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六十八章 求援 (上)

  除了少数几个见机得快的墨西哥雇佣军仓惶地窜出了地堡试图逃生大部分守卫仓库的墨西哥雇佣军都没有在意混杂在手榴弹爆炸后产生的硝烟里混合的毒气当喉咙里窒息的感觉或眼睛里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们意识到对手使用了致命的毒气之后几乎没有几个人可以出警戒的叫喊了!

  大部分的墨西哥雇佣军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遭受毒气袭击少数的几个防毒面具也不过是扔在库房中的摆设尽管那些稍微有些防御毒气常识的哥伦比亚反*政*府军游击队成员在第一时间里摒住了呼吸踉踉跄跄地朝着被硝烟遮掩的库房冲去但糜烂型毒剂那无孔不入的渗透油性液滴却是连防毒面具都无法抵挡的!好不容易冲到库房前的几个哥伦比亚反*政*府军游击队员痛苦地抓挠着开始溃烂的面部肌肉有的游击队员甚至抽出了锋利的匕在自己已经开始剧烈水肿的气管上扎出一个窟窿试图尽量吸入一点空气哪怕多呼吸一口也好却忘记了空气中似乎还混杂着另一种致命的有毒气体!

  神经阻断毒剂和糜烂性毒剂混合在一起的威力是令人恐惧的几乎每一个吸入毒气的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开始失明喉头渐渐地水肿当那些被神经阻断毒剂弄得全身抽搐的人倒下之后从他们的口腔和眼球中渐渐渗出了殷红的鲜血但不过是几分钟时间所有冒出身体的体液在暴露的空气中都变成了黄绿色的浓汁!被浓汁接触到的皮肤逐渐溃烂然后是表皮层下面的脂肪和肌肉组织在每一个被害者咽气之前他们遭受的痛苦让他们的身体扭曲成了一种奇怪的姿态但因为喉头的水肿他们只能出毒蛇吐信时的咝咝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少数几个在沙丘顶部的墨西哥雇佣军窜出了地堡不顾一切地朝着上风的方向奔逃看着那些惊惶失措的墨西哥雇佣军们丝毫不顾忌地冲到了沙丘前那一大片开阔地上向正轻轻地将手中的美国巴雷特m82a2式12.7mm狙击步枪放到了作为观察手的飓风手中顺手接过了飓风携带的斯太尔aug突击步枪从改装的4x4瞄准具中看去七八个抱头鼠窜的墨西哥雇佣军似乎早已经忘记了狙击手的威胁就那么伸直了躯体狂奔着有几个显然是看到了那些溃烂而死的同伴的惨状已经显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第一个倒在向正枪口之下的是跑在最后的一个墨西哥雇佣军在他张大了嘴巴呼吸空气的同时向正射出的子弹也随着空气一起进入了他的口腔再从他的后脑钻了出去狂奔中的躯体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用力地拽了一把在几个踉跄之后猛地摔倒在地上!

  第二和第三个被狙杀的目标几乎是同时倒下的相当靠近的两个人刚好为向正提供了一个连续击的机会在计算好提前量的情况下向正手中的突击步枪轻巧地打出了一个五的长点射。稍微向斜上方漂移的枪口恰到好处在两个距离接近的墨西哥雇佣军奔跑的身躯前打出了一道斜线从望远镜中观察的飓风低声地惊叹着:“前面那个中两枪肝脏和胃;后面那个三枪右肺心脏和左肩!向正你这家伙居然用打伞兵的方法打狙击?”

  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下一个狙杀目标向正几乎是边扣动扳机边与飓风交谈完全没有一个狙击手习惯的凝神静气的模样:“谁说打伞兵的方法就不能用在狙击上?斜线联的打法本来是用在攻击即将降落的伞兵上面的但在两个目标相对接近的时候我们刚好可以利用枪口在长点射中产生的上跳力量在加以控制之后完成连续狙杀前提就是要计算好提前量、枪口上跳的幅度和射击角度!美国的cIa和FBI曾经有过专门利用跳弹在城市作战中伤人的教材和我用斜线联打狙击的道理是一样的。俄罗斯的阿尔法小队不是也有相同的方式么?你会不知道?”

  嘴里说着话手上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两或三的短点射似乎就是在为向正说话断句一般总是在最合适的时候响起!当最后一个目标倒在了向正的枪口下之后早已经忘记了观察的飓风讪笑着将沉重的美国巴雷特m82a2式12.7mm狙击步枪还给了向正:“嘿嘿说实话我知道有这么个打法也知道这个打法的原理但我……从来就没成功过你是怎么干的?”

  用美国巴雷特m82a2式12.7mm狙击步枪朝着最后一个在地上呻吟翻滚的墨西哥雇佣军打出一子弹向正拿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已经死气沉沉的沙丘顶部却没有回答飓风的问题。

  怎么干的?

  与自己一同接受训练的狙击手们几乎都是军队中的精英至少也是上千人中间甄选出来的佼佼者可能够掌握这种古怪打法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按照自己教官的说法教材上有的东西只要自己能琢磨通透了也就会了!

  可琢磨通透就那么简单么?短短的四十五天之内自己打掉的子弹真可谓车载斗量各种不同的枪械各种不同的靶子各种不同的环境各种不同的战术配合在睡梦中都会因为梦见了击的那一瞬间而习惯性地来个翻滚试图脱离并不存在的报复性射击在摔到地上之后有的兄弟甚至连重新回到床上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在冰冷的地板上酣然入睡……

  也就是在某天早上当自己重新端起了那支沉重的狙击步枪瞄准了刚刚竖立起来的靶子的那一瞬间突然就这么想明白了……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说不出来但就是会了而且从来不失手就好像本来就会不过是偶尔遗忘了而已现在想起来了再也不会忘记了!

  从望远镜中看去沙丘顶端的一个燃烧起来的地堡中冒出的火焰已经接触到了蔓延的毒气隐隐地变成了青绿色看起来就像是幽冥中的鬼火般诡异在确认了没有任何人逃脱自己的攻击之后向正站了起来朝着离自己不远的秦椋与卞和做了个尽快汇合的手势。而一旁的飓风更是大声地吆喝起来:“赶紧过来毒气已经蔓延上来了你们看看那火……”

  在回到仅剩的一辆悍马吉普上之后卞和与秦椋看看彼此身上被流弹擦伤的伤口不由得为自己和对方捏了把冷汗!再过几秒钟也许就真的回不来了枪林弹雨中的生与死有时候真的就在一线之间就差那么一点……

  将一个医疗急救包扔给了卞和飓风动了悍马吉普上的引擎朝着绿洲的方向一溜烟地开去。半闭着眼睛地向正似乎并没有在意秦椋与卞和受伤的状况但在卞和用光了医疗急救包中的清洗液之后向正却从自己腰间解下了水壶顺手扔了过去:“用这个凑合吧!要是以后再遇见今天这样的情况你们最好能快点做出损失最小地选择!万一我失手或者延误你们至少还能有一个活着!”

  在绿洲中留守的李文寿和sB已经准备好了可口的热食在看见向正一行的悍马吉普出现在地平线上之后负责观察的sB兴奋地喊叫着:“他们回来了全部都回来了我们干成了!”

  已经恢复了神志但身体仍然虚弱无比的鬼龙半躺在李文寿临时拼凑起来的一张软床上尽管身子下面垫着的毛毡和身上盖着的毯子散的腥膻味道相当浓重但起码能给极度虚弱的鬼龙带来一丝温暖了!看着悍马吉普绕过布置在绿洲前的简陋防御线冲进了绿洲鬼龙稍微蠕动了一下丝毫没有血色的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在一旁照顾的李文寿赶紧制止了鬼龙的动作:“头儿你千万别动!我们好不容易处理好了你身上的伤口万一裂开了我们可就白干了!我们的人都在了等你好起来还带着我们一起干也省得我们一天到晚对着向正那张臭脸烦!”

  走到鬼龙身边的向正似乎并不在意李文寿的调侃反倒是轻轻地帮鬼龙盖好了那张肮脏的毛毯顺势坐在了鬼龙身边:“干完了没人员损伤!我们在那个仓库使用的生化地雷至少可以保证七十二小时之内没有人可以进入但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弹药通讯系统也失灵了!你和秃子、晁锋受的伤都不轻需要进尽快弄到合适的药物和大量有助于你们恢复体能的食物我们的悍马吉普只有最后一点油了顶多能开出去三十公里按照我们的地图上显示的在离我们大概五十多公里的地方应该有个小村落那里可能有电话。我们必须找人出去求援至少是弄到我们需要的东西!”

  看着鬼龙欣慰地沉沉睡去向正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等候在悍马吉普旁的卞和身边:“我们中间只有你的西班牙语和本地的土语说得最流利你和飓风稍微准备一下带上足够的食物和水之后出。吉普车你们不能开出去我要留着防备万一不管你们能不能找到所有需要的东西五天之内你们必须回来。绿洲中现有的食物只够我们吃半个月的我们要留后路!”

  刚刚喘息了一阵子稍微喝了点水的飓风与卞和丝毫没有犹豫地点点头从那辆被拆成了破烂的悍马吉普旁抓过了自己的行军背囊扔给了李文寿顺手将自己腰间的手枪抽了出来仔细地检查了弹夹和枪管之后塞回了腰间的枪套中:“我们就不携带长枪了只带我们两个随身的手枪和军刀。还有gps全球卫星定位仪也只有一个可以使用的了我们也留下给我们一张地图就可以了。战术背心内置的水囊和水壶中都灌满水……”

  埋头准备物资的李文寿嘟囔着接上了腔:“还有两个轻型燃料罐烤肉和坚果、一小袋盐和两份酸性中和维生素。你们能想到的我都给你们带上两个背囊加上水……大概每个人负重二十公斤你们可以承受么?”

  站在李文寿身边的飓风不屑地瘪瘪嘴:“二十公斤?我们在冰原上集训的时候可是负重六十公斤进行长途跋涉的以前在伊拉克的英国sas和sBs也可以负重五十公斤徒步奔袭两百多公里难道我们还比不过他们么?你太小看我们俄罗斯人的体能了吧?”

  稍微试了试背囊的重量卞和轻松地将背囊放到了肩膀上:“英国人在那次的奔袭中可是全军覆没!一个六人小队中光是走就走废了三个到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强行穿过了利比亚与伊拉克的边境在被他们的大部队救回去之后也因为极度心里障碍而退役了!这里虽说没有伊拉克那么凶险可我们也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在沙漠中晃悠要躲避班沙手下的追杀要隐藏我们的形迹在白天我们不得不睡觉到了晚上才能在零下的气温中拼命赶路负重二十公斤已经是相当麻烦的事情了!”

  夜色刚刚降临两个外出的求援的战士已经背负着沉重的行囊顺着绿洲外的那条浅浅的壕沟向正北方向走去。幸亏墨西哥沙漠上的季候性河流的冲刷在那些没有任何路标的沙漠上留下的蜿蜒的痕迹刚好可以用作躲避寒风的屏障疾步穿越沙漠的过程中尽量减少面对风向行进是一种最为省力的方法尽管没有月亮也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光线两个在暗夜中前行的战士还是相当利落地避开了大部分的沟坎不过两个小时在崎岖地形上行走的卞和与飓风已经顺利地走出了将近五公里的距离在一个可以避风的凹地中两个人停了下来稍微为自己补充一点水分。

  打开随身的指北针稍微辨别了一下行进的方向卞和轻轻地拧上了水壶:“再朝北面走两公里我们就折向西北方向如果顺利的话在太阳升起之前我们能赶到那个废弃的驿站。在墨西哥内战时代那个驿站可是鼎鼎有名的!”

  飓风顺手从背囊中抓出了一把去壳后的坚果隐藏在黑暗中轻轻地咀嚼着:“就是那个在墨西哥内战中以二十五个男人、九个女人和四个孩子顶住了两百多马贼进攻的驿站?在马贼夷平了整个驿站之后却现驿站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并因此将这次战斗称之为‘徒劳之役’的那一次?”

  同样从背囊中取出了坚果咀嚼的卞和赞许地点点头:“就是那一次!据说那些守卫驿站的人都是墨西哥土著中一个叫‘卡轮’的部族成员他们据守那个驿站足足有百年的历史。在这百年之中凡是进入驿站的人都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也正因为如此‘卡轮’部族的人才被叫做‘沙地守护者’驿站就是他们的领地为了守卫他们的领地他们不惜死战甚至几乎被灭族可是驿站却是毁了又建代代相传直到文明的足迹终于行走到了他们的面前驿站才逐渐成为了荒凉沙漠中的回忆!即使是今时今日也还有‘卡轮’部族的残存后裔在某些特定的时刻带着他们的孩子来到驿站举行孩子们的成*人祭奠呢!”

  飓风将手中的最后一颗坚果扔进了嘴里用力地咀嚼着:“每个民族都有他们独特的生存方式和精神圣堂只是记得的人多与少的问题。在俄罗斯的某些地方一个家庭中的父亲会在最冷的时候给孩子一把斧头让他独自在冰雪覆盖的白桦林中找到一棵生长得最直的白桦树完整地砍下来并拉回家中这才算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即使是现在不少在大城市长大的孩子也要经受同样难度的考验在夏令营或冬令营他们也要了解祖先曾经经历的苦难并将那一切牢记在心间。在莫斯科新婚的青年男女还要在卫国战争纪念碑前献花来表示对祖先奋勇抗敌的崇敬!卞和中国的孩子是怎样接收成*人前的教育的?”

  看着黑暗中的飓风那兴致勃勃的眼睛在闪闪光卞和却是无奈地沉默下来。

  中国的孩子是如何进行成*人前的教育的?

  何谓成*人???

  最好的学习成绩最好的就业岗位最好的生活环境然后为自己的子女寻找下一个最好的循环这或许就是大多数的孩子接收的最实际的教育了吧?

  于是就出现了十多年前的‘小太阳’群落上学有车接送放学有人陪伴!在学校轮到孩子打扫卫生的时候一群爱孙心切的爷爷奶奶们早早地扛着笤帚站在教室外面等候;在夏令营或冬令营报道的孩子身后是排成了车队的护送大军当夏令营中的老师要求孩子们自己动手用柴禾生火做饭的时候一大群的爸爸妈妈立刻在‘小皇帝’的召唤中冲了过来抢在老师制止之前生火造饭在享受家中带去的加餐时竟然会有个孩子面对着没有剥壳的熟鸡蛋束手无策——这鸡蛋上没个缝隙我该如何下手?一大群没有任何独立生存能力在心理上极端不健全的孩子在父母的溺爱下被造就出来一大群认为地球就该围绕着自己转动的孩子成为了未来的‘精英’社会的主导……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贵族教育’一群群的孩子倚靠着自己那有着权势的父母在某些天价的学校中集中起来谈的几乎都是吃喝玩乐想的竟是自己应该实在二十几岁爬到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而父母早就安排的好的这个位置是绝对跑不了的!

  课堂上的老师喊破了喉咙也没几个认真求学的反倒是学全了家中看到的那些架势十二三岁的孩子能成群结伴地在洗浴中心消遣作乐甚至可以替代自己的长辈相互交换着某些条件或好处各种d厅或其他的娱乐场所里更是看惯了那些‘太子’们的身影……

  问问他们人生天地间该当如何做人处世?

  能有几个说得出来的?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豪言壮语在他们的眼中只能是过时的笑谈了吧?

  成*人?

  天方夜谭!!!

  无可奈何地咽下一口闷气卞和从歇息的阴影中站了起来紧了紧背囊的肩带朝着同样站起身来的飓风做了个继续前进的手势:“走吧!才走了五公里的样子我们要抓紧晚上的时间白天……班沙的手下随时会在附近搜索的万一按照我们的行进方向找到了那片小绿洲就麻烦了!”

  借助着指北针的引导两个在沙漠荒原中跋涉的战士渐渐离开了被季候河冲刷出来的河沟向着沙漠荒原中的荒废驿站走去。越来越冷的夜风渐渐将沙地上的温度降低下来不知不觉之间两个行进间的战士都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自己的面部肌肉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渐渐地麻木起来。尤其是手指的颜色原本健康的皮肤颜色竟然成了一种妖异的惨白色两只手互相触碰一下传来的感觉也像是隔着厚厚的衣服相互摩擦一般。

  在一个可以避风的沙堆后面卞和停下脚步用背囊中携带的一块毛毡将自己的头脸都包裹起来再小心地将自己的双手揣进了怀里。飓风哆嗦着从背囊中拿出了那块早已准备好的毛毡三两下围绕到了自己的脑袋上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还好早有准备要不就铁定冻伤了!原本以为是在晚上十二点以后才能用的上毛毡护脸可这鬼天气竟然是慢慢地叫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冻伤!说真的如果不是现手指的颜色不对劲我们两个还真要等到完全不能动弹了才意识到冻伤了!”

  轻轻地在衣服中活动着渐渐恢复了感觉的手指卞和的声音在透过毛毡之后显得有几分古怪的沉闷:“再走一个小时我们打开燃料罐暖和几分钟然后每一小时停顿十分钟取暖和补充必要的水分。再把李文寿给我们准备的肥羊肉烤出油来涂抹到脸上应该可以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了!”

  在距离废弃的驿站不远的地方干冷的空气中仿佛夹杂着一种不属于大自然的东西。似乎是一般人用来保养机械的粗劣机油但又好像是那个蹩脚的烧烤师傅将一串鲜美的羊肉烤成了焦炭渐渐靠近了荒废驿站的飓风与卞和几乎在同时感觉到了夹杂在空气中的这种古怪味道轻轻地停下了脚步在一处暗影中隐藏起来。

  在荒废驿站的断壁残垣之间隐隐约约地缭绕着淡淡的烟雾似乎已经有先到的不之客点燃了火堆但又在不久后将火堆熄灭了。越是靠近驿站那种燃烧过后的味道就越明显难道……是班沙的追兵?

  慢慢解下背上的背囊再轻轻地将腰间的手枪上膛两个老练的战士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一左一右地向着荒废驿站中的那缕烟雾升起的地方包抄过去。

  或许是早就受到了外来者的袭扰一些习惯在夜间出没的小动物已经缩回到了自己的巢穴中只是悄悄地探出头来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当轻手轻脚的卞和再一次将一只胆小的沙鼠吓回了洞穴之后从卞和前方的荆棘从中突然传来了一声短促的呼吸声!

  在呼吸声响起的同时卞和并没有迅的隐蔽反倒是让自己的身体僵在原地再尽量缓慢地趴到了地上。如果隐藏在荆棘从中敌军的潜伏哨那么仓促间的卧倒或闪避很容易引起他的警觉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一个早已有了准备的枪手和一个连自己身体平衡都没有完全掌握好的枪手谁才会是胜利者?

  短促的呼吸再一次响起仔细听起来好像是一个人的嘴被捂住、或者气管被堵塞住后艰难的呼吸尤其是在一呼一息之间的那种明显的停顿感觉更是证明了卞和的判断。慢慢从地上直起了身体卞和猫着腰接近了那片出奇怪呼吸的灌木丛再离灌木丛只有一两步远的地方卞和重新趴到了地上想一条刚刚从沉睡中醒来的眼镜王蛇般轻柔地挪动着自己的身躯尽量步出任何声音地朝着灌木丛靠拢。而手中的那支早已经上膛的大威力手枪就是眼睛王蛇的毒牙时刻准备着给那些骤然出现的埋伏者致命的一击!

  不过是两米不到的距离卞和足足花了五分钟的时间这才静悄悄地贴到了那从荆棘后面。顺着荆棘丛根部的空隙看去卞和险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个全身**的女人就那么躺在荆棘丛旁边嘴里被胡乱的塞进了一团荆棘双手也被压在了身体下面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暴露在寒冷空气中的原因那个女人裸露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象牙般的惨白如果不是她的眼球还有一些细微的转动几乎就是个死人的模样了!

  在那个女人身边不远的一块洼地中两个抱着自动步枪的人正挤在一起将脸埋在了一个小小的凹坑中。丛他们嘴里呼出的热气在经过了凹坑的冷却后已经丝毫不留痕迹了。在他们身上盖着的厚重的保暖伪装布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如果不是那个快要冻死的女人出的凄惨呼吸声即使是走到荆棘前也难以现他们的存在了!

  稍微计算了一下自己与两个伏击者之间的距离卞和轻轻地将手枪插到了腰间的枪套中再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军刀从靴子上慢慢地拔出了那根锋利的自卫钢刺。在没有判定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伏击者之前用手枪解决他们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还是用冷兵器来得方便!

  在卞和腾空跃起向着两个毫无察觉的袭击者起攻击之前飓风潜行的方向猛地传来了半声被堵回了嗓子里的凄厉嚎叫声眼看着两个伏击者飞快地挪动着身子已经在半空中的卞和不由得暗暗叫苦。

  原本计算好的位置和距离在瞬间改变了即使自己改变刀锋的攻击方向两个伏击者中也顶多能有一个丧失战斗能力另一个是绝对可以逃脱的了。就靠着自己手里的军刀和自卫钢刺与伏击者紧紧抓在手中的m-16自动步枪抗衡么?

  开什么玩笑啊?

  当卞和右手中的自卫钢刺勉强扎在了一个伏击者的肩胛上之后另一个伏击者已经倚靠着快的翻滚脱离了卞和的攻击距离手中的m-16也在极短的一瞬间抬了起来!

  几乎是在枪口对准了卞和的瞬间卞和已经拉住了那张沉重的保暖伪装布朝枪口一扔另一只手上的钢刺也迅抽了出来带着一溜血珠再次捅进了那个丧失了战斗力的伏击者后心。借助着被捅死的伏击者那剧烈的痉挛卞和飞快地甩出了左手中的军刀靠着右手中自卫钢刺的助力将那个还没有完全死去的伏击者挑了起来尽力挡在了自己身前!

  一切都生在极短的瞬间一切似乎都在静止和寂静中完成挡卞和的肩膀和肺部传来了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时站在卞和面前的另一个伏击者也仰天倒下了眼眶中插着卞和的那把d-8o虎牙军刀没有完全捅进去的无反光处理刀身在拼命地颤动着就像时一条终于找到了归宿之处的地狱之蛇放肆的扭动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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