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钱大晒
过了十点，沈峻等的小姐阿婷来，是一个湘妹子，身材挺拔、白皙俊俏，白天在场里卖化妆，晚上点半店面关门后，匆匆赶到这里赚坐台费。一到，就找服务生点了份星洲炒米粉，然后坐下跟沈峻说话。蔡文青发现，这阿婷脱脱是另外一个虞欣，但比虞欣热可人一些。人齐了之后，沈峻议天晚上大家都把小姐带家过夜，小费由他出。阿婷笑着掐了他一把。老和吴诚朴的小姐把他俩个胳膊搂得紧了，小黛却惶恐地说：“我不出钟的”。大概从来没有客人向出过这个要，反倒成了得以坚守的贞操。
“不行！如不出钟，小费一分钱都拿到！”吴诚朴吓唬说。
“小费不给就不要了。”小黛委屈地站起身要离开，蔡文青一把住，慰道：“他们是开玩笑的，说，我也不会你出钟，我没那个意。”
小黛说：“那你是么意？如你不喜欢我，就换个可以出钟的小姐好了。”
“没说不喜欢你啊。”
“明明你刚说的嘛，说没意。”
“没说你没意，是说我自己没意，也不是，是我说我没有那个你出钟的意。”见蔡文青自己耍得话都说不了，小黛得意洋洋地又坐下。
老要的是黑牌威士忌，二十块一杯，酒只有一点点，刚刚盖住杯底，冰块倒装了大半杯，摇起来哗啦响，等冰块化了半天抿一口。沈峻也学他要了一杯黑牌，吴诚朴觉得不过瘾，就蔡文青一起喝啤酒，摇骰子。啤酒利尿，快蔡文青就憋不住了连续往厕所跑。夜总会的厕所里有专门的服务生，客人站着撒尿的时候，他就在背后帮你捏肩捶背，不拿工资，赚的是客人的小费，就这工作岗，没有人得好几万来买。小费盘里从十块人民币到一港币都有，示客人小费的费标准。蔡文青说怕痒躲闪着那人不要捶，弄得裤子上都甩了尿，小费也没给就仓皇地逃了出来。
连洗手间的走廊狭窄昏暗，弥漫着浓烈的杀虫剂的味道，经有喝醉的人坐在地上吐。蔡文青看到一个喝醉的烂仔把一个小姐按在墙上要硬上，那小姐一边挣扎一边哭骂道：“搞我啊，你个死扑街！”
“你妈个臭逼，老子又不是不给你钱？”。
“有钱大晒吗？我不让你搞啊！”那小姐好不易挣脱，哭着跑开了。
那烂仔见蔡文青看他，就一边裤子一边骂：“看么看？老子削死你！”
蔡文青去说起这事，妈眯小声地跟沈峻说：“那个烂仔是罗少新的马仔。听说是牢里刚出来的。”
“罗少？”沈峻问妈眯：“是不是那个关仔？”
“对啊，就是他。罗少人好的，可那个烂仔一喝醉就乱来，也不小姐愿不愿意。”蔡文青侧目看到后面大的那个卡座中央坐着一个硕大的胖子，应该就是罗少，两边坐着八个人，其中之一就是刚那个烂仔。
“罗少是关子弟中第三有钱的。”沈峻小声对蔡文青和吴诚朴说，“他爸是关车处处长，车处专门抽查出入境的货柜车。只要是罗少了钱的，关就不会查，那钱简太好赚了。”
蔡文青心，这罗少养的烂仔都那么霸道，他在深圳岂不是横着走？将来自己发达了，要拾了这种烂人。吴诚朴则说：“不道罗少是不是经到这里来，咱们找机会认识一下他就好了。”
“我们现在的生意还太小，没有上千万的单子，！”
沈峻买过单，把小黛的小费付了让走，其他三个小姐进去换衣服，他们四个就去外面的大排档吃宵夜。这间大排档主潮汕的蚝仔粥，鲜香烫嘴，酒后喝上一碗胃里马上舒服许多，老说蚝仔壮阳，战斗前要多喝一点。十几分钟后，三个小姐陆续出来，都卸了妆换上了平的服装，邻家女孩的模样，比浓妆艳抹的扮看着顺眼多了。个人吃罢宵夜，了两部的士到301。
沈峻让老跟他老相好睡主卧，吴诚朴和小胖妞睡客厅，然后把阿婷领进了另一间卧房。蔡文青一上担心的状况出现了，他跟吴诚朴说：“我恐怕只能睡厨房了。”
“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三个一起睡也行啊。”吴诚朴趣道，又搂着小胖妞说：“我们俩个给你双飞好不好？”
正说着，沈峻出来跟蔡文青眨眨眼说：“阿婷归你，小费付过了，玩得开心点！”
蔡文青一楞，“那你呢？”
“我202。”
沈峻说着就出去了。阿婷庸懒地站卧室门口冲蔡文青笑笑说：“进来吧。”
见蔡文青还在犹豫，吴诚朴不由分说一把把他推了进去。
蔡文青从来没有找小姐睡过，一来害怕染上性病，二来囊中羞涩。况“朋友妻，不可戏”，蔡文青觉得跟沈峻的相好睡觉扭，哪怕是一个小姐。他跟阿婷说，自己天酒喝多了，不那事，只要陪他聊聊天就好了。见蔡文青态度坚定，阿婷乐得轻省，俩人就和衣躺在一张床上，中间仿佛画了条楚河汉就这么干聊。蔡文青好奇，阿婷漂亮能干，么不好，为么会入了这行。
阿婷一眼看出蔡文青和其他客人不一样，身上还带着点迂腐的书生气，但人不坏，不不觉就下了警戒，破讲起了自己的身。
阿婷来自农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为了供弟弟妹妹上学，十岁就来深圳工了。初在工厂水线上干，香港厂长看长得漂亮，就在沙嘴租了套房子给住，个月给一千块钱的家用，不用出来工了，还说等他跟香港的黄脸婆离婚后就娶了，排移民去香港。阿婷以为自己遇到了爱，走了好运，就一门心跟了这个香港厂长，傻傻地等他跟香港的老婆离婚来娶自己。可是半年过去了，也没见那个香港厂长离婚，而来看的数来少，连个月说好的家用钱也经忘记给。后来听厂里的工友说，那个香港厂长又勾搭上了一个新来的女工，阿婷这意识到，他只是像大多数香港人一样，把自己当二奶包养起来而已。跟那个香港厂长闹了两，他索性就不来找了，不仅停了一千块钱的家用，连房租也不续了。
阿婷不得不又重新出来工作，听朋友说按摩比较赚钱，便拿出积蓄去学按摩。可正上钟的时候，因为不肯和客人行苟之事，炒了鱿鱼，后来还是自己在国贸场的一间化妆店里找到一份当售货员的工作。半年前父亲生病，家里开销来大，为了挣多的钱寄去，不得不来来歌舞厅兼职。虽然跟那个香港人分开了，但移民去香港的梦，却从此在心里扎下，决意过婚嫁去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在歌舞厅上班，可以触到多的香港人，这也是选择到这里兼职的重要原因。
“不过。”说，“歌舞厅的人都道我是不出钟的，除非是我自己喜欢的客人。”
夜场中，说自己“不出钟”是小姐自抬身份的一种见手，蔡文青不懂，愈发觉得阿婷可怜可爱，脱脱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那你喜欢沈总咯？”蔡文青酸溜溜地问。
“不是你的那样啦，其实，我没跟他过，你吗？”
“怎么可能？我看你们俩个跟老夫老妻似的。”
“我也说不楚，反正他没碰过我。”阿婷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下说：“他好像对女人没么兴趣，总是见他跟一帮兄弟在一起。”
蔡文青随口道：“我也是，跟女朋友分手后，都是和兄弟一起玩的。”
阿婷奇怪地问：“难道你跟他也是一样的？哦，那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么？”蔡文青开始犯困，渐渐就听不阿婷说么了。。
“没么，你要困了，就睡吧。”阿婷没告诉蔡文青，沈峻找出台，都是让去应酬外地来的客户。沈峻给的小费也比人优厚些，俩人属于长合作的关。
等蔡文青醒来的时候，阿婷已经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