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脑补，卓子是何许人也？
对于便宜老爹的解释，卓草是嗤之以鼻。</p>
还都是别人说的？</p>
这分明就是他的想法！</p>
秦始皇轻轻咳嗽，神情严肃。</p>
“当初额的确是有些误解。”</p>
“可这次不同，始皇帝廷审亭长哀。”</p>
“越过廷尉和御史大夫，判其死罪！”</p>
“你不开心？”</p>
“有什么好开心的？”</p>
卓草两手一摊。</p>
“我现在算是懂了，难怪你做生意破产。”</p>
“看事情不能流于表面，特别是始皇帝这样的人物。正所谓帝王心思，最难揣测。卓子云：伴君如伴虎，擒贼先擒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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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p>
李斯眉头紧蹙，面露不解。</p>
“老夫只听说过庄子荀子，何来的卓子？”</p>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p>
卓草指了指自己。</p>
“……”</p>
“……”</p>
“……”</p>
李斯差点就掀桌子了。</p>
好家伙！</p>
卓草何德何能，竟敢以子称呼自己？</p>
很多时候，子是古人对大贤名仕的敬称。</p>
若成年男子有才学，也可以子称呼。</p>
别人尊称卓草为卓子，他自然能受着。</p>
可像他这样自己称呼自己为卓子的，简直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条呐！</p>
“真是没点幽默细胞，无趣。”</p>
卓草摆摆手。</p>
他这就是随口一说。</p>
秦始皇倒是没往心里去，只觉得有趣。</p>
有贤才者，便如囊中之锥。</p>
锋芒毕露者，自然也有。</p>
他倒是很欣赏卓草这种性格。</p>
有些时候太谦虚了，还容易被人看不起。</p>
况且，卓草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p>
小伙汁血气方刚，倒也正常。</p>
听他分析，秦始皇更觉好笑。</p>
他抬手示意卓草继续分析。</p>
来，请开始你的表演！</p>
他羊肉都不吃了，坐看卓草怎么吹。</p>
……</p>
卓草吃了两片萝卜，烫的他不住吸气。</p>
冬天的萝卜赛人参，就得多吃点。</p>
“你们想想，他为何要大动干戈？”</p>
“哀只是亭长，何必要廷审？”</p>
“为何？”</p>
秦始皇饶有兴趣的接茬。</p>
要搁后世的相声圈，他这就是捧哏的。</p>
“说你傻，你还不服气。”</p>
“活该你做买卖破产，只知看表面。”</p>
“河东大雪，死伤近千人。”</p>
“这不得推出来个担责的？”</p>
“谁让哀索贿在先，也是活该。”</p>
卓草分析的可谓头头是道。</p>
吹的秦始皇都头皮发麻。</p>
好家伙！</p>
这事他可都没这么想过。</p>
他这么做，纯粹是为卓草着想。</p>
顺带惩治亭长，杀鸡给猴看而已。</p>
至于背黑锅这事，他压根没想。</p>
“另外，他这么干还有个好处。”</p>
“什么？”</p>
“拉拢人心呐！”</p>
“大雪怎么了？这不明摆着的政绩吗？”</p>
“他还宣告天下，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p>
“这么一来，其余郡县黔首知晓不乐意？”</p>
“谁能担保，下次受灾的不是他们？”</p>
“啧啧啧，始皇帝果然厉害！”</p>
“呵呵……呵呵呵……”</p>
面对卓草的夸赞，秦始皇是干笑着。</p>
卓草这脑补能力，简直是一绝！</p>
不过能从他嘴里听两句人话，也不容易。</p>
有时候想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p>
蒙毅和李斯对视了眼。</p>
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骇然。</p>
嘶……</p>
难不成秦始皇真是这么打算的？！</p>
听卓草分析，李斯也是钦佩无比。</p>
这少年郎，的确有些本事！</p>
这些方面，他都没怎么去考虑过。</p>
小伙子不错，有前途！</p>
……</p>
饭食吃的很干净，连汤底都没落下。</p>
个个都是饭桶。</p>
吃干抹净，李斯咀嚼着姜片。</p>
他喜欢吃姜。</p>
当初在楚国为小吏，最爱生姜。</p>
以嫩姜制成菜羹，就着粟米粥吃最香。</p>
吃饱喝足后，秦始皇便侧躺在铺着兽皮的躺椅上。</p>
手里捧着暖炉，舒坦的就想先眯会儿。</p>
在咸阳宫，他是秦国始皇帝！</p>
他有需要肩负起的责任。</p>
在泾阳卓府，他倒是能稍微放松些。</p>
“别睡，我和你商量个事。”</p>
“撒事？”</p>
“你不是咸阳有人吗？认识酒坊的不？”</p>
“多大的事儿嘛，肯定认识咧！”</p>
秦始皇满不在乎的挥手。</p>
指了指正在到处转悠的李鼠。</p>
“他是咸阳酒坊的管事，你找他说去。”</p>
“他？！”</p>
卓草顿时肃然起敬。</p>
他还真是看走眼了。</p>
这年头酿酒容易，卖酒难！</p>
特别是在咸阳，更要得到准许。</p>
随便个酒坊，背后必有勋贵当靠山。</p>
粮食珍贵，酒也同样精贵的很。</p>
卓草府上开销能撑着，主要就是靠酒。</p>
他偷摸酿造的黄酒，经常拉到县城去买。</p>
为了疏通关系，他可是花了不少钱。</p>
当然，他其实也是钻了秦律的空子。</p>
卓草这酒不是卖的，是送的。</p>
人高兴回他些粮食，合情合理吧？</p>
当然，还是得偷偷摸摸的。</p>
让人逮到一追查，他还得完犊子。</p>
秦国官吏又不是傻子……</p>
纯粹是他这买卖小，没人追究。</p>
要不然，府上开支从哪来？</p>
这钱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p>
见卓草满是诧异，秦始皇顿时一笑。</p>
“可别小瞧他咧。”</p>
“虽然只是管事，上面还有人咧。”</p>
“知道是谁不？”</p>
“谁？”</p>
“左丞相，李斯！”</p>
“嘶……”</p>
卓草顿时肃然起敬。</p>
这年头有名有氏的，那都不简单。</p>
他估计李鼠也是属于旁支。</p>
要不然，不会去管酒坊的买卖。</p>
有真本事的，肯定都入朝出仕了。</p>
哪会干贾人这买卖？</p>
“老李，老李。”</p>
“额？”</p>
面对这称呼，李斯还是懵了些。</p>
卓草笑呵呵的将他带过来。</p>
这小子属狗的吧？</p>
翻脸比翻书还快！</p>
李斯顿时觉得有些不妙。</p>
“老李，听他说你是酒坊的管事？”</p>
“什么？怎么……”</p>
“咳咳咳！”</p>
秦始皇干咳了声。</p>
李斯差点被噎着，脸色涨得通红。</p>
“怎么什么？”</p>
“怎么就让你知道了呢？”</p>
这笑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p>
而且，还透着浓浓的尴尬！</p>
“老李啊，我这有笔买卖。”</p>
“我这黄酒你也喝了，味道咋样？”</p>
“难得的极品，甘香醇厚！”</p>
李斯也是贪杯之人。</p>
六国美酒琼浆，他都喝过。</p>
包括戎狄的酪酒，他也尝过。</p>
卓草的黄酒，最合他的口味。</p>
“诶，这就对咯！”</p>
“怎么就对了？”</p>
“我这酒这么好喝，是不是会很受欢迎？”</p>
“的确会。”</p>
“所以我把酒交给你，卖出去后咱们二八分。你赚到钱了，左丞相也高兴不是？”</p>
李斯老脸顿时一黑。</p>
这怎么又和他有关系了。</p>
再看向秦始皇，也是哭笑不得。</p>
不用想，绝对是秦始皇又在编故事！</p>