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赌鱼风波 一

  (昨个和前个发的第七章与第八章被封了,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不敢问。只是打断了我的思绪,颇为无奈。)

  “你玩我呢?”刘伟见江帆从身上也就掏出这点钱来,只怕是坐公交车都没法一个来回,当即勃然大怒。一把将江帆的钱拍到地上,指着江帆的鼻子道:“小子,我瞧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居然还敢消遣爷们……”

  “别……别生气呀,我的伟哥哟。”江帆结结巴巴,做惶恐状。一边讨好似地告饶,一边从地上将五块二捡了起来。“小弟确实是知道错了,想向几位老大表表忠心。只是伟哥你也知道,今个就是星期五了,小弟的生活费家里人是一周给一次,能攒这些,还是想着一会儿不坐公交车了,走路回家。好容易才从牙缝里扣出来的。”

  “这……”听涛中学的学生,大部分家庭都是如此。饶是刘伟瞧着人五人六,家中也是没钱的主,否则也不可能为着三瓜两枣,平白给人做小弟了。只是,这点钱不仅没什么用处,也拉低了自个档次。是以刘伟虽说理解,脸色却依旧不虞,拿捏着语气道:“我倒是理解,只是你这点钱嘛,很难让我给你美言。到了赵老大那儿去,也过不了关呀。”

  江帆就是在等刘伟这句话,闻言后,欲言又止,显得很有一些为难。刘伟也是妙人,见江帆想说什么,便道:“你小子想说什么?”

  “伟哥,不知您知不知道,这个小集镇中最为盛行的一件事……便是这个——赌鱼。”

  “切,老子还当你说什么事呢!”刘伟还以为江帆要说什么大事,没曾想居然就是这破事。可以说在听涛中学的学生就没有不知道小集站赌鱼这事的。更有人直接称呼小集站为“小澳门”的,其中深水,不足与外人道来。刘伟平日里家中无甚大钱,也就勉强得一点,再去小学、中学勒索一些小学生,最后便是从赵大脑袋处得到一些。是以这些钱仅仅够他抽个烟、上个网、打打游戏机罢了。所以,哪怕素来听闻了“小澳门”的名声,实则却从未去玩过。“这赌鱼谁不知道?你小子指望这个发财啊?白日做梦,不知道去的人都是输,偶尔赢了一两个,满载而归的哪个不是庄家的托?”

  “伟哥,你是自己人,小弟也不妨对你直说,前两天我遇见一老头,他传授了我一两招赌鱼的窍门。稳赢不赔!”江帆将那五块二拿在手中,“小弟本钱不多,就这些,咱们去试试水呗。亏了算我的,赢了就是小弟孝敬您的。怎么样?还请伟哥不辞劳苦,带小弟去开开眼。”

  “这……”刘伟在江帆那看似忠良的脸上找不到任何违和,想了想,自己这么大的腕儿,还没去见识过,以后出去混多丢人。再说了赵老大吩咐的事,已然完成了(江帆已经服软,那替老大约白芷兰出来自然是水到渠成)。于是乎,心情大好,再无拘束的刘伟终究点了点头,“也罢,看你小子可怜兮兮的样子,老子便陪你去一朝……对了,你可得记得,要是赢了,钱可是我的,还有,那个窍门也得告诉我……”

  “放心,放心!”

  两人谈好相关事宜,便再次联袂向着小集镇而去。行不多久,尚未到的近前,已然听到了人声鼎沸,各种喧闹:

  “卖鱼了,新鲜的河鱼,野生鱼,童叟无欺啊!”“鱼泡、鱼籽大甩卖了,拿回去做肥肠鱼泡,直接干翻十碗饭咯。”“虾、蟹、八爪鱼,刚刚打上来的货,最后一点了,卖完就走……”

  “呼呼,到了。”江帆粗粗喘息了一口气,现在这副身子对他而言,确实是极大的负担。刘伟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站在江帆一侧,瞧着江帆的表现,心中越发不屑和鄙夷:就这货的样子,又能有什么威胁?

  于是乎,刘伟心中对江帆的戒备越发轻视起来。

  刘伟正是少年,好奇心顿起。这几年香港的“赌侠”,“赌神”之流的正是盛行的时候,看着发哥的身姿,哪个少年心中没有成为赌神中的一员的希翼?方才还是江帆走在前面,此刻反倒是刘伟位于首位,焦急地催促着江帆跟上。

  二人越发到了近处,大马路上就一根歪斜着的竹竿,上面搭着一块牌子——小集镇站。既是此地小镇的示意牌子,又身兼两职,是公交车的始发站点。越过这处,便是正式的小集镇了,此刻,映入眼前的便是人来人往的人群,繁忙的各类货车、三轮车、拖拉机。穿梭其间,各行其道,看着繁杂,却没一人受伤,也没出一点交通意外。

  到了近前,各类鱼腥味充斥鼻间,好一派小镇繁忙风光。

  刘伟可不关心这些,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汽车二厂的家属小区就临近花溪小河,刘伟居住在这儿,在没有别的娱乐设施之下,自然是从小便会游泳。水中的河虾鱼蟹自然也吃了个够,哪会馋这些东西。只是左看看又看看,不见赌鱼的地方,就是一单纯的市集,不免有些纳闷地嘀咕道:“怪哉,咋地没有人在赌鱼?莫不是运气不好,今日收摊没有开门?”

  江帆闻言,在一旁不住地暗暗耻笑:这人果真是愚笨。虽然,这赌鱼的庄家们和上面的人有了默契,可在华夏大陆毕竟不被允许。难道外号称为“小澳门”就真的以为如同澳门那般,将赌博事业合理化了么?既然如此,自然要各退两步。上面或是不派人来查,或是派了人来时,提前放个风;而相应的庄家自然也不会将赌鱼场放在大门口醒目处,必然是在内里。

  双方默契斐然,这才相安无事!

  不过,这话江帆不便直说,否则接下来的戏可没法唱了。江帆也佯装着不懂得样子,愣愣道:“伟哥,咱们俩初来乍到,不懂也属正常,小弟给你找个人来问问。”

  “行啊,你小子挺会来事,去吧。”刘伟也是一脑袋懵逼,一时间找不到北。闻听江帆的这个主意,顿时叫好。

  江帆得了令,往着小集镇唯一一条街道来:街上除却了卖鱼的商贩,买鱼的客人,还有不少十四五岁半大的孩子,个别穿着校服,在人群中穿梭着。这些都是附近小学或是中学的孩子,家里人也就是附近商贩,不爱读书,整日混迹人群,偶尔干一些“借”人钱财的事,倒也过得滋润。

  江帆瞧了瞧半天,看中了一个小孩:穿着破旧的校服上衣,头发乱糟糟如同鸟巢,猥猥琐琐地躲在人群中……但让江帆之所以选中他的原因是,这小孩眼珠子黑得透亮,闪着一道机灵,机灵中又有着一股子不羁桀骜。

  忘了提,看人相面,于修者而言可是必须学的一门关系生死的事:但凡是人,总有一个面相,可以通过他的外在,首先了解一个大概,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修真世家出来的公子,或是扮猪吃虎的修真大佬。自然,若是大佬一味遮掩,或是用敛息术,或许也可能出错。但总体而言,相面乃是修者必须会的。

  江帆自然不例外。

  选好了人,江帆也不拖延,径直到了小孩前面,二话不说,揪着他耳朵就到了刘伟面前。

  这年头,孩子之间,都没有发育完全,大了一岁半岁的,在年纪小的面前总是有些碾压的优势,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为人气场。因而饶是江帆这副身子在同龄人中,羸弱至极,对付这么个小孩还是手到擒来。

  那小孩一手垫付着耳朵,另一只手凌空挥舞,口中惨叫兮兮,“啊呀,啊呀,疼……疼啊,爷爷,我哪里得罪了你,错了,错了,肯定是你认错了。我有个孪生弟弟,天生坏种,肯定是他干的。”

  这样的小孩,最是精明不过,口中没有一句实话,平素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借”人钱财的事。是以见江帆扯住了他的耳朵,周围人只当这货是偷了江帆的钱,被人教训,俱都哈哈大笑,却没人上前来想帮。

  刘伟见江帆带着一小孩过来,心中暗暗嘀咕:没曾想这江帆下手也挺黑啊。

  江帆将人带到跟前,一把将他推了一个趔趄,“叫伟哥。”

  “伟哥,伟哥好。”小子一边哆嗦着,一边暗暗打量刘伟,见他看着面生,想来彼此之间没有过节,也就略微放下心来。

  “我问你,附近赌鱼的在哪?怎么连个鸟样都没看见?”刘伟拿捏着语气,装作一个大佬样子:他真是有些享受这感觉,身旁有个小弟跟着,事不需自己亲手去做,还能听到奉承话。这一刻,刘伟蓦然体会到了平日里赵老大享受到的感觉,真爽。

  “敢情这俩憨货是在找赌鱼场……”那小子一听,顿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若是以往,这也算是好事,人开赌鱼场的庄家都说了,但凡带新人来玩的,新人输多少,就按比例抽层给领他来的小厮。可今日……混小子眼中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了一个主意。“哦,伟哥,您老原来是找这,早说呀。”

  “别废话,伟哥说话还需要提前给你报备?”江帆适时奉承了一句,“你小子带路就行了。”

  混小子连连点头,不敢反驳,谄媚道:“小的知道错了,这就给两位大哥领路。”

  江帆和刘伟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将小子放了,让他在前面领路。

  这小子一路给二人道来其中内里,那小嘴皮子“吧唧吧唧”,是一秒钟也不曾停止:从他所说的,江帆二人也了解到了一些信息。他唤作刀青侠,老头喜欢看武侠,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外号小刀,家里便是附近养殖鱼的小塘主。听他说来这赌鱼虽说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却不是谁都有资格开着铺子赚钱。一般县城里管这方面的人,每逢月初、月中和月尾,来三次,所以这三天是不能开设的。除此以外,没关系那更是不能随随便便的开设,起初开了十来家,现在剩下的也就三家。

  “赵家、陈家和万家。”小刀咂咂嘴,一脸羡慕,“这三家都有背景,一般人不敢去查。再说了,人外面都有人把守着,手机、摄像机这些电子玩意压根不让带进去,发现了就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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