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离心

  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判官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道:“朕的皇后真是随时让朕充满意外啊!”。我笑了笑,伸手夹了一块夫妻肺片至他碗中道:“皇上且尝尝味道,看是否中意!”。判官也不客气,一口吃进嘴中,咀嚼了一会吞下后道:“朕就不懂了,即是肺片,为何没有一块牛肺?”。我早知道他会这么问,因为我在现代时,第一次吃这道菜就问过身旁的那个男人,为何没肺的菜却要叫“夫妻肺片”,难道挂羊头卖狗肉?

  记得他跟我说,20世纪30年代在四川成都有一对摆小摊的夫妇,男叫郭朝华,女叫张田政,因制作的凉拌肺片精细讲究,颜色金红发亮,麻辣鲜香,风味独特,加之他夫妇俩配合默契、和谐,一个制作,一个出售,小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一时顾客云集,供不应求。由于采用的原料都是牛的内脏,而这些原料的来源大都是不食动物内脏的所丢弃的,所以当时被称作“废片”,四川的方言,有的也念“荟”。因其价廉味美,既受买不起肉食但想吃荤腥的贫民的欢迎,又受爱其美味的市民的追捧,很快就打响了名气。后公私合营,郭氏夫妇并入成都市饮食公司,公司觉得“废片”二字不怎么好听,将“废”字易为“肺”字,并注册“夫妻肺片”,这就是成都这个著名菜品名字的由来。这道菜有牛舌,有牛心,有牛肚,有牛头皮,后来也开始加的有牛肉,但唯独就没有牛肺,可偏偏又叫“肺片”,因缘巧合造成的名不副实而已。

  不禁想起那个在我身旁侃侃而谈的男子,他好么?虽说他带来的伤痛我已遗忘,但我却还是有些偏执的想知道他好不好!“皇后?又走神了?”,回过神来,看到判官眯着眼睛看着我。我没来由的一阵慌张,忙说道:“这菜名中的‘肺’其实原本该是废弃的‘废’,只是做这道菜的主人觉得用肝肺的‘肺’更为好听些,才有了这样名不副实的名字!”。

  “哦?皇后养在深闺,何以知道这样的菜式?”,他照样是眯着眼睛看着我。不知为何,他的这种眼神很想狮子盯准了猎物的味道。我只是心里想做些菜给他吃,因为我始终相信,套好男人的心,你要先套好他的胃。谢依依啊,你当真是来了古代变得拙劣了!居然想用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去获得爱情!而且还弄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菜式来,莫说赫舍里本身这个养在深闺的小姐身份了,就算是皇帝,他也未必能尝到这么多现代的美食啊!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答,脑子里一片空白。“这菜味道不错,皇后有心了!就是不知咋暖还寒的天气吃这样的凉拌菜是为何?”,咦?他没再追问了?我暗自松了口气。眼下正是冬季转春季的时节,这一桌子菜都是我精心准备的。比如说这道夫妻肺片,是由动物内脏烹制的,而动物内脏含有丰富的铁、锌等微量元素和维生素A、B2、D等,食用后,能有效补充人体对这些物质的需求。尤其是辣辣的夫妻肺片,冬天食用更是一道暖胃暖身的好菜品。动物内脏还可补锌和改善视力。可是我要是回答说内脏含有那些丰富的元素,眼前这位皇帝岂不是要昏过去?我想了想答道:“臣妾听闻说动物内脏含丰富的营养,据说能改善视力!臣妾是想这道菜为辣,在冬天吃可以暖胃暖身,又有营养,这天气虽说已开了春,但还比较冷,固臣妾做这道菜给皇上品尝!”。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吧?

  “哦?改善视力?那明儿朕要知会知会太医,若果真如皇后所言,就每天让皇祖母食用,如此她的眼疾也会好些!”,都说康熙帝是个孝子,这话真不假啊!每天做?我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皇上万不可每天做给皇祖母食用!”,听完我的话,判官面带疑惑的看着我,我定了定神接着说道:“皇上也知物极必反的道理,如此给皇祖母食用,眼疾兴许是可好,可不敢保证食用多了会有别的症状啊!事关皇祖母的健康,还是要向太医了解清楚才好!”。判官想了想笑道:“还是皇后心细,朕心急了!”。所谓关心则乱,说的就是这样吧?判官自小登基以来,生母佟佳氏已逝,只得这个皇祖母在身旁,只怕是这种相濡以沫的亲情不是我能所理解的!

  一顿饭在这样个**曲后也结束了,判官真是个好学的人,非得把我桌上的每道菜都问个遍,他才罢休!莫名的想起这样一句话,没有他我不会不习惯,因为我从来没有习惯拥有他。想起这句话,我的心也不免有点难过,在爱情里,习惯才是最大的弊病吧?因为习惯了这个人日日在你身旁,所以你把和他在一起当做一件顺其自然的事情。我暗自庆幸判官还未成为我生活中的一种习惯,那种才是病入膏肓的症状吧?我还是有机会让自己不受伤的!神思就这样飘啊飘,直到冬香唤我道:“主子,别再泡了,水都快凉了!”。唉!一想事情,总是会这般忘记自己的处境,有些抱歉的对冬香笑笑,起身将身擦干,穿上睡衫回了内殿。

  内殿因为判官的到来已换上龙涎香,我素来不喜龙涎香,只是判官喜欢,我就让冬香也备了些。平日里,我都是让冬香焚沉香香片或者子轩给我的白芷香。见我进来,判官放下手中我绣好的桃花道:“终于还是绣好了?”。我看了他一眼,低头道:“可不就绣好了!”。本以为他又要说些气我的话,哪知他说:“有些日子不见,你的女红倒是长进了!这绣的也有几分桃花的味道了!”。不自觉的,我的嘴角往上扬了扬,说心里不高兴是假的。哪知该死的,这判官哪里会让我这般称心如意,他歪着头又道:“你在府中这些年,都不曾学女红?你们赫舍里家的女儿不会都如你这般吧?”。什么嘛,这么瞧不起人!我不服气道:“哪里,臣妾小妹就擅长女红,小小年纪就一手好绣艺!”。说罢,拿出贴身带着的丝绢递给判官,哪知他看后反而是笑得更厉害了。我有些气结,干脆坐下来不去看他!怎么他就这么喜欢笑我,欺负我?

  见我没了声响,他不再笑了,说道:“皇后生气了?朕只是在想,为何你们姊妹二人绣出的东西有这么大区别?”。我不禁嘟着嘴说道:“皇上要知世上没有完美的人,所谓术业有专攻,问道有先后。小妹精通绣技臣妾自愧不如,但臣妾亦有自己所长,所以不觉有何不妥。再者,臣妾初学绣技,学得晚,自是没有那么精细的绣品的!”。说这番话我可是理直气壮的,本来嘛,我一个现代女性,哪里懂刺绣这些,在现代也只是闲来无事绣了几幅十字绣把玩。十字绣?一想到这,我心里涌上一念头,继续对判官说道:“三月十八皇上寿辰,臣妾定当送上一样皇上从未见过的绣品送与皇上!”。“皇后可是说新的绣法?那好,朕等着皇后的给朕的惊喜!”。

  哼!判官!你等着!我可是有着无比多的现代思想给我做坚实后盾!判官见我又在发呆,不由得叹了口气,起身将我抱起,又跟以前一般,拥着我沉沉睡去。看着他睡熟的脸庞,我才放下和他叫劲的心,仔仔细细的将他的眉眼看进心里。这个男子是我所爱的人啊!可他的心总有一面我看不见,每当我觉得他冷血无情时,他却丢给我一堆甜蜜;每当我觉得似乎有幸福靠近时,他却又若即若离。是否帝王的心是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即。那荨薇又何其有幸?此刻他躺在我身旁,梦中可是拥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入眠的?想到这,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撕心裂肺般的感觉让我快不能呼吸。

  起身时,哪里还有判官的影子!昨夜那样看着他,似将满眼的泪流尽了我才睡去。我开口道:“冬香?”,这一出声,我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原本清脆的声音,此刻嘶哑无比。冬香挑帘进来道:“嗓子怎么了?准是昨日洗浴时泡久了,水凉了,受了凉!你呀!”,冬香边摇头边服侍我起来又道:“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可要请公子来一趟?”。请子轩来啊,那个温暖的男人!一想到他受伤的眼神,我立马摇了摇头道:“不可!不要去请他来!你也说了,这宫里人多口杂,我和子轩这般来往于他于我都不好!我今日多饮些水这嗓子也就好了,你去给我找些润喉的梅子来就可以了!”。冬香见我这么说,也不再多说,找来知琴她们服侍我洗漱,自己则去给我准备水和润喉梅。

  唉!该死的!喝了许多白开水,也吃了子轩给我留下的一种健体药丸,我这嗓子也不见好,反而在下午的时候愈发严重了。好吧,我认了!这幅身体哪怕有医术高超的子轩帮忙调养着,还是这般孱弱。冬香见我更严重了,才急着去宣太医,我也随她去了。毕竟,这身体现在是我自己的,不好就得治啊!

  太医把了脉开过方子后跟我说道:“娘娘您是受了风寒,身子才恢复,您要爱惜凤体才是啊!魏公子的药固然是好,但您不爱惜身体也于事无补啊!这次风寒缠身,如不保养好,很容易引发旧病啊!”。有这么严重?这幅身子就因为坠马变得这么孱弱?看来是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啊,昨儿就那样泡了会澡今儿就病倒了。唉!都是判官惹的!

  太医走后,冬香她们匆匆煎药端来给我,我极不情愿的端起一饮而尽,忙接过馨儿给我的蜜饯含在嘴里。药一服,不多久眼皮就招架不住,闷闷的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朦胧的睁开睡眼,内殿里已点上灯了,看来已经是晚上了。晚上了,判官没来啊!罢了,罢了!他那么多妃嫔,哪可能只到我这来,我又不是那个得了他心的女子!甩开这些烦人的忧愁,我才发现馨儿伏在我床边睡得香甜香甜的。唉!这丫头,这样睡久了哪里会舒服啊!我轻轻推了她一把,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说道:“小姐,你醒了?太好了!嬷嬷让我守着你,给你擦汗,换衣衫。你一直都是锁着眉头动也不动,我都吓坏了!”。我这才低头看自己的衣衫,已不是睡前穿的那件了。不由得心里一酸,这个小丫头,为了伺候我,又吃了不少苦头吧?给我换衣衫,又不能动作太大把我弄醒,她是费了番功夫的吧?这么点小人儿,处处都是以我为先,我心里暗地里又多加了一分对她的疼爱!

  窗外,子轩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丫头,你醒了?”。丫头,你醒了?难道他一直在窗外,听到我和馨儿的对话才知道我醒的?一想到这,我连忙答道:“子轩,放心,一觉醒来我已觉得好多了!勿挂心!”。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却许久没听到他的声音,正欲问他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子轩说道:“草民魏子轩参见皇上!吾皇万岁!”。判官!我不由得有些眩晕,连忙抓紧馨儿的手,馨儿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自问和子轩是清清白白的,可是三番两次这样见面都被判官碰个正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节比命还重要。所以每回见我,子轩只在窗外与我攀谈,有不能言语的事都是以书信给我。眼下,我的夫君再次撞见我与这位男子私会,他会如何?一想到上次那不愉快的初夜,我不由得浑身发抖。馨儿看我的样子,似猜到我想到什么,忙急急说道:“小姐莫慌,我这就去把冬香嬷嬷找来。她一向最有主意,最能帮你!”。说罢,也不顾我说什么,匆忙跑去偏殿找冬香。

  冬香来时,我已经自己穿戴好衣服,静静的坐在桌子前。似等待死刑到来般的感觉,我则像看透生死般的一脸淡定。生死何惧?我这样应该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吧?那死又有什么好怕的?最怕的不就是生不如死啊!如若判官赐我一死,我也愿意。死了倒轻松,不必每日这般煎熬!

  “主子!你别这样!皇上虽说出现了,可此刻也还没把您怎么样啊!您别往坏处想!”,我摇了摇头,对冬香道:“女子名节重要,虽说你我都知我与子轩是清清白白的,可皇上不知!他若心里认定了我不忠,那我就是说什么也不忠了!”。冬香见我一脸决绝,忙道:“主子!你不可乱了章法!上次皇上见着你和公子在庭院相见,也只是把您凉在一边,这次您和公子只是隔窗交谈,应该不会有事的!您要沉住气,公子还未帮您把谋害小皇子的事查出来,您怎能这般消沉?”。

  冬香,谢谢你!你总在我最需要有人开导的时候在我身边,你一句话就点醒了我!是啊!我还失去了一个孩子,我还没有为我无辜早亡的孩子报仇,我还没见着是谁那么歹毒害了我和珊儿!我定了定神,笑着对冬香说道:“冬香,得你,我人生一幸!”,见我恢复如常,冬香才松了口气道:“你这样才好!我只是不愿你傻乎乎的下去!你也不想那个害人的蹄子继续作乱宫中吧?”。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说法。

  刚定神没多久,小禄子尖声通传道:“皇上驾到!”。一听这话,我浑身的细胞都紧张起来,我起身行礼道:“皇上吉祥!”。低着头的我,只能看见判官明黄的朝靴,不知他会怎样,我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起来吧!”,平淡的语调,我听不出他的喜怒。我直起身,头依然低着,紧张还在蔓延。“皇后,今天你要作何解释?”,还是那样的语调,不知怎得,我总觉得这语调里带着丝丝不祥,我有些担心子轩的处境,忙答道:“臣妾无话可解释!臣妾与子轩清清白白!他是臣妾的挚友!如此而已!请皇上不要怪罪子轩,臣妾愿承担责罚!”。好不容易有个容身之所的子轩,我怎能忍心让他因为我获罪?

  “哼!你倒是情真意切啊!难道不知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么?”,我知说什么都是错,只得将头低得更低答道:“错都在臣妾!请皇上责罚!”。下巴突然一痛,判官捏起我的下巴厉声道:“好个重情重义的皇后啊!为了和你私会的男子这般决绝啊!用情至深啊!”。我的心狠狠的被割了一刀,痛得无法呼吸,他就是这么想的?我对他的感觉,他真的一点都察觉不出来?罢了,总是我一厢情愿,这一瞬间,我将刚刚和冬香的对话全抛诸脑后,一吸鼻子说道:“随便皇上您怎么想!您若觉得臣妾失德,削了臣妾的凤位,将臣妾处死就是!”。“皇后当真是想死?”,判官眯着眼睛危险的说到。我一咬牙,疲倦的说:“是啊!总比被你折磨好!”。

  只见判官的瞳孔突然放大,将手移至我颈上说道:“朕成全你!”,说完他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对不起,冬香“儿,我太累了,爱得太辛苦了,爱得太卑微了!这个男子他完全不知我的感情,我又何必执泥?

  对不起,爷爷,我没能给我一族带来荣耀,反而还要给您留下一个不忠的骂名,您会失望吧?芷兰先您而去,您会难过么?

  对不起,额娘,芷兰辱没您的教诲了!芷兰做不好一个妻子,做不好一个皇后!您还有小妹,您定要好好活下去!

  对不起,皇祖母,看来您选我为后是个错误了,不知您是否会因为我的死而难过?您的宠爱,只有来生再还报给您了!

  对不起,我还未出世就丧的孩子,额娘不能给你报仇了!你可怪额娘的软弱无能?额娘仅仅因为遇到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就要放弃眼前这一切,你可会耻笑我这样的额娘?

  对不起,子轩!除了对不起,我还是只能说对不起!

  对不起,那么多对我好的人,我只想远远逃开这一切,不想受伤,不想难过。

  朦胧意识中听到冬香哭着对判官说道:“皇上,娘娘并未做对不起您的事啊!公子只是娘娘的一个朋友,娘娘身子大病初愈,昨儿又感染了风寒,公子精通医理,今儿才前来探望的!娘娘今儿病了一天了,您就放过娘娘吧!娘娘心里苦着呢!皇上,您不看娘娘病了的份上,也看娘娘失去了一位皇子的份上饶了娘娘吧!您再这样下去,娘娘怕是活不成了!您这么个明白的人儿,怎么就不明白娘娘的心呢?”。

  冬香,我的好冬香,你这又是何必呢?死,我已经看得淡了,别哀求他!意识终于模糊,眼前漆黑一片,再也没了知觉。

  浑身似被火烤着般的难受,难道阎罗殿是一片火海?我眼前一片漆黑,我奋力的擦了擦眼,突然听到冬香的声音:“主子,你醒过来吧!别像上次那样不愿意醒来!您不能就这样走了啊!您真的甘心么?”。甘心?是啊!我怎么就甘心这样撒手走了?爷爷,额娘,冬香,馨儿,还有这么多我爱的人在我身旁,我怎么能为了那不能承受之轻就舍了自己的性命,要那么多人难过?想到这,我开始奋力跑起来,我一定要回去!

  眼前亮了,出现了一座小独木桥,桥头一黑面男子对我说道:“可是要过桥?”,“哪里能让我回去?”,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道。黑面男子没想我会这般问,笑道:“你倒是第一个这样和本尊说话的人!”。说罢闭起眼掐起手指算了会,睁开眼时惊奇的说道:“原来是你!罢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从这边走,即可回到你要去的地方!”。看他神神鬼鬼的样子,我懒得多想,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我的心里,满满都是为我担心的人,我一定要快从梦中醒过来,我不想她们哭!于是,我加快步子,朝目的地奔去……

  “主子,你醒了?”,我睁开眼,看着一脸忧愁的冬香,我忙问她:“我这样多久了?”,冬香抹了抹眼睛说道:“还好!您这次只昏迷了一个时辰,馨儿那丫头吓得昏过去了!这下您醒了人,她必定是要开心死了!”。我点点头,柔声道:“冬香,我想喝水!”。一听我的话,冬香含着泪端杯水递给我,我接过一口喝下。

  “主子,您别气皇上!他今儿肯定是伤心的!今儿是孝康章皇太后的忌日,他登基不久太后就去了,他心里必定不好受的!”。冬香的话似鞭子一样抽打在我心上,生母的忌日,见妻子与别的男子私会,他才会这般吧?而我,口口声声说爱他,我又懂他多少呢?连他生母的忌日这样的事情,我都记不得!我有什么资格责怪他这样对我呢?我今儿这样决绝的寻死,终究是离了他的心吧?会不会连他对我最后的那点结发之情也没了?

  离心、离心,离了的心是否还找得回?我又是否能留住自己的心?到底是他伤了我,还是我伤了他?泪早就布满脸庞,失去的恐惧爬满心头。原来,我是这般怕失去他啊!

  这日,康熙五年二月初九,我心爱男子的生母忌日,我的泪流了一夜,心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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