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梁队很想说不算。</p>
到人想说话是人类共的本能。</p>
但叶怀霜还能不能归结于“正常人类”里一点就很难说。</p>
以叶怀霜的格, 能让愿意主动开口应接话题就已经是关系很好的证明了。</p>
梁队和叶怀霜认识么多年，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就勉强到了一个能偶尔开开玩笑不冷场的程度。</p>
但要是指望叶怀霜自活跃气氛……那基本就是在做梦。</p>
至于说能让一到就想主动说话的……</p>
那就不该问算不算喜欢, 而是问喜欢到什么程度了。</p>
梁队震惊了。</p>
此刻的内心不亚于到铁树开花，一半是老母亲一般的激动, 一半是基于对叶怀霜格和能力的了解而产的惊奇。</p>
什么神仙能让叶怀霜到眼底放在心里啊？！</p>
而且怎么没听说最近叶怀霜跟谁走得近, 难道是们研究中心里的同事？</p>
梁队仔细回忆着最近到的新面孔。</p>
肯定不会是以前的老员工了。</p>
那些人要么英年早婚，要么比叶怀霜还古怪, 要是能擦火花不至于等到现在。</p>
然而思来想去，梁队脑海里甚至闪现过了长满了胡子的脸，没能找到对得上号的。</p>
是奇了怪了。</p>
因为叶怀霜的实验室和刑侦队离得更近一些，加上时候会一些案件里的技术问题需要请教, 所以梁队和叶怀霜平时交流得可能要比家人还要多一些，时候赶上了约着吃顿饭是常事。</p>
否则叶夫人不会总是再三拉着梁队的手, 拜托多操心自子的感情问题了。</p>
远亲不如近邻么。</p>
但现在个“近邻”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端倪。</p>
说去个刑侦队长还要不要脸了！</p>
梁队脸色严肃了几分，头一回用打量犯人一般的眼神扫视着旁边的人。</p>
换个人来可能已经被盯得羞愤自尽了。</p>
但叶怀霜岿然不动, 甚至在等红灯的间隙扭过头，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向那个同样单身的好友。</p>
梁队：“……”</p>
“咳——”梁队清了清嗓子，找回理智, “先说说是什么人？”</p>
常人听到话总得害羞一下。</p>
但叶怀霜不是普通人，天脑回路就异于常人，而且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p>
所以毫无遮掩, 干脆利落地吐了那个名字：“林秋。”</p>
梁队：……</p>
梁队：？？？</p>
“你说谁？”梁队忍不住掏了掏耳朵。</p>
“林秋。”叶怀霜甚至还耐心地多解释了两句，“就是早上送到你们那去的那个。”</p>
哦, 原来没聋。</p>
梁队面无表情地顺手揪了下自的耳朵。</p>
嘶——</p>
不是在做梦。</p>
梁队透过车窗缝隙，瞥外面天空晴朗，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阳光明媚，太阳仍旧好好地待在它本该待的位置。</p>
平复了一会心情，用多年查案的经验让自冷静地扭回头，还能维持语气的平静。</p>
“记得你弟弟的前男友就叫林秋？”</p>
“对。”叶怀霜点点头。</p>
“你弟弟刚跟分手没几天你知道吗？”</p>
“知道啊。”</p>
梁队：“……”</p>
知道你敢喜欢？连想不敢想。</p>
不过要是对象是林秋，叶怀霜的异常倒是能够解释得通了。</p>
段时间就撞一个林秋，叶怀霜才主动得不像是了。</p>
想说话暂且不提，光是把人往自宿舍带——亲弟弟没个待遇。</p>
原本还以为叶怀霜只是因为弟弟对林秋太过分而产了愧疚感，所以才多照拂。</p>
谁能想到呢？</p>
兄弟俩审美竟然奇的一致。</p>
可能就会是们除了基因以外最相似的地方了。</p>
梁队深呼吸了一下，重新恢复平静。</p>
林秋毕竟已经跟叶临云分手了——准确的说是被赶家门。</p>
只要林秋脑子没进水，就算叶临云想反悔，们没可能了。</p>
两个单身人士走到一起不算什么怪事。</p>
现在个时代，不兴歧视同恋了。</p>
而且从段时间的表现来，林秋可能些爱财，但绝不是势利眼的小人，的洞察力和直觉精准得叫人吃惊。</p>
以后遇到某些别的案子，说不准还需要的帮忙。</p>
如果林秋跟叶怀霜在一起，去找人帮忙能厚起脸皮了，一举两得。</p>
最重要的是，叶怀霜在二几年人里，还是第一次表现对某个人的强烈兴趣。</p>
缘分东西么，说不准。</p>
要来了，谁挡不住。</p>
梁队给自做足了心理建设，终于赶在绿灯亮起之前拍了拍叶怀霜的肩。</p>
“没事，现在个时代讲究恋爱自由。”</p>
“就算什么殊的难以启齿的癖好，是正常的。不要什么心理负担。”</p>
“你弟……反正找到爱了，应该不会什么意。”</p>
就算，叶临云绝不敢当着哥的面说来。</p>
梁队甚至已经想到了以后婚礼要怎么提前帮叶临云做好心理建设。</p>
还没确实是不是“喜欢”的叶怀霜：？</p>
叶怀霜没能解释清楚没什么不得人的癖好。</p>
比如喜欢挖弟弟墙角什么的。</p>
和梁队的脑回路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不知道对方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当然无从解释。</p>
沈知音家里的药瓶里的药物是重要的证物，恰好检测中心的人并不忙，取了样本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检测成分进行对比。</p>
问过时间不算太长，梁队便亲自在里等着。</p>
如果药物、毛发鉴定来跟犯罪现场一致，那么们就足够证据直接通缉抓捕沈知音了。</p>
两条人命和两个失踪人口，在一刻又沉甸甸地压了上来。</p>
梁队坐在休息室里等待，没了说笑的心思，嘴里叼着烟没点燃，只是时不时拿到手里，一会又放进嘴里。</p>
里不禁烟，但着来来往往神色清冷的研究员，到底没好意思点烟。</p>
心头的烦躁只能强行压下去。</p>
拿起旁边的杂志期刊，随手翻开一页，一连串的物理公式和原理图就扑面而来。</p>
那些东西早在高中毕业就几乎全还给老师了。</p>
靠。</p>
更烦了。</p>
梁队抓了抓头发，索两手抱着胸，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p>
但明显些焦躁。</p>
不只是影视城件案子，先前城东那起案子还没抓到凶手。</p>
因为边事关当红的明星，影响恶劣，和手底下的几个弟兄才被临时抽调过来接手起案子。</p>
细算起来，们已经不眠不休地忙碌了好几天，好几次眼瞧着就要抓到凶手了。</p>
一转头却发现又被耍了一道。</p>
饶是钢铁意志的人难免受到影响。</p>
梁队担心边的案件重蹈覆辙，在最后关头什么问题。</p>
还那对失踪的母女……</p>
叶怀霜瞥了眼桌上不断震动的手机，伸手敲了敲桌面，提醒道：“手机响了。”</p>
梁队回过神，按了按眉心，接起电话：“怎么了？”</p>
对面的人概又报告了什么新的线索，梁队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p>
“把照片发回去，让熟人来认一眼。”</p>
“林秋呢？去哪了？”</p>
“医院那边的记录还查得到吗？”</p>
……</p>
听到熟悉的名字，叶怀霜抬头了梁队一眼。</p>
梁队挂了电话，眉头皱得更深。</p>
“沈知音家里新的发现？”叶怀霜问道。</p>
“对。她家保险柜里很多小女孩的照片，可能是钟新月的女。”</p>
钟新月并不经常把女带去剧组，偶尔带上是放在身边，或者请信得过的熟人帮忙照。</p>
其人对楠楠却并不太熟悉。</p>
要说两天最后一个到楠楠的，就是林秋。</p>
然而林秋时候却又联系不上了，据朋友说，可能是门买东西忘了给手机充电。</p>
倒是其次，朋友认识楠楠。</p>
再不济多跑一趟钟新月家，请她家楼下阿姨认不是难事。</p>
“她的目标是那个女孩？”</p>
“可能是。”梁队叹了口气，“之前们猜过凶手可能会报复成功之后选择自杀，但是钟新月失踪，们又觉得可能她是想堵知情人的嘴，拖延时间逃跑。”</p>
们并没往楠楠身上想。</p>
“医院——”叶怀霜注意到梁队先前提到的词，“沈知音过孩子？”</p>
“算是过。沈知音好像过流产记录，还在核实。她家里很多给小女孩准备的东西，照片上只她和小女孩两个人，被剪过的痕迹。”</p>
“但她和钟新月两个人照片被好好地保存在相册里，不像是对钟新月心存怨恨，相反她们关系应该不错，相册就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互相赠送日礼物的记录。”</p>
“现在们怀疑，沈知音可能一开始就是冲着钟新月的女去的。”</p>
卫从白在路边到了林秋。</p>
本来是赴朋友的约，车开到一半到路边围了一群人，侧脸还几张熟面孔。</p>
再定睛一细，卫从白差点撞到栏杆上去。</p>
最中间的赫然就是昨晚才过的林秋，旁边挂着张纸招牌，粗略扫过去，概就是着“握手五块、单人照五、合照一百，惠五百可指定姿势”之类的标价。</p>
卫从白被吓得踩住了刹车，险些以为是自在梦游。</p>
停车再扭头去，才发现自没错。</p>
那牌子上的字还是手的，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海报，背面的空白被充分利用了起来。</p>
穷酸之态尽显。</p>
关键是竟然的不少人找合照。</p>
其中不少些眼熟。</p>
想想是，林秋光速退圈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满打满算半个月还没到，虽然人气飞速降成了负数，但存在感还没彻底归零。</p>
到现在网上关于的黑料还在漫天飞舞，只不过频率比一开始低了不少。</p>
不少黑粉仍旧义愤填膺，以时不时上网骂两句为荣。</p>
想来如果机会让们花钱一林秋如今的落魄模样，们会愿意的。</p>
于是在搜刮了一圈狗仔的口袋之后，林秋终于向普通路人下手了。</p>
再一林秋旁边的胡子不踪影，想来还是要点脸面的，所以决定让的好朋友独自散发光忙。</p>
卫从白承认，当时差点加快油门扭头就走。</p>
原因无——丢不起那个人。</p>
但是因为实在太丢人现眼了，卫从白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下车就挤开人群，一路气势汹汹地把林秋拎了来，丢上了车。</p>
林秋还满脸微笑地跟的“顾客”道别：“欢迎下次光临啊~”</p>
卫从白差点一句脏话就要说口，当即掏五百块甩过去：“指定姿势——你给坐好！”</p>
林秋就乖乖坐在副驾上不动了。</p>
么“乖巧”的模样，卫从白反而更气了。</p>
找林秋拍照的人里不少是之前找过麻烦的富二代。</p>
概是从哪里听说了消息，意赶来凑热闹。</p>
不用等到明天，卫从白能想象得到下一条关于林秋的新闻是什么了——</p>
【惊！昔日当红明星竟沦落到街头要饭！】</p>
卫从白：“……”</p>
卫从白恨铁不成钢：“你不是去当群演了吗？怎么又跑来干事了？”</p>
跟当街“卖｜身”一比，演死尸能算得上体面了。</p>
“剧组停机了。”林秋叹息道，“下份工作要到下周，昨晚住的地方炸了，钱烧光了，现在身无分文，欠着一屁股债，还没地方住。”</p>
卫从白：“……”好惨哦。</p>
“啊……是、是样吗。”卫从白闻言不好意思再指责了，反而几分怜悯，“那你怎么不早说，可以借你啊。”</p>
反正卫少爷的是钱。</p>
林秋摇头：“比较喜欢自食其力。”</p>
卫从白：“……”</p>
话从林秋嘴里说来，怎么那么不对劲呢。</p>
卫从白决定不要难为自，跳过个话题。</p>
“你要去哪？顺路送你过去。”卫从白问道。</p>
“跟陆哥约的地方在反方向。”林秋瞄了眼导航，“卫总你已经多开去七公里了。”</p>
卫从白：“……”</p>
卫从白：“你怎么不早说？”</p>
林秋叠好顺手抄上来的海报，数了数钱收好，一本正经地答：“顾客是上帝。”</p>
爱往哪开往哪开。</p>
卫从白轻咳了一声，将车改了道，准备在前面的路调头：“送你回去。”</p>
本来是被朋友约了去郊区新开的茶庄，好备些礼物送人，没成想半路到了林秋。</p>
拎着人上了车，没关导航，就么跟着走了。</p>
一带位置比较偏，马路上尤其空旷开阔，一路上连红灯没遇到几个。</p>
间接导致一不小心就开过头了。</p>
七公里远，走回去起码得两个小时，附近偏僻，公交站牌不到影子，林秋就没推辞。</p>
附近林秋是第一次来，透过车窗盯着外面的路牌，默默记下周边的路况。</p>
是的习惯之一。</p>
车调了头，开过两个路口，林秋瞥某个路牌时微怔了怔，忽的开口：“卫总，能不能停一下车。”</p>
卫从白减慢了车速：“干什么？”</p>
“青樟路那个路牌下面，点事。”林秋答道，“你把放在路边就可以，一会会自回去。”</p>
青樟路，附近是一个小的居民区。</p>
因为位置太偏，加上过去一些死人坟堆的传闻，居民很少，就连商业广场不愿意入驻，偶尔一栋高楼，是空旷冷清，只路两边零零碎碎的一些小店还一些气。</p>
既不是什么风景区，不是什么名人住宅地。</p>
非要说的话，附近就是一个电影学院的旧址，但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搬迁走了，旧楼在年前推倒，改建成了居民住宅小区。</p>
那又什么好的？</p>
卫从白翻着从网上搜来的资料，感到百思不得其解。</p>
林秋下车之后没参观什么风景的打算，而是先在路边的报刊亭买了一份报纸。</p>
今天一早就跑警局，之后被人拦在路上围观，干脆将计就计扯了块握手合影的招牌，还没来得及今天的日报新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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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报刊亭的是个老伯，小亭子两边的贴着的小广告褪了色，想来是在里待了不少年了。</p>
“附近的学校啊……你说那个什么电影学院吧，早就搬走了，不过以前没拆那阵，倒是经常学到里来取景，那时候周边小区还没么多呢，学校后面挺一片湖，好多人爱去那边玩，还过在那边拍电影的呢，孙女还在电视上指给过，可惜后来建小区就给填平了……”</p>
林秋一边听着，一边扫过今天的头条新闻。</p>
果不其然就是宋齐修和唐美瑜遇害的案子，次一级的便是至今未告破的连环凶杀案。</p>
林秋抽头条板块，将凶案现场的照片叠过去，留下宋齐修平时的照片，指给老伯了一眼。</p>
“您过吗？”</p>
“点眼熟。”老伯戴起眼镜，嘟嘟囔囔地思索着，“好像在电视上到过……别的地方嘛……想想……”</p>
老伯冥思苦想，林秋正要低头去其的新闻，忽的听到巷子里传来一片喧闹声。</p>
“哎呦你个小丫头是哪家的怎么还偷东西啊！”</p>
“快快快抓住她！小小年纪不学好，一定要找她家长！”</p>
“往路口跑了！”</p>
“等等别追了，一会追到马路上被车撞到了怎么办。”</p>
“不就是个面包吗，算了算了，就喂狗了，不值几个钱。”</p>
……</p>
林秋往后退了一步，往报刊亭后面的巷子了一眼。</p>
巷子背光，昏昏沉沉的，但能到两边开着窗口的小店。</p>
一群人从拐角追来就停住了脚步，聚在一起嘴上抱怨着偷东西小孩的家教，一边问着是哪家的，却没再上前。</p>
们怕把小孩赶到马路上，边路空旷，车开得很快，小孩一不当心容易被撞到。</p>
然而小孩还是一个劲地埋头往前冲。</p>
后面的人反倒慌了。</p>
“别跑了别跑了！路上是车！”</p>
“们不追你了，不怪你。”</p>
“前面的小伙子你拦一下！”</p>
林秋又往后退了一步，刚刚好堵在路口。</p>
清那个小孩的模样，林秋不由怔住。</p>
小孩一头撞进的怀里。</p>
林秋本来身体素质就不怎么样，脚步还没站稳，就被小孩用尽全力一撞，脚下一个踉跄便跌坐下去。</p>
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揽着小孩的背，将她护在怀里。</p>
小孩还要挣扎，林秋低声叫她：“楠楠，别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