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002

  002

  「哥哥哥哥。你知道猜拳的必胜法吗?肯定不知道的吧。像哥哥这样的人不可能知道的嘛!真是的,哥哥来了之后我就算不想教都不行了。哼哼哼哼,没办法,我就脱光了衣服,一边光溜溜的在路上裸奔,一边手脚并用的教教你吧!」

  (译者注:要从《ひと肌を脱ぐ》说起,原本的意思是尽全力去帮助别人,不过从字面上来理解的话就是脱的光溜溜,于是火怜就开始发挥了)

  阿良良木火怜。

  简而言之,我那位初中三年级的妹妹,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非常突然的以倒立的姿势,说出来那样的话。

  倒立的姿势。

  一如往常的,倒立的姿势。

  顺便一提,这里绝不是咱家的客厅或者火怜自己的房间,更不可能是体育馆之类的设施之内。为了不让大家产生误解,我要事先说明,这里是住宅区的正中,以提供行人步行条件为目的而铺设出来的道路。

  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柏油铺设的道路之上,我的妹妹正令人难以置信的倒立着。

  搞不好这比在路上裸奔更让人觉得害羞。

  不仅仅是为了减轻步行时的震动,更主要是以吸收弹跳时的冲击为卖点的带避震器的运动鞋,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哈?你在说什么傻话?猜拳的必胜法?哪里会有那种东西啊。才不可能有呢。就好像你的价值一样,是不存在的东西。」

  虽然拿大顶也能算是杂技的一种,但我并不希望自己成为值得让小镇上的大家用奇怪的视线进行围观的人,可能的话不管是在物理上还是在心理上,我都希望能同倒立行走的迷之女初中生保持五千米以上的距离(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不管是倒立还是我的妹妹,我都希望与之保持距离),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我无可奈何的回应着她的台词。

  虽然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某种不知名的健康锻炼法,可我依然坚持不懈的努力着,想要中断这荒谬的步行场景。只要一找到机会,我就瞄准了火怜的后脑使出脚踢,不过不知道这家伙是背后长了眼睛还是她其实是百目女妖,我的攻击全都被轻松地闪过了。

  (译者注:百目女妖,日本传说中一全身上下都有眼睛的女妖,据说该女妖专门诱惑男人夺人双目为己用,如果被她夺满一百只眼睛就会变成无法收服的大魔头)

  格斗白痴果然不一样。

  看样子如果不是选择非常巧妙的时机出脚,我是没办法碰到火怜的头部了不,老实说,我的目的也不是踢到她的头。

  只不过想踢就踢罢了。

  借此将平时积攒的郁愤都发泄出来,心里觉得轻松了许多。

  顺便一提,火怜的发型还是跟以前一样,标准的马尾辫,因为在倒立的时候那一头长发很容易拖到地上,为了不使自己的头发成为拖把,她在倒立的时候一般都是把辫子像围巾一样卷在脖子上。

  要是用力一扯似乎能把她勒死。

  虽然我在这方面也进行了数不清的尝试,但同样都是以失败告终。

  暑假大约还剩下一周今天是八月十四日,在这样一个盛夏的日子里,头发制成的围巾已经不能算是热而应该说是发烫了(而且脸还离滚烫的沥青路面那么近),不过对于忍耐力十足的阿良良木火怜小姐来说,这大概正是她所期盼的。

  燃之女。

  反正你也是用火之玉来自称的。

  干脆改名叫磷火得了。

  「哼哼哼。有的哦,那种方法。就好像我的价值一样是存在的哦。」

  说完。

  火怜的身子朝地面一沉,就好像压紧了的弹簧一样,迅速的跳了起来,然后非常轻盈,非常华丽在空中翻转,终于恢复了头上脚下的状态。

  阿良良木火怜,运动衫女。

  差点忘记说了,这家伙可是很高的。

  明明就是个初中三年级的女学生,明明就是妹妹的身份,结果她比我还要高(顺便一提我的成长在初二的时候就停止了,简直难以置信),像这样面对面的站住了之后,我不得不把视线投向上方啊,这么说来这家伙要是一辈子都是倒立的姿势也没什么不好啊,我的这种想法,是不是稍微有点自私呢。

  「知道这个必胜法和不知道这个必胜法,在今后的猜拳生涯之中,可是会产生非常巨大的区别的哦。虽然我原本是想作为自己仅有的秘密保留下来,不过多亏了哥哥,今天是个好日子呢。也不能说是报恩,我就特别大方一回,教你这一次吧。」

  就连月火酱我都没跟她说呢,嘻嘻嘻火怜笑着说道。

  脚步也没停。

  敏捷的踩着倒退的步子,向后走去。

  本来就知道她是个非常灵巧的家伙,事到如今也不会觉得有多少惊讶了以包含了平衡感在内的身体能力而言,这家伙绝对是怪物级别的。

  明明就是人类的**,搞不好,比吸血鬼更像是怪物。

  并不是装装样子而作为火焰姐妹的实战担当的就算没有前一阵子发生的蜂的骚动也是一样。

  考虑到火怜平时就一直在坚持锻炼的话,倒退着走路这点小事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只是在一旁陪伴着她的我觉得非常害羞罢了。

  不过一般来说也就是这样了。

  「我才没有什么今后的猜拳生涯呢。」

  「说不定就会有的呢。说不定一天到晚都在猜拳呢。不能否定这种可能性哦。而且,猜拳强的话,会对人生带来多大的好处啊。是叫俄罗斯轮盘赌来着吧?如果在谁先扣动扳机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知道猜拳必胜法的话会有多大的帮助!」

  「概率是一样的。」

  这是最基本的知识。

  初三的话应该已经学过了吧。

  而且,先不说概率问题,我实在是想不到什么状况才会不得不用俄罗斯轮盘赌来解决。都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说迎来了人生的结局应该也不为过了吧。

  「哎?概率是一样的?真的?不是先扣动扳机的那一方比较吃亏吗?」

  「如果先开枪的那一方没有中弹,那么对手中弹的可能性就提高了吧。」

  「哎?什么?完全听不懂。」

  「不,这个」

  「『提高』是什么意思?」

  「你听不懂的地方是这里吗!」

  你这不是连日语都不懂吗!

  连提高这种程度的日语都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在这个国家活了十五年!

  我记得你的设定明明就是成绩很不错的啊!

  「提高。提高。嗯。感觉上有点像是个忍者的名字呢。」

  「那是邪邪丸才对吧!」

  (译者注:忍者じゃじゃ丸くん,日本JALECO公司在1985发售的pc动作游戏,2006年12月26日,发售wiivirtualconsole版)

  虽然我是吐槽了,不过对于邪邪丸到底是不是忍者的名字,我其实也没多少自信。

  (译者注:这里是指NHK电视台在1982年4月5日至1992年10月3日期间放送的幼儿向节目『和妈妈一起』中的一个人偶小剧场『にこにこぷん』中出现的一个角色,ふくろこうじじゃじゃまる。因为同上面那个游戏中主人公的名字相同,所以说是没自信)

  就算是全能型吐槽选手的我,对于幼儿节目还是很弱的。

  「应该是在大化改新的时候和中大兄皇子一起把苏我氏杀了的那个吧」

  (译者注:大化改新,日本的社会政治变革运动。发生于645年,因此年为大化元年,故名。其主要内容是废除大豪族垄断政权的体制,向中国皇帝体制学习,成立古代中央集权国家。621年,一说622年,圣德太子驾崩之后,外戚苏我氏专权,后于645年6月,中大兄皇子、中臣镰足等人在皇极天皇接见高句丽、百济、新罗使节时,于朝中杀死苏我入鹿,其父虾夷翌日自杀)

  「那个人是中臣镰足吧发音完全不一样啊,为什么知道镰足却不知道提高呢。」

  「嗯,那到底是谁呢总感觉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呢。」

  火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把双手穴在胸前。

  (译者注:火怜和可怜在日语中发音相同)

  从中途开始就完全转变成了人名检索的状况不过如果继续这个样子找下去,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

  「不过要我说,像你这样连那么简单的词语都不知道的家伙,怎么可能知道什么猜拳必胜法呢?」

  「这不是知识的问题吧。感觉的问题?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并不是由于人类知道些什么,而是由于人类能做到些什么,具体做了些什么,对吧?」

  「嘛,要这么说也不错」

  不过见过羽川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那家伙虽然是个知识宝库一样的存在但要说起她真正让人觉得钦佩的地方,还是她能够像金闪闪一样从宝库中抽出知识来砸人这点。

  (译者注:原文是知識の力行変格活用。とにかく半端《はんぱ》ないのだ。懂日语的同学应该能看明白吧,不过为了避免注释成为日语知识教学讲座,我还是做了些修改,虽然现在一样可能有很多人看不懂)

  甚至出现了诸如,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参加了TOEFL,高一的暑假就已经获得了Abitur资格,类似这种耸人听闻的流言。(顺便一提,散布这些流言的是我)

  (译者注:Abitur,德语,是指高等教育入学资格,同时获得Abitur资格的学生可以向任何学校提出入学申请,也就是说在高中毕业考试中取得最优秀成绩的那帮人)

  「可是哥哥,就算我的确是不知道这种有点难懂的概率论。假设在现实生活当中真的遇到了这种问题,实际上我可是有好好地经过俄罗斯轮盘赌的考验活下来的哦。」

  「你还真玩过这个啊!」

  你不是说假设的吗!

  你不是,说假设的啊!

  不,等等如果说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且你还活了下来,那不就是说对方把自己的脑袋给崩了吗!

  案件发生了!

  妹妹被卷入了案件的漩涡之中!

  「嗯?啊没事没事。就在最后一发要发射的时候,对手求饶了。以弃权而告终,比赛结束。」

  「这样就好不对是一点都不好。」

  火焰姐妹到底在干什么。

  虽然我也觉得她们在做的事应该会很夸张,不过还是没想到她们出手干涉的事件居然能跟枪扯上关系

  话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找警察?

  「意大利黑手党果然还是很难对付呢。」

  「为什么意大利黑手党会来到这种遥远又偏僻的乡间小镇上来!」

  「好像是为了观光吧。」

  「观光是怎样!」

  「在不良少年漫画里面,不是常常有在修学旅行的时候跟当地的高中生大打出手的剧情嘛。就是这样的固定桥段啦。」

  「哪里来这种固定桥段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她们的行动的确已经不能算是正义伙伴的游戏了。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不能算是正义,当然,也不能算是其他任何东西的伙伴,这个吊眼俏的马尾辫。

  「打到后来可是很激烈的哦,整个人都兴奋得不得了。然后就决定用俄罗斯轮盘赌来决定了。啊哈哈,日本人的我和意大利黑手党用俄罗斯轮盘赌来对决,有种太过国际化连谁是谁都搞不清楚的感觉了呢。」

  「你给我赶快被驱逐出日本,换掉日本国籍。」

  速度离开这个国家。

  为和平作出贡献。

  「嗯?可是,哎?对方轮到最后一发的话,不就是说,你是那个在俄罗斯轮盘赌里面先扣动扳机的人了么?」

  虽说仔细想想,在俄罗斯轮盘赌里面先攻后攻这种话题,实在是蠢得可以。

  可是,为了让对方轮到最后一发,火怜就有必要拿下第一枪既然如此,加上这是用猜拳来决定顺序的结果,不就说明其实火怜输了吗?

  必胜法跑到哪里去了。

  不,如果说其实不是一对一的话呢?比如说总共是三个人来的

  「笨蛋哥哥!」

  我挨揍了。

  毫不讲理的就给了我一巴掌。

  在实行暴力这件事上,这个妹妹倒是毫不犹豫的。

  在实战空手道的道场学习的火怜,虽说在身手上已经到达了一流的境界,不过在精神面上似乎没有得到任何的锻炼。

  真可惜。

  「这是赌上性命的严肃比赛,怎么可以用上猜拳必胜法这种卑鄙的伎俩!我可是正义的使者啊!」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到底在人生的什么时刻才可以用上猜拳必胜法!」

  真是令人敬畏的黄鱼脑袋。

  一分钟之前才说过的话都能忘得干干净净。

  不过,其实从俄罗斯轮盘赌的话题开始,就只是她在吹牛了吧。

  所以设定出现问题也是理所当然的。

  「把我的名字念出来看看!」

  「这个,的确是非常漂亮的恶人的台词」

  而且还是非常标准的搞笑恶人。

  虽然在实力上完全算不上是对手,但就冲击力而言完全不亚于任何其他的兄弟。

  同拉帝滋先生完全不同。

  (译者注:七龙珠里面悟空的哥哥,等级很低的赛亚人,战斗力1200)

  「啊啊,我知道了。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吧?你所谓的猜拳必胜法,就是利用超人的动态视力,观察到对方手指的动作,然后瞬间做出反应,对吧?」

  虽然听上去是一派胡言,不过似乎的确有人能做到这种不可思议的行为。

  羽川曾经说过,那应该是**不离十了。

  啊啊,这么说来,刚刚被忍吸过血之后的我,是不是也能实行这样的必胜法呢?

  「切切切。这种程度才不能算是必胜法呢。像这样的方法,要是被人家迷了眼睛之后不就用不了了吗。」

  「迷了眼睛之后还不得不进行猜拳到底是怎样的状况啊。这么悲剧的状况之下谁还有心情跟你猜拳啊。」

  「对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做好准备才是真正的格斗家。我可是以成为全能型的格斗家作为目标的哦。」

  「我既不是什么格斗家,也从来没想过要成为格斗家。什么是全能格斗家。再说,眼睛被迷了之后,不管是赢是输不都看不见结果么。」

  对手撒个谎不就结了。

  反正面对着看不见的对手,这种程度的谎言太容易了。

  「哥哥,重要的东西可是眼睛看不见的哦。」

  「别搞得自己好像是小王子一样。」

  顺便一提对于这句名言,我个人觉得应该加上不能说眼睛看不见的东西就一定是重要的东西,这样的注释。

  (译者注:小王子,法国人圣埃克絮佩里于1942年写下的短篇小说。书中,狐狸对小王子说过,本质用眼睛是看不见的,只有用心才能看清楚,应该用心灵去追求真理。另外在日本,译名为星の王子様)

  「反正肯定是被剪刀戳了眼睛的吧。」

  「哼哼。嘛,不管是撒谎还是什么,能够无差别的覆盖一切情况的,才是我想出来的必胜法。呵呵,这可是足以获得诺贝尔奖的发明呢。」

  「要我说,总是以诺贝尔奖作为脑袋好不好使的基准,这才是真正脑子不好使的表现。」

  「哼哼,这是耍嘴皮子。哥哥就继续耍嘴皮子吧。不过,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再也不能像个小学生一样,说出『石头剪刀布、无敌――!』这样的话来了哦?」

  「啊啊在我们的那个年代,是用来说的」

  (译者注:划拳的时候也有用大拇指和食指来表示2的吧,在日本的乡间,的确有用拇指和食指来表示剪刀的情况,虽然主流依然是中指和食指。另外,据说用拇指和食指构成剪刀比较利于快速变换,也就是后手的必胜法{作弊法吧})

  再也说不出这种话,话说都成了高中生了,谁还会高高兴兴的去喊那种台词

  就算初中生也不会吧。

  「?啊啊,没错。形状的。哎。原本应该赢的人也有可能输了呢,我的这个发明那么,就不要诺贝尔奖了,让我想想,对了,足以获得芥川奖的发明」

  「」

  这家伙连芥川奖是干吗的都不知道吗。

  在我不知不觉之中就跟不上了吗。

  原本应该是很聪明的妹妹怎么就成了个笨蛋了呢,感觉,有点沮丧啊

  在我升上高中之后,曾经体验过的那种被别人甩开的感觉,现在已经轮到两个妹妹去体会了吗。

  这么一想还真挺可悲。

  突然觉得应该对她们温柔一点。

  「好吧,我明白了。我就听你说吧。温柔体贴的历哥哥要听火怜酱的教诲了。」

  我举起双手,放弃了。

  这不是万岁,而是投降。

  (译者注:日本人高呼万岁的时候是要往上挥动双手的)

  总之要是不听阿良良木火怜谈谈她所谓的猜拳必胜法,那对话就没法继续,行程也没法继续。

  这一定就是为了使游戏进行下去的必要的flag吧。在『是/否』之间,如果不选择『是』就会不停的重复同一个问题。

  虽然这种问题会成为游戏通关的必经之路这点,实在是令人费解

  「好极了。既然哥哥都如此拜托我了,那我就教你吧。来实践看看吧。嗯,不过怎么说呢,如果只是猜拳的话哥哥大概不会有很高的参与热情吧。是不是下点赌注会好些呢。」

  「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烦死了。」

  「不不,如果不这样做,说不定等会儿哥哥会故意输给我呢,哥哥以此为借口不承认必胜法,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吧。」

  「故意输掉猜拳,这跟必胜法不是一样的么」

  真是个啰嗦的妹妹。

  能不能让这家伙莫名其妙的跳进机动车道,被车压死算了呢。

  「好。那就这么办,哥哥。体育系的惩罚游戏。猜拳输掉的那一方要背着猜拳赢的那一方一直走下去。」

  「背着啊。」

  「背着。直到目的地为止。」

  「」

  也行。

  反正猜拳必胜法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我如果赢了的话就让这家伙背着我走吧。对于她的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辞,也算是个不错的教训吧。

  先不管必胜法,普通的进行猜拳我也是有可能输的吧?那也没关系。

  到时候只要把约定忘了就行了(嘻嘻)。

  初中生那种小孩子的世界是怎样我不得而知,不过很可惜,对于高中生这种大人的世界来说,没写在纸上的约定根本算不上是约定。

  谁会大大方方的背着比自己更高的妹妹(搞不好体重也超过我了)在自家的附近晃来晃去啊。

  「好好我知道了。就这个条件了。」

  「嗯?非常爽快的同意了呢。」

  「我、我才没有在想什么花招呢。要相信哥哥啊,你的哥哥是向来是个严守约定的人吧?」

  「说的也是。哥哥是我的骄傲呢。」

  火怜用非常愉快的笑脸,点着头说道。

  先不说跟脑子转的飞快的妹妹,月火之间的约定,不遵守跟这家伙之间的约定怎么的也得有个千八百次了,这种信赖度是怎么回事。

  一想到她有可能真变成个笨蛋了,我不由得有些担心。

  「嗯,那就开始了哦。石头剪刀。」

  「啊啊,等等等等等等。」

  火怜阻止了已经抬起了手的我。

  「比赛从这个时刻就已经算是开始了哦。就从自己喊出口号这一刻开始。这里就是,必胜法的第一阶段。」

  「还第一阶段不就是个小小的猜拳,被你搞得这么复杂。一共有多少阶段啊。」

  「两个阶段。」

  「有没有搞错!」

  一共才两个阶段。

  这根本算不上是阶段啊。

  只能说是AB面。

  「利用自己喊出的口号,来控制场上的局势?听起来有点迷信的感觉呢是像风水一样的东西吗?我不怎么明白什么事风水啊就是风跟水吧?哎,无所谓了。那你就先喊吧。」

  「哦,准备了哦。」

  火怜摆开架势。

  「石头。」

  然后是,

  「剪刀!」

  接着。

  就出了石头。

  「」

  当然,我还没出拳呢实际上,是没让我出拳。

  具体来说,在我们两人之间只有火怜紧握着的拳头孤零零的晃在那里。

  「呼呼呼呼呼。明白了吗?看懂了吗?哥哥。说完『石头』之后,在『剪刀』的时候就已经出手了。下手了。这么一来,就能够让等待着『布』的对手,强制性的后出手了!这是利用游戏的名称,强迫对手后出的究极战术!也就是说!无论对方是打算出石头还是剪刀还是布,因为对方后出手所以我就自动获得了胜利,这就是我的必胜法!来吧,哥哥!赶快背着我赶路吧!」

  我对着妹妹的脸就是一拳。

  用捏着的『石头』给了她一拳。

  这可不是朋友之间开玩笑的那种拳头,而是鬼的铁拳。

  鬼的铁拳是很有力的。

  就算我的妹妹号称拥有铁一样的防御力,毕竟正处在炫耀自己的胜利的紧要关头,我的拳头非常漂亮的命中了。

  人类,在确信自己已经获胜了的那一瞬间是最脆弱的,虽然常常听到这样的说法,不过通过自己的亲眼所见,似乎的确是没有例外。

  「这也太卑鄙了吧。你以为这世界上有人会承认这种失败吗。如果对手是意大利黑手党的话,肯定立马就把你给崩了。」

  「怎么这样。我可是好不容易刚刚想到的。」

  「刚刚想到是怎样。」

  虽然我也是这么觉得。

  不过,她还真能把这种刚刚想到的点子,堂堂正正、煞有其事的说出来,也是不容易了。

  莫名其妙的突发奇想,确实是这家伙的招牌,值得尊敬

  可是太欠思考了。

  想法也太简单了。

  显然应该想到对方会发火吧。

  「火怜酱,是你违反规则输了。光是背的可不行。作为处罚,你要用肩车扛着我走路。」

  「嗯。这也没办法。」

  火怜没有任何异议的就接受了我所提出的强度更高的惩罚游戏。

  非常有毅力的火怜,换言之也就是说她只是个抖M而已。

  (译者注:抖=super,原谅我的恶趣味)

  其实她是为了接受处罚,而特地没事找事惹我发火的,我产生这种想法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好吧哥哥。坐到我的肩膀上来。」

  说完,火怜真的蹲了下去不对,这么一来我是真不明白到底谁才是接受处罚的哪一方了。

  接下来我就要在自己居住的小镇之中,在自己的地盘里,坐在妹妹的肩车上移动了?

  用不着去找,警察肯定会自己上门的。

  我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这个,等等对了,还是算了吧,火怜酱。我最近老是坐着看书,胖了不少。」

  「多少公斤?」

  「这个,五十六公斤。」

  「那没关系。只要不超过180公斤,对我来说都不算重。」

  「你是月球人吗!」

  180公斤是怎样。

  在月球上的话就只有30公斤了,可是那么胖的人看上去就好重。

  「不,不,就算你不觉得重,火怜酱。你看,如果不是背的而是肩车的话,你的马尾辫不就很碍事了吗。正好这个打弯的地方扎在我的肚子上,你要是仰头或者往后看的话不是会很危险吗。但如果因为这样就把马尾解开,你的头发又很有可能被我的脚缠住,那样不是会很痛吗。」

  「嗯?啊啊,马尾辫呢。的确如此。」

  「没错吧?」

  「嗯,哥哥说的没错。不愧是哥哥,从来都没说错过呢。」

  应该是放弃了吧,火怜从蹲着的姿势又重新站了起来虽然我觉得已经说服了她,但火怜是个说出口了之后就绝对不听劝的女人,我应该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一点的。

  刚刚站直了身子,火怜就从运动裤的口袋里面掏出了家里的钥匙。

  钥匙?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上拿出钥匙?

  「哎?哥哥,剪断塑料绳的时候或者是把衣服的商标剪下来的时候,没有利用过钥匙的这个锯齿吗?」

  「嗯?啊,的确是用过。」

  没有剪刀的时候的确会拿钥匙来代替。

  可是这里又没有什么塑料绳等等,剪刀?

  剪刀是怎样!

  「好了。」

  等我注意到已经迟了。

  于是火怜,把咱家的那把钥匙,放在自己的后脑勺上,用钥匙的锯齿,对准了马尾辫的根部,然后就好像拿着锯子一样,很轻松的就把自己的马尾辫切了下来。

  简直比剥香蕉皮还轻松。

  可是同这种轻松产生鲜明对照的是,滋滋,咔嚓咔嚓,效果音倒是非常响。

  「!」

  「哼哼。哦哦,这里正好有个垃圾箱。」

  火怜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在嘴里哼哼着「这下轻松多了,轻松多了。」,仿佛踏着愉快的舞步,又仿佛是蹦蹦跳跳的,走到了垃圾箱旁边,把自己剪下来的头发卷成球状,然后整个扔了进去。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把钥匙重新放回口袋里。

  「好!接下来要让哥哥坐肩车了哦!」

  「太帅了!」

  太帅了是个十足的笨蛋!

  这绝不是什么沮丧的事情!

  为了让我坐肩车,换言之,就只是为了违反猜拳的规则这样的小事,再说白点就只是为了猜拳输掉这样的小事,把从小学的时候开始就一直保持着的商标一样的发型,剪掉了!

  「你你!你你你!你这披头散发的样子是怎样!」

  「啊?啊啊,没事没事。明天就去平时常去的那家理发店。哎,这么说来现在还是中元节呢。」

  「如果知道了自己顾客的头发变成了这副惨样,理发师绝对不肯从老家出来了!」

  这种好像引退了的相扑选手的理发方式

  绝对是我人生中最惊讶的经历。

  就算我变成了吸血鬼的时候,也不曾如此惊讶。

  「你不是从小学的时候开始就一直都是马尾辫的吗!多少也应该有点感情的吧!」

  「才没呢,头发太长洗起来很累,睡觉的时候也很麻烦,起床的时候头发乱糟糟的整理要半天,一直都觉得很麻烦呢。」

  「难道你忍到现在!?」

  抖M!

  从小学生的时候开始就是抖M!

  已经是深入骨髓,无药可救的抖M!

  「还有,你别把剪下来的头发扔到垃圾箱里!来回收的人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件的!你就没听说过头发是女人的生命这句话吗!」

  「啊?没听说过。」

  「你这个笨蛋!」

  简直就是想要写谨贺新年结果却写成了卧薪尝胆,而且还把这张贺年卡寄了出去的这种程度深不可测的笨蛋!

  或者说是把约会的邀请听错了,以为是要做牛肉猪肉夹心陷的汉堡包这样的程度!

  (译者注:两者发音都是あいびき)

  「头发是女人的生命吗。嗯,这话非常有意义呢。可是哥哥,非常有意义的话对于非常有意义的人生而言还不足够。我已经把自己的生命扔到水沟里去了。然后我的生命就像耀眼的宝石一样在水沟当中发光,师父是这么对我的。」

  「搞了半天你成为这种人的原因就是那个师父吗!?」

  果然我应该去你的道场打个招呼!

  很有必要跟他谈谈!

  居然把我的妹妹,改造成了这种人类兵器一样的家伙有没有搞错!

  难道说那个道场的名字,其实是叫修卡来的?

  (译者注:ショッカー,假面骑士当中的邪恶组织)

  「唔哇没得救了要怎么办啊。月火酱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啊。」

  「也是哦。月火酱会说些什么呢。」

  火怜(终于)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即使在她看来月火的意见依然还是很重要。

  「嗯。没想到因为哥哥的过错最后出现了这种情况呢。」

  「别说成是我的错!我会被月火酱杀了的!」

  话说。

  哎,头发已经是彻底的无药可救了(其实,在这个问题上我已经彻底没心情再跟她谈了)。

  「那么,哥哥。来肩车吧。尖车?肩车?」

  「为什么你还能那么兴高采烈为什么扛肩车的那一方反而会兴高采烈起来啊。这个抖M。果然这根本就是针对我的惩罚游戏啊。啊,这个」

  我无可奈何的坐上了已经蹲下去的火怜的肩膀。用大腿夹住火怜那已经发目全非的头部,跨坐在她的双肩上。

  「嗯?哎,哥哥,你是竖着坐的啊?」

  「啊?」

  「一般来说不都是横着坐的吗?」

  「那是柔道里面的肩车吧!」

  (译者注:柔道的一种招式,过肩摔)

  那不就是山贼了吗。

  这样说来,还是普通的肩车好点。

  我一边跨坐在妹妹的肩膀上,一边敷衍了事的进行着对话。

  跨坐。

  哦哦

  这种征服感是怎样。

  怎么说好呢,真的是有种MountPosition的感觉呢。

  (译者注:骑乘位好吧,综合格斗技中一种重要的寝技,骑在倒在地面的对手的腰部,进行猛击)

  比起Mount更有种Mountain的感觉。

  身高的问题,战斗技术的问题,还有力量上的问题,这些都导致我和火怜的关系变得非常微妙。不过这个姿势,给人一种非常清楚的说明了地位高低的感觉。

  不知所谓的优越感支配了我。

  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那么,要站起来了哦。」

  火怜说完,就把56公斤的我扛在肩上,就好像没有任何重量一样,真的是很轻松的站了起来。

  「唔唔哇唔哇唔哇唔哇唔哇!可怕可怕可怕可怕可怕!这个超高的视角,太可怕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现在立刻就放我下来!」

  火怜的身高除去她头部的大小,然后再算上我的座高,就能够大致得到我目前视角高度的近似值了。

  不过也没必要特地去计算这个近似值,简而言之非常轻松的超过了2米大关好厉害。在美丽国的篮球运动员,都是这样的感觉吗。

  被妹妹扛在肩膀上的害羞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

  就好像在战争中输掉的哪一方的思想,会被完全抹消掉一样。

  现在的我,只有对这种过高的视点的恐惧。

  「对不起,请放我下来火怜小姐!不,火怜大人!」

  哪还来的什么优越感,完全成了条丧家之犬。

  让我下地了之后就算要我下跪都没关系。

  不,要我倒立都没关系。

  「嗯。」

  火怜大人一点都没有转个头用耳朵听听我那败犬一般的声音的意思,快步走了起来,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停下了脚步,稍稍转了转头。

  「哥哥。有件事。」

  「什么啊。」

  「哥哥的局部顶到了我的后脑感觉很不舒服呢。」

  「」

  没道理坐个肩车身体的某个部分就变大了啊。

  真是奇怪的事件。

  「要不这样吧,哥哥。为了公平起见,不是应该跟我的马尾辫一样,把哥哥的局部也给剪掉吗?」

  「这太可怕了!」

  不论什么都好可怕!

  视点很可怕,这个想法也很可怕。

  这可是能拿角川恐怖小说大赏的想法!

  还有把马尾辫剪掉是自己要做的,这根本算不上是公平!

  总之别说得好像是我的责任一样!

  「你的头发就算剪了还能长出来,可要是把我的局部给剪掉了,有许多东西从今以后就彻底完蛋了!」

  吸血鬼的时候也就算了!

  不,就算是吸血鬼的时候我也不要!

  痛都痛死了!

  光是想象就觉得好痛!

  「是吗。可是哥哥,重量虽然不是问题,要是晃得太厉害的话我会保持不了平衡的,能不能老实一点?」

  「别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我跟你不一样。这种长颈鹿一样的姿势,怎可能保持平衡。」

  说起长颈鹿的话,它们的颈部肌肉可是很强壮的。

  如果有学说认为尼斯湖水怪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长颈鹿的话,我一定会积极地去支持。

  「真是没办法。虽然这样可能有点累,哥哥,把重心朝前移,把上半身都靠在我的头上。

  然后,把摇摇晃晃的双脚穿过我的腋下。就好像在游乐园里面骑旋转木马一样。」

  「像这样?」

  「咔嚓。」

  效果音从火怜的嘴里发了出来。

  然后突然,从我的双脚直到全身,都被紧紧的锁住动弹不得。说是像游乐园的旋转木马一样,其实有种被关节技锁住了全身的感觉。

  就好像如果动动手指都会被锁住。

  不过,这应该是合气道的技法吧。

  (译者注:合气道主要是以关节技为主)

  话说,我跟火怜打了这么多次,从来没见她用过正经的空手道技法。

  修卡真可怕。

  「好,这样就没关系了。」

  「不,我一点都不觉得没关系而且应该说是越来越有关系了。各个部分都非常有关系。我可是连指尖都快动不了了。浑身都快发麻了。请问,火怜大人。这样会不会导致血液停止流动呢?」

  「不过我可是觉得舒服了很多哦。就在刚才哥哥的腿肚子还黏在我胸部的敏感部位上,感受很不舒服呢局部顶在我的头上,双脚夹在我的腋下,哥哥,肩车是这么工口的行为吗?」

  「嗯不,一般来说,男女的位置会反一反。」

  说是奇怪的事件。

  原本应该是令人非常兴奋的事件来的啊。

  「嗯那么就出发咯,哥哥。嘻嘻。」

  说完,火怜重新迈出了停下的脚步。

  不知道剪下来的马尾辫的重量,是不是和我的体重一样,她的步伐,一点都没有变缓。

  不。

  应该说是更进了一步,她的步伐,似乎变得更加有力。

  非常自然。

  如果考虑到我们两人的目的地,考虑到在这个接近夏日正午的时候所要去的那个地方

  至少对火怜来说,这,实在是非常自然的事情。<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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