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003

  003

  以防万一,我还是要在这里事先声明,我和火怜并不是什么关系很融洽的兄妹如果要提到另外一个妹妹,老幺的月火和火怜之间的关系,那倒可说是在挨肩儿当中都算得上是非常亲密的了,可惜我和那两个人,实在没法说关系融洽。

  其实确切的说,是关系很不融洽。

  也可以说是非常紧张。

  火怜和月火对于我,采取的都是反抗性的态度,而我,也对于她们二人幼稚的思想感到非常厌烦。

  特别是对于以火焰姐妹的名义进行的正义伙伴的游戏,我已经是彻底的受够了贝木泥舟的那件事,似乎依然不足以让那两个人吸取教训。

  贝木那家伙,真是一点用场都没派上。

  白忙活了一场。

  所以说,像这样,只有我和火怜两个人出门的情况,实在是不常见另外,火怜和月火分头行动的情况,同样也非常少见。

  正因为如此。

  我非常小心翼翼的寻找着话题。

  然而这寻找的结果却变成了剪断马尾辫、哥哥坐妹妹的肩车,哎,兄妹这种关系还是让人头痛。

  就不能出现像漫画或者动画里面那样的展开吗。

  萌实妹的哥哥,是比短尾蛇更罕见存在。

  虽说近亲**的确是上流阶层的嗜好,不过咱阿良良木家从身份地位上来说算是中流阶层,当然就没有这种情况了。

  话虽如此,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今天,今日。

  这一天。

  八月十四日,星期一,到底为什么我会和火怜共同行动呢请不要担心,这里面是有非常充分的理由的。当然绝对不是因为突然之间挖到了宝藏或者中了*票变成了上流阶层,这种地位提高了的理由。

  如果出现了阿良良木历和妹妹之间非常要好,类似这样莫名其妙的流言,我可是会非常困扰的,因此务必让我在此做一个明确的说明。

  以下,场景回想。

  这是今天早上的事情。

  「哥哥。有没有什么,想要我做的事情啊?」

  差点忘记说了,我是高中三年级学生,换言之是应考生,所以就算是在暑假里,也捞不到休息。

  对我来说这只是夏天而已。

  八月中旬这个时期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意味着中元这样一个节日,可惜身为应考生的我可没有这个福气,实际上就算表现出自己想要参与到这个节日中去的意愿都不行。不过,就算不考虑这个因素,本来咱们家对于日本的传统风俗就不是特别的重视。

  (译者注:农历七月十五,道教称为中元节,佛教称为盂兰盆节,简称盂兰节,又称鬼节,虽然原本应该是个中国的传统节日,不过现在感觉上中国人似乎不怎么过这个节了吧)

  如果让忍野知道了,大概他会觉得不高兴的吧。

  如果让羽川知道了大概她也会觉得不高兴不过羽川应该是为了我以中元节为借口而逃避学习感到愤怒吧。

  不过,被羽川怒斥的话会让我觉得精神百倍,真是越来越希望她能对我发火了。因为发怒所以肩膀剧烈的抖动着,连带着胸部也剧烈的起伏,真是越来越希望她能对我发火了。

  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

  今天早上起床之后,正当我埋头于已经成为定式的早餐前学习的时候,突然(没敲门)门就自然而然的打开了,火怜闯入了我的房间。

  妹妹。

  阿良良木火怜。

  初中三年纪的运动女。

  「没有。」

  我作答道。

  顺便一提『门自然而然的打开了』这样一种说法,实际上是多少有些违背事实的表达。如果是在叙述性推理小说里面出现的话,大概会被评论家们批评为unfair吧,这还真是有点不公平呢。

  (译者注:一点一点来吧

  首先是叙述性的推理小说,较为概括的说法,可说是一种玩弄文字的欺骗读者。实际上更为正式的说法是,叙述性诡计为作者利用读者先入为主的观念,使读者『相信』某件事情或某种状况,最后造成读者大吃一惊的一种结果。此为一种不易掌控的技巧,太过超过易造成读者的反弹或两极化批评感到被骗了,或有人形容『想摔书』。但是使用得当、并且读者可以接受的话,是一种很能造成意外性的技巧。

  然后是关于unfair,本来,unfair可以解释为不合理,不公正,不过在这里应该还暗指了,06年1月10日至3月21日在关西电视台播放的电视剧unfair。

  另外unfair的前四话改编自秦建日子的小说《推理小说》。

  再另外,秦建日子是男性)

  实际上,就好像以前那些令人怀念的警*剧里面冲入犯人躲藏处的警察们那样,火怜一脚踹开了我房间的房门。

  对她来说,这是标准的开门方式。

  同洋风和风这种分类无关,在养育了阿良良木火怜的文化圈里,门是用脚底来开的东西。

  不。

  如果说是养育了阿良良木火怜的文化圈,那么我还有月火也就和她一样了,还是取消刚才的发言吧。

  「哎总会有些什么的吧。」

  似乎觉得很不满的火怜,缠住了面向桌子(连头都没回)的我。

  这种情况下,『缠住了』这样的形容其实并不是,『锲而不舍』『呕心沥血』『降龙伏虎』类似这样,非常常见的比喻法,单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火怜从背后,把她的双手,像围巾一样紧紧地圈在我的脖子上。

  身体也是亲密无间的贴着我的背部。

  从这个意义上而言,比起『缠住了』这样的形容,或许『如胶似漆』才更为准确一些。

  啪嗒。

  我握在右手里的HB铅笔折断了。

  包含着一定能合格这样的寓意的应考生御用的,五角形的铅笔,折断了。

  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我不得不再重复一次(对我而言,这绝不是什么非常光彩或者让人高兴的事实,所以我其实也很不想重复),我的妹妹,阿良良木火怜的身高远远超过了初中三年级女生的平均身高而且时至今日依然在成长之中,今天比昨天更高,明天比今天更高,不曾间断的,每天更新着身高的数据。

  不过火怜的身高是两米也好二十米也好,说到底这事跟我也没太大关系问题在于,火怜的身高比我更高这样一件令我无可奈何却也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身形高大的人类,在有意无意之间,都会很自然的给周围的人们一种威压感。

  更何况,火怜还是练习格斗技的人。

  空手道二段的水平。

  也就是说,火怜借助她那得天独厚的身材,再加上习得了空手道这样一种技术,获得了就算是面对一般性的野生动物也能从容应对的战斗能力。

  实际上,我就曾亲眼目睹火怜用她自己的拳头打穿了某民宅内用泥灰砌成的墙壁。

  简直让人觉得那墙壁是豆腐做的。

  贯穿了墙壁之后发觉自己的拳头拔不出来的火怜,用将一整面墙壁都加以破坏这样的方法解放了自己的拳头。

  真可怕。

  那光景看上去就好像过去的格斗游戏中奖励关的画面。

  嘛,说起为什么我会提到这样的话题,那是因为虎背熊腰的妹妹,从身后『缠住了』我,紧紧地『缠住了』我。

  你知道我有多么战栗吗?

  虽然就算说了大概她也完全不能理解,我还是想尝试性的说一下。

  「呐,哥哥。我想帮哥哥做点什么事嘛。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个值得依靠的妹妹哦?是个愿意效劳的妹妹哦?是个想要服务哥哥的妹妹哦?无需多虑只管说就是了,想要我做的事情。帮哥哥做事哦?」

  「没有。都说了没有了。这一大清早的哪有什么想要妹妹做的事情。我就一点都不想要你帮忙,何况你也帮不上任何的忙。你活了这十五年,从来没有一次帮上我的忙的。」

  硬要说起来,已经给我添了麻烦了。

  我现在正忙着背单词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甩开了火怜的手。

  如果弄得不开心,换言之如果火怜突然之间心血来潮,在双手上用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试试看』因为这样的理由一不小心拧了拧我的脖子,那么阿良良木历的生命就这样莫名奇妙的画上了句号。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我就觉得非常有必要尽早的结束这样的姿势。

  同传说中的吸血鬼之间的战斗。

  同猫的死斗。

  蟹,蜗牛,猿,蛇。

  然后是蜂。

  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之后,说起来都能算的上是身经百战的阿良良木历,最终却死在了妹妹的裸绞之下,这样的结局我可是敬谢不敏。

  话说。

  就算除去这件事,同妹妹之间的亲密接触也不是我的兴趣。

  一般来说都会觉得恶心吧。

  「你也能看出来我现在正在集中精力学习吧,才没空陪你这种单细胞的下等生物玩呢。要是你很闲的话就出门去玩吧,对了就算不回来了也没关系」

  大概是因为事不凑巧同月火的预定产生了冲突之类的,反正是手里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为了杀时间所以就跑来找我的茬。正当我准备把这样的火怜赶出房间,所以转过头来朝她说话的时候我惊呆了。

  说不出话了。

  我深切的体会到了获得语言之前的人类们的心情。

  这是莫大的冲击。

  没想到以自己的能力无法形容眼前的物体这样一种事实,会对人类的精神产生如此巨大的冲击。

  尽管如此,如果一定要说的话。

  赌上灵长类的名誉,强行的,用语言来描述自己面前展开的这样一种非现实的场景的话。

  「这个」

  阿良良木火怜。

  我的妹妹,穿裙子了。

  说不定她会因为我的这种反应而感到奇怪。

  或许在我的妹妹居然穿裙子了,这几个字的上面加上着重符号,能让她感受到我所体验的惊讶的两成。

  可是我就连在这几个字上面加上着重符号都忘记了。

  我迷失了。

  我之前已经说过,火怜是个运动衫女。

  说她从来都只穿运动衫也不为过。

  对她而言运动衫就是战斗服,就好像圣衣之于圣斗士。

  然而那个火怜,现在却脱下了圣衣,穿起了裙子。

  就好像在不停的强调着她那过长的双脚。

  而且不仅仅是下半身,上半身给人的感觉也是一样。

  不是运动衫,不是防风大衣。

  也不是跑步时穿的透气外套。

  连一点运动性的影子都看不到的披肩配上高领无袖上衣。

  (译者注:不热啊一个一个都穿那么多,千石不开空调还要穿两件,垃圾没事还要穿连帽衫,为什么我暑假里就一条短裤都顶不住)

  手好长!

  脖子好细!

  然后然后。

  然后,这个时尚系女生是谁!?

  拿破仑一世曾经说过『一个人的身份由他所穿的衣服决定』这样的话,按照这个说法,现在,在我的家里,在这个房间里的阿良良木火怜,既是阿良良木火怜,又不是阿良良木火怜。

  不过。

  再怎么说火怜也是个初中女生。

  身穿学校指定的制服,也就是衬衫加裙子的情况虽然非常罕见,但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不过目击到这一景象的概率,和偶然间抬头望天结果正巧看到流星群划过的概率基本上是一个数量级的),不过那毕竟还是学校指定的制服。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偶尔违反一下规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吧,没必要太过追究,毕竟火怜酱也有她的苦衷如果是制服的话,还能以这样的心情宽恕她。

  可是现在阿良良木火怜的露出度,绝对不是制服可以做到的。

  违反了自然的法则。

  这家伙居然还会穿运动衫以外的衣服!?

  这不就好像是克里斯托能够穿上天空之铠一样吗!?

  (译者注:克里斯托是勇者斗恶龙4中出场的人物,职业是神官,然后天空之凯是勇者专属装备)

  我咽下一口口水。

  原本在房间里肆虐的暑气一下子消失不见。

  这应该是月火的衣服吧,似乎曾在什么时尚杂志上出现过的,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那种很漂亮的整体设计。月火虽然是个为了能够穿和服才加入茶道部的可怕和服控,但她还不至于像火怜那么极端(也就是说,她对于服饰的选择并不是一根筋),多少还是有点普通的衣服的。

  只是,无奈的是火怜和月火在体格上差太多了。

  于是,自然而然的,高领上衣就好像紧身衣一样突出了身体的线条,而原本在设计上就不是那么长的百褶裙则变成了非常激进的超短裙。

  别说是长筒袜,就连短袜都没穿,修长的双脚一览无遗,我十分深切的体会到了名为恐怖的感情。

  恐怖。

  各种痛苦的回忆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一二三四甲乙丙丁等等,这不全都是这几个月里的事情吗!

  这几个月里我在鬼门关前晃了多少次啊!

  不过,我的精神创伤现在不重要。

  关键是火怜的问题。

  「火怜酱你要是被欺负了的话马上就告诉我啊!为什么在事情变得如此不可收拾之前,不来找我谈谈呢!」

  「这个,没有被欺负啦。」

  因为过于激动我从转椅上一股脑儿跳起来,一把抓住火怜的肩膀用力的摇晃,而火怜一边随着我的动作摇摆,一边惊讶的辩解道。

  「如果硬要说的话,哥哥倒是欺负过我。」

  「唔。」

  「现在虽然可以轻松地笑着说出来,我在小学的时候,可是曾经因为哥哥的无心之言有过自杀的念头呢。」

  「呃呃。」

  太久远了。

  就算你现在告诉我这种事情。

  我当初有说过那么过分的话吗?

  「以此为契机,我才决定要成为正义的伙伴我身体里那颗憎恨恶的心,是因为哥哥才产生的哦。」

  「什么。」

  这么重大的责任。

  别随便就把这种东西压在我身上。

  「不、不对,不对不对,火怜酱,如果你没有被人威胁的话,怎么可能会穿这种衣服呢!啊啊,太可怜了硬逼着你脱下运动衫,穿上这种轻飘飘的衣服,然后把拍下的照片在学校里偷偷的流传开来」

  我双眼一黑,抱住了头。

  怎么会这样。

  我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遭受了如此残忍的对待都没发现,只顾着自己一个人闷头复习考试

  被把偏差值当做一切的学历社会紧紧捆住,成了分数的俘虏,结果我失去了如此重要的东西。

  自责的念头如同怒涛一样不停地拍打着我的心房。

  如果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大概立刻就会暴走起来对周围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而能够支撑现在的我的,没错,也只有这份愤怒的感情了。

  这既是对于自己的愤怒,同时也是对于世界的愤怒。

  「放心吧,火怜酱!我一定会替你解决的!之后全部交给哥哥就可以了!首先把欺负你的家伙的住址还有手机号码告诉我,然后把放任这种欺负视而不见的班主任的名字也告诉我!我绝对要让他们为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哥哥,你有时候比火还要热情呢。」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喜欢上哥哥了,火怜笑着说道。

  那是很柔和的笑容。

  嗯。

  从这个反应上来看,似乎我的推理是错的。

  可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可能性。当排除了所有其它的可能性,还剩下一个时,不管看上去是多么的不可思议,那都是真相,夏洛特福尔摩斯先生不是曾说过这样的名言吗?

  还是说,我漏掉了什么别的可能性吗?

  嗯。

  不过,福尔摩斯先生的这句话,在排除法这点上也太简略了点。

  「啊啊!我知道了,是cosplay!」

  「别把女孩子穿件裙子?***墒莄osplay就算是我也觉得有点受伤呢。要是在小学生的时候听到了这样的话,说不定我会有想死的念头了。」

  「哎,是吗。原来你也有过脆弱的时代啊。」

  我用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说道。

  完全看不出一丝反省的样子,不愧是我。

  「既然不是欺负,也不是cosplay,那是什么啊?」

  「没什么啦,不觉得这样很可爱吗?」

  哈!

  火怜用力的摆出一个姿势。

  不过一点都不可爱。

  倒不如说像是很漂亮的拳法的感觉。

  以腰为轴扭动身体,会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也很正常吧。

  「不不过,就算你跟我说可爱」

  「很可爱吧?」

  我被恐吓了。

  你不是打算摆个可爱的pose出来的么。

  仔细看看,那样的姿势下要保持平衡也很不容易呢,说起来大概多少能算得上是乱来的姿势了,果然还是能让人感受到她出众的身体能力。

  考虑到我身为哥哥的面子问题,其实并不是很像把这件事实说出来,不过如果火怜在恐吓上玩真的的话,那的确是超恐怖的。

  传说咱家妹子曾经在动物园里战胜了持枪的狮子。

  我心虚的让自己的视线飘向了空中,

  「真、真口奈哪」

  如是道。

  不,人家才没有因为妹妹无言的压力而屈服,其实我原本的打算是想说『真口渴』来着的!就好像**寺一样,只是咬舌头了而已!

  失礼,咬到舌头了!

  「」

  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火怜继续着她的恐吓。

  唔哇,真的好恐怖!

  前一阵子为了蜂的事情,我被火怜蹂躏的那种痛苦,似乎已经成为了最新的精神创伤,深深的铭刻在了我的骨髓里。

  身体很自然的,不住的颤抖着。

  「好可爱啊,真可爱啊,太可爱啦!」

  我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当然,这些都是「(皮肤)好干燥啊,(空气)真干燥啊,(舌头)太干燥啦。」咬了舌头之后的结果,仅此而已。

  (译者注:可爱和干燥在日语里面发音相同)

  如果是**寺的话,大概能咬得更好听些,不过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话说就算咬得更好听些,也还是很奇怪。

  「」

  沉默时刻。

  尴尬满分。

  过了一会儿之后,

  「咿呀!」

  突然。

  令人难以置信的,火怜朝我飞扑过来。

  初中三年级的女生朝自己飞扑过来,该怎么说呢,应该会让人联想到可爱这样的词语吧?

  可惜事实完全相反。

  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啊。

  刚才不是提到过关于狮子的话题吗,如果要说起狮子的话题,果然还是会让人联想到在电视节目里面常常出现的,生活在非洲的野生肉食动物捕猎的场景吧?

  火怜一连串的动作就给人这样的感觉。

  迅捷与力量的完美结合。

  仅仅踏出了一步就达到了极速。

  在交通事故的报道当中常常会提到这样一件事,一个人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往往会变得四肢僵硬,无法避开危险。不过,就算我的身体没变的僵硬,想要躲开火怜发出的攻击,暑假里的我实在是力所不及,春假的时候或许还有可能。

  最后火怜。

  就好像擒杀四分卫一样,从正面朝我扑过来。

  我在大概一年以前,曾经亲眼目睹阿良良木火怜用她的身体,撞毁了学校校舍里的钢筋(虽然已经是老化的了)那个景象突然鲜明的浮现在我的眼前。

  万幸的是,我并没有步那段钢筋的后尘。

  可是这冲击依然足够让人窒息。

  不是由钢铁构成的肋骨已经在嘎吱作响了。

  完全不考虑我此刻肺部脏器的状况,刚才从背后紧紧捆住我脖子的火怜的双臂,这次从正面绕住了我的脖子。

  紧紧地贴在一起。

  反恐二十四小时。

  谁能受得了被这样紧贴二十四小时。

  就是一分钟都够呛!

  如果火怜以她的臂力用出鯖折,说不定我的身体真的会被分成两半。

  (译者注:鯖折,相扑中的招式,用双臂紧抱住对手的腰部,然后将对手的膝盖朝地上猛摔)

  这种招式,春假时的忍也好,黄金周时候的猫也好,都没用过啊。

  这要是还不算战栗,那什么才能算是战栗。

  「火、火怜酱?」

  「谢谢!被哥哥夸奖了,人家真高兴!真的是好高兴好高兴!咿呀!」

  就这样抱着我说道。

  似乎越来越紧了。

  火怜用充满了喜悦的语气说道。

  我可是越来越害怕了。

  要多战栗有多战栗。

  「!」

  这下麻烦了。

  妹妹害羞了。

  不,也不能说是麻烦,只是奇怪而已。

  应该说是从一开始就很奇怪。

  有没有什么想要我做的事,就算是为了消磨时间,也很难想象火怜会说出这种话来。

  因为很闲就要把我压碎?

  如果是这样,倒是说得通。(不过就算这样,这个妹妹还是太恐怖了)

  (译者注:暇潰し,消磨时间,不过潰し同样有研碎的意思)

  「才不是呢,像这样抱住了哥哥之后,整个人都觉得好平静呢。果然充满了包容力的哥哥抱起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呢。Tempur枕抱起来,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译者注:Tempur是NASA(美丽国宇航局)发明的一种开放式黏弹性的温度感应太空材质,会根据人的体温和体重做出反应,精密贴和身体曲线,提供完美无压力的支撑)

  「快送手,感觉好恶心。感觉好恶心,感觉好恶心,感觉好恶心。抱歉了,真的真的真的是很恶心,快点松手吧。」

  我要发狂了。

  可是在物理上我根本不是火怜的对手,怎么也挣不开她的束缚。

  要我说,这已经算不上是臂力的问题了。

  怎么说呢,并不是物理上的,而是从构造上束缚住了我。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火怜酱,你的属性怎么完全不对了?」

  真的没有被欺负吗?

  还是说这是朋友之间的惩罚游戏吗?

  不过就算是惩罚游戏,被欺负的可是我哎?

  我有做过什么值得让初中生来欺负我的恶事吗?

  「什么嘛,就不能高兴点吗。可爱的妹妹在很亲切的抱着你呢。」

  「可爱的妹妹是怎样!」

  「哥哥刚才不也说了可爱吗。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吧。」

  「面对着现在的你,我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

  老实说,虽然很意外,但你穿裙子的样子,还真的有一点点可爱。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我好好地说明一下。不是说你现在在做的事情是什么,而是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从头开始说个明白。」

  「就算哥哥这么说嗯,我打算从现在开始转变成对哥哥唯命是从的兄控妹妹属性呢。」

  「就算你想这么做我也绝对不接受!还有,别把神原的属性套在自己身上!」

  话说那家伙没有妹属性呢。

  不过身为后辈,这点上来说倒也差的不多。

  「神原。」

  突然。

  刷的一下火怜的双手松开了。

  就好像解开了时的那种神清气爽的感受(实际上上个月末我刚刚体验过,所以这是从实际体验出发非常现实的比喻)然后,火怜退后三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退避三步,不踏师影。

  (译者注:三歩下がつて師の影を踏まず,意思是与师父同行时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以示尊敬)

  不知怎的有种这样的感觉。

  火怜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虽然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了,不过这次是很正经的奇怪(不过很正经的奇怪这样一种说法反而更奇怪了吧)。

  她松开了手我当然是很高兴,不过火怜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也蛮吓人的。

  虽然我原本的打算只是吐槽而已,不过突然说出了一个火怜从来不认识的名字,是不是把她吓到了呢。

  「这个,怎么说呢,火怜酱神原这个角色,跟巴欧来访者没什么关系,是我的一个学妹啦」

  (译者注:《バオー来訪者》,荒木飛呂彥原作,1984至1985连载于少年jump,共17话,另外在文中名字是《来訪者バオー》,次序倒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别的含义)

  神原的事情是个很好的扯开话题的机会,而且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把火怜穿裙子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可是当我开口准备好好介绍一下神原这号人物的时候,却发觉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神原骏河。

  直江津高中二年级学生。

  前篮球部王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比她更容易理解的角色了,但换个角度也能说没有比她更令人难以理解的角色了。

  倒头来该怎么说明呢。

  就好像要跟人解释蜈蚣的走路方式一样困难。

  究竟该怎么谈恋爱?

  就好像要回答这样一个问题。

  话说如果把我对于那家伙的感想,不加掩饰原原本本的从嘴巴里说出来,在别人看来那肯定就跟背后说人坏话一样。

  这么一来毫无疑问,神原的评价会下降。

  我可不想这样。

  嗯,看样子我的语汇很贫乏呢。

  也难怪现代国文的成绩上不去了。

  「这个神原是,对了,与其说是E5系的新干线,她给人的感觉更接近磁悬浮呢不对,或许说是战斗机更确切一些F4鬼怪战斗机?」

  (译者注:E5系新干线,最高时速320公里,F4鬼怪战斗机,最高时速2.27马赫,约2700公里)

  正当我思索着合适的例子,支支吾吾的解释着的时候。

  出人意料的,火怜开口了,

  「没错,神原骏河。」

  哎?

  等等。

  我应该还没说过全名吧?

  「火怜酱?」

  「哥哥!我有个请漆!」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火怜大声的说道。

  由于太过着急,在句尾咬了舌头。

  不过她接下来行动的坚决和迅速程度,让这个原本就琐碎的失误变得彻底不值一提。

  我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在电视里常常出现的,电光火石之间完成的缩地法是真的有可能实现的。

  换个形容的方式,一瞬之间,身体像被子一样叠成了两层。

  突然之间,在房间里就出现了一具,呈标准跪坐姿势,双手手掌都以45度角紧紧的固定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上半身,就好像事前就被设定了驱动的附件一样,向前弯曲,然后再把身体上最坚硬的额头以反抗地球母亲的姿势紧扣在地面上的人体。

  没错。

  简而言之,这种姿势就是磕头。

  就算不简而言之,这也依然是磕头。

  「能否请哥哥将这位愚妹引荐给神原老师呢!」

  「」

  啊啊。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根本不是什么属性的问题,从刚才开始,火怜那些可疑的举动,那些如果不是在自己人面前,会被送到警署或者医院,甚至是监狱医院去的可疑举动,这么一来终于能解释的通了。

  神原骏河前篮球部王牌,我刚才已经介绍过了。可是这种非常普通,非常常见的人物简介根本不足以说明她的程度。

  这种乏力的词汇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她是我们建校以来最大的明星之一。

  是个以自己一人之力,把这个同体育几乎无缘的升学学校的弱小篮球部,带到了全国大会的舞台上的实力派选手。

  毕竟能做到灌篮的女子选手,几乎是不存在的吧。

  经历了某件事件之后,她在二年级就早早的从篮球部引退了,然而她是一个具有明星魅力的女生这点依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时至今日,她在后辈之中的依然具有非常夸张的人气。

  之中当然也有一些非常狂热的粉丝。

  我就曾经为此吃过苦头,有一次,被神原狂热的粉丝们团团围住,推来推去,气都喘不过来,现在想想真是不堪回首,我才没有于心不安呢!

  最后,在羽川和神原两人一起的调解之下,总算是平安无事,不过老实说,当时我真有种自己会挂掉的感觉。

  先是差点被战场原粉丝的神原杀了,然后是差点被神原的粉丝们杀了,这还真有种递推的味道。不知道下次会不会被神原粉丝的粉丝给杀了。

  总而言之。

  那家伙的人气和魅力,绝不仅仅限于直江津高中校内,这点我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

  不过话虽如此,就连初中生都被她俘获

  不得不承认,她的能力。

  神原骏河。

  「嗯,真要说起来,现代格斗技也算是一种体育运动了哪。你因此而知道本地的全国选手,希望之星的神原,这么没什么好奇怪的。」

  是她所属的道场的规则也好规矩也好,反正是不参加任何大会的样子(要我说,根本是被禁止参加。那个道场所教授的东西也太倾向于实战了,如果社团活动到了那种程度,肯定会被废部),以火怜的身手,如果有参加什么大会的话,毫无疑问,不,就算有疑问,也肯定会是全国选手。

  所以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关系了解到了神原的事情。

  可是,这个愚妹,刚才好像用了神原老师这样的词汇呢

  然后。

  「拜托了,哥哥!好嘛,哥哥大人!」

  「好嘛是怎样」

  「哈!」

  「这种时候才不需要气势!」

  代替吐槽,我把火怜的脑袋踩在脚下。

  用脚摁住跪在地上磕头的妹妹的脑袋旋转的哥哥就在这里。

  这就是你刚才吓唬我的下场!(我才没有被吓到呢!)

  「哎呀~~能被哥哥踩在脚下真是光荣呢~~。」

  可是坚强的火怜低头贴着地面,不做任何抵抗的说道。

  对平时大部分的锻炼都是**系,可是在精神层面上也很有韧性,很喜欢努力的她来说,

  如果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这种程度的苦难屈辱,她甚至可以说是乐意为之的。

  这点早在我的预料之中。

  嗯。

  不愧是我的妹妹,M的同时还很帅气。

  「不过你磕头的样子,我早就看腻了啊。别一有点什么小事就立刻下跪磕头。这样下去,难不成你打算把早上打招呼的方式也改成磕头吗。这算是大名出游吗。只有一个人的仪仗队,这算是哪门子的大名?我可把话说明白了,磕头在现代社会来说也算是暴力的一种形式啊。」

  所谓的恫吓外交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不过似乎没有用脚踩着头这么一说呢。

  「我明白了!那么我来舔哥哥的脚吧!从拇指开始按照顺序舔下去!」

  「你就听不明白我的意思是让你不要这么做吗!」

  「唔!」

  火怜微微抬起了头看着我。

  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望着我。

  双目之中似乎有烈火在熊熊燃烧,就好像感叹挡在自己面前的困难是个非常有价值的对手时那种跃跃欲试的表情。

  「我明白了!那么就用我的chu女!把我的第一次献给哥哥!」

  「世界上哪有哥哥会要了自己妹妹的第一次!」

  我抡起脚对着火怜的脸猛地一踢。

  可以对初中三年级的妹妹理直气壮的实施暴力的场景,在现实生活中是会存在的。

  「唔哦!」

  火怜到底还是能没保持磕头的姿势。

  尽管如此,或许该说保持着双脚折叠的姿势,突然往后跃起,以此躲避向自己袭来的攻击这才是真正的亮点。

  然后,火怜顺势(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遮羞),在我这并不宽敞的房间之内用moonsalto,也就是月亮空翻的动作,擦过天花板,稳稳地落地。

  (译者注:moonsalto,团身后空翻转体180接团身前空翻转体180,因为很像在月球上失去重力的情况下做出来的动作,因此被称为月亮空翻)

  十分十分十分十分十分。

  这是何等恐怖的身体能力。

  另外着地点是在我的床上。

  弹簧嘎吱嘎吱的作响。

  不知道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感觉。

  这到底是在干嘛啊。

  「火怜酱。刚才算是你顺势而为也就算了。如果十年之后,你在**上精神上都已经成熟,算是个大人的时候,还在我面前下跪磕头什么的,绝对会留下非常沉重的回忆的。话可说在前头,你在我面前下跪磕头这样的事情我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嗯。哥哥,十年之后怎样再说啦,首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能不能活过今天都不知道的

  家伙,谈论将来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啊。」

  「台词倒是挺帅气的。」

  于是你就义无反顾的磕头了吗。

  也不觉得难为情。

  今天会磕头的家伙,到底会迎来怎样的将来呢。

  「我还是问问清楚吧,火怜酱。你在外面的时候不会这样做吧。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或者是跟同学在一起的时候又或者跟学校的老师在一起的时候。」

  「当然不可能做了。我可是大家的偶像啊。」

  「」

  嘛,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栂之木二中的火焰姐妹。

  本地初中学生中的大名人。

  身为姐妹中的一人。

  而且由于火怜是实战担当,她所处的位置比月火更加显眼。

  最危险也最引人注目,这就是所谓的明星吧。

  「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只会对哥哥下跪磕头!」

  「我还是比较希望你不做这种决定。」

  谁受得了啊。

  你还是死一次然后把自己的笨蛋性给治好吧。

  或者说反正是笨蛋,干脆死了算了。

  (译者注:日本有一种说法是只有死才能治得好傻瓜)

  不过呢,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包括她们身边所聚集的人气这点在内,我开始渐渐觉得她和神原的确是有那么一些『相似』。

  当然从生活的环境上,还有其他许多琐碎的地方都有很多的不同点,但是神原和火怜的共同点也是很多的。

  火怜因为某个契机听说了神原的传闻,然后对神原抱有强烈的憧憬,这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

  就算我已经看惯了火怜磕头的样子,就算这件事情本身已经变成了日常的风景可是,脱掉了运动服,穿上了自己平时最讨厌的裙子(应该是为了讨好哥哥,以此作为羞答答妹妹的象征吧),做到这种程度,在阿良良木火怜的历史当中,这绝对是第一次。

  不管怎么说,自尊也好,矜持也好,一向讨厌请求我的帮助的妹妹,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完全放弃了那些东西,可说是不惜血本的请求我,这肯定是需要相当的觉悟的吧。

  哎。

  「不过话说,月火酱还真肯把衣服借给你呢给你穿过之后,布料都会拉长了吧。」

  「嗯,所以我是偷偷借过来的。」

  「」

  之后她可是会生气的哦。

  那家伙生起气来可是很恐怖的哦。

  「虽说哥哥刚才夸奖了我,可是裙子果然还是不适合我的皮肤呢。说是不适合我的皮肤,

  其实几乎全都露出来了呢。这么说来这件迷你裙,倒是很适合踢腿呢。」

  「那个,我觉得这件裙子本来并不是那么激进的迷你裙」

  无论如何都不能穿着这件裙子上楼梯哦,我这么吩咐之后,怎么可能穿着这种不害臊的衣服出门啊,火怜很坚定的回应道。

  未经月火同意就擅自的拿了别人的衣服,亏你还说得出这种话。

  嘛,只要不在月火的背后说和服的坏话,大概月火也不会太生气吧。

  level2,应该就是这种程度了。

  「对了,火怜酱。你是怎么知道我和神原关系很不错的?」

  虽然在对害羞的火怜吐槽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这点的确算是我性格当中令自己也感到很无奈的一个缺点,但至今为止,我应该都有好好地把这个事实隐瞒起来啊。

  因为担心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我的交友关系对于妹妹们来说,基本上是保密的

  被她们知道的,也就只有羽川和千石两个人。

  特别是和神原之间的关系,我应该是很小心的瞒着妹妹们的啊

  「啊,这个啊。这是在神原老师的非官方粉丝俱乐部『神原soeur』发布的邮件杂志附加的照片当中,老是能看到哥哥的缘故」

  (译者注:soeur,法语中的姐妹)

  「这不是*拍吗!」

  非官方粉丝俱乐部是怎样!

  还神原soeur!

  啊啊,我明白了,是手机!

  由于父母担心以正义的伙伴为名,热衷于做出各种莫名其妙举动的两个妹妹,她们从这个夏天开始,终于得到了使用手机的许可。

  没想到反而起了不好的作用。

  邮件杂志也好什么也好,有了手机之后,火焰姐妹可以获得的信息量就以爆炸性的速度增长比如前一阵子蜂的骚动,就是因为手机的缘故作为重要的一环,我和神原之间的学长学妹关系,就这么被火怜知道了(如果光是彩信,没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我不觉得她会知道这个事实)。

  真是可怕的信息社会。

  果然这个世界在朝着很糟糕的方向前进啊。

  还是跟双亲谈谈,然后劝他们把两个妹妹的手机没收了吧。

  不然绝对会让这两个家伙的安全性降低。

  「哎?可是,这种思考方式也太古板了吧?虽然现在有很多大人感叹上课的时候偷偷玩手机的孩子越来越多,可是这些大人在自己小时候不也做些看小说啦扔纸团啦这样的事情么?」

  「这个倒是不错。」

  就算工具发生了改变,做的事情还是一样。

  人类这种生物啊。

  感叹着年轻人越来越不努力学习,越来越远离铅字的上个世代,反过来也能说他们远离了手机和网luo。

  把不读古典文学的孩子和不读轻小说的双亲进行比较,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如果再举个更极端的例子,不管紫式部是个如何优秀的文学家,把她带到现代来的话,她连绘画小说都看不懂。

  (译者注:紫式部,平安时代中期的女性作家,和歌作家,『源氏物语』的作者)

  纵向的进行文化上的比较是没有意义的。

  虽然这是我从羽川那里学到的。

  「在进行了调查之后,意外的发现哥哥似乎得到了神原老师压倒性的支持呢。虽然不知道哥哥到底用了什么诡计,但是神原老师真的是把哥哥当做师父一样尊敬的呢」

  「这个倒也不能说不对。」

  不能说是不对。

  但是,这种说法,距离现实还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我可没有使用什么阴谋诡计,单纯只是神原迷恋我而已。

  「所以啊,哥哥现在在初中女生之间受到的关注可不是一点两点呢。把神原老师当成跑腿的这个矮子到底是什么人,类似这样的疑问可是很多呢。」

  「居然被素不相识的初中女生怨恨了」

  再说我也没把她当成个跑腿的啊。

  因为她的献身举动而感到无比困扰,这才是我的真相啊

  「不不,应该说是人气很旺呢。哥哥你就想象成自己正沐浴在初中女生们充满爱慕的热情视线之中吧。」

  「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拥有了超凡的魅力了吗」

  就算这样也很讨厌。

  有时候讨人厌的形象也是很有帮助的。

  「当然我没跟她们说这就是我的哥哥啦,可是哥哥你不觉得这是缘分吗。以如此的方式和神原老师产生了联系,这不算是缘分的话还能算是什么呢。这不就是天作之合吗。所以求求你了,哥哥,能不能把我介绍给神原老师呢」

  「缘分」

  「虽然自己说这种话有点自卖自夸,可是我和神原老师一定能合得来的」

  火怜把双手绕在脑后吹起了口哨,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当然也没忘了偷偷的瞄我两眼。

  看样子她是打算装成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真是烦死了。

  口哨的声音更让我觉得心烦意料。

  不过,的确神原跟你应该是挺合得来的同样都是体育系,同样都是帅气系的女孩子。

  只是。

  老实说,我完全没有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神原的打算。

  我有个非常坚定地,不介绍的理由。

  那就是,体育少女,以国家级运动员为人所熟知的神原,不被一般人所了解的特殊性癖,我却由于自己的特殊立场而获知的理由。

  「火怜酱。」

  「怎么了,哥哥。」

  「放弃吧。」

  砰。

  我的腹部发出了匪夷所思的声响。

  妹妹毫不犹豫的就对哥哥实行了暴力。

  一瞬之间的贯手,瞄准了肋骨之间的间隙。

  (译者注:贯手,空手道技法,以指尖进行穿刺攻击,一般来说目标为对方的双眼)

  我有种自己的肝脏都没了的感觉。

  「那么,哥哥。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吧。」

  「」

  稍微等会儿,我现在暂时说不出话来。

  这可不是痛一痛就能了事的。

  根本发不出什么像样的声音来。

  「不愿意接受可爱的妹妹的请求吗。就算这样我也是有对策的哦。」

  「唔唔唔。」

  我觉得你已经完全是个不良少女了。

  做事之前就不能考虑一下吗。

  神怎么就错误的把错误的才能给了错误的对象了呢。

  这也太粗心大意了吧。

  或者就算神选择了她,至少要先把思考的能力给她吧。

  「磕磕头不行的话,毫不犹豫的就暴力不可能」

  虽然我拼了老命总算是挤出了几句话,明明只是吐槽而已,但由于横膈膜的振动准确的传递到内脏之中,搞得我痛苦不已,不过这么一来声音反而显得格外清晰。

  「居然被揍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痛楚而说出来的台词反而让自己变得更痛苦了。

  哎,果然还是初代最好。

  除了早期的作品之外后面的作品都算不上是钢弹,平成骑士算不上是假面骑士,诸如此类的意见我时有耳闻,原本我觉得这种想法只能体现出观众的狭小器量,不过自从目睹了precure的变化之后,我也多少能够体会到这样的心情了。

  (译者注:平成骑士是假面骑士的一个系列,但是世界观上同正篇并不相同,precure是朝日电视台制作播放的一个面向低龄女性观众的类美少女战士动画片)

  虽说光靠第一印象来判断一个人也算不上靠谱。

  (译者注:西尾你算是在为自己一天到晚的改人物设定辩解吗?)

  「不可能?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哥哥。除了对话之外,还有别的方法能够让你了解到我的想法吗?」

  「对你来说对话就意味着殴打吗」

  月火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从人类文化的角度来看,殴打的确算是一种交流的工具,但这是指双方进行互殴的情况之下吧,单方面的进行暴力能算得上是交流么。

  那么,在此把整个事件重新整理一下吧。

  我在小学的时侯就已经学到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是非常重要的了。

  所以我们先来整理一下。

  阿良良木火怜的目的是,把自己介绍给神原骏河认识不,确切来说是请别人把自己介绍给神原骏河认识。

  这个目的是非常坚定的。

  坚如磐石一般的坚定。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横冲直撞的女人。

  毕竟是个一口咬定一加一等于三,死不认错的女人,冲起来了之后任谁说什么也挡不住。

  不过换个角度,就会发觉另外一件事实火怜极少,很积极的为自己做些什么。

  在她身上很难看到利己的倾向。

  为了他人能够毫不犹豫的行动的反面,也就意味着自己的意志很弱。

  说是软弱也不为过吧。

  这是我把火怜称为伪物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为了他人的正义,在为了自己的正义面前是多么的脆弱和虚伪,我曾经这样跟火怜说过。

  所以。

  正因为如此,在火怜如此拥有了如此强烈的自己的目的,并且为了这个目的如此执着的时侯,我为了帮助火怜实现她的目的,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可是。

  可是,唯独这一次,我不想这么做。

  不想介绍给神原。

  我无论如何,都不想把火怜介绍给神原。

  这是我的立场。

  阿良良木历的目的。

  不过,偶尔也要让她们了解什么是挫折吧。

  当然,我也不希望火怜和月火成为会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放弃的人话虽如此,嘛,这就是我的立场。

  这两者之间没有妥协方案。

  完全呈对立的姿势。

  换言之,1还是0,all还是nothing的问题,二者只能取其一,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不可能同时满足两个人的需求然后既然我没有放弃自己想法的念头,那就只能让火怜放弃她的想法了,可是,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吵架的话最后必然发展成对打。

  对打的话我完全没有胜算。

  不过,严格来说如果能获得忍的全面帮助,输肯定是输不了的可是按照人类的标准而言这是显而易见的犯规吧。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因为是在室内,影子很不明显。

  「哎。」

  对话也好互殴也好,都没法解决问题。

  虽然说起来像是别人的事情,不过无论受到怎样的殴打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主张。

  如果是来自妹妹的暴力,那我能够全盘接受奉陪到底。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哥哥。

  不是哥哥大人,而是兄长。

  「那么,来一决胜负吧。」

  「啊?」

  「既然出现了争端,那就用实力来说话,我们之间不就该是这样吗。」

  话先说在前头,可不是什么公平的比赛哦,我特地提醒了火怜。

  回到桌子前,打开了抽屉。

  早读不得不中止了。

  这部分之后再补回来吧。

  比家庭问题还重要的英语单词,是不存在的。

  「因为这次是你单方面提出的要求,所以火怜酱,虽然是要决出胜负,但并不是对等的关系,我是占有优势的。」

  「嗨。」

  噌的一下。

  火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声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就好像点着了一样。

  我不禁怀疑在火怜的身体安装了会对胜负这样一个单词产生条件反射的加速度感应器。

  「好啊,放马过来吧。没想到哥哥也是个明白人嘛。对了,随便怎样的条件都没关系。只要是能够和神原老师见面,无论是怎样的条件我都能接受。」

  果然是个单纯的家伙。

  单纯过了头,只是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如果继续这样成长下去,这家伙绝对会成为一个可怕的人物挫折也好什么也好,如果没有人给她点教训那真的是很糟糕。这种程度就算不是妹妹都会让人担心,绝对不妙,包含着很大的风险的不妙。

  不过,没事。

  只要从现在开始让她学到就好了。

  可是,该怎么做才好呢虽然她是说了规则可以由我随便来定,但太过分的规则还是行不通的吧。

  毕竟火怜对于卑鄙和姑息这样的词汇有着特别大的反感。

  燃烧着的正义之魂不会允许之类的。

  位于勉强能够接受的底线上的规则,和位于将将不能够接受的底线上的条件,比起这些耍小聪明的伎俩,似乎还是一眼看上去就很公平,充满了公平感的设定比较好。

  一下子想不起来。

  而且,对火怜来说,要怎样才算得上是过分的规则?

  传说中,这家伙可是连百人组手的考验都尝试过的啊。

  (译者注:百人组手,空手道中最极限的一种挑战,被挑战者连续与100位挑战者组手2分钟,100位挑战者应当没有重复上场的情况发生)

  而且还赢了。

  这家伙的忍耐力可不能用常人的标准去判断。

  因为对方抓住了人质而被暴走族进行了围攻,但即便如此,直到最后她也没发生任何声音最后多亏了我前去营救。

  如果没赶上的话可就成了悲惨的事件了

  在这和平的小镇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反正,忍耐力过强也是问题。

  过犹不及。

  这是比正义之魂云云更严重的问题。

  如果用了太过严苛的规则,在火怜的强行尝试之下,别说是受到挫折了,很有可能会受到无法恢复的伤害。

  她可是不知道什么时侯该收手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侯该放弃。

  就算是拖着病体,也依然坚持同敌人战斗的,热血的女人。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还真严格呢。

  即过分又自大。

  非要火怜承认自己的失败和错误不可。

  虽说前一阵子,我是为了阻止火怜拖着病体去和敌人战斗,才和她大动干戈但究竟是不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呢。

  面对痛苦不会屈服,面对屈辱不会低头,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不过,现在这么一想,这家伙还真是厉害呢。

  现在可不是感叹她很M很帅气的时侯。

  话说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妹妹。

  难不成实际上是义妹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能萌起来了。

  在胜负未分之时就这么泄气实在是有点不像话,要么干脆放弃了趁早把火怜介绍给神原算了啊。

  对了。

  我突然想到。

  话题的中心是神原。

  那么采用神原流的解决方式,不就是个非常适合这种情况的妙想了吗。

  「你等我一下。我去准备道具。」

  「道具?什么嘛,准备拿出王牌了吗?这样太卑鄙了!」

  「为什么王牌也能算是卑鄙」

  (译者注:trap和trump)

  你对于智力型的游戏很不拿手的吧。

  放心吧,不会用这招的。

  要不然你也不会承认自己输了的吧。

  如果不是你能够理解并且做到的游戏规则那就没意义了。(我实在是很担心连王牌是什么都搞不明白的妹妹的将来)

  接下来你就会明白什么是地狱了。

  那可是和我在春假里所体验过的,同等程度的地狱!

  我把火怜留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跑到盥洗室,立刻就发现了我想找的东西,于是我把那东西拿在手里,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之后发觉火怜已经躺在床上了。

  你也太随便了吧。

  双脚大咧咧的分开,内裤都被看光了。

  话说这个笨蛋妹妹,怎么连内裤都是从月火哪里偷偷借过来的!

  就算你们两个都是女生,就算你们两个关系很好,这样也是不行的吧?

  (译者注:你怎么知道那是月火的内裤)

  「哦,哥哥,真快啊。」

  「别一找到机会就想着睡觉,你你是野比大雄吗!」

  「多亏了睡眠充足的缘故,才能长的这么高呢。」

  (译者注:野比のび太,写成日文汉字的话就是伸太,有伸长的意思,话说为什么会翻译成大雄?)

  「一点都不像。」

  「说这种话可是会变成强夫的哦。」

  「这回倒是像了,但是很不爽!」

  「嗯?哥哥,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火怜眼睛很尖的看到了我手里的道具,从床上爬起身来。

  从她揉了揉眼睛这点来说,似乎不只是躺一躺而已,好像真的是睡着了。

  你是野生动物吗

  或者是什么地方的野战部队吗。

  「这不是我的牙刷吗。」

  没错。

  我特地跑到盥洗室去拿来的,就是这把火怜专用,刷柄橙色刷毛很细的牙刷。

  另外一只手里,当然也没忘了把牙膏拿着。

  「难、难道说哥哥」

  火怜非常罕见的露出了胆怯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了,似乎整个脸都青了。

  嗯。

  她是个直觉非常敏锐的家伙,说不定已经察觉到了。

  果然是野生动物,野战部队。

  原本我还想着要吓她一跳的,这么简单就被她看穿了好无聊啊。

  火怜用颤抖的手指着我,说道。

  「哥哥打算用这个牙刷来刷我的菊花吗!」

  我彻底的震惊了。

  绝对不是错觉,整个脸彻底的青了。

  怎么就冒出来这种吓死人不偿命的念头

  「不愧是我的哥哥,想出来的办法太可怕了!」

  「不对,你的哥哥才没有那种可怕的想法呢」

  你别高估我了。

  我还没cp到哪个地步。

  (译者注:coreplayer)

  「是这样吗?可是,以前月火酱对付某个纠缠同班女生的跟踪狂的时侯曾经用到过类似的制裁啊。」

  「太可怕了!」

  我的妹妹,超恐怖!

  不过,确切的说起来这是月火的想法呢!

  也是,火怜应该是想不到这种点子的。

  「话是这么说,不过月火酱到底还是没用到牙膏呢。哎呀,哥哥的程度果然不一样。」

  「你给我住嘴,别把我和哪个妹妹混为一谈。」

  「所以我不是说了程度不一样了吗。」

  「根本不是程度的问题,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话说这也太过分了吧。

  这么一来月火不是比火怜更像不良少女了吗。

  你们是Ladies吗?

  (译者注:女性暴走族)

  这样下去哥哥也要暴走了。

  「嘛,我也觉得是有点做过头了。可是哥哥,会作出跟踪这种卑劣行径的混蛋,最后受到怎样的惩罚都不为过吧。」

  火怜用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

  从她这一副嫉恶如仇的表情看来,神原曾经跟踪过我的事实,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了。

  毕竟是正义伙伴的游戏的一环。

  不过我要是这么说出口,肯定又会扯出不是游戏啦,是伙伴啦,是正义本身啦这样的一大串,还是不说了吧。

  「卑劣的混蛋呢的确,我也不想替跟在初中女生屁股后面转的家伙辩护。」

  「啊啊,对了。好像月火酱,最近正在确认这样一个流言的真伪呢。」

  「流言?」

  「嗯。据说在我们的这个小镇上,有一个非常变态的男子高中生,常常尾随在双马尾的小学女生背后,从身后进行突袭,抱住对方然后肆意抚摸对方的身体。虽然目击证言太少所以暂时还不能肯定,但如果是事实的话绝对不能原谅那个人呢。」

  「哦,哦。」

  这、这这这样的话还真是个大变态呢。

  我一边全力把移开自己的视线,一边回应着火怜的话。

  这么说来,**寺真宵原来不是只有和我羽川才能看到的幻想妖精啊。

  虽说是很少,但到底是产生目击证言了。

  信息化社会最讨厌了!

  无处藏身啊。

  「如果真有会对还没发育成熟的小学生作出性骚扰行为的垃圾存在,那可不能让月火酱一个人去处理呢。到时候我一登场,就把那家伙打得落花流水。」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也真够忙的呢。对了,如果在这件事情上有什么进展的话就来告诉我吧,我不会阻止你们的。」

  「哦哦,哥哥居然表现出了帮忙的意思。果然在哥哥的内心深处也燃烧着正义之火吧。」

  「这还用说吗。啊哈哈哈哈。」

  「这个,偏题了呢,哥哥。如果不是刷菊花的话,到底准备用那把牙刷来干什么呢。除了刷菊花之外,牙刷还有别的用途吗?」

  「」

  这个问题太有水准了。

  从你说出这句台词开始,你的变态等级已经超越我了。

  说不定都能跟上神原的节奏了。

  可是!

  神原那变态的想法,可说是远远的凌驾于刚才的火怜之上,这才是最可怕的!

  她早已经在精神上超越了,跟踪狂啊,变态啊,这样乏力的词汇!

  所以我才不想把你介绍给她认识啊!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火怜酱。牙刷是用来刷牙的道具啊。」

  「哦,哦。这么说来的确是呢。」

  「当然,严格来说扫除的时侯也能用得到。比如说刷洗脸池刷浴缸的时侯,用牙刷也是很方便的」

  等等。

  又跑题了。

  因为话题的主旨是神原,所以不知不觉就联想到了扫除明天就是15号了,又要跑到那家伙家里去帮她打扫了。

  「哥哥,或许牙刷的确是用来刷牙的道具,但那又怎么样呢。哥哥不会是想说要我在这里刷牙吧。」

  「没错,我没这个打算。」

  我点了点头。

  「不是你在这里刷牙而是我在这里刷牙。」

  「哎?」

  「当然不是刷我自己的牙齿。是我帮你刷牙。」

  「?」

  火怜歪着头。

  看样子,她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我实在是搞不太明白哥哥要帮我刷牙?为什么?嘛,哥哥想这么做的话我倒是也无所谓但这又怎么能分出胜负呢?」

  火怜带着非常天真的感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哼哼哼。

  一想到她这幅悠闲的表情最多只能再持续个几分钟,我就感到无比舒畅。

  「你和月火酱,应该有在理发店理发的经历吧。不过我呢,对于那样的行为可是很有抵触心理的哦。被素不相识的人摸着自己的头,不是会让人觉得很紧张吗。」

  「嗯。我能理解。」

  我也不希望被不认识的理发师理发呢,火怜说道。

  「在心理学上,有种说法说是允许别人触摸自己的头发是一种亲昵的表示。在女孩子当中不也有些人对于被人摸头发比被人摸**更抵触的吗。」

  **寺就是这样。

  抓住那家伙的两根马尾辫,想要模仿哈雷骑士的时侯,她生气的程度真把我吓了一跳。

  (译者注:哈雷摩托车,话说垃圾你真的是很鬼畜)

  被那个**寺用同年朋友之间的语气训斥了。

  **寺居然也会那么生气

  之后的反省也是记忆犹新。

  「嗯那么,然后呢?」

  似乎多少因为看不透接下来的发展会是怎样而感到了一些不安,火怜的声音里面带上了一些慎重的味道。

  警戒心倒是一流。

  「就是所谓的肌肤接触(skinship)啦最容易理解的解释应该就是刚才理发的那个话题吧,当然其他的也有很多。总不见的让非职业的人来给自己做全身按摩吧?就是这么回事。」

  「这么回事」

  「这么回事的其中之一,就是刷牙。」

  我如是道。

  刻意模拟演讲的风格,让火怜摸不清我到底想说什么。

  「你刚才虽然说的很不在意,但是让别人帮自己刷牙的经验,一般人是没有的吧。和理发还有按摩不同,刷牙自己就能做到,而且一般来说都是自己做的。」

  我的这番台词,在数小时之后就把自己的马尾辫减了的火怜面前实在是没有任何说服力,不过此时此刻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谁能预想得到啊。

  「反正就是,火怜酱让他人来帮自己刷牙会使一个人在心理上产生很大的抵触感。如果你能够忍受五分钟的话就算是你赢了。到那时我自然会把你介绍给神原认识。但如果没到五分钟就求饶了那就是我赢了。到那时你说什么我也不会介绍你给神原认识。」

  「哈哈。」

  面对着我所提出的规则,条件。

  面对着这样一场比赛火怜笑了。

  非常安心的笑了。

  怎么形容好呢,就好像让对手吃了肩透之后的,那种完全放松了的笑容。

  (译者注:肩透,相扑招式,闪过对手的攻击之后双手叉至对方的腋下,然后将对方压倒在地的技法)

  「什么啊,听哥哥这么一副一本正经的说完,就算是我也稍稍有点发抖了呢。牙齿也开始打颤了呢。」

  「是吗?」

  「啊啊,可以说是根本就是如我所愿嘛。的确,很难想象不认识的人的给自己刷牙的感觉,可是现在是哥哥给我刷牙啊,又不是外人。这点程度根本就没什么嘛。」

  倒是不得不替妹妹刷牙的哥哥别刷到一半觉得难忍这种屈辱放声大叫起来呢,火怜补充道。

  「老实说,不管哥哥对我做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呢。」

  这算什么。

  还真是信心十足,居然说出这种看扁哥哥的话。

  「」

  哈哈哈!

  这下上钩了!

  就算是你看扁我的发言听起来也是那么的悦耳!

  你以为我当你的哥哥当了多少年了!

  别搞错了,我可是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经成为你的哥哥了!

  「如果我在中途就发出了声音那么就算你赢了。」

  「是吗?嗯,虽说这样就能得到被引荐给那位伟大的神原老师的机会,但这种轻松的挑战多少让我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的感觉呢。其实我倒是希望哥哥设置一个更困难一些的挑战呢。哥哥,你很ky呢。」

  「ky?」

  (译者注:空気読めない,kuukiyomenai)

  「不看对方心思的缩写。」

  「啊啊,这个最近常常听到呢。」

  「或者是sf。稍稍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为什么呢。」

  (译者注:少し不思議,syousyoufusigi)

  「不愧是大明星呢走在时代的前端啊。」

  还真是不可思议。

  嘛,这怎样都好了。

  「那么就开始吧。在那里坐好。」

  「是是。」

  火怜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毫不在意,也不担心,结果由于这个动作裙子完全翻了起来。

  说是不习惯也好,说是长度不够也好,果然你还是别穿裙子的好。

  一边感叹着,我坐到了火怜的身边。

  近在咫尺。

  在牙刷上挤了一点牙膏之后,转过身子,把左手放到火怜的后脑。

  「啊」

  「啊」

  待火怜张开嘴巴,我把牙刷伸了进去。

  哈哈。

  你就用自己的身体好好体验一下来自神原老师的恐怖吧!

  败在神原老师狂热的性趣之下,你也无话可说吧!

  「唔唔哦!?」

  挑战开始了大约一分钟,火怜似乎终于明白到自己正陷于怎样的一种危机之中了。

  表情开始了异变。

  不对,异变并不准确,应该说是激变。

  至今为止从来没看到过的,惊愕还有恍惚的表情。

  「呃唔呒,唔唔,唔哦!?」

  现在才发觉吗。

  可惜已经太晚了哦,火怜酱。

  扳机已经被扣下了哦。

  没错。

  刚才理发和按摩的话题都只是误导而已,这两样和刷牙之间都有一个关键性的不同。

  毕竟一个是在身体的外部,一个是在身体的内部。

  所谓刷牙。

  并不是在触摸身体的外部,而是身体的内部。

  并不是在触摸身体的表面,而是身体的内面。

  所以人会不由自己的,用非常浅显易懂的话来说会产生快感。

  换言之。

  感觉会很舒服。

  由于刷牙这样一种行为实在是日常到不行,人特别容易在自己已经熟悉了的地方摔跟头虽然在神原告诉我之前,我是根本没想还有这么一招。

  可惜这俨然就是事实。

  不管怎么说,用非常纤细且密集的毛轻抚身体上柔软的部位,这怎么可能不舒服呢。

  更何况还是被自己以外的某人这么做,忍得住才有鬼了。

  火怜是个忍耐力很强的人。

  面对痛苦和屈辱也不会屈服。

  也就是抖M。

  抖抖M小姐。

  也正因为如此,当她沉浸在别人给予的这种快感之中时,对心灵的打击更大。

  忍耐力在快感面前土崩瓦解!

  你不是大丈夫,所以能伸不能屈啊!

  「唔,唔唔唔唔。」

  以臼齿内侧的牙齿和牙龈的接缝处为重点,来回的摩擦之后,火怜产生了非常敏感的反应。身体也哆哆嗦嗦的痉挛起来。

  眼睛都快翻白了。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很恐怖。

  虽然说这是我的第一次尝试,但伟大的神原老师的点子真的是很可怕。

  别恨我啊,火怜。

  哥哥可是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做的!

  「咿咿呼,呼,呼。唔哈,哈。」

  不过

  我算是看错了。

  我真的是低估了阿良良木火怜这个女人超乎寻常的忍耐力。

  在快感面前也不崩溃,如同青蛙一般的抖忍耐力。

  (译者注:『ど根性ガエル』,抖根性青蛙,吉沢やすみ于1970年至1976年在少年jump上面连载的作品)

  原本以为只要不超过两分钟就能让火怜投降求饶,没想到她到现在都能咬紧牙关不,因为我在帮她刷牙所以她做不到这一点(而且这也是身体依然能保持松弛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放纵我的攻击,口击,下场就是不得不忍受如潮水一般涌来的快感。

  像这样,从亲生哥哥那里得到快感的少女漫画一般的情节,照理应该是会给当事人留下非常巨大的背德感,可是,火怜还真行啊。

  这么一来我也不得不拿出真功夫了。

  我(多少带着点赌气的成分)开始用牙刷摩擦火怜的舌头。

  而且还是舌头的下侧。

  也就是裸露出来的嫩肉。

  「赶快叫出声来会比较有快感哦,火怜不对!快感会消失哦!」

  就好像是挠痒痒地狱。

  忍耐总是有其极限的。

  你最多也就能在坚持一分钟了!

  「!?什么!?」

  没想到。

  还有一分钟就到极限的人似乎是我。

  神原那家伙肯定觉得这是不言自明的事情所以特地没跟我说这个挑战当中,有个非常巨大的陷阱(不过估计神原根本没想过把这个行为当成一种挑战吧)。

  正因为我光顾着考虑在自己面前被刷牙的哪一方的心理状态,我完全忽略了刷牙的那一方,也就是我自己会产生怎样的感觉这样一件重要事项,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迎来了这个挑战。

  大失策。

  已经没办法补救了。

  想补救也来不及了。

  那是因为

  「啊呼呼,唔唔,呼呼呼。」

  毁了!

  在听到了火怜的喘息声之后,我自己也产生了非常微妙的感觉!

  心跳加速了!

  因为火怜的反应而开始心跳加速!

  这种触犯禁断的复杂心情是怎样!

  给予了亲生妹妹快感的背德感!

  随着牙刷的动作而发出的声音,在火怜的口中膨胀的泡沫,这些都给我自己并不是在摩擦火怜的牙齿而是自己理性的错觉。

  明明是在给别人刷牙,我自己却反而获得了快感是怎样!?

  这是因为给予了别人帮助而产生的喜悦吗!?

  这就是学校的老师常常说的自我奉献的精神吗!?

  不,不是这样!

  不妙,因为长时间张着嘴,一丝丝的口水从火怜的嘴角淌了下来,这本来应该只会让我产生好脏啊这样的感想,此刻我却感到异常的兴奋!

  如果不赶快停下手上的动作,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会到了没法收拾的地步可是明知如此,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可以的,我的手却渐渐远离了我自己的意志,仿佛失控了的自动机械一样(成了电动牙刷了吗),停也停不下来。

  倒不如说动作反而更加用力了。

  事与愿违。

  火怜的痉挛也变得越来越激烈大概是为了代替咬紧牙关,她死命的抓住了洁白的床单,尽管如此,她身体的颤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轻。

  脸庞也仿佛火烧一般通红。

  「唔哇」

  一不小心就发出了声音。

  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把话又咽了下去已经蹿到喉咙口来的这句话,让我自己也惊诧不已。

  唔哇。

  实在太可爱了。

  我身为火怜的哥哥已经差不多16年了(顺便一提,这个数字也包含了火怜还待在母亲肚子里的那段日子。在出生之前就已经是个大哥这不仅仅是修辞技巧上的夸张,这是如同字面意思一样的事实),还从来没觉得这家伙如此可爱过。

  刚才夸奖她的裙装可爱那完全是因为受到了胁迫,不对,是因为咬到了舌头,然后刚才,其实我也没有把可爱这样的形容词说出口的打算可是我产生了这种想法这点是无法否认的。

  一度泄漏掉的内存就没法再被调用了。

  唔哇。

  唔哇,唔哇,唔哇。

  真的是很不妙。

  火怜原来是这么可爱的?

  哎?

  哎哎?

  难道说,我的妹妹才是世界第一的可爱?

  虽然至今为止我一直都觉得羽川翼才是理想中的女生,但莫非这只是我的错误认识!?

  就算还没能超越羽川,这家伙也绝对有资格跟羽川一较高下了不不不不!

  等等!

  阿良良木历!

  这是在说什么呢!

  怎么可能有人能跟羽川一较高下呢!

  这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只是因为我陶醉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之中!

  我是明白的,这种程度我是明白的!

  可,可是

  「唔,呜呜呜呜。」

  仿佛是在和声,我也发出了跟火怜非常类似的喘息声。

  如此一来效果几乎要用乘法来计算。

  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些什么了。

  我的思考回路,已经开始产生,说不定我是为了替火怜刷牙才诞生的人类这种卑微的想法了。

  这是何等糟糕的思考回路啊。

  刷牙,居然会是如此可怕的returnace看样子我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解开了施加在禁咒上的封印。

  可惜,这一切都太迟了。

  明明不想结束的,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此刻我已经是彻底的束手无策了。

  只能随自己的**而行动。

  「火火怜酱。」

  就好像吸烟的人一样。

  把含在嘴里的香烟点燃,然后深深吸气的那种行为。

  会导致人患上肺癌以及其他各种疾病,给予人各种恶劣影响的那个危险至极的物品。

  如果说那个物质,是吸得越多就会对身体产生更大好处的超绝健康食品,那情况会是怎样?

  会变的像现在这样普及吗?

  当然,我还是个未成年人,就算成年了也没有吸烟的打算,可是常常看到忍野把香烟(虽然是没点火)叼在嘴里,因此印象特别深刻。

  我是这么认为的。

  正因为香烟是会对身体产生恶劣影响的东西

  正因为它是不好的东西。

  所以才能有今天这样的普及程度。

  现在各个地方不是都在禁烟吗。

  这是不该做的事,是不能做的事。

  但正因为如此,

  人类会被禁断吸引。

  人类会被禁断魅惑。

  人类会深陷禁断而不能自拔。

  等我回过神来。

  等我回过神来在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把火怜推倒在了床上。

  左手依然留在她的脑后。

  身体也随着火怜一起倒下,压在她的身上。

  虽然在体重上还不及,但是身材上比我更高大的她的身体完全没有抵抗的,非常顺从的,静静的躺在我的身下。

  看着火怜。

  凝视着火怜。

  火怜的表情是如此的**。

  就好像整个人都融化了一样。

  这一定就是所谓的天堂了吧。

  (译者注:我真是闲的蛋疼,ヘヴン,hevean,女性作家川上未映子09年的最新作品,同样由讲谈社发行,川上未映子08年刚以《乳和卵》拿了芥川奖,还有一个名为纯粹悲性批判的blog,貌似是个最近很火女性作家)

  「火怜酱,火怜酱,火怜酱」

  我不断的呼唤着妹妹的名字。

  随着一声声的呼唤,身体的深处似乎也渐渐燃烧起来。

  火怜的身体,也已经热得发烫。

  「葛,哥」

  用失去了焦点的瞳孔看着我。

  火怜说道。

  因为嘴巴里还穴着一把牙刷,她语焉不详,不,就算没有这把牙刷,想必她也已经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了。

  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火怜还是义无反顾的说道。

  「哥哥可以哦。」

  可以!?

  可以做什么!?

  放在平时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对火怜的这句话吐槽,但是此刻,我的理性早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

  湿得一塌糊涂。

  滴滴嗒嗒

  如同洪水般泛滥。

  一泻千里。

  如同雾霭般稀薄。

  模糊不清。

  如同打点计时器般颤抖。

  兴奋难抑。

  我。

  阿良良木历,轻轻的抽出原本放在阿良良木火怜后脑的左手,然后把这只手,缓缓的伸向她的胸部

  「你们在干吗?」

  突然。

  不知风雅的。

  不识好歹的。

  让人趣味索然的。

  哦不,是救赎的声音出现了。

  回头一看,发觉在被我们俩完全遗忘了的敞开着的房门那里,另一个妹妹,较小的那个妹妹,也就是穿着和服的月火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眼睛瞪圆了。

  下巴也快掉了。

  就好像陶俑一样的感觉。

  该说是哑然失色还是呆然若失呢。

  虽然她似乎想把自己的嘴巴合上,可分开了的上下嘴唇怎么也碰不到一起。

  「哥哥,火怜酱这个状况是怎么回事。」

  月火不知为何用京都腔说道。

  而且还很有祇園的味道。

  (译者注:祇園,指京都東山的祇園感神院一带)

  似乎她头脑也是一片混乱。

  「等、等等,月火酱不是这样的!」

  我大喊起来。

  不过。

  究竟什么不是这样的呢。

  老实说目前的状况非常一目了然。

  想要误解也不容易。

  「为什么哥哥看上去像是在替火怜酱刷牙的样子却深情无限的把火怜酱推倒在床上?为什么火怜酱穿着我的衣服一脸陶醉的被哥哥推倒在床上?」

  看样子月火的精神状态已经回到了能够使用普通话进行提问的地步,不过用普通话说出来的第一句就是很难回答的棘手问题。

  月火瞪圆了的眼睛也渐渐恢复到正常的状态眼睛的形状似乎有了点三角形的样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藐视的眼神吧。

  月火投来的这种眼神,使我和火怜回复了自我。

  回复了自我之后。

  发觉事实的确就如月火所说的那样。

  这真的是很难回答的棘手问题。

  「唔哇!为什么我看上去像是在替亲生妹妹刷牙的样子却深情无限的把亲生妹妹推倒在床上?」

  「哎哎哎哎哎!为什么我穿着亲生妹妹的衣服一脸陶醉的被亲生哥哥推倒在床上?」

  「吓死人啦!」

  「吓死人啦!」

  吓死人啦!

  这种吃惊的程度绝对是出生以来第一次。

  好!危!险!

  差点就越过了那条绝对不能触及的底线!

  太禁断了!

  「多多亏了月火酱!得救了!」

  「多多亏了月火酱!得救了!」

  我和火怜的声音同步了。

  不,不只是声音,我们两个人转过身用手指指着月火的动作也同步了。

  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如果刚才是同步竞赛的话,金牌肯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可惜此时此刻,如此高的同步率,除了给予月火更不好的印象之外,起不到任何的帮助。

  看样子这次我们拿到的是游戏中心的代币。

  毕竟,我的身体,直到现在,还压在火怜的身体之上。

  「哼哼哼哼。」

  最后。

  月火非常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已经变成三角形的眼睛,这次紧紧地闭上了。

  面无表情。

  我和火怜,有一次经历了心跳加速的时刻虽然是由于完全不同的理由。

  等待判决。

  因为各种复杂原因变得黏着的汗水缓缓滑过皮肤。

  「嗯。」

  终于,月火抬起了头。

  灿烂的笑脸。

  是会放我们一马吗,还是说酌情减刑呢,至少应该会有缓期执行吧,我和火怜立刻期待起来。

  「两位,能不能继续保持那个姿势呢?我马上就去一次便利店,买冰锥回来。」

  期待落空。

  死刑判决。

  冰锥是怎样!

  带着笑容,愤怒等级达到99的月火『砰』的一下,毫不留情的以破坏性的力量关上房门,离开了房间。

  「月火酱!便利店可是没有冰锥卖的!如果不跑去专门的工具店我估计是买不到的!」

  火怜朝着走廊的方向大声呼喊,不过我怎么觉得喊话的内容有点问题。

  这段喊话被完全的无视了。

  嗒嗒搭,在一段急促的下楼梯的脚步声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唔哇。

  这展开真是神了。

  一目了然的修罗场。

  就算在便利店没能买到,已经达到了愤怒lvl99的月火,无论如何都会把冰锥搞到手的。

  该怎么办。

  不过,说不定月火究竟最后会做到哪一步,才是我们现在要面对的问题。

  「哥哥。好重。」

  在我陷于苦恼中时,火怜说道。

  「啊啊,抱歉。」

  我连忙离开了火怜的身体。

  火怜也直起了身子,双手紧紧抓住卷起来的裙子下摆往下拉。

  这是在害羞吗。

  火怜害羞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平时她一直是个大大咧咧的家伙。

  「那个,哥哥。关于输赢的事情。」

  「哎?」

  输赢?

  这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单词是什么意思?

  植物的名字?

  还是说我今天早上背的英语单词的其中之一?

  正当我敏思苦想之际,

  「五分钟的时间早就过去了哦。」

  火怜继续道。

  啊啊,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和火怜之间正在进行一场比赛,回忆起比赛的目的和规则之后,我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钟。

  的确已经超过五分钟了。

  话说,都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

  都这么久了不被月火发现才有鬼了。

  「唔哇呀」

  完了。

  我败了。

  不,比起单纯的承认失败,应该老实的夸奖火怜超人般的忍耐力才是。

  应该发自真心的表达我对于火怜的尊敬。

  虽说在中途我的意识就已经模糊不清了,能够忍耐这种极刑的火怜绝对值得钦佩。

  而且还是十五分钟。

  简直就是怪物。

  「哈。哎,没办法约定就是约定。好啦好啦,火怜酱。我会把你介绍给神原认识的。」

  虽然我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情愿。

  不过本人都说了想要见面,其实我也没理由去制止。

  或许不该说是没理由,而是没权利。

  而且我是觉得她们很「合适。」。

  毕竟属性是一样的。

  「做的很好哦,火怜酱。是你赢了。嗯,今天哥哥的确是输了。我承认失败。」

  「唔,唔。」

  对于我的夸奖,火怜的反应一点都不积极。

  这是怎么了。

  就在我感到疑惑的时侯,火怜咳了两声。

  咳咳。

  火怜装模作样的又咳了两声然后很可爱的把她高大的身体蜷成一团。

  「哥、哥哥。」

  「怎么了。」

  「嘛、嘛,如果哥哥说无论如何也想要的话,要、要进行三局两胜的比赛也不是不可以呢。」

  「」

  「刚、刚才进行到一半的时侯月火酱不是来捣乱了嘛。一般来说像那样子的结果是无效的啊。再、再说离月火酱回来还有点时间,要我悠闲的陪个哥哥进行加时赛也不是不可以呢。」

  你这潇洒装得也太不像了。

  火怜红着脸提出了这个议案。

  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这个」

  我。

  我又一次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牙刷。

  「那,那么就要继续了哦可以吗?」

  「当、当然。既然哥哥向我挑战了,我、我决不会临阵脱逃的我我接受哥哥的挑战!」

  「那,这次攻和受换一换吧?」

  「嗯,嗯。这样一来比较公平呢!」

  双方。

  在不直视对方双眼的情况下我们两人进行了3回战。

  于是,在今天早上。

  我和火怜朝着融洽的兄妹关系,迈出了一小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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