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挫折(一更)
美女店长走餐桌前, 以聂言是来的客人,微笑问道:“请问需要点些什么吗?”</p>
聂言看了一眼价目表:“薄荷茶,多冰。”</p>
两条道其实隔尚有一段距离, 但对面的立牌实在是过于刺目,林云起的缩影仿佛有自动在瞳孔中无限变大的能力。</p>
聂言觉急需什么来提神醒脑。</p>
白辞面无表情吃完剩下的甜品,倒是明白了那天去警局的路上,林云起一边回复短信,一边闪烁其词的原因。</p>
八成那儿是在谈这门生意。</p>
“是南柯梦。”</p>
白辞突然的一句话免了聂言去区做调研的麻烦,正当后者疑惑他怎么这么好说话时,白辞强调:“记回头买两瓶杀虫剂。”</p>
“……”</p>
眼睁睁看他走向对面的超市, 聂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p>
林云起的长相和气质均属一流,果去娱乐圈发展, 必定能有一席之地。但他本人喜欢多元化的打工,认过多的‘抛头露面’只影响打工的速度。</p>
“干完这票, ”林云起暗自下定决心, “就远离这个圈子。”</p>
魔性的广告因配音, 地出圈了一把。</p>
大学好久没说话的同学群,这两天在疯狂他,全民娱乐化的时代, 还有几个给他截图做了一套表情包。</p>
林云起也不恼, 还觉挺有趣。</p>
‘惊喜’一件接着一件。</p>
合作商特意打电话来说了一声:“们给寄了礼物, 记查收。”</p>
抱着等大件商品的心思,林云起收了两大箱杀虫剂, 。</p>
“……”</p>
怎么处理都是个问题。</p>
杀虫剂上印着自己的脸, 挨家挨户去发,画面着实有点诡异。但这都是气雾型的杀虫剂,本身属于易燃易爆的承压产品, 堆放在家也不安全。</p>
要不拿出去卖?</p>
再三斟酌,林云起最终还是决定卖给超市。</p>
扛着两箱子杀虫剂下楼,凉亭打麻将的居民看后都失神了一秒,林云起整体偏瘦,这儿轻轻松松肩顶着这么多东西,谁看了不喊一声壮士?</p>
“生活不易啊。”</p>
有大妈见从林云起鬓角留下的汗水,感慨说:“现在可是秋老虎,热要,他居然还卖命工作。”</p>
正说着,前转弯处走来一人,同样扛着两个大纸箱,不同的是,那人左手还揽着个立牌。</p>
狭路相逢,林云起和白辞的目光猝不及防撞了一起。</p>
“……”</p>
“……”</p>
看白辞箱子外面写着‘杀虫剂’,广告立牌上也是微笑的自己,林云起眨了眨眼,不知道该说什么。</p>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p>
“这是……”</p>
“中午好。”</p>
林云起干笑一声,接着没说完的话:“这是在干什么?”</p>
白辞平静道:“最近家有蟑螂,以前没有的。”</p>
随后详细解释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别人家爬来的,准备都去送一瓶杀虫剂。”</p>
林云起嘴角一抽,很难想象一个人居然洁癖这种境界:“这立牌……”</p>
“买光了现货,老板送的。”</p>
林云起目光定格在广告立牌上:“这玩意扛回去挺占地的,知道卖废品的电话。”</p>
白辞摇头拒绝:“不想卖。”</p>
“诶!”凉亭内的大爷看不下去:“说们两个,扛这么多东西站在路中间,别中暑了。”</p>
现在头顶上的太阳堪称毒辣,连他们这些打麻将的都准备撤退回家。</p>
林云起忽然想什么,眼神微变。</p>
之前的接触中,白辞连个瓶盖都拧不开,现在居然能单手扛这么多东西。</p>
白辞反应比林云起还要快,身子微微一晃,面色突然就苍白下来,连嘴唇也显有些干涩:“确实太热了,各忙各的吧。”</p>
这演技实在过于逼真,林云起暂时打消了部分疑虑,看他强撑着的样子说:“帮。”</p>
“没事。”白辞虚弱地笑了笑:“能行。”</p>
了转移林云起的注意力,他问:“呢?怎么也扛着这么多杀虫剂。”</p>
“家放不下,准备低价去卖给超市老板。”</p>
“……”</p>
两人同时沉默了,林云起:“果早知道需要,就直接给了。”</p>
“没事。”白辞摇头:“钱也没地花,有时还挺烦恼的。”</p>
林云起不觉这话有问题,毕竟白辞确实出手阔绰,在双平市一个简单的出行,都租辆跑车。</p>
“那还需要吗?”他问:“这也卖不了什么钱,索性都给。”</p>
白辞没拒绝:“好。”</p>
既然货物找了下家,林云起很热情地一帮他搬回去。</p>
因林云起的态度实在过于坚决,白辞根本没办法拒绝,只能遂了他的意。</p>
稳稳地扛着四大箱杀虫剂,林云起依旧能做大步流星走路。力气再大,这个天气,流汗是止不住的。很快,林云起衣服湿了大片,走在白辞前面,白衬衫下精瘦腰身的线条,几乎是一览无余。</p>
白辞拿着广告立牌,一抬眼还能看真人,可谓是精神上的双重满足。</p>
上楼时,他旧事重提:“上次说好的健身辅导项目……”</p>
“放心好了。”林云起卸下身上的箱子:“说话算话。不过也没什么健身诀窍,只能带着晨跑,游泳的话提前约时间就行。”</p>
白辞:“行,明早扫楼时,来找。”</p>
他看了眼湿透的林云起:“进来喝杯茶,解暑。”</p>
林云起摆手:“晚点要去做家教辅导。”</p>
算算时间,回去冲个澡换身衣服,也就刚好赶上。</p>
他走后,白辞把杀虫剂拿出来,印着人脸的向直对一头,房间中瞬间多出一百多张林云起的笑容。</p>
“……”骸骨狗实在没忍住发言:“什么不直接偷拍几张日常照片,贴在墙上?”</p>
白辞不赞同道:“跟踪偷拍,那是变态才做的事情。”</p>
骸骨狗僵硬反问:“现在不变态吗?”</p>
明明更加离谱。</p>
白辞不认自己合理花钱,而且经过了当事人的允许,有哪不对。不过杀虫剂上的人脸太,看起来没什么滋味,有个广告立牌就够了。</p>
虽说是夏天,白辞仍旧沏了杯热茶,一边优雅地喝着,一边对骸骨狗说:“去打包一下,捐给特殊组。”</p>
终于等来他回心转意,骸骨狗连忙去收拾。</p>
……</p>
浑然不知道有两箱杀虫剂正在朝自己赶来的路上。</p>
确定了是南柯梦,聂言第一时间让人去翻档案,紧接着叫来罗盘七:“吴圣舒在干什么?”</p>
罗盘七:“睡午觉。”</p>
聂言想了想,亲自过去了一趟。</p>
明明有更舒服的床,吴圣舒选择靠在冰冷的墙上浅眠。似乎听了脚步声,他从睡梦中睁开眼睛,轻笑一声:“睁眼就看们,老实说,挺扫兴的。”</p>
聂言单刀直入:“竟然和南柯梦勾结在了一起。”</p>
吴圣舒不惊讶对发现:“可以阻止入眠,这样就能防止使坏。”说着嘴角弧度扩大:“要知道不让睡觉,是一种很折磨人的法。”</p>
他甚至在怂恿聂言惩戒自己。</p>
吴圣舒厌恶特殊组那些看似温和的制度,他认无论是研究,还是管理条例,这个组该更加激烈才对。</p>
聂言不说话,吴圣舒闭上眼,大大在人前入睡。</p>
罗盘七低声道:“以他的自大,恐怕现在就联络南柯梦。”</p>
聂言:“南柯梦的寄宿体是林云起的那个室友。”</p>
吴圣舒身上没有异物寄生的气息,找不寄宿体,谁也无法在梦境中捕捉南柯梦的本体。</p>
早前南柯梦在吴圣舒的大脑留下一颗梦境种子,只要激活,对随时能感觉。吴圣舒当着他们的面入梦,本身带有一种挑衅。</p>
他站在自己的梦境中,想着现实世界聂言的不能作,心情变畅快不少。</p>
荒芜的梦境旷野中,很快降临了一只巨大的半透明蜘蛛。</p>
“不喜欢有人在白天召唤。”它口吐人言,时刻不停地用腿在织网,那是一种很怪异的姿势,和传统蜘蛛弹吉他般的触碰法不同,它更像是在织毛衣,仅仅用两根前腿动作。</p>
蛛丝在整片梦境旷野中蔓延,南柯梦要确保掌握梦境的主动权。</p>
对于它的这种谨慎,吴圣舒反而很满意。</p>
“想知道针对林云起的布置,进行了哪一步?”</p>
“饿鬼守在他家门口,没机下手。”</p>
它只有在梦境中才是近乎无敌的存在。</p>
巨型蜘蛛弹着蛛丝,一边发出有些怪异的笑声:“不过已经作出布置,郑柠说大学时期的辅导员对林云起很不错,所以一个星期前,不断给那位老师织噩梦,他现在在医院,没人陪着都不敢入睡。”</p>
“……郑柠想办法把消息传林云起耳中,只要他去陪一天床,就能趁他在医院,潜入梦境。”</p>
吴圣舒皱紧眉头:“这么做的意义在哪?”</p>
蜘蛛类似水晶球一样的眼睛转了转:“蠢货!有饿鬼守门,没办法动作。”</p>
吴圣舒:“什么不直接发一份工作邀请?比酒店试睡员,只要价格合理,林云起第一时间收拾行李出发。”</p>
沉默了一下,巨型蜘蛛前腿扣了扣地面:“是这样吗?”</p>
“……”</p>
当初吴圣舒想要在背后出谋划策,南柯梦想也不想拒绝,甚至不让他多说。按照南柯梦的思维,一个失败者的谋划,只让自己也失败。</p>
而且有林云起的信息获取,郑柠身大学室友,不比谁都清楚?</p>
吴圣舒脸色微沉:“除了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还做了什么布置?”</p>
巨型蜘蛛前腿再次扣了扣地面:“没有哎。”</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