打扰道友,恕罪,恕罪。”

  “你这道士,满口的谎话。你故意阻挡,如此,休怪我剑下无情。”青年道者,怒道。道者呵呵一笑:“有情剑,护生。无情剑,断生。不知道友,为何要取天地根心魄?若取了心魄,千里地界,即化黄土,再难有灵。那时,死伤生灵千万。故而,道者不敢不拦,否则,吾亦罪深也。不过,事有缓急,若道友取心魄,有所大用,道者也愿成全。请说来一听。”

  青年道士,怒的瞪眼,呵斥道:“拙道,你这破烂的流丐。敢口口声声,与我称道友。吾不杀你,已给你八分脸。不知好歹,竟敢托大,教训与我。吾轩辕君临岂是你这类败德的丧家货色可言语的。速速闪开,多言一句,吾立刻取你项上人头。”道者闻言,呵呵一笑,言道:“抱歉,聒噪是道者的老毛病了,一时间也难改。道者无能、无礼,但考虑一方生灵,敢冒不韪,请求尊道赐一个正理。让愚顽开窍,放心让你做事。”

  轩辕君临皱眉,即提神剑,发道宏之威,以天纲斩魔剑劈向道者。这一剑剑芒寒骨透心,毫无情面,欲绝杀道者。道者提剑抵挡,发四面磅礴灵气,同出天纲斩魔剑气,正对轩辕君临。剑气交叠,一瞬消散。轩辕君临一剑失手,瞪眼惊奇,笑道:“原来,有几分本事。难怪,敢拦我去路。如此,那休怪吾无情。”说罢,轩辕君临提剑,纳己身浩元,瞬闪百千神杀,似千百幻影,离造杀劫,封道者生路。

  百道幻身刺杀而来,神威难挡,道者脚步一点,瞬移半空,只一指点出。那轩辕君临顿半空中招,惨叫一声,滚落在地。是时,道者一手提起轩辕君临,将其抓起。场外高道见状,吓得面紧,急围拢而上。道者手提墨禅神剑,抵于轩辕君临脖下,道:“诸位退后,不然吾送他轮回。”四位道者即止步,不敢上前。

  轩辕君临浑身力气尽泄,怒咬牙齿,骂道:“下流卑贱的杂货,敢伤我。你可知吾之身份?”道者笑道:“看你言语粗鲁,心性乖张,更无慈悯之心。应出生显贵。既然相遇,你又替我寻来我之佩剑,吾感谢你一场,即替你规整一下你之根骨。”轩辕君临怒道:“吾乃天地正道,天正上尊道首之高徒。吾父亲更乃当今人灵盟盟主,掌管三万里地,座下千万雄兵。你敢惹我,怕你上天入地也无路可逃。”

  道者闻言,呵呵一笑:“原来是天下道门魁首之高徒,又是人间至尊之子。失敬,失敬。”“知道,还不放开。”轩辕君临怒道。道者即放手,那轩辕君临当即噗通一声瘫倒在地。轩辕君临骂道:“你这道士用的什么妖法,我的元功怎提不起来了?”道者:“吾震散了你的骨气,破了你的五阳之体。需再练十年,你元功才能恢复。”

  轩辕君临恼火,对着道者大骂,许久方停。其他四位高道,也不敢上前。道者听了,笑道:“呵呵。怎骂累了?”轩辕君临,怒道:“你到底想怎样?要杀就杀,费什么话。若不杀我,我必将你剥皮抽筋,以解我心头之恨。”道者一笑:“吾听闻天地正道,乃道门魁首。小道周游天下,只为求学。今遇道门高徒,希冀讨教一二。汝将所学指教与吾,吾即放你离开。”

  “可笑,你这道士疯疯癫癫,简直有病。要我给你讲法,你也配。”轩辕君临不屑道。道者闻言,往对面一坐,浮尘一甩,道:“那咱们对坐,至你说为止。”一旁四位紫衣高道,见道者坐下,各持神剑瞬杀而至。地上墨禅即自发飞起,纳周空灵气,幻化剑杀之阵,将四道自半空杀落。轩辕君临见墨禅竟然通灵,自发剑煞退了四位高道,知道者非是常人,自己恐遇了对手。

  轩辕君临无奈,言道:“那我与你讲一讲,吾派修真之法。不过,讲完你必须放了我。”道者点头,言请。轩辕君临即端坐对面,开口道:“吾乃天地正道,天正上尊三弟子。吾修天君上宝剑,会元金刚真术。合天地物法,强正纲秉,利无不破,玄无不征。”轩辕君临只说三句,道者领会,即稽首,曰:

  天地有正气,

  浩然刚自强。

  秉赋筑春秋,

  兼修仁中相。

  破立人锁遮,

  立见大法扬。

  轩辕君临闻言,惊道:“你这道士难不成偷学我宗门心法。这几句乃是我师亲传秘法,你怎也会?”道者,道:“非是偷学,只听你言语,即知你修之法。你所修只是外家外术,可修成人,不为修道。如此说来,你师父天正道人,知你根性尚浅,故而不传你真术。”轩辕君临一听,恼怒呵斥道:“胡说,无耻的道士。你知晓甚,吾乃七花七鼎,上上等的天赋道骨。故而,师父才肯收我。我年仅二十,已近大神期丹修,怎是根性尚浅?”

  道者,道:“你心浮动,常不能锁神,而有外想,多思多扰,多贪多占。你眼眸不净,不看真相。你耳朵糊涂,不听真言。你手脚混沌,乱造杀业。你口舌不清,总言秽语嗔词。说尔根性尚浅,已是夸大了。”轩辕君临怒道:“胡说八道。邪说邪见,焉敢蒙骗与我。吾二十岁,练有大神之功,能日行万里,飞天遁地,搬山蹈海。此乃道法之真,不然,学道何用。”

  道者闻言,笑道:“呵呵,恕道者无礼,尔言可笑。日行万里、飞天遁地、搬山蹈海,非是大能。汝日行万里,可知那天空之彩光,可日行两百亿之数倍与你之速度?那不动、不思之光的根性,比你岂不是强大千万亿倍。你可飞天遁地、搬山蹈海,那万星宙间,比三界大无穷之空间,极数难数,其根性也必强与你。若你所言,你比之死物,根性差大矣。”轩辕君临怒道:“道者胡言,死物哪有什么根性。若禽兽也还有三分根性,若死物哪有半分。”道者点头,笑道:“所以,你也知晓也。根性所谓,为识界无穷,不在外体神通之强。汝言神通,而显根性,岂不是大笑话。”

  轩辕君临一楞,道:“如你所言,也不正确。道法神通,虽不抵根性。但学习神速,神智过人,也是根性。若根性差者,百年也不抵上根百日之功。”道者,道:“根性云云,浮云罢了。若根上者,眼观十方宇宙,耳听五界妙音,身动乾坤则动,意行则穹冥遍行。脱五灾七祸,避三难九劫。盖祖圣之极,论瞉音之大玄,铸万灵之生,抛永宙之自在。此为上根。”轩辕君临,瞪眼道:“又胡言,莫说人无此能,即是道祖佛陀也无此种神通,尔乃胡言吹嘘。”

  道者言:“凡人,眼界不阔。尔眼界也不阔,如彀中蝼蚁,井中之蛙。鹏不知九天之高,如何飞举八万里。凤不知阳夕,焉敢栖落红海。若尓只知飞天遁地,此等小道,焉说得什么大根器。修真者,脱骨拔骸,六灵清淡。日冥一思,行过五界十方,洞彻宙天不尽,达有、无之穷极,阅广瀚无常之妙。如此,掌诸天大道,控苍天玄黄,此才见道法初一,说之玄玄渺渺,实乃末节之法也。如此相比,你之根性,可算是深乎?”

  闻言,场中主人皆惊。是时,一阵影动,霎时,天劫云澜,裂空之强击,扑涌冲杀道者而来。道者速退,纳周遭灵气,挡无穷护盾与身前。轰然一碎,爆散天穹,百里浓蕴。待停步时,见那道姑,神气清奇,只纳一击,便击败道者。女子美若冷霜,言道:“言辞凿凿,武力平平。可见,只卖弄口舌之辈。”道者微微一笑,言道:“事无大小,无贵贱,无强弱。若无此境,焉能修得上玄。道者武力平平,乃尔心见之平平。道者,以为如何?”

  女道姑闻言,冷道:“狡言。”即纳浩元,欲杀道者。道者语道:“为凡人者,为帝王位,掌千里之地,寿百年,则以为乐。为修行者,寿千年,飞仙了凡,则以为乐。修仙者,寿万年,脱离六灾,掌道天之律,则以为乐。若此,无量寿、无量福德,为人心所重。实堪可怜,若修者也执外强神通,焉有超脱之时。吾道修者,皮囊乃外囚之牢,神魂为困己之绳,若灵识冥遥,也是蒙明之尘。修真者,无生、无死,只有无上真如,不动之本性。杀之,不杀,动来,不动。不知尔所生为何,所欲为何,一动念、一动性、一本心,如何?若不知本相,不如听道者一言,替你指点明白。”

  道姑冷道:“哦,如此喜好逞口舌,看你能撑吾一招否。”道者稽首,言:“迷则本真,一如是乎。为真者,不昧己心,立见超脱。清白请惜,福生无量天尊。”女道姑闻言,放下手,面色如水,稽首问道:“请道者解法,虚阑道者,一听。”

  道者言道姑,曰:“道法有九玄,下玄人神鬼,中玄天地法,上玄灵冥道。下玄者,外相实法,宇宙同玄,超生死、渡六道。中玄者,内相实法,虚实相玄,易时空、策万宙,同冥冥德。上玄者,虚遥也,一切终也,不得见、不得知、不寻而寻、不思而得。吾有《上玄真性道经》(《太古火源论》与《上道经》,后面会传玄一,即见。)一文,乃修上玄法要,可传与尓。尔且听真:…,…”

  道者秘法传音,将真文传授与女道姑。道姑闻言,拜道者,道:“虚阑道者,从此修真,铅尘不再。无量天尊。”说罢,道姑浮尘一挥,潇洒离去。见道姑离去,轩辕君临怒道:“虚阑,你要去哪里?别忘了你的身份,给我回来。”叫了几声,道姑依然离去。轩辕君临恼火,从怀中怒掏出一把紫色小芭蕉扇,怒对道者:“你这道士,阻挠我取天地根心魄,还蛊惑吾同门。看吾如何杀你。”

  说罢了,轩辕君临怒挥宝扇,顿出仙风,刮骨离肉,扑杀道者。道者心知,此乃宝扇,非人力可敌,即以道法策天地根无量灵气,化出千里结界,将仙风纳入。轩辕君临见宝扇之风,竟被阵法吸纳,恼火时又自怀中掏出一紫金仙孕的神贴,怒斥一声:“看吾天地金贴,不把你这道士打成灰烟。”天地金贴一出,纳天地百里正气,化破天之势,携雷霆泰山罡锋,无物不破,冲击道者而去。道者浮尘一撩,提掌曰:“道天大化掌,同阳掌。”祭出一掌,浩浩玄玄,遍覆方圆之境,天地金贴遇之即散,不复威能。

  宝扇失效,天地金贴也无用,轩辕君临大惊失色。道者淡淡一笑,说道:“天地正道之七宝,捆仙索、紫镏金扇、神灵木、仙丝鞋、鲲鹏鞭、育天颅、天地金贴,皆为道化大天地根所赐灵宝。欲以七宝而伤天地根,实为不美。且请离开,不然道者,只得收你法宝,贬你道根。”轩辕君临怒道:“你这道士,果有些本事。不过,此事吾必不罢休。哼。”轩辕君临惦记刚才离去之道姑,也不耽搁。

  轩辕君临离去,灵兽天脊气道:“人类真是自私可恨,妄称正道,比邪魔还贪婪狡诈。”道者,转头道:“尊者,万事因果,人之好坏,谁说不是因果注定。静处清灵,一心更要不动如水。看世间凡尘,不动心不动念,无善无恶。”天脊看道者,瞪眼怒道:“你这道士,也不一定是好人。你帮我这一场,必也是有所图谋,别以为我会上你的当。”道者一笑:“呵呵,一切都是因缘。他来如是,我来如是,无需用得失心去打量。如今,天地根已经暴露,且离开此处,换个清净之处去吧。”

  天脊看一眼道者,言道:“尔非凡人,来日再见,必是天时。苍穹树一根赠你,来日机缘自显。起风了。”说话时,天摇地动,千里云卷,漫天花海飞起,山海粉红铺霞。道者稽首:“道化无量天尊。”莞尔,天地变幻,一切不复。玄一和玄天,正采摘了满怀的灵果,乐不可支。忽然,天地震动,空间灵气迅速消散,四周仙灵之景,眨眼枯萎荒芜。

  两人看着四周剧变的环境,惊讶的不知所措。此时,二人怀中的灵果也腐烂成水,染了满身脏水。二人眼巴巴看着果子美了,张大嘴巴。等跑到道者身旁,玄一不高兴道:“师傅,师傅,果子怎么没了。好吃的果子呢?是不是,你作得怪?”道者,笑道:“缘来则聚,缘去则散。天地根移位,此处仙境也不复存在。”玄一恼道:“那你怎不早说,早知道我二人应该多吃一些。这摘了一抱都没吃到,太可惜了。”

  道者掏出手帕,递给玄一擦脸,笑道:“贪心。吃一些也就是福气了,采那些作甚。”玄一擦了擦脸,嘟嘴道:“人家可是替你留的呢。不识好人心。”道者一笑:“呵呵,那师傅错怪你了。过了山,前面有一条河,去洗洗吧。”三人即离了山谷。

  路上,玄一蹦蹦跳跳,问道者:“师傅,我有两个问题不明白,第一,你来天地谷到底是渡谁的呀?是苍穹谷骷斓村百姓,或是虚阑道者,亦或是天脊,还是那个轩辕君临?第二,万事因果,有前番的因,造今日的果。今日的因,造来日的果。那今日之事,到底是前因,还是后果呢?”道者,道:“玄一,愿渡者,得渡。前因后果,也无分别。”玄一,哦了一声,玄天却是迷糊不懂。玄天道:“师傅,你们又打哑谜啦。我怎不知道,又什么轩辕君临,什么天脊?”玄一笑道:“弟弟,你不够聪明啦。刚才,怎不竖起耳朵听,只知道吃。”玄天嘟嘴道:“我怎不听,只是没姐姐耳朵好使。”

  三人山中行了未久,果见一黑如墨漆的大河,如同蜿蜒巨龙,贯穿山腹,吞吐南北。玄一二人欢喜,铆劲跑了去。见宽阔波荡的大河,听浪嚎波张之音,二人兴高采烈。一面捡起地上的石子,不断的往水里扔。看着水面被石子打出的水花,二人傻傻大笑起来。道者至前,笑道:“你二人不是要学游水,快下水去吧。把脏衣服脱来,我给你们洗好晾干。”

  玄一嘻嘻,笑道:“师傅,水好黑呀,墨汁似的,我们不敢下水。”“哦,还有你不敢的吗?此河名白劫,河中有黑魂草,故而漆黑。水质确实干净,饮用也可。”道者笑道。听得此言,玄一扔下外衣,一个猛子则是窜入水中,然后尽情嬉戏玩耍。玄天也紧随其后,入水游玩。道者将二人衣服,放在岸边搓洗干净。

  玄一和玄天片刻,即自会游水,玩的欢快。玄一人小胆大,在水中四处游荡,只游处一二里远也不怕。玄天不敢走远,只是近处玩耍。晚霞残照,清风习习。道者见两个小童戏耍玩闹与河中,道:

  趋霞雾染,童稚戏清,灵智伊伊,见之姣姣。

  期年貌丰,灵翳智渺,不悛不凡,见之俟俟。

  遇之辟明,不让其锋,遇之从之,不让其锋。

  若明所之,不掖其华,若明所之,扬其姣姣。

  此时,玄一裹挟魔气,墨龙卷浪,冲水而出,远跳道者后背。“嘻嘻,师傅!又念歪词,你这话说的不对呦。”玄一笑道。道者伸手扯下玄一,笑道:“怎不对了?”玄一笑道:“师傅,你刚才所言,有假。大道空玄,不名而名。师傅,怎也做起劝化世人的文章,如此说来,岂不是不合因果时说,也不合修者身份。”“哦,大道空玄,不名而名。玄一,为何也劝为师?”道者一笑。“师傅,师傅,您是得道的高人,我是糊涂的弟子,我可劝你,你不可劝人呦。”玄一笑道。“世上无一样有,世上也无一样空。本本我我,清清白白,说与不说,也还一样。”道者。“师傅,你又狡辩。我才不信你鬼话哩。”玄一瞪眼道。

  不多时,二童换了干净衣服。河中正行来,十来艘大船。玄一二人喜得跳脚欢呼,玄一喜道:“师傅,师傅,咱们坐船吧?坐船好呀,省的走这山路,太费脚。”道者点头:“嗯,也好。你二人去喊船。”玄一和玄天,撩开腮帮子,即向河中喊话。

  行船队伍,听得叫声,皆站船边看来。船老大一个白绣锦衣的中年大汉,胡茬半面,眼神精明,看一眼三人,皱眉呵斥道:“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去。只是,一个穷小子,不要理他们继续行船。”船队路过,眼见溜走,玄一急道:“师傅,师傅,他们要走啦。怎不停下来带我们?”道者轻轻一笑:“带有带的道理,不带有不带的道理。”“啥道理呀?不带我,看我跳过去,捣翻他们的船。”玄一恼怒说道。“嗯,不可造次。不然,戒尺打你。”道者。“哼。等你死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玄一嘟囔道。“嗯,好想法。”道者。

  船只将离,玄一二人叹息。此时,船头一白发老者,身形俊痩,满面斑驳,目光神炯。见之,叹息道:“哎,船老大,都不容易,山夜有虎,毕竟是三条人命,接上来吧。”船老大眉头一皱,看一眼老人,冲着一旁船工,不耐烦语气道:“船开过去,看一眼。”

  船转舵靠岸,玄一和玄天高兴的挥手大叫起来。船老大看一眼,更恼道:“穿得这么破,也想搭船。”玄一嘲笑道:“怎的,衣服穿得漂亮,你们这船会划得更轻松呀?”船老大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懂不懂规矩,咱这是商船,负责运货。你们三个上船,也要给钱?”玄一瞪眼道:“啥,要钱。多少钱?”船老大:“大人二两,小孩一两。给四两银子吧。”玄一退后一步,惊讶道:“哇,你们这不是商船,是贼船吧。怎的,大白天要打劫去呀?”船上众人,见状哈哈大笑。道者呵呵一笑,取银两递去。船老大看了看道者手中碎银,态度缓好,命人放下船板,让道者三人上船。

  上了大船,玄一、玄天两人,东跑跑、西跑跑,左看看、右看看,咧着嘴大笑,兴高采烈,到处充满了二人的活力。船上的船工们,都是看的开心,不知道这两个活宝,哪里来的精气神,如此不知疲倦。道者于船窝角落,正身端坐,悟冥冥思。船上老船夫背一柄裹布的破铁剑,来到一旁坐下。

  二人照面,老船夫笑道:“道长,不知仙山何处,因何带两个小娃来此?”道者稽首,道:“尊家有里。在下青天道士,乃游方的道士。两小徒出生时,父母遭难,皆已离逝。其母托吾照顾二人,故而一同云游。”老船夫笑道:“嗯,原来如此。云游最苦,一路艰辛。何不将小娃送与善家抚养,岂不方便?”道者:“二人之母,乃我一门修者。其也不愿子女,入凡尘之路,故留身边看顾修行。至于艰辛如何,乃修者本分,苦乐无别。”

  老人点头,道:“嗯,道者年少,却是不凡。不知,道者接下来,欲往何方?”道者:“随缘而行,没有落处。等到了前方风隆镇,下船即是。”老人眼眸一动,笑道:“道者,吾有一问。听闻,学道之人,皆有异能。祛病长生、捉鬼除妖、上天入地,成仙成圣,不知真假?”道者笑答:“道真者,心清性定,自有不凡智慧,修炼得法,有些异能自然。然所谓神通异能,不过外道术法,常人修习,同可有所造就,此非道者所求。修真者,在与自然和谐,在了心无碍,在悟透本我,即是。所谓,长生、修强等诸神通,实乃魔障,非是好事。”

  老人怪道:“道者,怎说长生、修强,还不是好事?”道者笑道:“于修真者,无长无短、无弱无强、无高无下、无你无我无他,才是清净。若分高低、若有好坏、若有长生与寿短,则心有所求、心有所执,顿生万亿种苦,则入千百世因果,不见真我大道,则离道愈远矣。故吾言神通,乃是修者魔障。”老人闻言点头,道:“有理,如此,若修成大道,有何好处?”

  道者笑道:“修真者,摒弃自我,见明本我。即知,宇宙真理,知万物一同,才合阴阳之气。知宇宙真理,即知苦乐,皆为虚妄。贪相之六堕,即刻粉碎不存。知万物一同,即成圣尊,不死不灭,不消不长。即,无地狱、也无仙灵、无生亦无死,只余清白,极乐永不尽。”老人摇头,道:“这些与凡尘毕竟遥远。和尚、道士,当真可做无情?”

  道者:“尊家,道士、和尚才是真有情者哩。凡俗之人,所言情爱、亲情,实乃假物。和尚、道士,所修才是真情。若是人间情真,怎无有能躲过时间淘洗者?若人间情真,怎避不得人伦沧桑?尊家以为情真,那此情,可坚持十年、百年、千年,而不动一分一毫乎?然修真者,可一心不动,一爱永世,千亿万劫,宇宙终了而不改。尔言,何为真情?”老人闻言点头,即看向远方,正是夕阳落下。

  玄一和玄天,满头大汗,跑回道者身旁,笑道:“师傅,饿死了,饿死了。有东西吃吗?”道者递去包袱,道:“有干饼子和清水。”二人接过包袱,玄一嘟嘴,道:“只有干饼子,没什么好吃的。不如,烧鸡好吃。”老人一旁笑道:“这河里别的没有,鱼却鲜美。小娃,等着,我给你做条大鱼,让你吃个饱。”玄一一听大喜,道:“好呀,好呀,爷爷,我帮你抓鱼呀。”

  老人捡起一把鱼叉,精眸紧盯河水。水中鱼群密匝游曳,皆不能逃过他的眼睛。“喝!”眼中忽闪一丝金光,老人手中钢叉“嗖”一声,刺入水中,紧着一提钢叉后的麻绳,顿拉出河中一条黑鳞白尾的大鱼!大鱼场有两尺,脱水挣扎,夕阳下鳞光闪闪,落入船上依旧跳动不断。一旁众人,喜得纷纷喝好!

  抓了鱼,老人蹲下身子,掏出一把铁匕首,轻拍一下鱼头,大鱼即昏死过去。然后,熟练的砍下鱼头,剖开鱼肚子,将内脏、鱼骨、鱼皮都去掉。处理好鱼肉,放入一旁铁锅里,放上水和调料,即点燃木柴,开始大火烹煮起来。玄一和玄天站在锅旁留着口水,一动不动的盯着。

  很快各个船上,皆点燃柴火煮饭。袅袅炊烟,在河面之上荡漾,别样的景色。不一会儿,鱼肉炖好,老人揭开锅盖,立时香味扑面袭来,整条河都飘荡起鲜鱼特有的美味。老船夫拿过一个大铁盆,装了大半盆鱼肉,递到玄一和玄天面前,招呼二人吃鱼。玄一二人也不客气,坐在船板上,拿出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玄一吃了一口鱼,舒服的呼一口气,赞叹道:“这是什么神仙滋味,好美妙,好幸福呀。”玄天点点头,呼呼热气,吃一大口,笑道:“嗯,嗯,好吃,好吃。爷爷的手艺真好。”“师傅,师傅,吃鱼呀。好吃啦。”玄一夹一大块鱼肉,看道者笑道。道者微微一笑道:“嗯。感恩词你俩念了吗?”“啊,我给你鱼吃,你挤兑我。师傅,就喜欢以怨报德。”玄一,气狠狠自己吃了口。“一天不盯着,心就散了。从明日开始,课业加倍。”道者。“哼,加倍就加倍,谁怕谁呀。”玄一摇头晃脑,美滋滋的吃着,回道。“那明天寅时起床练功,到时候自己起来。”道者。“寅时练功?那我今晚就不睡了。”……

  深夜,船只点着昏黄的油灯,缓缓前行,悠然闯入一片峡谷。两边的山峭,高耸嶙峋,黑黝黝的一片,很是吓人。一块块大石,像是蛰伏的魔鬼。掌舵的舵手,害怕的不敢抬头,只能紧盯着前方。青天道士盘腿冥坐,一旁玄一二人躺在毯子里,安稳睡熟。老船夫披着羊皮毯子,坐在货物前,抱着铁剑,眼眸紧闭。

  忽然,老船夫精眸一睁,拿起一旁铜锣敲响。巨大嘈杂的锣声,破开黑夜,将沉睡之人全被惊醒!众人隐见空中山壁上,荡来无数持刀的强人。等众人点燃火把,聚拢一起,几十个蒙面的强盗,已经侵入船上。这些强盗身强力壮,手持大刀,黑夜下杀气凌然。为首者,身材高大,粗壮如牛,脑袋大似冬瓜,胡茬苍面覆一长疤,正是凶神恶煞之貌。但见,他跳到船上,整艘船都晃动了几下。

  “哈哈!老子是这渔崖的大王,江湖人称,虎煞爷!今天,你们落到我的手里,乃尔等命不好!放下武器,胆敢抵抗,一个不留,全给你杀了喂鱼!”虎煞爷凸眼瞪圆,虎口喷沫,举刀威吓道。众船夫眼见四面刀兵,威风凛凛,亮光光、银闪闪,早吓得没了主意。

  船老大仗着胆子走近,扔了一袋子银两过去,讨饶说道:“大王!此路,我等常往,不知道,如今是大王的地盘。我们也都是穷苦人家,只靠卖力气,养家糊口。请您就行行好,放了我们。我们懂规矩,船上的钱都归您!您行个方便,把货给我们留下,要不然兄弟们就真得饿死了。”

  闻言,虎煞爷,摸了摸下巴,一刀将地上的银两袋子斩成两段,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两,吓得船老大浑身抖了一下。虎煞爷,眼神阴狠,冷笑道:“噢!合着我们做强盗的,还得考虑你呗,还要把货给你们留下。”船老大急道:“大王,这条河乃我等行船,必经之地。若大王成全,放吾等离开,乃日后只要吾等路过,自有一番孝敬。如此,不打不相识,也算是交个朋友。江湖来往,也不必把事做绝不是。”虎煞爷,眉毛一挑,眼睛一瞪,喝道:“啥!你当我是谁!我们是!强!盗!强盗!你懂不懂?你还想跟我常来常往!你当我跟你做生意呢!我们做的就是没良心的买卖,做的就是绝!事!”

  船老大,见状,咽了咽口水,这不讲道理的人,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虎煞爷拔出大刀,指着众人,喊道:“都别转心思了。所有人,放下武器,都把衣服脱光!给我站到甲板上!快点!”众人,闻言,皆是站在原地,谁也不愿意动弹,看向船老大,等着他的决定。船老大额头早冒出汗水,嘴唇干的发裂,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知道如果答应了虎煞爷的请求,只怕,抢完东西,他们都会被杀死!如果,不答应,和强盗们硬拼的话,恐怕,也难以对敌。

  “师傅,要杀人了。你不去露一手。”玄一趴在道者腿上,看着前面发生的好戏,兴奋道。“嘘,看戏。”道者轻点了一下玄一额头道。

  此时,虎煞爷眼见众船员,无一动弹。一跃竟丈高,来到船老大面前。船瞬间下沉了几分,船老大被虎煞爷的气势,吓得瞬间跪倒在地,口喊饶命。“饶命,你这人太死心眼。跟你说了,我是强盗,谁给你饶命。”虎煞爷一言狠绝,刀裂风砍下!满众船员,见状吓得闭目。

  此刻,银光一闪,却听得“当”一声!众人抬眼,但见虎煞爷手中大刀,断成两截。断刀直直插入船板之上!此刻,老渔夫手持破铁剑,站在船头,冷冷看着虎煞爷。刚才一瞬,死亡逼命,虎煞爷额头依旧冒汗!老渔夫眼中冰冷的杀意,像是舔舐森骨的幽毒,让他胆寒!

  “你是什么人?”虎煞爷眉头一皱,看着老渔夫问道。“你没必要知道我是什么人。既然,你说自己是没有良心的强盗,喜欢把事做绝。那老夫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悔不该如此!”说话完,老者脚步一点,如电光流影,一步窜出!虎煞爷持断刀,提猛威风,转圈劈砍,试图挡住老者的攻击。

  老者箭步瞬至,手中铁剑出手,“当”一声,虎煞爷手中大刀碎裂成渣,他整个人也被巨力弹飞,落入另一艘船头。老渔夫一步踏上虎煞爷胸口,咔嚓一声,踩碎了他满怀胸肋骨。虎煞爷顿时疼的大叫,两只大手抓向老渔夫的小腿。老渔夫脚步轻点,又是咔嚓两声,虎煞爷两只手臂也随机断裂。

  “老东西!有本事,杀了你爷爷。爷爷,如果哼一声,就不算好汉!”虎煞爷怒道!此刻,老渔夫双眼散发红炎,黑夜之中,犹如地狱恶鬼!随机,老者面容丑陋,浑身散发黑色乌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者仰头一笑,宛如入魔一般!“好!我看看,你有几分志气!老夫让你尝尝地狱九忏的滋味!九忏第一忏,拔骨!”老者声音沙哑,如同黑夜幽灵,让恐怖在黑夜蔓延!

  随即,老者手中倏忽出现,一把长柄大铁锤!铁锤头部足有筐大,死气遍布,满含怨煞。看着老人举起铁锤,虎煞爷牛眼瞪大。咔嚓一声,老人挥下巨锤,虎煞爷两只大腿,瞪时被齐齐砸烂!两只大腿被一锤砸落,飞奔出去,落入水中。一瞬,浪击万重,船荡如叶!

  虎煞爷疼得撕心裂肺,像是在地上打摆子的鱼儿一般,来回跳动。“九忏,第二忏!抽筋!”老渔夫话完,一双手顿化铁爪,往虎煞爷大腿根部一扯,顿拽出两条白森森的筋来!然后,向上一抽,但听撕拉一声,虎煞爷从腿到肚皮在到脑袋,整个身躯被撕开,筋脉随即抽出!

  巨大的疼痛,让虎煞爷五脏疼碎,口中喷血。在场众人,看的头皮发麻,一般人屎尿吓出!“啊!啊!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太痛了,我受不了了。”虎煞爷嘴里大喊大叫道。“哈哈,哈哈!地狱九忏滋味不错吧!这才是开始,不着急,不着急!九忏第三忏,剖腹!”老渔夫双眼红炎,阴声鬼笑!双手不知何时,多出两把剪刀来!剪刀在虎煞爷肚子里,咔嚓、咔嚓、咔嚓,将他的肠子一块块搅碎,声音刺耳,让所有人全部听得大吐不止!“我错了,我不行了。我错了。我不做强盗了。停手,停手,我错了。饶命呀。”虎煞爷哭喊道。

  此时,一声清叫。虎煞爷忽然猛地睁眼,这才发现自己跪在地上,大哭大叫,而一旁自己的手下,正莫名其妙看着自己。虎煞爷站起来,退后几步,看着老人十分警惕。老人看着虎煞爷,面色淡笑,眼中闪耀一抹红炎!虎煞爷此刻,浑身湿透,面色苍白,刚才原来只是幻觉,只是那种痛苦让他的精神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大哥,你怎么了?”几名喽啰,站在一旁。虎煞爷看向老人,问道:“刚才,是幻觉?你到底是什么人?”“幻觉?一念堕入,一念止步!地狱在等着你!”老渔夫冷道。“地狱!我不信!你这只是障眼法!”虎煞爷心一横,再次举起大刀!虎煞爷脚步一踏,急欲冲杀老者。此时,老者眼睛一红,虎煞爷瞪时吓得停步,摔倒滚落!“大哥,你怎么了?”几个喽啰,慌忙扶起虎煞爷。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有地狱!”虎煞爷起身,推开一旁人,怒道!此时,老渔夫举起铁剑,冷道:“吾也失去耐心了!现在,就送你去!”“福生无量天尊天尊!”此时,一声清响,道者起身上前。

  双方停手,道者上前,笑道:“你心魔在,地狱即在。你心魔去,则地狱远矣。”“又来一个!怎么臭道士,你也来送死!我虎煞爷,可不会留情!”虎煞爷冷道!“看你刀也拿不稳,焉称的了虎煞爷这个名头。尊家听我一言,再厮杀不迟。”道者。“有话快说!反正,我也不急于一时!”虎煞爷正摸不清楚老渔夫的底细,正好借道者拖延时间。

  道者看向老渔夫和虎煞爷,笑道:“地狱可在?二位,可答否?”老渔夫看道者,言:“在!”“不在!唬人的玩意!我才不上当!”虎煞爷。道者又问:“地狱既在,在何处?地狱不在,何为地狱?”老渔夫回道:“在地下幽冥鬼司!”虎煞爷道:“地狱只是唬人的词罢了,实则空谈,现实才是真道理。”

  道者看老渔夫道:“幽冥鬼司,非是地狱。幽冥鬼司,非在地下,可在天上。幽冥鬼司,非为鬼魅,可为仙地,可谓佛地。人心若如意,幽冥也是极乐。人心不如意,仙界也是疾苦。故而,吾言,人心所在,即地狱所在。地狱之苦,为人心最苦。”老渔夫问言,点头:“不错!如道者境界,那地狱哪里也不在。”

  道者又看虎煞爷,道:“地狱在他为假,在你却真。旅途之客,视你这拦路强人为地狱所在。凡是地狱,人所厌恶,人所逃避!你不信地狱,乃惧怕地狱,欲逃避地狱,却不知己身即是。如是地狱,人人唾弃,人人憎恨,则人人皆成你之地狱。你所见、所遇、所闻,则无一处乐,无一处安心,亦无一处容你!你则为地狱、在地狱,而生难矣。”

  虎煞爷听道者之言,面色恼火,额头青筋暴起,忽跳着退后几丈,举刀指挥一帮亡命之徒,喝道:“兄弟们,砍死他们!拿了钱财,随我一同,享受无边快活!”一声令下,几十名蒙面大汉,立刻举刀欲杀人夺财!此刻,但见老渔夫面色一睁,冷笑道:“哼!不知死活!”说话毕,老渔夫脚步一点,飞身半空,铁剑怒发剑气,四下散去!

  剑气电闪而透,只听得遍地惨嚎,所有强盗还未反抗,已经筋脉尽碎,更多断手断脚!虎煞爷早知老渔夫有功夫,虽躲去远处,也逃之不及,一只手、一条腿,也被砍下,躺倒在地,像是挣扎待死的泥鳅!老渔夫,冷道:“留尔等残躯,日后饱受苦难,当悔悟前身,改过向善!去!”老者脚步一踏,掀起气浪十重,船上重伤的强盗尽数落水,顺流向下而去。一群强盗在惨叫声掩盖下,渐渐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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