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亲政风波(一)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此刻这样我是彻底失了吧?我看着窗外无边的细雨,怎么也再流不出一滴眼泪。这些日子,我的泪都流干了。子轩再也没出现在我的窗前,判官也是再没来过坤宁宫。子轩那边,我不知判官是怎样对他的,曾在太医问诊的时候问过,这白发太医却只要我安心养身体,不多透露一句。而判官那边,即使我捂住耳朵不去听,一些我不愿意听到的消息还是涌进了我的耳朵。

  马佳氏得宠了!判官自那日后,夜夜宿在惜云殿。据说马佳氏圣宠正浓,皇上还欲将她封妃。只是听到封妃这件事时,我的心似被重击了一般。因皇祖母曾打趣的对我说,放眼六宫,皇帝的女人独独我有封号,一人独占枝头。我当时还问皇祖母为何不封妃,皇祖母说她有和判官提过,但判官只是搪塞过去,说这样就挺好,以后再说。可如今,他要封别的女人做妃子了吧?我不再是这个皇宫里唯一有封号的妃子了!想到这,不知怎的,我的心酸酸的!我不是在乎皇后这个名号,不是在乎这个地位有多高,而是我忽然发现自己唯一拥有的唯一也快没了!是啊!我只是拥有这个唯一,我是他所有女人中唯一有封号的!我是他的妻,他明媒正娶的皇后!就连这样个唯一我也保不住的,是么?当然,想保住这个唯一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像我希望判官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是一样的!可我还是有些疯狂的执泥希冀,他会保留给我这个唯一!历史上不是说赫舍里皇后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么?不是说康熙帝一生都钟情于赫舍里么?但怎么到了我这,我却成了整个宫中最不得宠的妃子?

  “主子,为何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太医说了那日你风寒没痊愈,导致风寒入骨,不好好修养必会留下病根!外面下雨湿冷风寒的,你还坐在窗前做甚?”,冬香从来没有这般情绪激动过,我认识她这么久,她最多就是皱皱眉,流流泪,从来不曾情绪失控过。我一直觉得她的性子和我相似,处事总淡淡的。但我似乎是变了,多愁善感似乎是找上我,和我杠上了。我敛了敛情绪,笑着对冬香说道:“不要这么生气嘛!我就是看会雨!我这就回床上躺着去!”。说罢,我踏着步子回到床上,自己乖乖的盖上被子,然后看着冬香。

  “主子!我宁愿你和我哭闹!您以前是个多鲜活的人啊!给宫女太监们改名字,带着宫人们唱歌,给我们每人准备小礼物,教我们做好吃的点心,闹着和我们学绣技……您此刻怎么就这样了呢?”,冬香抹着眼睛对我说道。鲜活?是指的我么?见我不语,冬香走至床头,帮我盖好被子道:“你日日在窗头看着那个方向,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么?坤宁宫里,就您的寝殿窗口直对着惜云殿,您若想他,就该去争取啊!”。

  冬香啊冬香!你这颗玲珑心早就知我意了,那颗高高在上的心为何就不知呢?冬香,你既已知,又何苦说出来?你知道我不想去争的。他不待见我,肯定是觉得我失德了!我去争又有何意义?我幽幽对冬香道:“这宫中好不容易清静了,去争什么呢?冬香,去端药来吧!我今儿早点将药喝了!”。听完我的话,冬香露出一种我说不明的神色,对我微微福了个身子,就出去了。

  冬香是心疼我的吧?我出神的想着,突然胸口一闷,我又忍不住那排山倒海的攻势了,猛的咳起来。这咳嗽似乎是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药吃了好多帖了,也不见效,我也随它去了。最好是把心都咳出来,我也肯定不药而愈了!“小姐,你怎么又咳得这般厉害?珊儿主子来看你了!”,边说着馨儿边帮我抚背顺着气,我接过馨儿递来的丝绢将嘴抹净道:“珊儿既来了,还不快请进来!”。

  珊儿自病愈后,经常来坤宁宫与我为伴。没想那般活泼的她也是个多病的主,她也时常小毛病不断。这不,前两日不见她来,后传知琴过去问才知是病了。想来此刻是好了吧?“姐姐,你今儿脸色怎么又差了些?”,自从失去了孩子和杜鹃,珊儿跟变了个人似的,再不似先前那般调皮,像只受伤的小野兽,独自舔平自己的伤口。我笑了笑说:“估计是夜里没睡好,才会这般。倒是你,好些了么?”,“我那都是旧毛病了,从娘胎里就带出来了,姐姐不必费心!好好养自己的身体才是!”,珊儿现在都是这样,静静的,不再吵闹。我有些不习惯,自小服侍在自己身边的宫女害了自己的孩儿,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吧?

  “主子,药来了,快些趁热喝了才是!”,我笑了笑,接过冬香手里的药碗,皱了下眉后就如往常那般饮了下去。含了个蜜饯在嘴里,嘴里终于不那般涩口了。珊儿一直平静的望着我,突然道:“姐姐,你就这样和皇帝哥哥一直耗着?”,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我低头不语,她继续道:“姐姐,你是皇后!你看那个马佳氏,因为近来得宠,那日还以看你的名义来坤宁宫*威!说的那些话,看似是关心你,实质我们都听得出来她是在笑你失宠啊!姐姐,你曾说过,如若查出谁是杜鹃背后那个害我姐妹二人孩儿的人,定不饶她!你此刻怎么就这样了?”。

  是啊!我曾对珊儿说过,定要那恶人付出代价,为我和珊儿的孩儿报仇!可是此刻我都在干些什么?为了自己心中的情爱,我居然忘了心中最痛的那块!想起那日那马佳氏来访,谄媚的笑着跟我说道:“听闻皇后娘娘病中,嫣然本不该来打扰!可是还是想来看看娘娘有什么需要嫣然帮忙的地方,嫣然也好帮个一二替娘娘分忧!”。我当然说没事要她帮忙啊!哪知她蹬鼻子上脸的继续道:“那嫣然定好好伺候皇上,替娘娘解忧!娘娘放心就是!”。当时听她那样说,我的心自是痛不可当的,随便一番打发她走了后,就血气上涌开始咳嗽了!现在想起来,我真真是自私了,为了自己的感情,忘记了这么多人的伤痛!

  我覆上珊儿的手,痛声道:“珊儿,是姐姐不好!姐姐没有忘记所说之话,是姐姐这些日子太执泥了!”。珊儿见我如此说,眼中蒙上一层雾道:“姐姐,我知你性子不喜争斗,我就是因你这性子才好和你好!珊儿自小在宫中长大,深知这宫中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因皇奶奶的喜爱和皇帝哥哥的庇护才无忧长大,此刻珊儿已变成皇帝哥哥的妃子,一旦有皇帝哥哥的宠爱就会成为众人眼中的钉子。你是皇后,六宫的女主人,更容易成为那些女人的眼中钉!姐姐,你必要树立威信,别让她们欺了去!”见珊儿这么气势汹涌的话语,我不由得心中一暖。在这个皇宫里,能这样掏心窝子跟我说话的人少吧?我点点头,将她揽至怀中,任她在怀中哭泣。

  “娘娘,慈宁宫的的知秋来了!”,知书对我福礼道。我忙擦干眼睛,也替珊儿擦干泪说道:“请进内殿来吧!那丫头不是外人!”。知书点头后出去了,不一会儿,知秋那丫头就进来了。她是皇祖母身边最静的个丫头,每每去慈宁宫请安,她见我后总是静静微笑。“皇后娘娘,太皇太后今儿召集了各宫的娘娘,要您也过去。本来来了您这,奴婢还要去飞羽阁请珊儿主子的,不想主子在这,奴婢就一块通传了!”。我点了点头道:“你去回了皇祖母,说我和珊儿一会就到!”。知秋点了点头又道:“太皇太后吩咐了,您和珊儿主子都是抱病在身,眼下天气还没暖回来,要二位娘娘都乘凤辇过去!”。说完知秋就退下了,我也赶紧知会知琴和知书去飞羽阁取来珊儿的衣装。待和珊儿都整理好后,就坐上凤辇去了慈宁宫。

  皇祖母今儿是所为何事呢?这些日子身子总不好,皇祖母也省了我每日去请安的礼,让我安心养病,还嘱咐六宫的那些个女人不要来坤宁宫打扰我。我心里不是不感激的,她做的这些无非都是让我好过些。对我和判官的这些事,精明如此的她怎么可能不知呢?

  “老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凤辇在去坤宁宫的途中遇到了一位老人,他不是别人,正是我阔别已久的爷爷!我正想冲出凤辇,一看冬香对我递来的颜色,忙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道:“中堂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只见爷爷颤颤巍巍的被身旁一位公公扶起,我明显的觉得爷爷身子不如以前那般利索了。上次宴请群臣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见苍老,此刻这般近看,更是觉得爷爷衰老了许多,心里一紧,难过得快没有呼吸。忙说道:“中堂大人可是身体不适?”,爷爷恭敬的答道:“娘娘请宽心!老臣已是不惑之年,此时生死由天!娘娘风华正茂,老臣听闻娘娘近来凤体不适,恳请娘娘保重身体!”。我注意到爷爷说这番话时,老眼含泪,我能理解他的意思!爷爷,这般疼我,我这些日子当真是负了他啊!“中堂大人放心,本宫定会早日痊愈,也请中堂大人保重身体!冬香,你去送中堂大人出宫!”,说完这些我轻声在冬香耳边说道:“你转告爷爷,要他写封折子,就说恳请皇上亲政!”。冬香听完我的话后,显然一震,随即对我点点头,走至爷爷身边道:“中堂大人请随奴婢来!”。

  看着爷爷和冬香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恋恋不舍的对抬轿的太监们说道:“走吧!去慈宁宫!皇祖母该等急了!”。

  爷爷啊,爷爷!我这些日子以来,为了爱情,真真是自私了!我该为赫舍里氏做些什么了!由您上折子去请求判官亲政是最好的吧?您已年迈,万一有个一二,我还年轻,怎么照拂得住这么大个家族?您这一道折子既是为赫舍里氏寻求后路,也是为您自己给后世留个好名啊!一想爷爷会有离开的可能,我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

  “小姐,慈宁宫到了!”,馨儿在凤辇外轻声对我说道。唉!这边又是有什么事呢?馨儿打开帘子,扶了我出来,我就拉着珊儿一起进了慈宁宫内殿。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满屋子女人一见我进来都低着头对我福礼。我看了她们一眼,说道:“都起来吧!”,说完走至皇祖母身边,和珊儿一起给皇祖母请了安,这才大家都坐下来。皇祖母拉着我和珊儿坐在她左右边,然后和颜悦色道:“哀家今儿把你们都召集来,不是玩儿来的。哀家老了,这宫里哀家也少管了,由得你们去闹!可是哀家这般纵容你们,不是让你们无法无天的!”。

  皇祖母这番话,着实语调平常,不带一丝怒气。但我明显瞧见,在座的好几个都明显的有些不寒而栗。看来这样的效果正是皇祖母要的,她又转而对我说道:“皇后!你可知罪?”,皇祖母这一句话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但随即一想,皇祖母今日绝不是针对我的!忙起身跪下说:“臣妾知罪!请皇祖母责罚!”,我清楚的听到身后有人幸灾乐祸的声音,我不以为意!哼!蠢货!你们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见我称错,皇祖母一把扶起我道:“你当然有罪!身为皇后,哀家已把金印赐予你,就是要你统领这六宫的!你倒好!放任这些蹄子们胡作非为!枉哀家这般器重你!现罚你一月俸禄,你好自思量!”,皇祖母,既然你有心要演一出苦肉计,兰儿又怎么砸您的场子呢?我忙欠身道:“皇祖母仁慈!兰儿领罚!”。抬头看皇祖母时,我明显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对我的赞许。我不多说,任由皇祖母让我坐下,我只等着看戏。

  喝了口茶,皇祖母道:“这皇后哀家已经罚了,你们也看见了!身为六宫之首,她没以身作则,哀家今儿当你们的面罚了她,也是要警戒你们,都一个个给我安生点!前些时日,是皇后身体不适,从明儿起,你们一个个都记得去坤宁宫请安。由皇后负责你们的晨昏定省!你们就不必到哀家这来了!哀家将这hou宫全权交由皇后!要是再有那些专宠,恃宠而骄不知礼节的蹄子,休怪哀家无情!皇后是心善,哀家已是大风浪过来的人,由不得你们在宫中放肆的!从今儿起,传哀家旨意,逢初一十五,皇上必须宿在坤宁宫!皇后诞下的皇子才是哀家的嫡孙!”。这话一说完,坐在下面的那些个女人们全颤栗的跪在地下道:“臣妾谨遵太皇太后教导!”。好个厉害的皇祖母啊!在我面前,她总是那般慈祥。今日见她对这些女人的方法,真真是让我领教了为什么她才是笑到最后的hou宫主人!

  那些女人在皇祖母说了那番话后,都畏畏缩缩,不敢再多言,皇祖母看效果已达到,就又开始与我们嬉闹了。我冷眼看着眼前这些女人,心里真真是觉得好笑。她们一开始以为皇祖母拿我发难,都幸灾乐祸,哪知皇祖母是意在警告她们!而雪卉和荨薇自是洒脱,她们本就不是争宠的人,一人是判官所爱,一人是判官的表姐。她们时不时总向我投来个探寻的眼神,我都是肯定的回应她们。因为自我病来,她们总来坤宁宫送药,只是我无力与她们言谈。加上当时心中又只有判官,一见荨薇,我心里难过得要命,就跟她们说要她们不必这般奔跑,我好了自会与她们说。我这么说后,她们也就没再来,只是总命自己宫中的宫女送来药和一些小玩意儿。我知是她们的心意,也就都收下让冬香去打点了。此刻给她们投去个肯定的眼神,也是为了安她们的心,告诉她们我已好。哼!我当然会好!我强忍着想咳嗽的意图,笑盈盈的和皇祖母一起说笑。我一定要快点好!为了那些我爱的人,做更多的事!绝不会再让这些小人伤我身边任何人分毫!

  众妃散去后,皇祖母也遣了珊儿,把我单独留下,说要单独训斥我,我知是皇祖母有话要单独与我说。就安心的留下来,跟着皇祖母回了她的寝殿。

  这是我第一次来皇祖母的寝殿,皇祖母的寝殿摆设很简朴,也很考究,很符合她的性子。我扶着她坐好后,也听她的乖乖坐好。她遣散宫人后,拉着我道:“兰儿,你已经知道哀家今日不是有心责罚你了?”。我点点头答道:“若兰儿连您这点心思也看不出来,岂不是让您白疼了一场?”。皇祖母拍拍我的手道:“哀家就知道没白疼错人!哀家在这宫里也活到这个年纪了,自是知道上回你和珊儿的事不是意外!这明眼人都知道是有人在作怪!哀家不动声色是不想只抓浮在表面的人,哀家是要把她们连根拔起!看是谁这么大胆子谋害哀家的曾孙!”。说这些话时,我看到皇祖母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她继而接着对我说道:“倒是你这孩子,哀家看得出来,你是喜欢烨儿的!就是你们两个都是什么都往心里藏得孩子,所以你们这条路才走得不顺!兰儿,要多点信心!不要放弃皇帝,知道么?”。

  皇祖母,你这样的疼爱与护佑,我怎么担得起?我的泪不小心就要涌上来,我忙抑制自己,哽咽的说道:“兰儿得皇祖母疼爱,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皇上是兰儿的夫君,兰儿定不会放弃!兰儿也会竭尽一切辅助他!定像您一样,守护爱新觉罗一族!”。听完我的话,皇祖母眼睛也有些湿了道:“今儿哀家见过索尼了,他跟哀家说,他的孙女是这个世上最懂人心的女子,总为别人着想!哀家见你这些日子憔悴的样子,心想你一定想见你爷爷,就让他在你来慈宁宫的路上等着你。孩子,这后位交由你,我才放心!你的性子不喜争,可哀家知道你心明,是非曲直都在你心中摆着!皇帝他个性这样不能怪他,他年幼就登基,生母佟佳氏也去得早,你耐着性子,定能幸福的!”。我点点头,泪终于忍不住潸然流下,见我哭了,皇祖母一把拥我入怀,任我哭了个痛快。

  这次哭后,我就要坚强了!哭不能解决现状,我必须拿出自己以前的性子来,要不,背着这么多人的希冀,我怎么走下去?

  回到坤宁宫,冬香跟我走入寝殿后轻声道:“主子,我已将您的话传至中堂大人!中堂大人说请您放心,他自有斟酌!”。我闭上眼,任由冬香帮我捏着肩,疲倦的回想着我辞别慈宁宫前的一幕。

  “皇祖母,兰儿不瞒您说,今儿兰儿做了一件胆大的事!兰儿不敢瞒着您,请您先原谅兰儿!”,我跪在皇祖母面前道。“兰儿,何事要行这么大的礼,起来说!”。我直起身,看了皇祖母一眼说道:“如今已是康熙五年,皇上已大婚,可以亲政了!今日得见爷爷,兰儿已请冬香知会爷爷,兰儿恳请爷爷上书恭请皇上亲政!”。听完我的话,皇祖母瞪大眼睛,很快反应过来拉住我的手说道:“好丫头!你当真是懂皇帝的心!现下他正年轻,正欲一展拳脚施展帝王之志,却苦苦不得亲政,凡是都畏手畏脚!四位顾命大臣鳌拜包藏祸心、遏必隆软弱、苏克萨哈不堪重用!眼下只有索尼是三朝元老,四位顾命大臣之首,如若他能保举皇上亲政,皇上就离亲政不远了!兰儿你为哀家和皇上做了件大事啊!”。我自是想清楚才向爷爷提出这个的,我不想判官处处受制于人,我不想赫舍里氏一族日后没了爷爷而被埋没,为了我爱的这些人,爷爷这道折子必须写!我恭敬的答道:“臣妾妄议了朝政,皇祖母没责罚兰儿,兰儿已心存感激!这些都是兰儿该做的!”。皇祖母又拉着我说了些体己话,才放了我回来。

  “主子,您怎敢妄议朝政啊?”,冬香见我神闲气定的养神忍不住问道。“冬香莫为我着急,我已如实禀明皇祖母!她已默许!我们就等着看会怎样吧!”。

  爷爷,我已知历史上是您上书要求判官亲政,只是不知是哪一年,这次我这么要求,是对的么?

  判官,眼下就要到三月了,你的寿辰即将到来,爷爷这道折子是否会是你收到最称心的礼物?

  寿辰?对了!我忙对冬香说道:“冬香,给我找块上好的亚麻布来,还有最好的各色锦线,我要亲自做东西送与皇上祝寿!”。冬香很快的帮我收集到我要的东西,我想了想,用炭笔细细的在亚麻布上勾勒出我要的图形来……

  康熙五年三月,顾命大臣索尼上书,恳请康熙帝亲政,一时满朝风雨。这天,终于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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