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江湖事,江湖了
等了快两个小时，老林赶到，买单到301。小环已经在主卧里睡下了，吴诚朴着身子，只穿了条三角内裤蹑手蹑脚地迎出来。沈峻挤挤眼睛问：“搞掂了？”吴诚朴了一个ok的手势笑着说：“必须的。”
老林招呼大家坐下，传达新进。彪哥就是虞欣现在的男朋友，老林的几个朋友都认识他，有的还找他带过货，那个混社团的兄弟帮忙牵线，跟彪哥约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在水围的一家茶餐厅里讲数，双方各四人。他劝沈峻不要太担心，有社团的朋友出头，对方多少要给几分薄面。
“财而已，既然同讲数，一定有弯转的。”老林胸有成竹地说。
蔡文青问：“那就不考虑报警啦？”
吴诚朴一拍他脑袋：“你读书读傻啦？黑道上的事，找警察干吗？”
老林认地说：“江湖事，江湖了。警察不了的。”
不到自己不不觉就进了江湖，蔡文青不禁丹田一热，等老林和沈峻进房间单独商量谈判细节的时候，他就拉着吴诚朴商量，万一谈崩了怎么办，要不要带点么家伙防身？吴诚朴从自己旅行袋翻出一把匕首，让蔡文青带上。蔡文青问：“哪你呢？”吴诚朴说：“到时我开瓶啤酒，一看不对，酒瓶砸断就可以当家伙使。”
第二天一早，吴诚朴搂着小环亲嘴摸屁股地又腻歪了好一阵子，的去。蔡文青把匕首用布条绑在小腿上，松紧控制在刚好用力能拔出来的度，长裤裤腿下，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来。老林还是夹着那个lv包，手里一部大哥大，四个人就神凝重地出门了。的到了水围的那家茶餐厅，比约定时间还早了一刻钟。
茶餐厅里人来人往，一切正，大约有十来个客人正在里面用餐。见对方的人还没到，老林挑了张靠窗的卡座和沈峻坐下，让吴诚朴和蔡文青另外找张桌子坐。十点正，彪哥和虞欣带着两个马仔准时出现。彪哥三十出头，浓眉黑面，鼻梁挺拔，有股子军人的英气，跟老林握手寒暄后落座，仿佛是早就认识的朋友。反而沈峻和虞欣，跟不认识似的，板着个脸当对方全透明。两个跟来的马仔瞟了吴诚朴、蔡文青一眼，也去旁边另外一张桌子坐下。吴诚朴举起啤酒瓶冲那两个马仔晃了晃，问他们要不要也来一杯，人家装作没看见，只是要了一壶茶，全是一副职业镖的架势。
讲数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老林和彪哥是漫不经心地了几个江湖中人的字，然有不少同的朋友，然后又说起一些江湖中事，彪哥哈哈大笑，老林频频点头，不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叙旧，而不是讲数。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老林把沈峻支到吴诚朴他们那桌去，然后跟彪哥进入正。
彪哥说自己一晚上带货赚的都不止这个数，看不上那点散碎银子，出手只是为虞欣抱不平训一下沈峻而已。虞欣见沈峻吓得不轻，气已消了一半，经不住老林和彪哥一劝，感到已经拿足了面子，便借坡下驴同这三十几万俩人对半分。
老林把沈峻叫去，将谈判结正告他，也不等沈峻表态，又加了一句：“彪哥忙的，这亲自来你和虞欣这点小事，都不道少赚了几万，你还不多谢他！“
沈峻心有不甘，却天无力，便恭恭敬敬地倒了杯茶双手捧着递过去说：“彪哥，不好，麻烦你了，小弟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彪哥多多包涵。”
彪哥道沈峻头上那顶大的绿帽子是自己送的，觉得称兄弟不妥，便说：“哪里，哪里，我跟老林以后就是兄弟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跟虞欣的事，你们自己说开解决掉就好啦，大家都是财嘛。林老板，这里的单我都买了，兄弟还有事，走一步，你们几慢慢吃。”
桌上的点心彪哥一筷子没动，茶水也一口没喝，站起身带着虞欣就走了。他一走出门口，整个茶餐厅里的人“唰”地都站了起来，十几个人跟着他鱼贯而出。把吴诚朴跟蔡文青看得目瞪口呆，不自禁地也站了起来。偏偏这时候，蔡文青腿上的布带结松了，匕首从裤筒里滑了出来，“咣当”落在地上。身后彪哥的一个马仔眼明手快捡起来，笑着递给蔡文青：“兄弟，你的刀，好咯！”
晚上，沈峻为答谢诸兄弟拔刀相助，在上宾馆对面的老上请吃饭。老林听说蔡文青居然带了把匕首去，就笑话他说：“这些走私佬都有枪的，带把刀有个屁用啊？那个彪哥以前是当兵的，年过越，那些马仔好多也是当过兵的，他以为我那个社团的兄弟会来，所以带了那么多人，还事包下了整个茶餐厅。讲的，我们四个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他们一个人的对手。出来行，都是财，不是要命，他们带货的，也要跟我们生的合作有得捞。正好我也有货找他带进来，不然，哪有那么好彩？”
“大哥一说我都懂了。你看人家那纪律，都是部队里训练出来的。”吴诚朴摸摸蔡文青的后脑勺笑着说：“莽撞了吧？以后多跟大哥学着点。”
沈峻却没有嘲笑蔡文青，他感动，觉得蔡文青是一个可以两肋插刀的性中人。几杯啤酒下肚，沈峻紧紧搂着蔡文青的肩膀说：“小蔡，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了，我的就是你的。还有你，诚朴，你也是，以后我的也是你的。”
蔡文青人又拍又搂的浑身不自在，怪不好地说：“那儿的话？这都是兄弟应该帮的忙，小啦。”
吴诚朴举杯道：“都是换命的兄弟了，还分么你的我的，算命的说我只能到四十，剩下这三年，这条命，都是兄弟们的了。”
“好！”沈峻满饮了一杯，又说：“这十几万，兄弟们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来的，我有个法，以后这钱就是我们三个人的，我们用这些钱一起拼，去赚多的钱。”他又看着老林说：“老林，不好，我道你看不上这点小钱，但你永远是我大哥，以后只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要钱，钱你拿去，要命，命你拿去。”
好多年以后，蔡文青也没弄楚沈峻说的是话还是醉话，沈峻没解释过，而在场的几个人却各有各的理解。但不是话还是醉话，都如一颗种子种在了蔡文青和吴诚朴的心里，当便在微醺的晚风中发芽长大。
吃晚饭，沈峻议去振兴的迪富歌舞厅听歌。经过深，看着一幢幢灯火明的大楼，蔡文青感慨地说：“么时候我们有一栋自己的楼就好了。”
“等我们有钱了，”沈峻手一挥，微醺道：“把这里都买下来，整个深圳都是我们说了算！”
十年初，深圳驻人口不到两万，市区从东湖园到上宾馆，不过十来分钟的车，蔡文青道沈峻吹起牛来没边，但听着还是气的。他的偶像是周润发，，如有一天，他们的成为了深圳有钱的人，像《上滩》里的许文一样，独霸一方，呼风唤雨，岂不快哉？
蔡文青不到，一年多以后，这个愿望的在另外一座城市实现了。。
在卡拉ok行以前，歌舞厅是深圳有钱人夜生的主要场所，台上演唱，台下喝酒，偶尔也有人下舞池跳舞、蹦迪。迪富歌舞厅在上步区还算不错，小姐一晚上坐台小费要一，带出去出钟三。老林前约好了一个老相好，长相一般，人也笨，但胸大臀圆，符合老林“有波（胸）有萝屁股”的审标准。沈峻要找的小姐还没上班。吴诚朴见蔡文青老拿不定主就帮他叫了一个肉感十足的小姐，感觉蔡文青不甚满，自己就要了过去。老林说：“又不是找老婆，干吗那么挑？”蔡文青也觉得自己是有点挑，可是，找个不喜欢的人在自己身边坐一晚上不是钱买罪吗？
沈峻笑道：“小蔡喜欢有文化的，可以谈理、谈人生。”他跟妈眯说：“你去把小黛找来。”不一会儿，妈眯牵来了一个瘦弱的女孩，胸平得跟纸板假人一样，还严重近视，摘了眼镜都看不，跟人说话，都是虚着眼睛的，妈眯介绍说是这里唯一的大学生，宁波大学毕业的。要搁香港人就糊弄过去了，偏偏蔡文青要刨问底，问在波大学的是么专业的，不到小黛狠，说是学考古的，专门研究老东。听得大家哈哈大笑，蔡文青觉得还算有趣，便把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