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晚餐
回去的路，耀扬呼吸着被黑日炙烤得有些焦气的空气。看着在强烈紫外线下泛着白亮光华的四周景物，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旷神怡的感觉。
“看来你现在的心情很好。”修用眼角瞥了一眼耀扬道。
“恩。”耀扬点点头，看过这样一种奇特的日出，相信没有人的心情会不随之好转前面就到了入村子必须经过的一片阔叶红棕林。
说起这片林子则是村子的另一倒天然守护屏障，黑日高升的时候就靠这片林子来遮挡过滤强紫外线辐射，同时这片林子还有个用处，就是为村子里的人提供食物和兽皮等，可以在集市上交换获取大家所需的东西。
“这么说，你的体力也应该很好了。”显然，修这句话是连着上面的半句算一整句因果转折问句的。
“还好。”虽然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但对于现在的耀扬这的确不算什么。
“很好。”修赞许的点点头，又问，“那么你可以对付几只？”
这句没头没尾的问话让耀扬愣了一下，很快，“上次是十八只，这次应该也可以。”这算是答案了吧，只不过除了正在对话的两个人估计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一问一答说的到底是什么。
“十八只，是吗？”修的笑声听在耳朵里忽然让人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次不用，八只归你，十只归我。”
修凉凉的说完，往旁边敏捷的一闪身。
已经不用再多加解释了。因为耀扬已经看到正在前面等着他的到底是什么。
这东西耀扬其实也不能说没有见过，在索非亚大嫂的餐桌上就经常会看到这东西的身影。那是一盘盘被淋上香料烧烤得喷香的晚餐。妮卡也曾经很好心的想要激发过耀扬的想象力，让他把满盘子丰盛的肉块想象成那东西的原形。好在，现在耀扬已经不用辛苦的调动他的想象力了。
茂密的红棕林内，感觉到食物的到来，那东西正一只只从遮蔽身体的棕叶间探出身体。这东西的身量足有两只成年老虎那么庞大，全身火红色的闪亮毛皮上点缀着蓝色的星点，硕大的脑袋上，一张血盆大口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比率，满口惨白的利齿正炫耀般开启又闭合，上下两排每颗牙齿都足有半尺长，当巨口张开时，牙齿像极了一柄柄闪着寒光的利剑，看来“齿虎”这个名字还真是没有叫错。
“看傻了？”修嘲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不是正常拿它们当晚饭吗？”耀扬经过好几次非人远足训练，如今的胆量早就今非昔比，虽然面对着一大群流着口水的庞然大物，但口中的反讥之词可毫不逊色。
“不错。这东西最大的用处的确是午饭兼晚餐，”修说着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只不过，以我的实力只可以对付两只到三只。”
看来这句话才是重点，耀扬小小的吃了一惊，粗略一数，现在他们面前赫然有二十来只哧牙裂嘴的齿虎在对他们虎视眈眈。
“不能逃跑，这些东西在这里盘踞显然是想攻击村庄。幸好被我们遇上了，不过，待会这种幸运很可能会变成不幸。”
修到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耀扬却有点笑不出来。
“不是说前面八只归我，后面十只归你，那么剩下的六只归谁？”
耀扬没有数错，他们前面的齿虎群正是二十四只，一只不多一只不少，且看它们的身量都应该是成年齿虎，这次盘踞在这片村庄外围的红棕林的目的也很明显，是为了晚餐，无论是耀扬和修被它们吃掉，或者是它们反过来变成索非亚大嫂饭桌上的头盘菜，结果都是晚餐。
“六只我们合力先收拾完，接下来再分赃。开始吧。”修轻松的说完，身体像一片羽毛一样飞速向前掠去。他选定了一只距离齿虎群最远的一只，忽然，“等一等。”
耀扬以更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修的手腕，阻止他冒然的打草惊蛇，“有个想法。”
“什么？”修真的有些无语，看来这小子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这么一大群的齿虎，要靠两个人的力量联合起来才有可能会虎口逃生。自己以往的确是将它们当成是餐桌上的美味。只不过，这么多的数量，还都是成年虎的话，情况就不太好说了。这些正对着他们流口水的东西，看来也饿了很长时间，很明显，自己和耀扬都是它们眼中美味无比的晚餐。
“这边来。”耀扬拖着修飞快的往后面飞掠，两人很快就退到红棕林旁边的一块巨大岩石旁。
“到底什么事？”修的耐性向来不是很好。而且他还担心如果这群齿虎失去他们两个当晚餐，转而将利爪伸向村子里那帮，手无缚虎之力的废物身上，那情况就真的很不妙了。
“上次你告诉过我，动物的本能会对自己的气息失去警惕，既然我们可以用食人藤蔓的液汁去迷惑对方。为什么对于齿虎就不可以呢。”耀扬说着伸手中自己的背囊里拿出一条整块齿虎毛皮做成的被褥。这东西修也有一条，这是他们每次出门都必须装备的野外生存装备。
“这个。”修也拿出自己的那床被褥，光滑的毛皮并不因为从活体身上剥落而有丝毫的黯淡，“这个已经被索非亚加工过，我不知道原先齿虎的气味还残留多少。不过可以试一试。还有，需要对你说明的是，在这片空间里所有我曾经遭遇过的动物中，就是这种齿虎最聪明。”
“聪明？”耀扬诧异。
“当然，正常世界中的动物也分智商高低，这里的动物当然也是这样。而且这种动物不但体格强壮牙齿锋利，而且还非常的狡猾。”
“好。干吧。”该说的说完，修招呼都不打一声，披上齿虎的毛皮就率先冲了出去。
而刚才围绕在红棕林四周虎视眈眈的齿虎们在这刻又都将目标重新锁定到村子方向。
修披着毛皮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齿虎群。他选定了一只落在后面的，在擦身而过的一瞬，缠在腰间的刀出鞘，这把刀出鞘必须见血。橙红色的血光一闪，那只足有两只成年老虎大小的庞然大物从腹部被劈成了两段，飞溅起的鲜血被修用身上所披的毛皮一挡，火红的毛皮上沾满橙红色的浓稠血液，那场面真是说不出的血腥。
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修这家伙，耀扬心中抱怨着，就在修斩开一只齿虎的瞬间，他的三十二本塑月也同时出鞘，雪亮的长刀横着劈出一颗硕大的齿虎的头颅被生生斩落，这次的鲜血足足喷了有好几尺高。耀扬也一把甩开身上所披的毛皮，这样的奇袭招数不论成功与否都只能用一次。
“还剩二十二只。先合力收拾这几只。”修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刚才两次快速偷袭已经在齿虎群中引起了泫然大波。齿虎们纷纷怒吼着向耀扬和修扑来，修锁定的四只正是扑在最前面的。
“注意千万不要被它们包围了。这东西很聪明。一人两只。”修的话音未落已经横着劈出一刀，在干涸的地表斩开一条大沟壑。将奔在前面的四只齿虎暂时和后面的虎群割断开。
耀扬已经来不及回应修的话。两只红着铜铃般的齿虎像两座飞来峰，飞跃起的四肢在空中划开一个x字型，一左一右向耀扬扑来，尖锐的爪子在空气中划开尖锐的破空声，如果不小心碰到的话，恐怕连骨头都会被这利爪撕碎吧。
“忘记告诉你了。这东西虽然叫齿虎，但爪子比牙齿更厉害。”修的提醒声从耀扬的左边穿来。
可恶啊，你这个家伙又不早说。耀扬有些狼狈的在地上一滚，闪过两只齿虎的交叉攻击，同时手中的三十二本塑月照着其中一只的尾巴斩去，长长的竖立的虎尾在空中扫过一阵劲风，强大的力量竟然让可以让三十二本塑月偏离原先的劈斩轨道，这一道本来应该在这只齿虎的背脊上劈开一道血槽，可被虎尾的劲风一挡，竟然只斩落了半截虎尾。
相反受了伤的齿虎更像是疯了一样，在空中飞快的左扑右咬，耀扬一时间好不狼狈。一不小心胳膊上已经挂了彩，另一只齿虎的利爪在胳膊上开一条半尺长的口子。真要命，耀扬心中叫苦不叠，借着在空中躲闪的瞬间，，腰猛然后扭，手中的长刀送出，挑向先前受伤的那只齿虎的腹部。三十二本塑月实在是太锋利了，厚约半尺的毛皮在它劈来好比切豆腐那么简单。一声轻微的裂帛声，挑在刀刃上的老虎发出一声惨嗷，带着一长窜溅起的鲜血落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两只搞定。”修的声音这次是从身后传来的，听语气显然此刻的修并不像这句轻松的话显示的这么轻松。
又是两刀，耀扬收拾完剩下的一只齿虎。这才有空去搜寻修的踪迹。同时在心中计算着，开始偷袭杀掉的两只，加上刚才每人干掉的两只，也就是说现在还剩下十八只齿虎要收拾。
“八只你的。十只我的。”修单手握刀，柔韧的刀锋微微下垂，原先雪亮的刀锋已经变成诡异的橙红色，鲜血一滴滴自冰冷的刀锋上滑落。
“恩。”耀扬喘息着点头答应。刚才博命的时候还没注意到，现在左臂上的伤口疼得要命，而且握刀的右臂也异常的酸疼。看来，要应付接下来的八只的确够呛。
只不过说这么几句话的工夫，剩下的齿虎就对他们展开了包围战术。号称异度空间百兽之王的齿虎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看到同伴被杀倒地，这些肉食动物的野性已经完全被激发出了。只不过，这一次，齿虎们没有像最开始那样发疯的飞扑过来要将耀扬和修撕碎，眼前的状况很明显，它们今天晚上的这两只“晚餐”虽然美味，可看上去不太容易入口。
齿虎们先是小心的将耀扬和修围在中心，十八只身长两三米的庞然巨物围成的狭小包围圈，它们壮硕的身体甚至将包围圈中的每一分空隙都堵得严严实实。流着口水的大嘴，和闪着诡谲光芒的绿色眼睛，这一切看起来真令人感觉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耀扬心中一阵恶寒，竟然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今天晚上不是真的要成为这些东西的晚餐吧。
“小心，别让它们把咱们堵死了。分开各自对付。”耀扬大声说着。
修一声大喝，说着手中的缅刀数好了对放的数量，重重一刀在空气中荡开强烈的震动，围成圈的齿虎们很听话的被分成了八只的，十只。
“你的。我的。分的很清楚，干活吧。臭小子当心点。”这也许可以说得上是修到目前为止对耀扬唯一一句说口的关怀吧，只可惜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你，也当心。”耀扬不再罗嗦，他也没有这个闲工夫罗嗦。八只齿虎庞大的身躯像是一堵厚厚的墙壁横在眼前。耀扬挑好一只，双腿用力，跃上半空从空中将三十二本塑月直劈向那只齿虎的头颅。
不想在刀刃快碰到对方火红毛皮的瞬间，旁边一丝破空声袭来，耀扬觉得右肋钻心的刺痛，他连忙在空中一转身体，原先劈向齿虎的那刀自然就落了空。落地后一看，原来刚才的那丝破风声是另一只齿虎的尾巴扫出的，他勉强躲避过去，可右肋处的衣服早就被刮开一条口子。好险！
看来这东西不但力气大，速度快，脑子还真是不笨。耀扬想着，前面原先并排站立的三只齿虎忽然从三个方向向他扑来，它们的速度异常迅速，在空中转身的敏捷程度也大大超出耀扬的想象。原先耀扬是想先发制虎，想不到第一刀斩空，竟然这这些畜生占得了先机。耀扬有些应接不暇的左右闪避。只不过，他忘记了他要对付的，可不仅仅是四只这么简单，四虎一人的战圈外围，另外四只作壁上观的齿虎张着大口，凶光毕露的眼睛狠狠盯着耀扬，只要他一个躲避闪不及，就伺机而上将耀扬撕成碎片。
再看看那边，修的状况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十只庞然大物将他团团围住，齿虎们显然识得对手的厉害，并不急着扑上去将修撕碎，反而是采取试探的攻击，每一只齿虎轮流的看准修防守的空挡，就会扑上去给他一爪或者一尾，在修忙着躲闪的时候，旁边就又有齿虎补上空缺。看来修说的这种动物是异界中他所接触过的最聪明的一种生物的话，是半点没有错的。
忽然，一只齿虎在扑了个空后又用尾巴狠狠扫向滚在一边的修，同时另两只齿虎从左右两个方向封锁住了修的退路，耀扬偷空正好看见，吓得一身冷汗。最危机的时候，修没有再躲避，身体就着翻滚的势头撞向其中一只齿虎的下颌，扑的一声破空声，一截闪亮的刀刃从虎头眉心处直透了出来，太快了。刀刃依旧雪亮甚至没有沾染到半点鲜血，只不过，这一击修也付出了代价。他的左小腿被一只齿虎的利爪刮到了，顿时鲜血染红了地上一片干裂的黑土。
“小心！”修忽然冲着耀扬的方向大叫一声。
耀扬根本不用回头就感觉到身后两道尖锐的破空声向他袭来，太快了。快到身体更本来不及做出躲避的反应。耀扬的冷汗一下子湿透了衣服，难道今天真的要成为这些流着口水张着大嘴东西晚餐。
“封绝”的力场在最后齿虎的利爪要穿透耀扬身体的瞬间像一张大网，飞快将耀扬的身体包裹住，力场的陡然从零异能彪升到十万点异能加成。耀扬往前轻轻挪动了一下，而在封绝的作用下，他的这个动作瞬间就被缩短成了千分之一秒，快，实在是太快了。齿虎的利爪堪堪从耀扬的背脊处扫过，闪着金属光泽的利爪嘶的一声刮下耀扬衣服上的一长串纤维布丝。
喝！耀扬的身体敏捷的借着“封绝”短暂的力量，一个拧身三十二本塑月根本来不及确定目标只能本能的冲着刚才锐风袭来的方向奋力劈了出去。嗷的两声惨叫，还腾越在空中，不解这一致命一击为什么会扑空的两只齿虎被从腰部斩成了两断。
耀扬跪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手中的三十二本塑重得更是像石头。六只，还剩下六只，他还不可以倒下。匆匆看向修那边，修也在这工夫里又干掉一只。
“我六只，你八只。”耀扬像是给自己打气大喊了一声，用三十二本塑月勉强撑起身体。那边齿虎们可不会好心到给他时间来休整。
耀扬这边剩下的六只齿虎早就失去了刚开始时候的轻松和试探，同伴断成两截的身体激怒了它们凶残本性。六只齿虎发疯一样朝耀扬扑来，速度力度都比刚才的两只要强上好几倍。
身体已经不太灵活了。却还不可以倒下去。耀扬觉得手和脚已经完全屈服于人类生存的本能在战斗。手中的三十二本塑月有好几次都差点被震到脱手。还剩下四只，已经干掉一半了。耀扬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冲着另一只扑上来的齿虎斩出一刀，这一刀不带半点锐风之声，平直轻快，居然是上泉家的不传密藏——上泉新阴流?一刀两断。如果被上泉京那个该死的日本女人知道自己居然用上泉家的不传只秘去杀老虎，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生吃了自己。只是，对于上泉京竟然把自己家的不传之秘传给自己，就连耀扬当初也感到吃惊，并且是非常的吃惊。
收回刀，耀扬用已经发红的眼睛冷冷注视着剩下的三只齿虎。这些东西比起最开始的虎视眈眈显然气弱了不少，即便它们够厉害，可体力这种东西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动物都不可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耀扬看了看自己手臂腿上的伤口，忽然觉得情况再糟糕下去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忽然，属于异能者独特的第六感，耀扬猛地朝修那边看去。修正被剩下的五只老虎围得死死的，修的刀每一次劈出都不会落空，可惜他的刀虽然锋利，却比不上耀扬手上这把可以劈开空间的妖刀，除非是将刀刃刺进齿虎最脆弱的腹部，否则，这样薄的刀刃只会在齿虎们厚重的毛皮上砍出一道不致命的血口。和修缠斗的几只齿虎的身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受了伤的猛兽反而比之前更加的凶猛噬血。
耀扬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对了，在修被那五只老虎困在中间的时候，忽然在他身边不远处的棕林中有一角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糟糕，还有另外的一只，或者另外一群齿虎！耀扬真不知道是该说他们运气太好，可以一下子收获这么多食物，还是说他们的运气太糟，打猎打成他和修这样满身伤痕累累，还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葬生虎口，也真算得上是极品运气了。
“修，小心！”耀扬忽然大喊了出来。他已经看见修被那五只受伤的齿虎逼到离红棕林不足两三米的地方，而正是那个地方，刚才有一角红色的毛皮一闪而逝。
来不及了！修正从下面一刀撕开一只齿虎的肚皮。他的刀还没有来得及拔出来，身后一道火红的影子，就毒蛇一样咬向修的后颈。原本修可以躲开的，只不过，时间上根本不允许，旁边剩下的四只齿虎从三个方向扑向修，如果被扑中修就会成为它们名副其实的晚餐。
来不及了！耀扬飞快的抽身往修这边狂奔过来，可是这样还是来不及。
忽然，“封绝”的立场像一支响箭先一步于耀扬直射向修。五万点异能值合成的强大立场作用下，修的动作被缩短了无数倍。因为身体的加速，短暂的对修而言被延长了几十倍的时间被修用来做了以下几件事情：从死虎的腹部拔出缅刀，先结果了前面三只齿虎，再转身将冷冰冰的刀锋往身后偷袭的那只眉心直刺了下去。
这一切做完，封绝短暂的力场刚刚好到达极限时间。
呼！耀扬长长呼出一口气。而一直紧追在他身后的三只齿虎在目睹到眼前诡异的一切后，竟然纷纷低叫一声，窜进红棕林逃走了。
“我看……不用……追了吧。”耀扬有些狼狈的坐在地上，一直握在手中的三十二本塑月也松开了。现在不仅仅是身上的伤口疼得要命，身体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浑身像是要散架。
“你想追，你追。”修也很没有形象的在耀扬身边的地上坐下来喘气，只不过，这个家伙一惯的恶劣还是从他这句话中看出来了。
两个人劫后余生，谁都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呼哧呼哧坐在地上好半天这才稍微恢复过来。
“这些，要怎么办。”耀扬站起来，先把自己的三十二本塑月收进革囊，这才指着满地二十多只的齿虎尸体问道。其实他们两个刚才就是坐在其中一只齿虎的背上休息的。被黑日辐射烤得火热的黑土可不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啊。
“你想搬，你搬。”修这家伙。
“不想。”耀扬看了看每一只齿虎足有三十百斤的尸体，摇了摇头。
“那就先回去找人来搬。这次可以找人来帮忙了。”虽然村子里的那群废物一碰到齿虎就只有当被当晚饭的份，但是处理起眼前的这堆东西来还是很有用的。
“恩。”
回到家。洗去满身疲惫，吃晚饭的时候看着满桌子的齿虎肉大餐，耀扬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今天，真的好险，一个差错，就不知道谁是盘中的肉，谁是吃肉者了。
“耀扬叔叔，你和爸爸好厉害哦。刚才罗列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齿虎。这下子全村子的人都有得齿虎的肉吃呢。”小妮卡嘴巴甜甜的说着话，一边手脚并用的想爬到耀扬的肚子上。
“不许胡闹，好好吃饭。”
索非亚眼疾手快的将女儿从耀扬身上揪下来。相比孩子们对大人的英雄崇拜注意，她这个成年人还是从刚回家时，修和耀扬的满身狼狈看出来，今天这一次有多么的危险。
“耀扬叔叔，不得不承认。”相比妮卡小肉蛋，德安则是摇着小脑袋用审度的目光看着身边大人，“你现在好象已经稍微拥有比得上爸爸的勇敢了哦。”
天啊。真不知道这样的话是夸奖还是讽刺了。耀扬开始苦笑。
“德安说错了哦。”默默微笑着看着眼前一切的修，忽然把儿子抱在膝盖上，认真的说，“今天耀扬叔叔比父亲还要勇敢。”
“今天，谢谢你。”修将目光投向耀扬，“并且，从今天开始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一命换一命，今天你救了我的命。我们扯平了。”
看着修对他伸出的一只手，耀扬有些木讷的伸出手去。
从手掌传来的巨大握力，让耀扬的心中升起一种很奇特的感动。
那是强者与强者间，对等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