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次红杏出墙的经历

  十月十四日,聚会的话题原是“男人对女人的忠诚”,可刚见面乡丁就对话题提出了质疑,他说,这个话题太大,怎么说呢?而且必定会落入俗套。

  分明地,忠诚与背叛虽是两个对立的词,却并不矛盾,有时候,二者甚至可以共存。也就是说,忠诚就意味着背叛,而背叛则是忠诚最好的注释。

  男人和女人之间,绝对的忠诚是不存在的,如果说真的存在绝对忠诚,那就是因为背叛的砝码不够,只要把砝码加至足够的份量,忠诚就是背叛。

  结婚之前,由于异性相吸的定律把彼此之间的缺点完全忽略了,应该说,相对的忠诚还是存在的;婚后,待新鲜感过去,随着美妙的憧憬逐步被现实的接踵而至的麻烦所取代,渐渐地就有了诸如性格不合缺少共同语言之类的把背叛由可能性推向现实的理由。要不然,人们为什么会把婚姻比作爱情的坟墓?

  不知大家是否认真地关注过这样一个事实:初恋的人往往能够相互簇拥着旁若无人地从大庭广众之下走过,而结了婚的人则不能,他们要么会隔着一段距离,要么就干脆落了单,偶尔有一两对虽仍相互牵着手,男人的目光肯定也已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而且常常情不自禁地左顾右盼,虽不能绝对说成是在搜寻猎物,但一旦有合眼的女人出现,倘若此时具备心里测试仪之类的仪器,就不难撕掉男人的伪装:

  别看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已心神不属,至少也在心里把女人与自己的老婆反复对比了五遍以上,眼尖者甚至会把注意力已精确至女人脸上的痦子长得到底该不该之类的细节上,而对自己的老婆怕早已丧失了如此耐心却又要以羞涩来掩饰。这就是背叛的开始,或者是否可以说这就是背叛。

  当然,要说所有的男人从见到女人的第一面起就存在着背叛的欲望,也是不客观的,因为其时尚不存在背叛的条件,但如果说结了婚的男人间或碰上让自己心动的女人会产生犯错误的念头却是正常的,“食色,性也”。

  乡丁的长篇大论显然引起了大家的高度关注,但大家都不说话,在等待别人最先表态,竟然让聚会一时陷入了僵局。这是不曾有过的事情。

  长时间沉默必然要引发的尴尬还是让自由从业者首先耐不住而表了态,他说,乡丁其实不过讲述了一种较为普遍的现象,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地推论,女人应该亦如此,只不过由于女人的含蓄而让这种现象变得更加隐蔽,一旦出了轨,反而让人无法接受既成的事实,骚浪狐媚之类的国骂不由自主地就要脱口而出。这是不公平的,比如三国里的貂蝉原也应该算作烈女,就象男人喜欢看漂亮的女人一样,难道女人长得漂亮能算错吗?

  兄弟们都知道,自从聚会以来,自由从业者经常会发表一些奇谈怪论,而且只要打开了话匣,没有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因此,未及他说完,教授便打断了他,提醒道,不要东扯西拉得太远了,我们今天要讲的是男人,男人对女人的忠诚。

  政治家却不同意教授的话,他说,这个话题原也离不开女人。

  见大家又要争论,最不喜欢争论的农村小老头便说,既如此,何不把我们今天的话题更改为“一次红杏出墙的经历”?

  经营家总甘愿做和事佬,待农村小老头说完,便自言自语地念叨着,红杏出墙?红杏出墙?红杏原是说女人的,我们套用一下又有何不可?反正都是说背叛的,红杏出墙就是背叛,背叛与忠诚相连,没有背叛,哪来忠诚?对,就是这个话题吧。说着,他便环顾了一周来征求兄弟们的意见,却又强调说,我相信这个经历的讲述肯定要比我们这样无休无止地争论要更精彩。

  兄弟们想了想,便同意了他的意见。为了进一步明确话题,教授又概括地说道,那,我们今天的话题就定为:一次红杏出墙的经历,着重讲述一次对女人的背叛经历。

  不过,他的话已显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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