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〇章 人心难测遇刁难

  风爷带着队伍出来死了三个人回去,但是这三个人应得的东西一点没少的带了回去。当然队伍也有不同的声音,比如白武他们这些人从公孙氏带回来的马匹和珠宝玉石他们就很眼热。但是人家拼死拼活着还回来的东西没理由给别人分,也只是眼热而已。

  这其中白武出力最多,无论是阻截敌人还是后来跟公孙氏的战斗他都是死战不退,最后才有了大家囫囵着回来。风爷不居功二百斤金沙按照每个人的货物比例往下分。然后建议对白武出力最多每个人拿出一部分给白武当感谢。不过这被白武拒绝了。

  公孙氏哪里得来的东西两成给了杀狼寨,剩下的十二匹马,还有马上背回来的一袋袋珠宝玉石怎么分风爷就不插手了。白武面对这些东西也眼热,毕竟都是珠宝玉石随便拿出一袋子都能换取不菲的钱财。他这次回去是真的有钱人了,难怪那么多人愿意跑塞外。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分就问风爷,风爷摇头不语。跟自己没关系的事情利益如何切割他不插嘴。白武没办法去问夜猫,夜猫只有一句话我的命是你拿回来的,你都拿去我没有意见。但是这话是私下说绝不会当着其他人的面说。

  白武想了半天没有想明白索性拿出一袋给那三个战死的均分,巨汉卓屠拿走两袋子和两匹马。剩下九袋子五个人均分,马匹也均分。这样应该合理了。卓屠无所谓,其他人也皆大欢喜。风爷笑而不语,夜猫看着分来的东西只是沉默。

  分完之后大家上路了。一直进了泉水关卓屠跟大家分手告别,与白武各自留了家庭住址,相约日后相见。他不是泉塞县的人,自然是不同路直接回家了。

  进了泉塞县之后夜猫直接找到白武,把其中两匹马和马上的袋子给了白武。弄得白武不明所以。

  “阿武,你仁义我却不能太贪,你分的太多给我了,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哪里能再要你的东西。这些东西你拿回家就是,我不敢要。”夜猫把两匹马交给白武郑重的说道。

  白武弄得一愣推辞可是夜猫不要,只说改天一起喝酒,把两匹马给了白武死活不收。弄得白武有点想不明白是自己得罪夜猫了?怎么这么多钱都不要。白武一进门就被母亲拉住赶紧检查身体,看看是不是受伤了。好在白武身上的伤口愈合的快,在杀狼寨修养一阵已经缓过来,母亲没有看出端倪。接下来母亲就是兴奋白竟然带了这么多珠宝玉石还有金沙回来,这下有钱了。

  初春去塞外就是拼命冒险,纵然是风爷带队一样死了三个,失踪一个。那个老叫花子麻余就在遇到袭击的时候就消失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因为不是泉塞县带出去的人,大家也没太在意。好在风爷仁义人没带回来但是货物的钱一分不少的带回来了,这样一家老小也算是有所依托。这一次很多人是发财回来的,尤其是从公孙氏手下逃出来那些人,可以称得上是一本万利。

  可是夜猫的事情让白武耿耿于怀,休息两天之后一早起来带了极快粗玉去见风爷。请教风爷这是怎么回事儿。风爷跟他不见外把玩着极快粗玉就笑着跟白武讲了其中的道理。

  “你不应该那么分东西的,你救他们的命,而且那些东西也是你换回来的都应该是你的,而他们应该从自己的本钱里拿出钱感谢你才对。可是你分了夜猫在塞外不好说什么,因为不是他一个人,所以他回来之后才把东西悄悄的还给你。这样其他人也不难做。”风爷说道。

  “夜猫大哥想的太多了,那些东西都是大家拼命带回来的手下便是。”白武说道。

  “阿武,人心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夜猫是知恩感恩的人,其他人也不是说不对毕竟贪心谁都有,但是贪得太多了。而有些人会感恩,而有些人一旦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但不会感激那些给他们东西的人,反而会拨弄是非掩盖自己的贪婪,不信你看着其他那四个人一定会搬弄是非掩盖他们自己得到了不应该得到的东西的事情,你有麻烦了。”风爷说道。

  白武不懂,为什么自己大方的给了那么多东西,这些人会搬弄是非?这是什么道理?

  “想不明白没关系,你慢慢想。到是我有一件事求你。”风爷笑着说道。

  人成长需要过程,有些事只有经历了才能想明白。再说有自己在也起不了什么风浪。倒要看看这些贪得无厌的人有什么下场。

  “风爷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情,不要说求不求的。您吩咐。”白武说道。

  “这事儿还真得求,你觉得我家榔头怎么样?”风爷问道。

  “榔头?挺好啊,他怎么了?”白武疑惑的问道。

  “这孩子命苦,他娘难产死了,他爹续弦一个富贵人家的闺秀,什么都好可惜容不下他。我老了能庇护他几年?我想给他找个师父,所以舍下老脸求你能不能收他为徒。”风爷拉着白武的手诚挚的说道。

  白武一听心中有些感动也有些感慨,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徒便如同父子。人家放心把孩子交给自己那是对自己人品的信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理了理思路。

  “风爷,您信得过我,我要是再推辞就是假了。可是我也年轻不懂事只能慢慢教着看,不过榔头就交给我不敢说庇护他,我这本事有十分不会藏一分。我能吃上饭不会让他饿着。”白武郑重的说道。

  风爷视自己如徒,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毫无保留。人家现在把孙子交给自己哪里还能推脱。

  “好,很好。”风爷兴奋的拍着桌子说道。立即喊榔头过来叫师父。这是先叫着,过几天找一个黄道吉日正式登门拜帖,找人观礼拜师。

  榔头一听白武叔叔要变成师父,赶紧跪下磕头。磕的地面咣咣直响,但是白武还不能拦着,虽然不是大礼但是这是确定师徒关系,怎么也让孩子把头磕完了再说。三个头磕完了这师徒关系就先定下了。以后榔头就是白武的徒弟了。白武上门没带什么礼物,粗玉是给风爷的伴手礼,这个不能算,只说事后补上。

  跟风爷喝了一顿酒被榔头送出来白武这才直奔远山货栈,去找离戎说一些塞外的行者事务。他毕竟每个月领钱而且还是书院的学生,定期上离戎哪里报道是应该的。只不过离戎现在不住在远山货站了,而是开春之后就搬到了校场那边,那边的院子和房子已经收拾出来了。白武被唐越拉着说了半天话,都是塞外的见闻。尤其是跟着风爷出去这一趟回来发财的人不少,唐越心痒难捱哪里会放过白武这个当事者。

  白武跟唐越也是老交情了,尤其是在白武困难的时候唐越没少照顾。所以白武自然愿意蛮族他这一点小小的爱好,只不过唐越问了白武一个问题,让白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

  “听说你拉回来几十匹马,马背上都是金银珠与和绝世珠宝?”唐越问道。

  “唐叔听谁胡说八道,我进泉水关的时候就两匹马,金银珠与到是有一点发了点小财,哪有你说的那么多。我跟大家带的东西一样多。这刚过一天怎么传的这么快。”白武笑着摇头说道。他不以为意唐越却吧唧吧唧嘴不是滋味。

  “阿武,这事儿不对啊,是有人故意散布消息,俗话说财不露白,这么散布你有钱恐怕不怀好意啊。”唐越虽然爱传一些杂七杂八的消息但是却知道这里免事情不简单。

  白武后背一凉,被风爷说中了?不过随即笑了笑,能怎么样?

  感谢唐越的警告,给唐越塞了一块塞外带回来的没有打磨的宝石专审就离开了,唐越看着他的背影抚摸着手里的宝石开始琢磨起来。

  “究竟是谁要坑我大侄子?这么好的孩子没过几天好日子,怎么就有人不想他好那?”唐越嘟囔着。

  白武直奔校场,进了校场范围就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到了那个挂着督行使衙门牌子的院子门口被拦住了。一个孔武有力面容冷峻的汉子。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督行使衙门,外人不得入内。”冷峻的汉子仰着鼻孔说道。

  “哦,我是督行使大人的杂役,您回禀一声我有事儿回报。”白武想了想说道,没说自己是学生,也没说自己找离戎什么事儿。

  “杂役?这里的杂役里里外外我都认识,没见过你这号人。想要图谋不轨也要找个地方,滚开。”冷峻的汉子不客气的说道。

  被拦住了?白武想了想自己跟离戎好久没见这是人家找了看家护院的了。

  “哦,这样啊,那你跟大人说一声,我有行者相关消息要前来报告。”白武说道。

  他跟离戎在一起呆过一段时间,知道这督行使衙门有监视当地行者行踪和情况的职能,所以换了一个说法。那个冷峻的大汉狐疑的看着他,白武坦然的回望。

  “有行者消息,那你跟我说就行不用见大人了。”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穿着一袭青衫从大门里面走出来。

  “请问阁下是?”白武很好奇,离戎怎么找了这么多看家护院的。

  “我是谁不用你管,说你知道的事情就行。”青年盯着白武淡淡的说道,言语间有一种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而且双通有神展现出淡淡的蓝色。

  白武了然,这个人不是一般人,是个行者。这双瞳有不同寻常的力量,勾引着人想要实话实说,不过白武眨眼间就消于无形。那个青年原本已跟白武对上眼睛,开口的时候带着自信的笑容,只要自己问话就没有不实话实说的,只要跟自己对上眼睛就没有能够逃脱的,行者不小心都能着了道,一个少年而已。可是只是眨眼之前那个少年竟然摆脱了自己的眼睛,左右看了看好像根本没有影响一般。

  “你是书院的人么?”白武突然问道。

  既然是行者还出现在这里,那么应该是书院的人吧。毕竟督行使衙门的上级是郡学书院,这是一个奇怪的存在方式。但是白武却是知道的。能在督行使衙门出现的行者可能是来自书院。

  青年一愣,没想对方不但没有被自己控制反而一下子点破了自己的出身,这个人有问题。立即戒备起来。他这一戒备那个冷峻的汉子立即虎视眈眈的把手握住了背后的刀柄。

  “你是什么人?找上督行使衙门有何事情?”青年盯着白武的眼睛问道。

  “在下白武,廉商督行使在的时候我觉醒,后来被推荐到书院。但是书院并没有让给我去上学,离戎大人引我入门的。”白武说道。

  短短几句话交代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却引起了青年的毫不掩饰的鄙夷,原来是连书院都不能去的废物。刚才自称是离戎的杂役,这种人也就配当杂役,书院养的废物太多了,真不应该让这种人混迹书院,在这督行使衙门谋一个小吏都算是多余。不过他怎么能逃开我的眼神?青年嘀咕起来,不过不能问。在任何地方问人修行都是大忌。

  “白武是吧?所任何职?”青年也不交代自己是谁直接问道。

  “我不知道,离戎大人没给我职务,我大概算是学生吧。”白武看着青年不掩饰的鄙夷内心很不爽。不过以前懦弱的他不习惯把表情摆在脸上,现在更是不会,所以依然不咸不淡的说着。

  “学生都在书院,你连去书院的资格都没有,还敢自称学生?”青年冷笑着说道。

  “哦,原来如此。”白武看着青年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时候慕千羽听到动静远远的走了过来,她练习弓箭眼神极好,耳朵听力也极好,一眼就看出白武是那日给自己哥哥送信的信使,也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然后就停住了,两个书院的学生之间的狗咬狗之事她没兴趣参与,只有兴趣看热闹。

  那个青年发现白武敢盯着自己看,立即运转功法瞳孔散发蓝色的微光,开始施压白武。心说我让你逃了一次不可能第二次,这次让你知道厉害,不让你跪地求饶把三岁以后干的坏事都说出来我就跟你姓。白武感觉他的眼睛瞳孔有一股吸引力,好像一个漩涡不断的把自己的神识吸引过去,让自己的眼睛有些痒痒。可是也仅限如此。他谨守心神淡定的看着那个青年。

  青年不断运转功法,瞳孔变得越来越蓝,周身一股水汽缭绕,但是无论如何努力白武都不动如山,任凭你惊涛骇浪,我就如同横亘在江流之中的礁石,岿然不动。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一刻钟,青年冷汗下来了,他感觉自己如同蚍蜉正在妄图撼动一棵大树。他的攻击在白武的神识空间平静水面引起了一阵阵微波,如同一阵微风吹过然后再也没有反映了。甚至神识里面的传承火焰都没空搭理这件事,白武谨守心神不让意志顺着对方的瞳孔攻击。他觉得用一条江淹没一个酒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书院都教这些东西么,如此不去也罢。

  青年冷汗下来了,冷峻的看门汉子觉得奇怪,自家少爷这是怎么了?以往别人跟他对视一眼立即心虚低头,怎么今天这个能跟他对视这么长时间。可是青年有苦说不出,此时他自己想要停下好像都不能了,自己的神识镇压之力被对方带走了,想要收回来根本不可能。

  “武,你还知道回来?”一个冷峻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

  “是的大人,我回来了。”白武一偏头跟青年错开目光说道。

  青年如蒙大赦感觉自己今天遇到鬼了,这个时候父亲和书院夫子的教导终于在耳边想起来,自己这门术法攻击用来出其不意或者审问被囚禁的犯人尚可,平日千万不要乱用,一旦遇上强者必然自取其辱。可是这个连书院都没有资格去的人那里是什么强者。他想不明白。

  离戎的出现救了他一次,让他没有出丑,离戎安步当车的走出来不屑的看了看青年,气息森然。青年赶紧弯腰低头,不敢直视。到是白武无所顾忌。

  “听说你在塞外发财了,光是金银就用几十匹驮马驮回来的?我以为你一夜暴富不会回来了。”离戎淡淡的说道。

  “夸大其词不过是有人要害我,这次是特地来跟大人禀告塞外遇到行者的事情。”白武托着两样东西说道。

  一个是一把透明的弯曲短剑,一个是那个矮小女子所用的如同钢棒一般的羽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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