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诅咒
94 诅咒
席宴，可以说是z国的一种传统，无论是婚丧嫁娶，还是宅迁登科，只要提得出个名目，就可以聚拢了周围的亲朋好友，大吃特吃，大玩特玩一番。
只是到了近代，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宴会上助兴的节目已由行酒管弦，变成了k歌蹦迪一类，意义没变，人却越发的放纵了。
三天三夜的庆功宴，第一天还没过完，刘亚就有些受不了了，他不喝酒，宴席上来来往往的杯盏多数是被陈吉吞下了肚，让男孩无法消受的是陪酒的那些个莺莺燕燕的热情。刘亚知道，平日里，这些女孩只做清洁工、餐厅服务员一类约等于女佣的工作，收入相对微薄，又要定期的拿出一部份邮寄回家，她们之所以如此讨好那些个烂醉的男人或者女人，无非是想多赚些钱，再高一点的目的，可能就是希望有人愿意看护她们回家省亲一次。“北关”森严的制度之下，普通人是没有太多自由可言的，他们签订的合同，比之旧社会的卖身契有过之而无不及。男孩没办法分辨那些灵魂与金钱或者权利的交易到底是肮脏的还是纯洁的，他能做的，就是别让自己沉沦其中。
酒过三巡，陈吉已经不知去向，偌大个食堂内，三三两两的谈心的人群，也多是些刘亚不认得的二线，甚至连二线都算不上的家伙，还有一些没找到生意的年轻女孩。刘亚是彻底吃饱了，他站起身，准备回房间休息，立刻便有两名少女朝他走了过来。男孩马上抬手示意没那个必要，然后匆匆离开了宴会主场。
“嘿，刘哥，等等我。”一个少说也有二十七八的男子招呼着，追进了甬道。
“你是……？”刘亚是真不认得这家伙。
“冒昧，冒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毛巨仁，二线队的，因为对总部和外面的一些道道还算熟悉，所以大家开玩笑的送了我个外号，叫百事通。”那青年人低眉顺目，谦恭得很。
“你找我有事么？”说到底，男孩仍旧不习惯与陌生人接触。这还是他先打开过了喜悦之门，若放到以前，没准不等人家把话说完，他自己先找个借口躲了。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听说您乐于助人，想和您认识认识，将来有什么好机会，希望您能提点提点。”百事通似乎早就想好了说辞，一大堆客套话说将出来，表情丰富，神态自然，声情并茂。
“我听着怎么话里有话呀？”刘亚的脑袋，不说天下少有，也够得上冰雪聪明了，自然明白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能对自己趋炎附势，那定是有所图谋的。
“刘哥明鉴，我也不转那弯弯绕了，您的事我多少听说了一点，罗总监……就是罗头儿对您的态度我也是看在眼里，我觉得您升到管理层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所以先和您打个招呼，不求别的，能给您留下点印象就行。”
刘亚脑筋急转，他觉得眼前这家伙绝对是根老油条，听说上峰要召见自己了，立刻过来巴结，这样的人往往都有些手段——不光明正大的，好好使用，于自己的计划自然有利，于是轻笑出声，“呵呵，不知道提携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呢？”男孩努力经营着一个贪财的形象，他认为只有自己的性格上存在缺陷，别人才会放松警惕。这也是他整个复仇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步。
果然，一听见刘亚有所要求，毛巨仁顿时喜笑颜开，“好说，以后刘哥有什么需要遣人办，又摸不着门路的，尽管交代下来，兄弟我赴汤蹈火。若是任务，报酬不好分配的话，您就看着赏两个，我二话没有。”
“行，你挺合我胃口，不过以后别刘哥刘哥的叫了，我听着别扭，别人听了也容易乱想，你就叫我刘工吧。”
“刘哥怎么说就怎么是了。”
“瞧，又来了！都说不让你叫了。这样，咱们现在去训练室，我看看你的实力，将来真有机会合作，心里也好有个底，不能为了赚钱把命丢了不是？”
青年人推让着，“不用，您想，我一个二线队的，水平也就那样了，我和您交个实底吧，我的能力叫‘降头师的玩偶’，作用就是折磨别人，但却不能致人于死，发动条件还特苛刻，必须要目标人物的毛发和鲜血，您说，我要是能轻易弄到这两样东西，我还折磨他干什么？直接杀了他不就完了。”说起自己的能力，毛巨仁颇无奈的样子，“这败家能力，随便换一个，我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起来蛮有趣的，究竟怎么个折磨法？”男孩好奇心起。
“这要怎么解释呢？总的来说，就是我要他头疼就头疼，要他脚疼就脚疼。”
“有多疼？”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能力不常能派上用场，以前帮组织逼供的时候倒是用过，看样子是满疼的。”毛巨仁认为人对疼痛的理解各有不同，根本没办法下这个定义。
“那好办，咱们做个实验。”刘亚说着就薅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又用随身携带的简易工具将手指刺破，“然后怎么做？”
“……”号称百事通的这位有点傻，不知道眼前的男孩这是要做什么。
“接下来怎么做？”刘亚又问了一遍。
“哦！哦！” 毛巨仁忙不失迭的发动了能力，只见他的右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布制小人儿，左手中也多了几根暗红色的细针，“把血滴在娃娃身上，头发也缠好。”
刘亚依言照做。
“刘哥，我这一针下去，您可就会疼得死去活来了。刺哪？” 毛巨仁觉得刘亚可能有受虐的倾向，不然好好的，干嘛非拿自己做这个实验不可呢。
“就右手吧，我讨厌头疼。”刘亚咬着牙准备承受想象中的那种巨痛，这不是他有毛病，而是突然的，男孩想到了一个具体可行的试探计划，整个步骤中，最重要的环节就是毛巨仁所谓的这种疼痛究竟能影响一个人到什么地步，所以他才决定亲自体验一番，要知道，没有什么比自己亲身经历的更加具体了。
“来了。”毛巨仁低呵一声，捻着蜂针，像刺针灸一般，扎入了小人儿的右手。
起初，刘亚只是感觉手背上有点痒，那痒逐渐加剧，痒到他开始浑身打颤，然后突然就突破了临界点，来自骨髓深处的一阵剧痛直冲脑门而上，男孩险些没昏过去。“停，停！受不了了。”刘亚告饶。
“刘哥辛苦。” 毛巨仁忙收起能力，随着布娃娃的消失，那一圈头发也飘落下来。
“我的天，”刘亚大口大口的喘气，就这十几秒的工夫，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还说是一般的能力，这种疼根本就不是人受的，只要你提前想方设法的弄到了对手的血和毛发，那还不是要杀要剐都随便你了？”
“我要是有刘哥这么聪明的头脑我也不愁了，问题是我太笨呀，而且本力又着实的差强人意。” 毛巨仁轻飘飘的拍刘亚了一记马屁。
“办法都是人想的，你每天琢磨这事儿，早晚能总结出一套适合实战的方法。”男孩抹了把汗，继续说：“你的能力是单体攻击，还是可以同时攻击数个目标。”
“不知道，嘿，这个我还真就没想过。”
刘亚无语了，对自己不负责任到顶也就眼前这样了，男孩心想，“我看你不是笨，是把心思全花在溜须拍马上了，连自己的能力都不好好的去了解，还真难为你了。”
男孩想了想，遂道：“你等我一下！”说完，他就走回食堂大厅，找来一个小伙子，花钱买了对方的头发和血液样本。
将两样东西交到毛巨仁手中，“算上我的，一共两个人的，你试试。”说着，刘亚又要揪头发。
“不用，”百事通先生忙制止道：“被我的能力攻击一次后，只要头发就可以再次发动了。”说着，他捡地上的断发。
“这样都可以？那不是说，只要你保存有对手的毛发，想什么时候攻击对方都行喽？”男孩对于毛巨仁能力的了解又深了一步。
“嗯。”毛巨仁肯定的回答。
“这么恐怖的能力，你怎么还混在二线？”
“没机会出头啊！”
“……”再次无语，刘亚对眼前这个家伙的智力也有了个初步的评估。
毛巨仁将服务生的血滴在布娃娃上，然后连同刘亚的头发一同缠好，“我要发动能力了，刘哥，要不咱们换个人吧，看你刚才的情况，再挨一下，我怕你受不了。” 青年人半真半假的关心着。
“那不是要多花一份钱？开始吧。”
“啊！！”不远处的餐厅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同时，刘亚也拼命的用右拳砸着墙。
这次毛巨仁见有效果就立刻撤销了能力，高兴道：“果然是可以群体攻击的。”
刘亚坐在地上，半天才回神儿，“把头发还我，太恐怖了，下次就算是花1万块，我也不受这罪了。”嘴上这么说，男孩的心里却乐开了花，他觉得这次给姐姐报仇的计划真的可以提到日程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