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战胜松鼠君的苦涩代价

  从营地往东方向往下走，大约十分钟能到达一片桦树。月初的某个下午，我在这个子里搜可以引火的桦树皮，穿过一颗颗乳白色的树干，我抬头发现不远处另一个子的树梢上挂满了绿色的橡。如不是因为橡，我是认不出这些橡树的。这个时节的绿色橡，和我印中褐黄色的橡不同，想必还没有成熟。我索了一阵，决定趁着太阳没有落山，营地出两个桶子来装橡，就是得趁子还没有熟的时候，从松鼠口里抢夺“口粮”。因为曾经有松鼠数“截胡”的经历，我对这些上天入地十项全能的小生物十足警惕。

  那是我刚来国的一个八月。为了省房租，我暂住在一户华人家的地下室里。户主有时间了国，托我照顾后院的菜园子。于是天夕阳渐沉，我钻出地面，扯出塑子上屋外水龙头，扣动扳机，依给瓜地，豆角地，红柿地浇水。那时候似乎没见着几个瓜，豆角倒是获了不少，我把豆角掐了洗了，配点培碎末一起炒了，味道挺不错的。最后豆角不时都长老了，我也就不吃了。红柿相对成熟的晚一些，我天都会仔细寻找藏在叶间的半红不绿的红柿子，盘它们成熟的日子。一我计着明天要的子，到了第二天，一定消失。都是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只要子一转红，松鼠准时叼走。

  在连续吃了好几天的瘪后，我重旗鼓，选定一枚长的很大很饱满的红柿，准备趁它半红的时候前。结不出几天，这颗刚刚半红的红柿竟咬出一个大剌剌的口子。瞅着这颗风中摇摆的残缺红柿，我是气不一出来。此后的几天上午，我手水，早早蹲守在菜园子旁。几天蹲下来，我遇着一只。那是一只褐色松鼠，不长长的大尾巴，身体有成年男子手掌么大。这只松鼠不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窜上后院的木头栅栏，轻巧快地向我藏身的菜园子方向冲过来，嘴里叼着一小块不哪捡的吐司片。我找准时机，抬手给它一记高压水柱子，隔着三四米，竟然的中了。松鼠当头一滋，撒下吐司，跳下栅栏，瞬间消失在隔壁邻居的院子草丛里。

  最终我与松鼠的手似乎以平局告终。它毁夺红柿，我也落了吐司片。事后我去栅栏边战利，但是始终没能找到那块吐司。如松鼠折返把吐司叼走，那还是我输。但想到也许偷红柿的并不是这只褐色松鼠，而是的么红色黑色松鼠，我又觉得有点抱歉。

  至于为么咬定是松鼠干的，主要是因为那颗咬了一口的半熟红柿。它挂在藤上，悬在半，我觉得老鼠没有松鼠那么擅于攀高，没有这种“轻功藤上漂”的本事。也可能因为我来到国，后从来只见松鼠大白天偷垃圾，从没见过昼伏夜出的老鼠。但是我曾听说国纽约的老鼠与处不同，敢在朗朗乾坤下堂而皇之游荡街头，和浪汉抢食。可惜这样的老鼠，我去纽约的那几都无缘得见。

  老鼠的学是“家鼠”，似乎总是伴随着人的家宅而生。因此在艾斯则山顶湖区野地里应该是没有老鼠的存在。我偶尔遇见一两只某种形似老鼠的动物。开始以为是土拨鼠，但是土拨鼠的尾巴应该粗，而这种动物尾巴细长，体型也比土拨鼠小。有时候晨开车门，我能在轮胎附近闻到一种很骚的尿味，也许就是这种动物留下的痕迹。

  说橡。山里的松鼠似乎对绿色的橡敬而远之。我用了一个下午加一个上午的时间，搜了满满两大桶。松鼠尚不敢下口的东，我也预一定很难吃。虽然足准备，当我咬下去的一刻还是大失所望。一阵刺激的苦涩感随着小小一块皮瞬间爆炸，充斥个口腔，我一时间几乎泪，立马把它吐了出来，赶紧用水漱口。在水入口的一瞬间，嘴里泛出浓烈的酸意，舌头立马麻了，着连牙齿都跟着酸了起来。

  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唯一的事就是瘫在床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埋怨自己。这失败的挑战对我而言是个大大的训。我意识到大自然里的植物大多都是有毒的，尤其是没熟的。它们要么含有生物碱，要么有单宁酸，抑或是有草酸钙么的。如我贸贸然乱吃东，就没当场暴毙，时间一长，也可能肾脏衰竭而死。。

  最后我还是没舍得扔掉那些绿色橡。了大概一个月后，它们中的大部分已褪去了青绿。我挑了些最黄最饱满，看上去似乎成熟了的橡泡在水盆里。过了两三天，子似乎渗出了一些棕色液体，我便换水又泡了几天。最后我把它们捞出来煮熟了。煮熟以后去壳去皮，挑出仁，又捣碎了，用水漂洗一遍。最后，我小心翼翼捻了些许尝了尝，还是苦，是苦啊，但是几乎没有么刺激感了。我滴了几滴枫糖浆，凑合着把这十来颗熟橡吃了。之后我把剩下的生橡挑拣一番，分成份，份三四斤的样子，包好进塑袋里，塞了些厨房纸防潮，扎紧了塞进应急食物罐里封存了起来。

  还是等到以后陷入食物危机的时候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