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八章
对于位不到三十岁的谭家三叔公, 夏应目前还知之甚少。</p>
特别是这两位的辈关系，更是绕的人晕晕乎乎。</p>
但起码有一点是确定的。</p>
位二品大员大概是用不上轮椅了……</p>
于是，夏同学悄无声息的把轮椅推到了一旁, 脸上依然镇定自若地说道：“你们从周国来我琅云, 除了求医，还有别的情吗？”</p>
话虽然问的平铺直叙, 可依然让谭旻端正了表情。</p>
他拍了拍谭翺扶着他胳膊的手, 让对方把自己松开，然后便朝夏应端正行了一礼道：“此番前来, 乃是奉了王上旨意, 前来拜会仙人, 送上供礼，以谢仙境对我周国的诸多照顾，除此以外, 还派遣了数位周国学子，以求拜入仙境之中，虽天性愚钝, 不可与仙君仙子们同日而语，但是能学到皮毛, 也足够他们受用终生。”</p>
听了话，最意外的反倒是谭御医。</p>
他有些惊讶的看自家三叔公兼师弟, 轻声问道：“之前王上给我的信件中并未提及此。”</p>
谭旻耳尖微动，笑回道：“是我向王上建议, 临时决断, 师哥没听说过也正常。”</p>
谭翺闻言似乎还想要问什，可是眼睛瞧了瞧夏应，又看了看门外一众周人, 便知道现在不是个提问的好时候，便微低了头，没有开口。</p>
夏应则对这个建议并没有什异议。</p>
于他而言，经过段时间和原住民的接触，自然清楚如果想要拉动这里的发展，那么就不能只从单一层面进行，需点开花。</p>
什农业工业军经济，都得齐头并进，勇攀高峰！</p>
而些都不可能让学生们亲力亲为。</p>
他们现在掌握的东西完全可以算得上是降维打击了，学校人数也不少，但是相比较于原住民的人数、世界的广大，还是显得有些单薄。</p>
既如此，他们需做的就是动脑子，该做方案的做方案，该做研究的做研究，具体实施还是让原住民自己去做。</p>
那么培养人才就是当务之急。</p>
齐国已经开始了育改革，算是抢先一步走上正轨。</p>
周国如今也能有人来到琅云求学，起码没有输在起跑线。</p>
而琅云本身也不准备藏私，毕竟他们的目标是回家，原住民学得越快越，他们回家的步伐就越快。</p>
退一步讲，些都是普普通通的周国人吗？</p>
不，明是一个接一个的任务发射器，积分派送机！</p>
恐怕从他们踏进校门的那一刻起，各个专业就都盯上了他们。</p>
于是夏应问了句：“有想要学医的吗？”</p>
谭旻笑回道：“有的，跟随我来的谭家人均是郎中出身。”</p>
夏应也想起了之前曾提起过此事，脸上便露出了个笑容，声音也轻快起来：“如此便好，学习些总归是好的。”</p>
而句话让周人们颇为感动，只觉得仙君慷慨，能让他们学到仙人之法。</p>
夏应也格外高兴，耳边似乎响起了属于积的“叮叮叮”声。</p>
虽然缘由不同，但是两边都是同样的快乐，也算殊途同归。</p>
于是心下满意的夏副会长便走上前，与他们交谈，起码在众人进校之前了解一下他们要报名的专业，样也好分配任务。</p>
而两位谭氏子就站在原地，没有挪动。</p>
感觉到周围人声少了，谭旻脸上的笑就淡了下来。</p>
不得不说，位年轻的三叔公当真生了一张好相貌，即使蒙了眼睛，光看半张脸也能窥探到其中的八分隽秀。</p>
特别是天生笑唇，即使表情淡了，也是嘴角上翘，让人心生好感。</p>
此刻他没有在外人面前的客气，或说他懒得装了，平静开口：“师哥刚刚不是有问题想问？现在无人了，问吧。”</p>
在一旁伺候的天冬不由得心中一紧。</p>
虽然天冬是在谭翺目翳病发的时候才被调来贴身伺候的，可是对于谭家的情，他还是知道不少的。</p>
其实硬说起来也没什新鲜，无非就是世家大族当中的那些龃龉，本家想要巩固地位，就要拉拢和打压旁系子嗣，谭旻看似温和无害，其实桀骜不驯，于是就吃了苦头。</p>
而有次是在科举会试前夕，他被坑害得差点丢了命，虽然侥幸逃脱，但还是伤了右臂，无法执笔，谁曾想这人竟是用左手写出了锦绣文章，直接被周王点了状元郎，就此官运亨通，同时也让谭氏本家的那些人惶惶不可终日。</p>
原本想着，两人年幼相识，又拜在同一夫子门下，应该会有些情谊。</p>
可如今听这说话的语气，自己怕是想多了。</p>
谭翺却没有丝毫惊慌，也没有因为对方的高位而谄媚，一如既往冷冷淡淡：“我以为按你往常讳疾忌医的样子，怕是不会轻易相信能治好目翳，没想到你还是来了。”</p>
谭旻则是摸着腰间的玉佩，缓缓回道：“其实，我依然是不信的，毕竟世上的情眼见才能为实，我看不见，自然不敢说信。”</p>
他显然已经不把双目失明当回儿了，说这话显然是想要开个玩笑，活跃气氛。</p>
只可惜，无论是谭翺还是天冬都没有笑的意思。</p>
感觉自己的幽默感没有获得捧场，谭旻有些失望，嘟囔：“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连敷眼都懒得敷衍。”</p>
谭翺依然没有回答他的抱怨，只管问道：“既然不信，为何来？”</p>
谭旻也不瞒他，直接道：“我到此地，一则是为了亲自感受一下仙境，二则是为了探一探齐国人的虚实，三则是要带回公子公主。”</p>
听了话，谭翺先皱起眉头。</p>
人说来说去都没说到自己的眼睛，摆明了不当回儿。</p>
或就像他说的，没有抱任何期望，也不相信谭翺助他，恐怕还觉得谭翺会想法子害他。</p>
而谭旻眼睛看不见，自然也不知道谭翺的变，他只管叹了口气道：“虽说在仙境求学乃是天赐良机，但王上毕竟看重公子章，又偏疼灵韵公主，现在两个孩子都一去不回头，实让人急，便让我来亲自请，免得他们被人蒙骗了去。”</p>
谭御医不解：“你觉得，仙人会骗公子公主？”</p>
谭旻立刻道：“自然不是，王上是怕他们被里的齐国人糊弄住了，你知道的，齐国到处宣扬他们有学子在琅云求学，而那里的人惯是狡诈，心眼多的是，公子公主又格外单纯，是被齐国人灌了迷魂汤怕是不好。”</p>
而谭翺虽然是御医，但是向来不大合群，也不会去观察贵人品性，会儿就只是道：“可如今他们不在仙境之中。”</p>
“那在何处？”</p>
“均已下山，公主在学纺织，公子在造车子。”</p>
此话一出，谭旻浑身僵硬：“你说，他们在做什？”</p>
谭翺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纺织，造车。”</p>
谭旻终于确定自己刚刚不是听错了，一下子炸了毛：“我大周的贵胄，如何能做等粗野之……唔嗯！”</p>
话还没说完，就被谭翺伸手一把捂住了嘴，低声道：“仙人说过，劳动不高低贵贱，你话还是小心些。”</p>
谭旻气得直喘气。</p>
于是谭翺就宽慰了一下自家三叔公：“也没什，做点活计而已，不然的话，你知道齐国那些人到了琅云之后第一件事是做什吗？”</p>
摇头。</p>
“每天迎太阳跑步，包晒包黑，听说现在齐国王宫里也天天如此，人都黑得连成了一片。”</p>
谭旻：……</p>
突然就被宽慰到了呢。</p>
见他不动弹了，谭翺才松开手，然后就听自家三叔公道：“看起来，你对仙境无比信赖。”</p>
“叔公如何得知？”</p>
“我虽然眼盲，但心不盲，你我自幼一同长大，虽说现在生疏了，可是你的心我还是能猜到一些的。”</p>
听了话，谭翺脸上略略有了些变，总是毫无起伏的话语里也了些波动：“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好……”</p>
谭旻依然笑，比起总是冷冰冰的谭御医，他就显得格外温柔儒雅。</p>
可是说起话来却丝毫不留情面：“那也不过是曾经罢了，我能活到现在乃是上天眷顾，那些坑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我以后还是疏远些，对谁都好。”</p>
谭大人这话说得没有丝毫退路，即使是随从天冬都觉得，每个字都像是刀片一样伤人。</p>
明还没入冬，却像是裹冰碴子。</p>
天冬素来护主，即使对方现在是个盲人，没什攻击力，可是天冬还是下意识的想要站到谭翺身边，免得他受了欺负。</p>
谭翺却先一步开口道：“件事我早就想同你说，之前没有机会，现在趁在仙境之中，没有了外人打扰，当面说说清楚也是好的。”</p>
谭旻没开口，但是看他已经拉平的嘴角便知道，他似乎已经开始琢磨若是谭翺想要规劝他，自己如何反唇相讥。</p>
却没想到谭翺开口就是一句：“你想做的情，我从来都没有阻止过，以后也不想阻止。”</p>
此话一出，谭旻就突然转过头。</p>
因为动作太急太猛，以至于头上束发的玉簪都有些晃动。</p>
而天冬也错愕的看自家大人，不自觉道：“您，您在说什？”</p>
谭翺神色平静：“我说，如果三叔公想要为过去受到的委屈讨个公道，那就去讨便是了，只要不违反法律，不殃及无辜，那便随意处置。”</p>
此话一出，谭旻就朝边走了一步。</p>
天冬吓得赶忙站到了自家大人面前，伸出双臂护着他。</p>
让谭翺的眼中有了些许无奈。</p>
虽说天冬有些力气，可到底年轻，身高也矮，特别是对谭旻还有些打颤，明明怕的厉害却还保护他的样子实是又可怜又感人。</p>
但是谭旻此时却是瞧不见的。</p>
他似乎也想起来自己现在眼盲的情，很快就听下了步子，微微偏头，试用耳朵确定方向，嘴里道：“你此话当真？”</p>
谭翺淡淡道：“自然当真。”</p>
谭旻立刻顺声音方向看去：“你居然会不帮本家人，而帮我个旁支的？”</p>
谭翺却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带些理所应当：“之前我也想不清楚，但是到了仙境，我学到的东西多了，便能明白，那时候你我年幼，各自都无法做主，我阻止不了本家人对旁支的打压，也无法阻拦他们坑害你的恶行，硬算起来，我也是有责任在的。所以这次我希望你可以手术顺利，至于你以后想要做的情，那是他们的报应，有因必有果罢了。”</p>
话说的都是最浅显的道理，但世上能有几人做到帮里不帮亲？</p>
谭旻显然没料到自家师哥会如此开明端方，不由得沉默下来。</p>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声道：“我能问问你在仙境里学到的是什？”</p>
谭翺回道：“有本书记录了一位姓孔的仙君的语录，其中有句话令我获益匪浅。”</p>
“哪句？”</p>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p>
谭旻听过句话，实上，在如今的周国，《论语》早已经传开，因为其中字字珠玑，故而孔子之名亦是如雷贯耳。</p>
可是有些话听过归听过，信的没几个。</p>
谭大人有些沉默，但他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道：“若是此次医治顺利，真能痊愈，那么等结束之后，我想要和侄孙痛饮一番，如何？”</p>
此话一出，天冬先眼睛发亮。</p>
其实谁的心中都能明白，谭旻一直喊师哥，便是因为心里不认亲缘关系，才故意表现疏远。</p>
那如今他改了称呼，是不是表明已经有所缓和？</p>
如此一来，以后哪怕回了都城，也不用害怕自家大人会被当朝二品记恨了吧。</p>
而在天冬心里，他才不管那些本家的人有没有报应呢，只要自家大人平安便是最好的。</p>
相比较于他的欢喜，谭翺却没有太多变。</p>
他惯常如此，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旁的很少在意。</p>
此时纵然察觉到了谭旻的变，他也没有太多反应。</p>
略想了想，只说了一句：“当然可以，我也有不少话同你说，但你以后还是喊我师哥吧。”</p>
谭旻其实也觉得叫他侄孙有些别扭，于是从善如流：“行，各论各的。”</p>
没想到谭翺接道：“还有，喝酒的时间得我来定，喝少也得我来定。”</p>
谭旻惊讶：“为何？”</p>
“因为我是郎中，以后也会是在你恢复期时候的负责医生，饮酒无助于伤病恢复，些都要听我的。”</p>
“不过是寻常酒水，能有什坏处？我平常喝上一坛都不会醉的。”</p>
谭翺沉默片刻，轻声道：“其实，我曾经也以为自己喝上一坛都不会醉。”</p>
天冬默默看天，没有戳破自家大人一杯倒的现实。</p>
而谭旻似乎因为谭翺的话放下了些许戒备，虽不至于全然相信，可说起话来已经平和不少。</p>
至少表面上轻松些了。</p>
于是这会儿，谭大人便道：“行吧，听你的，谁让我是你叔公呢。”</p>
谭翺淡淡回道：“放心，我也会好好照看你，谁让你是我师弟。”</p>
天冬：……</p>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古人诚不欺我。</p>
而此时，夏应已经将众人安排妥当，各个专业也安排来接人的了。</p>
夏同学则是带几名同样蒙眼目的人，并且叫上了谭家爷孙两个道：“走吧，随我去做手术准备。”</p>
众人应声，迈步往前。</p>
谭旻原本想要去拿杖子，结果刚一伸手，就被谭翺稳稳托住。</p>
让三叔公心下一暖，但还是假客气道：“不妨事，我能自己走。”</p>
谭翺一脸平静：“还是我扶着你比较好。”</p>
“为什？”</p>
“仙境与别的地方不同，若是由着你走，去了什不该去的地方，那就不用去做手术，直接去找法医就行了。”</p>
“何谓法医？”</p>
“仵作。”</p>
谭旻：……</p>
旁听的夏应：……</p>
倒也不必如此。</p>
而谭旻则是气得想要掐人，但又想起自己的人设，便努力平心静气，然后才问道：“仙人仁德，你莫要浑说。”</p>
谭翺慢悠悠的回复：“听闻曾有人乱闯，引发了天打雷劈，瞬间就成灰了。”</p>
谭旻：……</p>
夏应：？</p>
“还有刺客，被仙法当场吓到七窍流血，倒地抽搐不止。”</p>
谭旻：…………</p>
夏应：？？？</p>
他和身边的同学对视一眼，脑袋里都是同一句话——</p>
流言蜚语真可怕！</p>
不过番“传说故”还是有些好处的。</p>
谭翺说起些的时候，语气平缓，声音沉稳，格外有感染力，谁都会信上几。</p>
直接导致并不能通过视觉来感受到震撼的谭家人们，都通过自己出色的脑补功力幻想出了一幕又一幕的仙罚现场。</p>
于是，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显得格外老实。</p>
一路上别管是听到了割草机的嗡嗡作响，还是音乐社团的吹拉弹唱，或是广播里突然出现的天气预报，他们全都一言不发，完全没有一般原住民“十万个为什”的样子。</p>
就这一直顺顺利利的抵达了校医院。</p>
但还没等看到老师，就先看到了唐新阳。</p>
人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举手机似乎在和谁视频连线。</p>
现下见到夏应来了，唐新阳就主动走上前去，站到了夏同学身边，好奇的打量着信赖的谭家人。</p>
夏应则是带众人到了诊室前，指门道：“谁先去？”</p>
谭家人都没开口，似乎都在等谭旻发话。</p>
于是谭大人便道：“现在就开始诊脉了吗？”说着就要挽袖口。</p>
夏应立刻道：“不用，直接进去就行，只要你们基础检查没问题，直接就能做，做完会安排你们去单独的病房休息。”</p>
话让唐新阳有些好奇：“为什单独的病房？他们又没有别的病症，安排在一起不是更方便？”</p>
夏应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模糊道：“容易后期检查。”</p>
“不能统一查？”</p>
“查的项目有点多，你知道的，医学院难得有病患来，自然要确保他们完全健康才能离开，不少专业可都排队呢。”</p>
此话一出，唐新阳就知道，自己的次系统升级没白做。</p>
起码那些体检设备都能派上用场了！</p>
而两人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谭旻还颇为感动：“仙君当真为民想。”</p>
夏应温柔微笑，唐新阳默默看灯。</p>
谭旻接问道：“不知要长时候？”</p>
夏应估摸了一下：“十到十五钟吧。”</p>
谭旻：“……啊？”</p>
谭翺：“就是一盏茶的功夫。”</p>
谭旻：“原来如此。”</p>
唐新阳听得一脸无奈。</p>
许久没有在学校里遇到这样原汁原味的原住民了。</p>
也是万万没想到，都说汉语，居然还配个翻译。</p>
而谭旻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道：“本官先去便是，尔等在此静候。”</p>
“是。”</p>
立刻有人引他进门，其他人被安排到了候诊区。</p>
夏应则是感慨道：“看起来这位谭大人还是颇为以身作则，想来是个品性上佳的人物。”</p>
此话一出，谭翺就转头看他：“仙君如何得知？”</p>
夏应回道：“我听得出来，他对于个小手术其实并没有那么信任，也不算了解，可是依然愿意冒风险第一个去做，足见人品。”</p>
谭翺则是沉默片刻，还是选择据实以告：“三叔公确实品性上佳，但是他选择先行手术，倒不是因为这个。”</p>
“哦？那是为什？”</p>
“是因为我信中说过，手术后可能会带上特质眼罩，还会换上粉色的病号服。若是他在后面做手术，难保前面做好了的会不会偷偷看他，恐怕他不乐意别人看到他那般打扮，才积极踊跃。”</p>
夏应：……</p>
合你们当官的还有偶像包袱？？</p>
不过很快，谭翺就带天冬去找自家人说话，也顺便安抚一下，让他们不过于紧张。</p>
夏应却没有跟过去，而是与唐新阳一道找了个长椅坐下，然后问道：“你在和谁视频？”</p>
唐新阳举起手机。</p>
很快，夏应就从里面看到了昆景明。</p>
就听对方道：“次的任务我来配合你们。”</p>
唐新阳惊讶：“任务，什任务？”</p>
昆景明：“新闻宣传，等下就会有新闻系和美术系的人过去，该写报道的写报道，该画素描的画素描，一定会让你们出个大新闻。”</p>
听了话，唐新阳立刻想起之前夏应所说要宣传医术的情，赶忙道：“你们想的办法就是用报纸？可我记得，个只在齐国有啊。”</p>
次回答他的是夏应：“报纸当然只在齐国，上面的报道也在齐国传播，可是，文学艺术是没有国界的，那位顾泽云同学写的小说早就已经被各地的说书人看了去，也跟商队被带到了各个地方，在周国也颇有名气，连带着齐国的报纸也被各地采纳，如果在上面刊登白内障手术的情，必然会引起不少关注。”</p>
昆景明补充：“新闻名都想好了，叫《震惊！陈年迷雾渐渐散去，当朝首辅终见光明，到底是神秘的仙法还是医术的飞跃！》”</p>
唐新阳：……</p>
你们这报纸是叫“走近科学”吗？？？</p>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所以，你们，准备在新闻里插广告？”</p>
昆景明义正言辞：“看你话说的，报纸好不容易发展起来，来之不易，每条新闻都很重，只是这做怎么能行呢？”</p>
唐新阳也觉得个念头不大合适，便有些不好意思。</p>
没想到，在听到的就是昆景明斩钉截铁的声音：“如果只是新闻里面放广告，怎么可能达到最好的宣传效果！”</p>
嗯……嗯？</p>
唐新阳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p>
昆景明认真回道：“当然是在广告里面插播新闻啊。”</p>
唐新阳：……</p>
绝还是你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