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六十九章 求援 (下)

  倒卧在冰冷的沙地上感觉着生命正和体温一起渐渐地从身体里流逝卞和的眼前竟然闪现出了一幅古怪的画面好像自己还在那所军办的语言培训学校中而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小女生教师正缓缓地朝自己走来。声音还是那么清脆悦耳样子还是那么娇怯但又带着几分小女孩的骄傲——卞和你的法语作业呢?

  好多牛高马大的粗豪军汉集中在窗明几净的课堂听着这个娇怯的小女生用咏叹调般的节奏讲述着法语或者用金属般的节奏诠释德语的奥意的确是有些勉为其难了。于是在上课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捣蛋的、捉狭的军汉借助着法语音中的谐音好好地调侃一把年纪轻轻的女教师再满意地看着那白玉般洁净的脸蛋飞上一抹红霞。

  但玩笑也仅此而已谁都知道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是来之不易的谁都知道万一在需要的时候说错一个音节就有可能导致灭顶之灾也就都认真的学认真的练……

  天南海北的各种方言渐渐地同化成了标准的普通话原本带着些古怪口音的外语也渐渐成为了各种不同场合下需要的牛津英语、美式英语或带着些巴伐利亚口音的德语。

  学成了即将离开的时候最后一次上交法语作业的卞和惊诧地在自己的作业本上看见了小女孩老师用优雅的花体法文书写的评语——何日君归?

  何日?

  自当是功成凯旋时!

  可惜自己只怕是回不去了……

  肩膀和肺部的冰冷感觉已经越来越明显了肺泡中淤积的血液已经明显地阻碍了卞和的呼吸在卞和的耳朵里那种拉扯着破风箱般的呼吸声是那么的刺耳又是那么的无力。如果不是那块沉重的保暖伪装布刚好落在了枪管上压低了伏击者手中的枪口那么打到自己身上的子弹至少是三四以上被击中的位置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头颅了好歹算是拣了一条命!可没有任何的医疗设备在荒凉的沙漠中怎么去处理一个血气胸的伤患?自己死了不要紧可飓风怎么样了?要是两个人都倒下了等待着援助的鬼龙怎么办?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的卞和被一只巨大的巴掌轻轻地按在了地下飓风那焦急的面孔在卞和失去知觉前的瞬间印入了眼帘伴随着飓风那焦急的喊叫声卞和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嘟囔着说出了昏迷前最后的一句话:“你真他妈扫兴你长得太丑了一点也不白……”

  在两个毙命的伏击者身上翻检了一遍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医疗急救包用匕划开了卞和的衣服简单的包扎过之后飓风焦急地搓着巴掌狠狠地朝着那具抓着m-16自动步枪的尸体踹了一脚:“**你妈!”

  与卞和一样飓风在潜行到荒废驿站的另一侧时也感觉到了某种不祥的预兆!

  空气中弥漫的那种古怪的油味越来越浓重尽管在寒冷的空气中燃烧过后的木炭出的烟雾已经渐渐地变淡但飓风仍然凭借着灵敏的感觉找到了那一堆熄灭不久的篝火还有在离篝火边不远处半坐在地上的两个伏击者。

  或许时因为寒冷的缘故两个伏击者的感觉有些迟钝了并没有在意飓风靠近时出的细微声响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一个固定的方向。从他们的视觉角度看去一大片毫无遮掩的沙漠荒原一览无遗只要不是从正后方出的攻击应该是有足够的反应时间的。两个伏击者之间的距离比较接近但要在同一时间离不出声响的杀伤两个伏击者却相当困难毕竟他们的手指都搭在了自动步枪的扳机上稍有异动就可以暴起反击!

  再次计算了一下两个伏击者之间的距离飓风轻轻地抽出了腰间的sVd最终型刺刀再从自己的军靴上解下了一根鞋带巧妙地做成了一个活结。在卫国战争中被前苏联游击队员们广泛使用的‘斯大林绞索’曾经让数以千计的德国士兵在巡逻的路途中丧命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改良只要使用得法一根简单的鞋带可以在短短的十几秒时间里迅地致人于死地而一旦被活扣勒住了喉咙在瞬间产生的窒息感觉可以让人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

  慢慢放低了身体飓风尽量接近了两个伏击者的身侧在达到了最短的突击距离之后飓风像是一头潜伏已久的猎豹般窜出了藏身的阴影右手中的sVd最终型刺刀在浓厚的夜色中划出了一道空气的呼啸声音准确地扎进了一个伏击者张大的嘴巴里另一只手上挽着的活扣也轻巧地套住了另一个已经直起了身子的伏击者狠狠一拉随着那个被活扣套住喉咙的伏击者出的艰难喘息声飓风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膝盖顶在了他的后背上腾出来的右手也加入了绞杀的行列。

  按照教材上的说法十五秒时间就可以绞杀一个壮年男人按照自己的实战体会只要十二秒左右的时间就足够了!渐渐地加大了双手的力量飓风冷静地计算着绞杀的时间同时尽量地用自己的双腿盘住绞杀对象的身体尽量不让他过多的挣扎扭动。

  手上紧绷的绞索突然传来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再是那种带着弹性的柔韧而是一种渐渐失去力量的松垮在飓风还没来得及作为任何反应之前原本紧紧扣在伏击者喉咙上的绞索竟然猛地断裂开来!

  乍然恢复了呼吸的伏击者贪婪地呼吸着干冷的空气原本胡乱拉抓着绞索的双手也闪电般地向着扔到了一边的自动步枪抓去。当飓风那钢铁般坚硬的大手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颈骨上之后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出了好远而随后响起的那几声连续射的枪声更是让飓风胆战心惊!

  将叫喊出声的那个伏击者的颈椎扭曲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角度飓风抓过了那支子弹上膛的m-16自动步枪飞快地冲向了枪声传来的位置当满身鲜血的卞和出现在飓风眼前的时候飓风心中的懊恼简直可以让他开枪杀了自己!

  该怎么办?一个重伤的躺在自己面前还有好几个重伤的等着自己找来援助该怎么办?

  既然这个废弃的驿站里已经有了伏击者那么离这里不远的绿洲迟早也会被班沙的手下找到就靠着几个没有任何重型装备的同伴能保护好头儿和其他受伤的兄弟么?

  慌乱之中飓风烦躁地扔掉了手中的m-16突击步枪焦急地拍打着昏迷中的卞和:“兄弟你醒醒!我们该怎么办?我该把你背回绿洲去么?你告诉我啊……”

  身后传来的那种古怪的呼吸声让飓风闪电般地转过了身子看着那个在荆棘丛边被捆绑起来的**女人飓风几步冲上前去粗暴地拉出了那个女人口中的荆棘:“你给我安静一点!要是你想活命的话告诉我附近哪里有医生或医院?”

  被荆棘划得满嘴是血的女人显然也到了濒临死亡的边缘艰难地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单词之后便彻底昏迷过去:“他们的车……驿站……西面……小镇……拉默叔叔……医生!”

  尽管那女人的声音含混不清但飓风还是象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地跳了起来。几乎没有花费什么力气飓风在被自己拧断了颈骨的家伙附近的凹坑里现了那辆用荆棘草草遮掩起来的半新不旧的沙漠越野车在将卞和小心地放到了沙漠越野车的后座上之后飓风顺手将那个几乎冻僵了的女人用保暖伪装布包裹起来像是扔包袱似的扔到了车上向着西面的沙漠荒原狂冲而去!

  没有时间考虑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荒原上?为什么会被扒光了衣服后险些冻死?为什么她会知道在西面的小镇上有一个医生?那个小镇在军用地图上也是没有标识出来的啊!

  在沙漠越野车以极限度冲进寂静的小镇后已经有些狂乱的飓风轻易地找到了那幢画着红十字标志的两层木质结构楼房。在飓风将车直接开进了那幢小楼的门廊之后总算是有一个长得圆鼓鼓的墨西哥大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随意地看了看满脸惶急之色的飓风:“医生喝醉了要是感冒烧之类的自己去药房拿药如果是重病人或受伤愿上帝保佑他们能撑到医生醒来!”

  看着那个墨西哥大婶睡意浓浓地想要回到房间中继续做她的好梦飓风伸出了巨大的巴掌一把拉住了她的脖颈:“医生在什么地方?马上带我去!”

  或许是因为脂肪过厚的原因那个圆鼓鼓的墨西哥大婶似乎并没有把飓风那充满了力量的一抓放在眼里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别对露丽妈妈这样露丽妈妈年轻的时候可是能一个人驯服公牛的!医生在最里面的房间睡觉我提醒你一下上一个打搅了医生酒醉后好梦的家伙可是被打碎了下巴的……”

  几步窜到了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口飓风一脚踢开了单薄的房门强忍着房间里刺鼻的霉味道冲了进去。借助着走廊中昏暗的灯光飓风一把从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上抓起了那个沉睡中的医生在将他提到门外的水槽边之后用力地扔进了冰冷的水槽中。

  早已经被各种垃圾污染的水槽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味道了当被冰冷的污水刺激醒来的医生暴怒的从水槽中站立起来时飓风手中的m-16自动步枪已经顶在了医生的下颚:“赶紧给我车上的病人看病如果他死了你也活不成!”

  在浑身湿透的医生现了飓风车上的女子之后原本还带着几分恼怒和恐惧的表情在瞬间变成了惊讶不等飓风催促满身污水的医生已经一跌声地喊叫起来:“露丽你这个肥胖的婆娘你怎么就没告诉我是吉吉娜受伤了?赶紧拿酒精给吉吉娜擦身子再把楼上的手术室准备好!去镇子南边的酒吧把我的手术器械赎回来我知道你还藏着私房钱快去啊你这死老婆子!”

  伴随着浑身滚圆的墨西哥大婶的惊呼和一跌声的答应飓风轻轻地将卞和从沙漠越野车里抱了出来送到了楼上充当手术室的破旧房间里而那个浑身**的女子也早就被惊慌的露丽喊来的几个女人包围起来用一大瓶酒精擦拭着她冰冷的身体。看着卞和身上那硕大的伤口医生在充当手术室的房间里四处乱转着似乎在考虑如何下手医治面前的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当肥胖的露丽抱着一堆陈旧的手术器械跌跌撞撞地冲进手术室后医生猛地抓过了一个装满了医用酒精的瓶子狠狠地灌了两口。看着站在一旁的飓风那杀人般的眼神医生讪讪地解释道:“我必须喝一点我有些紧张了喝两口有助于我保持双手的稳定!”

  如果不是飓风找到的医疗急救包里还有几支吗啡那么医生将要用大量的酒精作为手术的麻醉剂了!在注射了吗啡之后看着卞和渐渐放松的躯体和脸上浮现出的那种神秘的微笑飓风用手中的枪口比划着催促道:“赶紧动手如果需要输血的话我和他的血型相同!”

  拿着手术刀在卞和的伤口上比划的医生似乎没有理解飓风的话语只是自顾自地寻找着下刀的位置犹豫再三总算是鼓足了勇气的医生轻轻地在卞和的伤口上切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开始寻找深藏在卞和体内的弹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医生为卞和进行手术飓风几乎要在这个看起来还没完全从酒醉中清醒的家伙脑袋上打上一枪!

  即使不是专业的医疗救护人员飓风也知道面对血气胸战伤伤患至少要准备好创伤急救的准备工作胸部固定带、胸腔穿刺包、胸腔引流瓶、吸氧管、吸痰器、气管切开包、静脉切开包、输血器、输液器以及各种抢救药品等是绝对不可能缺少的。在搬动创伤性血气胸伤患的时候也只能双手平托患者的躯干部分保护受伤部位。可看看这家伙那粗鲁的动作这哪里是在做手术啊?这纯粹是在解剖啊!

  强忍着心头的恼怒飓风几乎是咆哮着朝医生喊叫道:“你***到底是不是医生?你的手术器械难道就是这两把手术刀了么?固定胸骨的绑带呢?为胸腔引流的导管呢?你就打算直接把他的胸膛切开以后再缝上么?”

  喝了两口酒的医生似乎变得胆大了摇晃这脑袋边再卞和身上切割边与飓风争论着:“你以为这儿是哪里?旧金山私立医院么?我从来都是这么处理伤患的即使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也不例外!要么你相信我的技术少在旁边罗嗦要么就在你找到去大医院的方法前看着你的同伴咽气。别在那里傻站着帮把手去给我把那条管子拿来就是放在可乐瓶子里的那根吸管……还有用你的手按住他的这根血管对……就是正在冒血的那根!”

  手术的三个小时里飓风简直怀疑自己在做一场不会醒来的恶梦!用喝可乐的软塑吸管替代无菌导流管用自己那根本就没有经过彻底消毒的手直接捏住卞和体内的血管甚至在那把陈旧的手术刀碰到了肋骨折损之后医生竟然打起了飓风携带的sVd最终型刺刀的主意。当黎明的第一道光线照射进小小的房间之后满面苍白的飓风和同样苍白着脸庞的医生几乎同时瘫软在了地上。

  勉强从口袋里翻出了仅剩的两支香烟飓风哆嗦着沾满鲜血的手点燃了香烟将两支香烟同时放到嘴里猛吸起来。尽管这个医生看起来脏兮兮的而且还有些疯疯癫癫的味道可在他胡乱折腾了几个小时后卞和淤积在肺里的淤血基本上被清除干净呼吸也不像来时那么急促无力了。伤口中找到的子弹被随手扔在了地板上飓风随手将其中的一颗子弹拣了起来对着清晨的阳光仔细的看了看再小心的收到了自己的商议口袋中看着同样精疲力竭的医生飓风有气无力的说道:“附近有电话或其他的联络工具么?给我找个与文明世界有联系的东西好让我找个能把你的诊金付了的人来这里。”

  疲惫的医生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顺手将医用酒精瓶子里仅剩的一点酒精倒进了自己的嘴里:“我的诊金可是很贵的但看在你救了吉吉娜的份上我打个折扣好了!上次吉吉娜家里的牛被人用霰弹枪打伤了我收了二十美金的手术费你的同伴就算是两百美金吧?”

  差点让一口吸到肺里的烟呛死的飓风猛地直起了身子:“你说什么?牛?你他妈是兽医?”

  似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医生慢慢地从脏兮兮的地板上站了起来:“偶尔我也替人看病!要知道在墨西哥的沙漠地带混口饭吃不容易只要是有需要我就不能拒绝吧?顺便作个自我介绍毕业于旧金山兽医专科学院的拉默。丝町为您效劳!”

  勉强坐直了身体的飓风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重新摔回到了脏兮兮的地板上:“卞和醒来后会杀了我的!我居然让个兽医给他做血气胸急救手术……天啊……”

  当飓风在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大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早餐之后用两瓶镇上酒吧最好的伏特加为代价雇佣的拉默总算是为飓风找到了一台积满了灰尘的手摇曲柄电话。尽管看守电话的那个墨西哥老人一再强调仅仅在几分钟前他还用这台电话与他远在美国的远方亲戚通过话但飓风却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到话筒中传来的一丝声音。无可奈何之下飓风只好再次答应了增加两瓶伏特加作为酬劳让拉默将小镇中所有能找到的食品和药品全部放到那辆沙漠越野车上去再想办法找到足够的汽油。从郑老大那里带出来的一小叠美金成了整个冷清的小镇恢复动力的根本再一阵鸡飞狗跳的慌乱之后除了急迫需要的汽油飓风开来的那辆沙漠越野车上已经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瘦的可怜的老山羊、扑棱着翅膀的公鸡、晒干的仙人掌果实、还有不同颜色的墨西哥辣酱和一些黑的玉米还有个家伙居然抓着飓风的胳膊硬要把自己家祖传八代的墨西哥烟丝卖给飓风只要飓风能给他一点点美金就好……

  用平生最大的力量压住了开枪扫射的念头飓风总算是从人堆中钻了出去一把抓住了缩在门口品味着伏特加的拉默杀气腾腾地凑到了拉默的眼前:“要是五分钟之内我还看不见有人拿开放在我车上的垃圾那么别怪我用手榴弹支付诊金了!”

  拉默显然没有将飓风的威胁放在眼里只是稍稍地翻了翻眼皮:“你就不用吓唬我了!在你得罪了班沙之后这个小镇是你最好的藏身地点毕竟小镇中的人和你一样都是班沙要对付的对象而你的朋友也需要静养经不起一点折腾了!”

  看着飓风惊愕的眼神拉默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顺便将凑到自己眼前的飓风稍微推开了一点:“吉吉娜已经醒过来了他告诉我你的朋友杀了班沙的两个手下如果你还有其他朋友藏身在沙漠中我建议你尽快把他们弄到小镇来至少这里还有个不错的兽医还有一些你们缺少的物资。我不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得罪了班沙但我可以告诉你在沙漠上是无法逃避班沙的追杀的他在附近就有个隐秘的小型机场刚好建立在我们为数不多的几个水源附近要是他真的想要追杀你们他的人马很快就要到了!”

  磨蹭了半天飓风总算是弄明白了个大概。在这个荒僻小镇上居住的大部分人都是‘卡轮’部族的后裔在驿站荒废之后故土难离的‘卡轮’部族只是稍微迁徙了很短的路程就安顿下来建立了一个小规模的市镇靠种植一些甘蔗和玉米来生活。虽说日子清苦可总算是保留了一部分部族的血脉但在班沙。克力维尔看上了附近的沙漠地带之后这种清苦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每一个见到班沙的人马转运货物的‘卡轮’部族居民不是被当场打死就是在奄奄一息地逃回小镇后咽气小镇中出产的少量玉米和用土法熬制的蔗糖也被班沙的那些手下强行抢走不过是几年的时间原本有好几千人的市镇变成了一副萧条的模样能走的都走了只剩下一些故土难离的老人和一些牵挂着家人的青年人留在这里。曾经有人试图反抗甚至是找到了墨西哥警察报告这里生的一切但那些早就收足了贿赂的墨西哥警察不过是哼哼几句官腔敷衍了事顶多就是在确认班沙的人马离开后到小镇上看看伤亡情况然后在那本厚厚的积案记录册上潦草地写上小镇遭受不明身份的匪徒袭击。

  反抗的效果更差百十来个拿着简陋武器的‘卡轮’部族青年如何能够抵挡那些打仗都打油了的墨西哥雇佣军和哥伦比亚反*政*府游击队?参与抵抗的人被枪杀而他们的家人则是被班沙的手下用绳子绑在沙漠越野车后面活活拖死再将那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尸体高悬示众!如果不是小镇上有着足够的水源而这些水源也需要一些人手来照料的话恐怕班沙手下的那些雇佣军早就夷平了这座碍手碍脚的小镇了!

  按照拉默的说法既然飓风是职业雇佣军的模样那么就应该精通作战而大家的敌人又是同一个势力自然是应该互惠互利飓风和他的同伴可以在小镇中暂避而作为交换代价飓风也应该教会小镇上的青年作战的本领并带领他们抵抗班沙手下势力的进攻!看着拉默那带着几分狡诈的笑容飓风恨得牙根痒但想想在绿洲中的等待救援的鬼龙再看看昏睡不醒的卞和飓风无可奈何地答应了拉默的要求带领着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卡轮’部族的小伙子朝着绿洲赶去。

  当飓***无伦次地讲述了求援的经过之后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刚刚苏醒过来的鬼龙身上。

  幸亏军队中采用的抗生素那良好的效果鬼龙并没有出现太多的创伤并症但身体仍然十分虚弱看着飓风那带着几分羞愧的神情鬼龙轻轻地做了个手势让照顾自己的李文寿将背后的靠垫稍微垫高了一些在稍微喘息片刻平息了胸中的血气翻涌之后鬼龙朝着呆立在一旁的飓风低声问道:“按照你了解的情况那个小镇上的人和班沙也有矛盾而且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生过好几次大规模的冲突但都以小镇失败而告终。小镇上的居民在不具备任何的作战常识缺乏现代化武器的状况下只是靠着一味猛冲猛打支撑了好几年?那么他们中间的领袖人物是谁?在他们失败之后谁帮他们与班沙的那些手下进行斡旋将随之而来的报复和损失降到最低的?一个贫穷的小镇能用什么来满足那些贪婪而又嗜血的雇佣军让他们放弃一次盛大的血腥派对呢?”

  鬼龙的声音并不高甚至是相当的虚弱但那些跟随飓风前来的‘卡轮’部族得我青年中能听懂英语的全都面色大变手里抓着的那些简陋的左轮手枪也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再看看周围的那些强壮彪悍的雇佣军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尤其是其中一个脸上有着巨大伤疤的家伙手里平端着的两支自动步枪正在来回地平缓移动警告的含义自然不言而喻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鬼龙脸上那本来就缺少的血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上了一种病态的苍白。稍微喝了点水鬼龙朝着那些‘卡轮’部族的青年做了个放下枪的手势:“不必有任何担心我和我的部下不是班沙的那些雇佣军不会朝着几个刚学会放枪的农夫射击的。既然你们前来寻求合作那么就坦诚一些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根据小镇上的实际状况来安排下一步的行动。我知道真正的领袖不会在你们中间但你们中间也绝对会有一个或两个值得他信任的人甚至是那种在紧急状况之下可以替代他指挥的人。过来和我说话好么?我毕竟还是个伤号实在是没有力气出太大的声音了。”

  尽管那些青年尽量不显露出谁是作主的人但他们之间的那种不经意的眼神和细微的小动作已经让鬼龙轻易地现了那个一直站在最后的小个子费力地抬起了胳膊鬼龙朝着那个小个子指了指:“我是这些雇佣军的领我叫鬼龙。你呢?你叫什么?”

  犹豫了片刻那个皮肤黝黑的小个子轻轻地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两个同伴慢慢地走到了鬼龙身边。尽管站在鬼龙身边的李文寿毫不掩饰地将手中的大威力手枪对准了这个小个子青年但小个子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紧紧地盯住了鬼龙的眼睛:“我叫拉德。昆萨如果你能帮我们打败班沙德那些雇佣军能够让我们德小镇回复往日德安宁我愿意与你合作!你们可以得到很优厚的酬劳非常优厚!”

  鬼龙苍白的脸上浮现除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卡轮’部族存在数百年总会有那么些好东西留下来的如果你们还想给你们的后代儿孙留下几件可供瞻仰的先人圣物那么你们也只有和我们合作了!毕竟我们的胃口比较小不会全拿走的。好了既然双方都同意合作而且有了个好的开端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一下尽快地赶到小镇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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